將神識從玉簡中退了出來,周輝長出了一口氣,看來,自己似乎還是有些孤陋寡聞了。其實自己的很多的思維還一直停留在一百年以前,甚至,更爲久遠的百萬年以前,而對現如今的修道界除了自己接觸過的之外,瞭解的卻是竟然並不夠多。而自己之前對於白衣的身份,依然還是有幾分低估了。
這無慾城中,並沒有其他的勢力,唯一的勢力,便是專門做一些買賣的元子商號。之前周輝所看到的那高聳的建築物便是元子商號的店鋪所在。修道界的商號,能夠買賣一些什麼呢?法寶,丹藥,甚至修煉的功法,再甚者,還有修士僕人。雖然僅僅是商號,但是一般來說,一些大一點的商號,就是連大門派都忌憚萬分的,比如說元子商號,就是一家連三清門都要忌憚三分的商號。
這元子商號並非是截教的,而是人教的,只是其勢力遍佈各處,幾乎是沒有元子商號的生意做不到的地方。而這元子商號的主人,傳聞其實力深不可測。這白衣白先生,正是元子商號的主人身邊的一名心腹。
傳言白衣天生絕脈,沒有辦法修煉,正因爲如此,白衣遍覽羣書,尤其是權謀之道,更是研究的十分的透徹。修道界雖然是修士的天下,可是對於需要用到權謀的事情,卻是依然不少。除了修士們有着在凡人的眼裡有如神仙一般的能力之外,修士的世界,和凡人的世界,其實是相差不多的,甚至由於修士的修煉而擁有的強大的實力,使得修士的世界的權謀的鬥爭比之於凡人的世界要更加的慘烈。
而這白衣,雖然因爲天生絕脈無法修煉的原因而和凡人幾近於沒有區別,可是硬生生的憑藉着自己的權謀在修道界中立下腳跟來。只是,白衣的燦爛或者畢竟是短暫的,不能修煉,便沒有其他的修士那樣的悠長的生命,甚至只是其他的修士打個坐,閉個關的功夫,白衣就已經化爲塵埃了。
白衣是在七十歲的時候和這元子商號的主人相遇的,元子商號的主人用自己那神秘莫測的強大的實力,硬生生將白衣這個天生絕脈的人提升到了養神期的修爲,使得白衣返老還童,並且又使用了種種秘法,使得白衣的壽命比之於普通的養神期的修士都要悠長的多。而白衣自然也沒有讓元子商號的主人失望,給元子商號的主人提供了不少極其有用的計謀。而現在離元子商號的主人和白衣相遇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了,白衣在元子商號中的地位自然是超然的,說是僅次於元子商號的主人也毫不誇張。修道界中只盛傳白先生,卻是從來沒有說過白先生的名字叫白衣,而周輝卻是也沒有將白衣和白先生聯想到一起,甚至在吳伯喊白先生的都沒有覺得,現在才終於發現了這白衣的不同尋常之處,只是覺得,自己似乎,又攪進了一潭很深很濁的水中。
“想不到白衣便是修道界中盛傳的白先生,只怕我們以後的日子,得過的小心無比。白衣能夠擁有如此超然的地位,其頭腦也必然不簡單,我們一個不小心,身份恐怕就會暴露的吧。”
韓月也是幾分擔憂,別說以後過的得小心一點,就是現在,進了這個門,想要出去,恐怕都不是那麼容易的。雖然說元子商號的人未必就會明目張膽的不讓他們走,甚至是很大方的讓他們走,可是他們就未必真的走的出去,或者說,即使是走出去了,他們未必就能夠更加好的保守他們的秘密。
“其他的事,就先不要管了,在這裡先安心修煉一段時間再說吧。雖然不明白白衣爲什麼這麼放得下架子將我們兩人請到這裡來,但是想必我們的身份也應該沒有暴露的,而且,想必他以後也會來找我們的。像白衣這樣精於權謀的人,我們想再多,也是沒用。”
兩人便在這裡安心的修煉起來,每日都會專門有人送飯菜過來,雖然說修士到了一定的境界不吃飯是沒有問題的,可是或許是出於一種習慣,也或者有對食物的喜好的因素在裡面,所以很多修士還是有着一日三餐的習慣的,只是閉關的時候,便另當別論而已。送過來的飯菜都十分的可口,甚至都是一些裡面有着一定的天地元氣,已經可以當做丹材的上好的材料做的菜,而兩人卻也從來不出這個門,如此便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這一日兩人依舊還是在修煉,到了中午十分,在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想必是如同往常一樣送中午的飯菜過來了,每天也差不多正好就是這個時間。周輝輕喝了一聲“進來”,一個穿着一身白衣的人卻是在托盤中託着中午的飯菜進來了。周輝一看大驚,這不正是白衣麼?以前不知道白衣的身份倒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白衣的身份人,讓白衣送飯,換了誰都會不安的。
“原來是白先生來了,這樣的事情,吩咐下人去做就是,再不濟,我們兩個可以過去吃,如何敢煩勞白先生呢。以前是不知道白先生身份,對白先生多有冒犯,現在知道了我可是不勝惶恐啊,還請白先生多多見見諒。”
周輝的一邊轉動着心思,一邊匆忙向着白衣迎去,將白衣手中的托盤接了過來,還不知道白衣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呢,不過他卻是果然沒有料錯,既然是白衣將他們兩人請到這裡來的,那麼白衣必然還會來找他們的。
“無礙,我白衣只不過是比較得主人的賞識而已,其實我也自知,我白衣一無是處,若是沒有主人,我白衣現在或許早已經化爲了塵埃了。”
白衣依然顯得十分的隨和,就如同上次見到時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架子,只是白衣越是這樣,卻越是讓周輝的心中對於白衣的目的猜測不已。如果不是他們的身份暴露了,白衣究竟是衝着他們兩人的什麼來的,可是如果是身份沒有暴露的話,周輝實在是不相信,有誰能夠這麼沉得住氣,一直到現在都並不動手。尤其是以着元子商號連三清門都忌憚的勢力,恐怕自己的手段也不見得就會放在眼裡吧。
“先生言重了,不知道先生今日過來卻是所爲何事?”
“我只是想要問問兩位道友,兩位道友想要在這無慾城中逗留多久呢?可曾有什麼打算?”
“我們兩人是在外漂泊慣了的人,可是此番突然想安穩下來,卻是想要在一個地方能夠長久的安穩下來的,至於打算,暫時卻是未曾有什麼打算。”
“哦,既然如此,要是道友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到我無慾城的元子商號謀個差事來做。我無慾城的元子商號正好需要幾個人,是要做我無慾城元子商號的護衛的頭領的,不過畢竟是頭領,倒也算得上清閒,而對於修爲的要求卻正好是在道友的這個水準,雖然會有比試,但是想必以道友的實力,在同等修爲的修士當中,道友應該算得上是佼佼者吧。”
周輝卻是知道,白衣說可以給自己謀一份差事,這個差事,無論如何,自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只不過既然白衣說了在比試的時候都是需要的和自己的修爲差不多的人,周輝便也不擔心太多了,只要和自己的修爲都差不多,那麼自己也不需要使用什麼特殊手段了。否則在這比試當中萬一誰下手沒個輕重或者是受了誰的指使有意的下狠手,逼出了自己的一些特殊手段出來,自己卻不是那麼的好過了。
“既然如此,那便謝過白先生了。”
周輝也並不說什麼比試自己沒有把握過之類的,他知道,既然白衣當初一語道出了自己不是普通的修士,那麼自己在白衣的面前裝作一副比試可能過不了的樣子之類的也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只有自己這樣理所當然的應承了下來,似乎是自己的實力的確是不將同等修爲的修士放在眼裡,這才顯得正常,也不會讓白衣有過多的懷疑。在白衣這樣的人面前過多的隱藏實力,其實反而是容易引起過多的懷疑的。
白衣又和兩人交談了許久,但是除了這次比試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事情竟然是什麼都沒有說,反而是談了一段時間之後,又是匆匆的離開了,這反而讓周輝更加的看不透白衣這個人了。原本週輝以爲,這次白衣過來,多多少少是要向自己透露一點拉攏他們兩人的原因的。只是現在白衣這樣隻字不提,讓周輝也並不開口問,只能就這樣讓白衣離開了。
“這個白衣,究竟想要幹什麼?”
連韓月都覺得十分的不舒服了。她和周輝雖然在修士當中年齡並不算很大,相反還很年輕,可是他們卻擁有着百萬年的記憶和經驗,可是偏偏,這個白衣他們誰也看不透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總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