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來自各個下層門派的掌門都聽着一心老道在這裡廢話,難道一心老道將他們全部都召集起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情麼?他們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是看在一心老道的身份和實力的份上,都默默的忍受着,可是,總有那麼一些人的耐性,是要比其他人差上那麼一點的,終於,還是有人忍無可忍的發話了。
“一心掌門叫我等前來說有要事相商,難道就是爲了跟我等說這些麼?”
就在幾天前,一心突然之間排遣一心門的弟子想這寫門派的掌門送密信,說是有要事相商,讓他們全部都過來,可是看現在這個狀況,難道一心老道所說的要是真的是這件事情麼?當然,這件事情對於修道界來說,的確是一件大事,但是對於修道界中的很多修士,以及很多的勢力來說,卻的的確確算不得是一件什麼要事。
“正是這件事情,難道你們不覺得,這正是一件了不得的要事麼?”
一心老道樂呵呵的笑着反問道,好像是絲毫沒有感受到衆人的心中的不滿的自覺。
“這對於某些人來說倒也算得上是要事,可是對於我們這等小門派來說,又算得什麼要事呢,難道說一心掌門難道還想插手這件事情不成?一心掌門可別忘了,可是有好幾個上等的門派盯着周輝呢,我們這等小門派插手,只怕也只能是一個死而已。甚至死都未必能夠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我等創建並且維持起來這些小門派並不容易,一心掌門還是莫讓我等折騰了吧。”
這個人所說的話說進了所有人的心裡,他們不是不對周輝身上可能擁有的上古傳承眼紅,而是他們不敢,三清門雖然是最早沉寂下來的,可是隻要不是太笨的人,都知道,三清門絕對還在死死的盯着周輝呢。連三清門都死死的盯着的存在,就憑他們這些小門派也妄圖染指,不用說是三清門這樣的門派出動多少力量,就算是派一個修爲不算太弱的弟子,就可以隨便將他們當中任一一人的門派屠個滿門。
“折騰?像我們這些小門派,在修道界中立足發展到現如今的地步可是那麼輕易的過來的麼?而就算是我們挺到現在了,我們想要繼續維持生存下去,以後哪一次可能出現的風險不會比插手這件事情的風險要大?尤其是一些截教的門派,在修道界中維持生存有多麼的艱難?想必大家都自知吧?”
一心老道這些話一出,很多人的臉上的那種有些不滿的神色都慢慢的消退了,反而是換成了另外一種有些感慨,而且落寞的神色。一心老道說的一點都沒錯,一個小門派想要在修道界中立足,就和一個經常在修道界闖蕩的修爲不怎麼高的散修所要將經歷的風險是同等的大的。在這裡的小門派截教,闡教和人教的都有,其中截教的感觸尤爲深刻,畢竟自封神一役之後定下三教的位置,截教就基本上沒有過過什麼好日子,越是在下層,鬥爭就越是激烈和明顯。當然,或許上層的鬥爭要更加的激烈一點,但是至少表面上沒有這麼的明顯,反而是安逸了許多。他們最起碼,也想要得到這份表面上的安逸,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在表面上都不得安生。
“趁着現在那些大門派對周輝處在試探階段,還沒有真正的下手,我們早些下手,將周輝手中的傳承趕緊拿到手。至於後果的承擔,做任何事情,總有風險的,我們何必不賭一把,既然周輝一個小小的散修在得了這傳承之後都可以變得如此的難纏,那麼如果是我們得了這傳承,我們是不是還需要忌憚那些大門派。”
一心老道那蒼老而略顯沙啞的聲音在此刻竟然也顯出了一份魅惑的感覺出來,就連周輝這樣的散修,在得了這傳承之後都變得如此的難纏,如果得到傳承的是他們這些門派的話,雖然是下層門派,可是會不會一下子變成連大門派都要掂量掂量是否去動的程度,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整個修道界中,真正傳承自上古的門派纔有幾個,那可是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的。
想到了這一層,頓時已經有幾人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了起來,這樣的效果讓一心老道十分的滿意。
在場的這些小門派的掌門,其實並非是他一心所能夠召集到的所有的小門派的掌門,可是一心爲什麼選擇了這些人呢?因爲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些小門派的掌門都是這些小門派的創建人。爲什麼要選這樣的門派呢?雖然說是小門派,但是能夠在整個修道界當中,創建起來一個門派的,無一不是極具氣魄之輩,有氣魄的人有很多固然也十分的理智,但是有氣魄的人敢打敢拼敢決斷,有時候,有氣魄的人也會變得比較的衝動,而這衝動的源頭,卻恰恰是因爲他們的氣魄。這樣的人,容易帶動起來和自己做這件幾乎是很多小門派連邊都不敢摸的事情。
“可是我們這多人必然會弄出不小的聲勢來,而又有那麼多的勢力盯着那邊看,恐怕他們就不見得會讓我們如此輕易的如意。”
“約定好時間,然後大家都分散開來小心一點,那邊現在那麼亂,也不見得能發現什麼異常,等到發現我們動手的時候,只要我們的速度夠快,便已經可以在之前拿到我們想要的了。”
一心老道主修幻術,他自信,憑藉自己的幻術,自己可以迅速的從周輝那裡套走他自己想要的。原本還有幾分擔心的一些人的呼吸,又變得粗重了起來,這粗重的呼吸,幾乎都已經十分的清晰了。聽到這樣的聲音,就算是還有幾分冷靜的人,也都不由自主的要受到影響了。
“那我們約定在何時呢?”
已經開始有耐不住性子的人問一心老道的計劃了。
“就在兩日之後,夜晚子時,我們……”
一心老道有如此如此交代了許多話,而卻是根本沒有問在場的一衆掌門究竟有幾個同意的,又有幾個不同意的。在一心老道將他自己的計劃全部說完之後,那些心急的掌門便已經各自散去去準備了,而做了短暫的逗留的卻全部都是那些並不想插手的,正因爲他們並不想插手,所以他們纔多逗留一會兒,看看這決定,會不會做出什麼改變。
可是,就在這些掌門人逗留了片刻的功夫,他們便都已經無奈的發現了一個事實,那便是已經有場中的大半掌門人都已經回去準備了,他們倒顯得有些勢單力薄了。而一心老道,似乎是完全沒有看到他們一般。
這些掌門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各自眼中的無奈之色。很多時候,就算是明哲保身,也並非那麼容易的。現在他們的情況便正是這樣,那麼多人蔘加了,而偏偏他們不去參加,且不說如果那些人能夠得手,會不會讓他們日後的日子很難過,就算是他們不能夠得手,在關鍵時刻脫離自己的盟友,也會使得他們的門派在修道界中垮掉了。
雖然說他們並未訂立任何的盟約,可是他們都明白,從他們被召集到一起開始,已經有一種無形的盟約建立起來了。當然,如果一心老道的意思並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可,而只有很少一部分同意的話,這樣的無形的盟約或許對大家都產生不了多大的束縛,可是在大多數人認可了一心老道的意思之後……算了,這一次,他們便也冒着風險插手一次吧。他們做出了決定之後,又是各自相視苦笑,接着便都各自離開了。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一心老道的嘴角扯出了一絲冷笑,上古傳承,所有人都想要。這一把,自己也的確是想賭,自己甚至都壓準了自己有辦法讓這所有人都參與進來,其實只要大部分的人蔘與進來的,剩下的人,參與與否,便已經由不得自己了。而還有一場賭局,那便是,上古傳承人人都想得到,他們萬一真的得手了之後,那麼周輝身上的那上古傳承是誰的呢?
他一心老道是這次這件事情帶頭的人,這個身份讓他在整件事情當中佔有很大的優勢,但是同樣也有一個劣勢,那便是凡事自己都要往前衝,否則的話,雖然沒有人說什麼,但是大家心中自然都有不滿,而這不滿到了最後關頭分配利益的時候,就會體現出來,到時候他們不鬆口的話也十分的難辦。可是任何事情,衝到最前面的往往也是吃虧最多的,在這個儘可能的不吃虧而又要在最後拿到那個最終的利益,其中的那個度,該怎麼來把握,自己倒是得好好的想想了。
東嶽山附近,雖然人雜,但是看起來依然十分的平靜,可是用不了多久,這裡又將掀起一場不小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