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沈青鸞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挑眉看過去。
“爺這是想我了嗎?”
她說完輕拋媚眼,故意做誘惑狀,然後不等雲澈開口說話便又接着說道:“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茶不思飯不想,吃啥啥不香,做啥啥不對勁。”
“知我者鸞兒也,看來以後我要把你拴在我的腰帶上了,隨時隨地的帶着。”
雲澈面不改色的的接口,長睫在昏黃的燈光之中輕扇,那風情竟比沈青鸞的的慵懶還要動人,脣角是瀲瀲如水的笑意,攏在幽光之中,好似鏡花水月之中的隔世之蓮,熾熱的怒放着,卻隨時有可能煙消雲散。
沈青鸞忍不住勾了勾脣,吐糟:“妖孽。”
她說完端正了臉色望向雲澈,認真的開口:“你怎麼過來了?”
先前只不過是開玩笑,她自然不會真的以爲雲澈會想她或者怎麼樣的,只不過調侃他而已,他既然深夜到此,定然是有事而來。
雲澈也微微收斂臉上的溫融,周身籠罩上一層肅沉嗜冷,眉眼冷如冰玉,丹色朱脣輕啓。
“先前你在簡王府被下毒,事後我想了想,爲何太子妃沈青陽會一再與你爲難,按照道理,她貴爲太子妃,應該不屑理會你纔是,如何卻非要置你與死地呢?所以我暗中查了一下,發現了一件秘密。”
沈青鸞一聽雲澈的話,飛快的端坐好,望向雲澈:“什麼秘密?”
“凌長歌並不是凌府的女兒,我暗中查了那接生的穩婆,知道凌長歌生下來的特徵,但是先前我命人去查凌長歌的時候,卻發現凌長歌並沒有這特徵,所以她根本就不是凌家的女兒。”
“她不是凌家的女兒,那她是誰啊?”
沈青鸞驚訝不已,眼睛飛快的轉動着,靈動異常,雲澈瞳眸深邃,脣角瀲瀲笑意,望着她一動也不動,這三日不見,他還真有些想她呢,看來他對她是動了心的,不過暫時的他還不想驚動她,而且就說他說了,她也只認爲是玩笑,所以還是循序漸進,讓她慢慢的發現這件事吧。
雲澈打定了主意,脣角的笑意越發的深厚。
沈青鸞還在思索,如果凌長歌不是凌府的女兒,那麼她是誰。
她驀地想到一種可能,飛快的開口:“我知道凌長歌是誰了?”
“是誰?”
雲澈融融的望着她,目光柔軟寵溺。
沈青鸞肯定的說道:“她是趙皇后的女兒,當朝的公主。”
“當朝的公主。”
雲澈眼神閃爍了一下,並沒有顯得特別的驚訝,沈青鸞看他的神色,不由得猜測:“你也想到了是不是?其實我先前一直在想,爲什麼趙皇后對太子妃沈青陽會這麼好,究竟是什麼原因,後來我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當日趙皇后生的其實是個女兒,但是她不想讓德妃的兒子蕭月鳳當上太子,所以便把秦府的兒子換進宮中,成了現在的太子,然後又把自個的女兒嫁進了太子府,這樣一來,太子妃其實是她自個的女兒。”
“但是秦氏卻暗渡陳倉,把公主給換成了自個的侄女,這樣說來應該是最完滿的了。”
沈青鸞笑了起來,眉眼似妖。
雙眸晶亮如瀲瀲寶珠,雙手緊握了起來:“趙皇后,秦氏,果然夠大膽。”
不過很快她又想到了一件事,這整件事裡,應該沒自已的什麼事啊,可爲什麼秦氏,沈青陽非要置自已於死地呢。
“可是這幹我什麼事啊,她們爲什麼非要置我於死地呢?”
雲澈眼神幽深如海,冷芒閃過,脣角緊抿,並沒有說出自已的猜想。
其實他已經隱約猜測出,真正的公主應該是鸞兒,當日公主換太子之後,秦氏用了一出連環局,把自個的侄女換成了公主,又把公主換成了府裡的庶女,然後把庶女調換成了凌府的小姐,養在自已的身邊,這也就說得通所有的事情了。
不過雲澈並沒有把自已的猜測說出來,這件事目前爲止還只是猜想,等到找到證據了再說。
沈青鸞忽然想到自已要做的一件事,飛快的望向雲澈,沉聲說道。
“雲澈,我們去找秦氏,我要讓她說出當年的事情說出來。”
雲澈挑高了眉,美如墨玉的瞳眸中滿是如水的幽芒,淡淡的提醒沈青鸞。
“鸞兒,秦氏不會說出當年的真相的。”
這可是事關滅族殺頭的大罪,沒人傻到會把這種事說出來,秦氏是絕對不會交待出來的。
沈青鸞張揚的勾脣一笑,新月之眉攏上清輝,瞳眸若星辰閃爍,輕快的說道。
“這就由不得她了,我可以控制住她的意識,讓她無意識的說出當年的事情。”
“你會這個?”
雲澈眼神深邃如大海,想到了先前發生的種種事情,太子蕭月白向她求婚之事,敬王當街追着她跑的事情,還有秦子言在百花樓跪下求婚的事情,原來這些都是因爲她可以控制別人的意識。
“這是什麼功夫?”
雲澈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十分的奇怪,沈青鸞笑了起來:“其實這是我學的一種催眠術,可以催眠別人,當然了,意志堅強的人根本催眠不了,但是要想催眠秦氏,應該不是難事,我們走吧。”
沈青鸞伸手推着雲澈的輪椅打算往外。
雲澈依然不太理解這催眠術是何種東西,但是也沒有打算深究,望着沈青鸞柔聲說道:“你在前面帶路吧,我們一起去秦氏住的地方。”
他也想知道當年的事情究竟怎麼樣的,會不會如他所猜想的那般,公主其實是鸞兒。
但是雲澈想不透,秦氏爲什麼這麼做,她的兒子進宮成了太子,她應該高興纔是啊,卻爲何百般的對付鸞兒呢,還把公主換成了府裡的庶女,這樣實在說過去。
兩個人身形靈動的閃過,出了沈青鸞的房間,一路前往秦氏所住的清風院。
清風院裡分外的安靜,各處的下人已經休息了,沈青鸞領着雲澈二人一路進了清風院,悄悄的溜進了秦氏所住的房間。
秦氏的房間裡,一片安靜,房內點着安眠的薰香,一側還擺放着佛像,坐墊,房間裡竟然如一個小小的佛堂一般。
沈青鸞四下打量了幾眼,脣角撇了撇,心思那麼毒,還唸佛,有個屁用啊。
秦氏此時已經入睡,牀前有守夜的丫鬟正歪靠着睡覺/
雲澈已經伸手點了小丫鬟的穴道。
沈青鸞飛快的走到了秦氏的牀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秦氏。
近距離的看秦氏,她發現這女人其實挺老的,雖然四十歲的年紀,可是眼角處有不少的魚尾紋,即便是睡夢中還緊蹙着眉,一副愁苦不堪的樣子。
牀上的秦氏,睡得並不好,此時被人盯着,很快便醒過來了,睜開眼睛,便看到房裡有一個隱影,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秦氏不由得大驚,叫了一聲:“誰?”
沈青鸞涌動了催眠術,盯着秦氏,柔和的聲音如天簌之音一般響起來。
“睡吧,你很累,乖乖的睡一覺吧。”
秦氏聽了她柔和的話,極端的疲勞,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此刻的她就像一個安靜的嬰兒,眉頭舒展開了,溫順不已,和先前睜着眼睛的狠厲樣一點都不像。
“秦氏,我問你,宮中的太子是不是你的兒子?”
沈青鸞的話一落,牀上本來安靜睡着的秦氏忽地情緒激動起來,波動特別的大,她沒有回話,卻不停的掙扎起來,在牀上搖着頭,十分的痛苦/。
沈青鸞又問道:“秦氏,太子是不是你的兒子?”
秦氏掙扎得越來越厲害,頭上竟有汗珠滾落而下,整個人掙扎得越發的厲害了,不過她猛烈的掙扎過後,還是尖銳的叫起來:“是的。”
沈青鸞一聽,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果然如她和雲澈猜想的一般,宮中的太子其實是沈府的少爺,被換進宮中去了。
趙皇后可真是膽大包天啊,竟然膽敢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真不知道天宣帝知道會是如何的震怒,堂堂天宣國竟然立了一個外人爲太子。
沈青鸞又接着問:“那麼公主呢?誰是公主,沈青陽還是凌長歌?”
她是從沒把自已算在其中的,心中以爲凌長歌纔有可能是那個公主的。
牀上的秦氏又激烈的動了起來,這一次她的情緒比起先前更激烈了,不停的扭動掙扎起來,但是因爲受催眠術所控,所以醒不過來,但是她又不願意說,兩個相斥,所以整個人涉臨瘋狂似的,拼命的搖頭。
臉色如紙一般的蒼白,忽地叫起來:“不,她偷了我的兒子,她偷了我的兒子。”
沈青鸞一看秦氏的情緒有些不受控了,若是醒過來就麻煩了,趕緊的柔聲安撫:“好了,沒事了,沒事了,乖乖的睡一覺,等你醒過來什麼事都沒有了。”
她柔和的安撫聲一起,先前還激烈掙扎的秦氏忽地安靜下來,滿頭滿臉的汗,頭髮粘連在皮膚上,溼漉漉的像水洗過的一般,不過卻安靜的睡着了。
沈青鸞鬆了一口氣,然後起身望向雲澈,惋惜的開口。
“沒問出誰是公主來,這女人中樞神經崩得太緊了,一問便刺激她,我怕把她一驚驚醒了麻煩,所以便讓她睡了。”
雲澈微微挑眉,滿臉的若有所思,緩緩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原來秦氏並不想把太子換進宮中去,而是皇后偷進宮中去的。”
如果真是這樣,就難怪了秦氏不讓公主進宮了,也就能解釋,爲什麼秦氏百般的對付公主了。
原來一切都是因爲她恨皇后,恨皇后偷了她的兒子。
雲澈想像當時的情況,秦氏生下了太子,皇后生下了公主,皇后命人悄悄的進沈府,把公主換到了沈府,把秦氏的兒子換進了宮中,然後便讓秦氏抱着公主進宮謝恩,這樣一來一切便順理成章了。
沈青鸞聽了雲澈的話,飛快的接口:“你是說秦氏並不想自個的兒子進宮。”
“應該是這樣,”雲澈點頭,雖然兒子進了宮成了太子,可是同樣的他活得很幸苦,身爲母親的秦氏自然心疼,所以便恨趙皇后,自然對公主不好了,照這樣看來,鸞兒真有可能是那個公主。
至於太子妃沈青陽,很可能秦氏告訴了她她的身份,以及沈青鸞的身份,所以沈青陽爲了自已的地位纔會百般的想除掉鸞兒。
雲澈前後一連貫,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可是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告訴鸞兒這件事。
皇后一直出手對付她,他如何告訴她,那個女人很可能纔是她的母親。
這對她來說也許是個打擊/
雲澈的眉眼攏上了淺淺的憂慮,沈青鸞看他不說話,奇怪的問道:“雲澈,你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
“夜深了,我們先回去睡覺吧,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好。”沈青鸞打了一個哈欠,贊同/。
她確實是挺累的了,有什麼事回頭再說吧,兩個人一先一後的出了秦氏的院子,回沈青鸞的房間。
一回到沈青鸞的房間,沈青鸞便催促雲澈離開。
“夜深了,你快回去吧,我要睡了。”
“好,”雲澈勾脣輕笑,溫聲叮嚀沈青鸞:“你安心的睡覺,別胡思亂想,這件事我會幫你查的,我查一下太子妃是不是凌府的女兒就知道了。”
沈青鸞點頭,目送着雲澈離開,忽地她想到一個問題:“雲澈,如若這些都是真的,趙皇后把公主換出了宮,換了個假太子進宮,你會如何做,會不會告訴天宣帝。”
“這事幹系可是太大了,不能魯莽行事,我們可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就不能告訴皇上,要不然這擾亂皇室血脈的大罪,可是要滅族的。”
雲澈開口,他還真沒想到如何出手。
因爲這事可是牽扯到鸞兒了,鸞兒如若是那個公主,這事還真是有點麻煩,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一怒連鸞兒也惱怒呢。
沈青鸞贊同雲澈所言,這事確實干係重大,所以她還是別心急了。
“好了,你走吧,我要睡了。”
她說着便往牀上倒去,雲澈看她一副很累的樣子,總算不再說什麼,身形一動便閃了出去。
房間裡沈青鸞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睛睡覺。
不過還沒有睡着,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皇后偷了秦氏的兒子進宮,那麼秦氏最恨的人便是趙皇后,那麼她不能對付趙皇后,她可以對付公主,她一定會出手對付公主的,可是從她所知道的訊息裡,秦氏和沈青陽對付的並不是凌長歌,那個人卻是她,難道?
沈青鸞一想到這個可能,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躍而起,哪裡還睡得着,自已被自已的想法給驚嚇住了。
難道她纔是那個公主,她纔是被趙皇后換出宮的公主,她纔是趙皇后的女兒,宮中金枝玉葉的公主,敬王的姐姐,六公主蕭泱泱的姐姐。
不。她不要啊。
沈青鸞越想越覺得心涼,而且越發的肯定,自已很有可能真的是那個倒黴的公主。
她忍不住仰頭望着頭頂上的青絲紗帳紋,苦皺起眉頭,她不要這麼侄黴啊,怎麼好死不死的她便成了那個公主呢。
房間裡,沈青鸞忍不住氣得捶牀上的薄錦絨被,不想她正捶得起勁的時候,一道妖孽無比的聲音響了起來。
“喲,半夜不睡覺,這是幹什麼呢?”
沈青鸞一聽便知道這說話的是祭司蘇榭,忍不住翻白眼,反脣相譏:“你不也不睡,又半夜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蘇榭揚長眉,桃花眸眯成月牙形的,脣角是似笑非笑,柔魅的問沈青鸞:“你說呢?”
他一言落便朝暗處叫起來:“來啊,給爺把這房間再翻一遍。”
他就不信邪了,那本靈上大法的心經究竟被這女人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隨着蘇榭的話一落,窗外幽靈似的閃進兩個婀娜多姿的女子,兩個人一進來便俐落的翻找了起來,看也不看沈青鸞。
沈青鸞脣角狠狠的抽了抽,這個傢伙還是沒死心啊,竟然搞突襲。
難不成他以爲這樣便可以找到那本心經不成。
沈青鸞既沒有動也沒有阻止,任憑那兩個手下在房間裡翻找。
蘇榭端坐到房間一側的榻上,笑得妖豔無比,柔聲細氣的說道:“小鸞兒,來,與爺說說,爲了什麼事愁成這樣,說不定爺能幫你想想辦法。”
沈青鸞拋給他一個白眼,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蘇大人,若是你老高擡貴手,不找我的麻煩,我便感恩戴德了,你別動不動的跑到這裡來翻一遍,你若是有這精力,還不如到別處去找找呢?”
蘇榭倒了一杯茶端在手裡喝着,一雙細長的桃花眸卻盯着沈青鸞,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可惜他盯了半天,沈青鸞愣是一點神色都沒有,讓他一點縫隙都找不出來。
最後忍不住冷哼:“小鸞兒,你這是過份了,那東西你都沒用,你非拿着幹什麼,若是你還給我,我保證不找你的麻煩。”
他是真的不忍心殺她的,所以她壓根用不着害怕。
可惜沈青鸞不相信他啊,她可不想白白的送了一條命,所以斬釘截鐵的搖頭。
“我沒看到,說沒拿就沒拿,你不是讓人搜了嗎?”
她話落,兩個手下已經把房間裡翻找了一遍,連帶的沈青鸞坐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什麼都沒看到/
“爺,沒有。”
“爺,沒有。”
兩個人不敢看蘇榭幽暗殺氣騰騰的瞳眸,生怕挨罰。
蘇榭揮手讓兩人退下,然後擡眸便盯上了沈青鸞,雪白的牙齒慢慢的磨了起來,大有要狠狠收拾瀋青鸞一頓的意思,不過沈青鸞卻不怕他,挑眉:“怎麼了,難不成找不到還想殺了我/”
蘇榭忽地換了一個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綿軟的哀求起來。
“小鸞兒,好鸞兒,你把那本靈上心經的書給我吧,再不給我,我就沒命了,主子說要殺了我呢?”
這傢伙見硬的不行,直接來軟的了。
沈青鸞一時倒愣住了,眨巴着眼睛望着那梨花帶雨,好比折枝海棠一般悽慘的傢伙,那微蹙的眉,深邃勾魂的瞳眸,性感的微翹的脣角,無一不顯示此刻他的心情是多麼的糟糕,他是多麼的悽慘,這樣惹人心憐的他,若是被別人看到,肯定會毫不猶猶豫的把東西拿出來了,可惜他碰到的不是別人,是鐵石心腸的沈青鸞/
沈青鸞最要緊的是自已的一條命,她纔不會被美色所迷呢,所以揮揮手豪氣的說道/
“小蘇榭,你別給姐姐裝,姐姐不上當,姐姐說沒拿就沒拿。”
沈青鸞痞痞的樣子像個大姐大,歪靠在牀上,一隻腿還得意的晃啊晃的,十足的流氓一個。
蘇榭心裡那叫一個氣啊,這個死妖女,太可恨了,鹽水不進,他不好過,憑什麼讓她好過啊,想着一掃先前的楚楚可憐,身形一動,快如幽光似的疾射向牀上的沈青鸞。
沈青鸞一看他過來,趕緊的閃身避開,可惜終究是慢了一步,所以一隻腳落到了蘇榭的手裡,蘇榭握着她的腳脖子,把她往下拽,一邊拽一邊叫:“你說不說,說不說,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你再不把心經交出來,我就沒命了,既然我沒命,我們兩個人一起做對亡命鴛鴦吧。”
沈青鸞一看蘇榭和她玩真的,趕緊的飛起一腳踢了過去,蘇榭一手按着她的一隻腳,另外一隻手去對付那飛來的一隻腳,動作迅疾快速,很快沈青鸞的兩隻腳被他給鎖住了,掙扎不開,忍不住怒罵。
“蘇榭,你個混蛋,快放開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從來沒對我客氣過,客氣便把那心經給我交出來,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蘇妖精冷哼,按着沈青鸞的兩個腳,把她往下拽,爲了防止沈青鸞逃脫,他整個人的撲了過來,死死的壓住沈青鸞,沈青鸞那個怒啊,眼看着身子動不了,腦袋往前一送,死命的對着蘇妖精的腦門撞了過去,碰的一聲,兩個人皆撞得眼冒金星,頭暈腦漲的,然後兩雙眼睛死命的瞪向對方,瞪着瞪着便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沈青鸞眨了眨眼睛望望,只見蘇妖精整個的壓着她,那張妖孽無比的美豔臉蛋就離她的臉一點兒的距離,他的身子正死死的壓在她的身上。
他身上灼熱的氣息,即便隔着衣服她也能感受得到,最重要的是她感受到下身有一個硬硬的如棍似的東西抵在她的大腿根部,令她十分的不舒服。
沈青鸞雖沒有經歷男女之事,可也不是什麼都不懂,一下子便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不由得臉頰噌的一下紅了,大罵。
“蘇妖精,你個變態的。”
她一怒周身涌動靈力,一股靈氣從她的體力飛泄了出來,碰的一聲便把毫無防備的蘇妖精給彈了開來。
蘇妖精的身子被打飛了出去,隨之一個凌空翻穩穩的落地,眼睛眯了起來,一臉奇怪的開口:“你使的是什麼功夫啊,好邪門,這股力量好霸道。”
蘇榭凝眉,沈青鸞身形一動已撲到牆角一側取了霞光劍過來,對着蘇妖精便是一番猛砍猛追。
“我要打死你,讓你沒事過來騷擾我。”
蘇榭一看,趕緊的迎戰,不過他並沒有與沈青鸞交手,只是一邊退一邊冷哼:“誰讓你不把心經交出來的,你交出來我也不會煩你了。”
“我說了沒拿就是沒拿。”
“我說了你拿的就是你拿的。”
兩個人在房間裡打成一團,。劈咧叭啦的響聲響起來,門外急急而來的流蘇飛快的問道:“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人已經往裡衝了過來,蘇榭一看到流蘇出現,陡的一收手朝着沈青鸞冷哼:“若是你不拿出來,到時候後悔可怪不了我。”
他說完一收手閃身便走。
房間裡,流蘇望着打得氣籲喘喘的沈青鸞,奇怪的問道:“小姐,蘇大人說你拿了他什麼東西。”
沈青鸞伸手抹了一把汗,沒好氣的說道;“你理他,他抽風了,我什麼都沒有拿他們的。”
“喔。”
流蘇應了一聲,不再說話,侍候了沈青鸞上牀休息。
夜深了,沈青鸞經過先前凌長歌之死,再到蘇榭這麼一鬧,真的有些累了,便閉上眼睛休息。
第二日早起後,她起來練習了一會兒碧霞劍法,第六重的碧霞劍法,她練習得越來越好了,劍法越來越精湛,厲害,現在她所習的碧霞劍法,可說是不同於沈家的碧霞劍法的,充滿了霸氣,威力竟比沈家原有的碧霞劍法霸氣十分。
後園沈青鸞練習了一會兒收手,流蘇立刻備上了帕子給她擦汗。
“小姐,你的功夫又精進了。”
流蘇的臉上很是自豪,現在小姐的功夫比她還厲害,若是一般人想對付她是不可能的。
主僕二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往前面走去,遠遠的小徑的盡頭有人奔跑了過來,很快奔跑到沈青鸞的面前。
“小姐,敬王殿下過來了?”
沈青鸞一聽到敬王蕭月色,臉色便有些冷,她冷是因爲昨夜她想到了自已很可能是趙皇后的女兒,宮中的公主。
那她不就是敬王蕭月色的姐姐嗎?一想到這個,沈青鸞便討厭看見姓蕭的,說實在的她寧願自已是沈府的庶女,也不願意是宮中的公主。
因爲她對姓蕭的實在沒什麼好感/。
“他來做什麼?”
沈青鸞沒好氣的問道,杏兒恭敬的說道:“敬王殿下親自到百花樓去買了幾樣點心送了過來,讓小姐嚐嚐。”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沈青鸞擡頭望天,天上太陽穩穩的從東邊出來的,既然太陽從東邊出來的,那蕭月色又唱的哪齣戲啊,
“他還不死心啊,還想對我使什麼喲蛾子啊。”
沈青鸞領着流蘇和杏兒二人一路前往秋院的正廳。
正廳裡,敬王蕭月色正侷促不安的端坐着,他的身旁擺放着幾盒的點心,他不時的搓着手往外張望。
沈青鸞的身影一出現在正廳的門前,蕭月色便站了起來,脣角勾出笑,望向了沈青鸞,清貴無雙的面容上,琉璃似的眸子裡不自覺的多了一些瀲灩,脣角勾出笑來。
“青鸞?”
蕭月色柔聲一喚,沈青鸞腳下一頓,差點沒有栽到地上去,擡首望過去,便看到蕭月色清貴優雅的面容上,攏着笑意,一掃之前的狠戾。
沈青鸞不由得奇怪的挑眉,語氣不善的開口。
“蕭月色,你又是唱的哪一齣戲啊,我都說了,你的那點小心思,別再搞了,我都看透了。”
這一次蕭月色並沒有惱羞成怒,聽完沈青鸞的話,依舊滿臉溫融如玉的笑意,他溫和的說道。
“青鸞,今兒個我過來,是向你道謙的。”
“道謙。”沈青鸞又掉頭望了一眼天邊,太陽從東邊出來沒錯啊,那蕭月色好好的跑到沈府來向她道什麼歉啊。
“敬王又想做什麼?”
沈青鸞一臉的不明白,蕭月色深深的呼吸一口氣,然後認真的說道:“我今日之所以道歉,是因爲我這幾日在府中認真的反省了,當初發生的那件事,其實也不是你的錯。”
沈青鸞知道他所說的事情,便是當初她中媚藥,打算強上了敬王的事情。
其實真要認真想的話,敬王蕭月色也沒有錯,哪個男人願意被女人強上啊,想強上他的還是一個名聲很不好的女人。
這也難怪他生氣,可問題是那件事她也不是有意的啊,所以後來敬王對她的種種,她十分的不喜,連帶的討厭這個人。
正廳裡,沈青鸞不說話,敬王蕭月色便又往下說道:“後來我惱羞成怒,一心想報復你。纔會發生後來的事情,但現在我想過了,我是一個男人,不應該心胸那麼狹隘,所以我決定了,以後不再與你斤斤計較了。”沈青鸞眯眼,盯着蕭月色,在盤衡這傢伙是真的不想計較從前的事情了,還是打算再玩什麼花招,她可沒心思陪他玩什麼花招。
“所以敬王爺的意思是我們從此以後和平共處了,你不再找我的碴子,不再算計我了。”
沈青鸞拉長了音調問道,蕭月色臉頰微紅,不過很堅定的點了頭。
“過去的事情一筆勾消了,本王不打算再提起了,希望你也忘了吧。”
沈青鸞認真的想着,能少一個敵人自然是好的,尤其是蕭月色很可能是她的弟弟,那她更不好怎麼樣他吧。
“如果你不再算計我,那麼我們之間的仇恨一筆勾消了,若是你依然懷了什麼別樣的心思算計我,那麼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沈青鸞脣角勾了勾,一臉的陰沉。
蕭月色長舒了一口的氣,微點頭:“好,希望我們是朋友。”
他伸出了手,沈青鸞望着他的手,總算慢慢的伸出手與他握了一下。
沈青鸞神情坦然,蕭月色卻臉頰泛紅,有些不自在的收回了手,然後望向桌子上的點心。
“這是我帶的幾樣點心,你好好嚐嚐,剛出爐的。”
“嗯,”沈青鸞點頭,望向流蘇:“把點心擺出來。”
這送上門的東西不吃白不吃,不過她並沒有多放心蕭月色,而是讓流蘇擺出來,流蘇精通醫術,只要她看過,自然知道這些東西有沒有毒。
流蘇把東西擺上來,最後暗自朝沈青鸞搖頭,東西確實是沒毒的。
沈青鸞命令杏兒和梨兒把早膳傳上來,配着這百花樓的點心,倒是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慾大動。
沈青鸞正打算好好的品嚐品嚐美食,卻聽到敬王蕭月色的聲音響起來:“青鸞,不介意多加一副筷子嗎?”
“你沒吃?”
沈青鸞挑眉,其實她不想讓蕭月色留下來吃東西,可是看他眼巴巴的盯着桌上的東西,好像有多好吃似的,實在不忍心趕人,最後吩咐流蘇再加了一副碗筷。
兩個人在秋院的正廳裡吃起飯來,難得的和馨/
沈青鸞一邊吃一邊瞄對面的蕭月色,仔細的打量着他的面容,然後想像着自已的面容,還別說真有些相似的地方,
沈青鸞是越看越心驚,越看越心涼,無力的在心中吶喊,。
她不要啊,她不要是皇室的孩子,她也不要是趙皇后的孩子啊。
飯後,敬王蕭月色向沈青鸞道別,然後離開了沈府,一路回敬王府去了。
秋院的正廳裡,流蘇小心的提醒沈青鸞:“小姐,你千萬別相信敬王殿下,他一定是別有用心的。”
沈青鸞點頭:“我知道,不會大意的。”
對於蕭月色,她可不敢輕易的相信,不過他說雙雙和平共處了,這表示她少了一個敵人,她是樂意的,只要她沒有發現他的詭計就不會去招惹他。
眼下她還是把心思放在秦氏和沈青陽的身上吧,如若她真的是那個倒黴蛋公主,不出意外,秦氏和沈青陽二人是不會放過她的。
她們兩個人肯定想弄死自已,自已不會束手待斃的。
沈青鸞脣角勾出冷冽的笑意,吩咐了流蘇:“走,我們前往雲王府。”
三日的時間已過,她現在可還是人家的護衛呢。
沈青鸞望了望手中的霞光劍,確實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劍,爲了這把好劍,當人一年護衛值得。
兩個人一先一後的出了秋院,前往雲王府而去。
沈府的馬車一路前往雲王府,車行到熱鬧的街市時,忽然阻住了,前方發生了亂事,車行不過去,全都阻在了街上。
沈青鸞吩流蘇立刻去查看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流蘇應聲離去,前去打探情況。
沈青鸞端坐在馬車之內,掀簾往外張望,街道上行人很多,不少人正焦急的探頭張望,後面還源源不斷的有馬車一路行駛而來,看來今日去雲王府要遲去了,這一阻沒有一兩個時辰,恐怕通行不了。
沈青鸞正打算放下車簾,忽地她的眸光被後面的一道小身影給吸引住了,只見一個扎雙髻的小小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脫離了大人的牽制,竟然跑了出去,她身前不遠有一隻蘋果正在滾動,而她的前方一輛迎面行駛而來的馬車,直奔她的身前而來,那馬車伕的臉色一瞬間的難看起來,心急的大吼大叫:“讓開,讓開。”
四周的行人全都慌亂了起來,人羣中有人尖叫:“寶寶。”
沈青鸞想也沒想,身形一縱從馬車之中脫身而出,快如一道閃電般的射疾了出去,長臂一伸便去撈那個眼看着便要被馬踩在馬蹄之下的小丫頭。
同一時間,另有一道身影從酒樓裡脫身而出,當街飛了出來,和沈青鸞一先一後的伸手去救那個小丫鬟。
不過沈青鸞比來人快了一步,那人是從酒樓裡越身而出的,而她卻是離得不遠的馬車,所以搶先一步撈到了小丫頭的身子。
心裡鬆了一口氣,耳釁卻忽地聽到一道急呼之聲:“小心。”
沈青鸞飛快的低頭望去,便見到自已伸手撈過來的小丫頭朝着自已古怪的一笑,那張臉竟然是一張成人的臉。
她是一個朱儒,沈青鸞暗叫一聲,不好。長臂一甩,身形陡的往後退去,這時候那朱儒已快速的拔出一把七首往沈青鸞的身上迅速的刺來,沈青鸞身子迅速的一個旋轉,七首直直的滑過她的胸前,劃破了她的手臂,一陣刺痛。
她的身子直往後落,一道身影急速飄過來,手一伸攔腰抱住了她,溫暖的氣息瞬間包圍住了她,那人緊張的開口。
“你沒事吧?”
沈青鸞伸手捂住手臂上的傷口,擡手望去,卻見這攔腰抱住自已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自已的對頭秦子言。
秦子言的眼裡滿是憂慮,。見沈青鸞沒有說話,又心急的問道:“你沒事吧。”
沈青鸞飛快的回神,趕緊的搖頭:“我沒事。”
她說完身形一動脫離了秦子言的懷抱,站定了身子,。
四周的人羣忽地騷動了起來,先前刺殺沈青鸞的那個朱儒,一看自已一擊未成功,忽地大聲叫起來:“來人,殺了她。”
此人一言喝,四周的人羣燥動了起來,人羣中騰空而起的數十道身影,全都急急的包圍了過來,直奔沈青鸞的身前,同時的寶劍脫手,誓要殺掉沈青鸞。
秦子言的眉一蹙,一抹戾寒之氣籠罩着他整個人,他朝身後的手下命令:“立刻抓住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膽大妄爲,膽敢當街殺人。”
“是,”幾名手下應聲而起,直奔那些圍阻沈青鸞的人而去。
流蘇已趕了過來,護在沈青鸞的面前,秦子言叮嚀流蘇:“你好好的保護你們家小姐。”
他一言落,展身便躍了過去,與那些刺殺的沈青鸞的刺客打了起來。
流蘇一看到沈青鸞的手臂流了血,不由得心疼的叫起來:“小姐,你的手臂?”
“我沒事。”
沈青鸞搖頭,擡頭去望秦子言,秦子言武功十分厲害,那些人想來是傷不了他。
只是大街上的百姓因爲這刺殺而個個都慌亂了起來,亂跑成一氣,反而因爲這樣而喪送了性命。
沈青鸞望向流蘇命令:“你去幫助秦子言一下。”
她不想讓無辜的百姓傷亡太大,今天這些人顯然是專爲了殺她的,先是前方阻路,再是朱儒小孩,再到現在的刺殺/。
沈青鸞脣角勾出陰冷的笑意,。這些人不是秦氏就是沈青陽派出來的,或者是皇后派出來的,因爲現在的自已可是害了皇后女兒的人啊。
流蘇卻不同意離開沈青鸞。
“主子,屬下要保護你。”
她保護小姐纔是最重要的,至於秦子言他們不會有事的。
沈青鸞還想說什麼,流蘇忽地叫了起來:“小姐,你看有人過來了/。”
沈青鸞飛快的擡首望過去,便看到雲澈的幾名手下躍了過來,加入了秦子言他們。同時的街道邊幾匹駿馬也駛了過來,飛身而來的幾人,竟然是敬王蕭月色等人。
這下沈青鸞這方的人多了起來,不少人身手都十分的厲害,所以沒費多大的功夫便把那些刺客給抓住了,其中有不少的刺客被殺掉了,還有人眼看着要落到秦子言等人的手裡,便咬舌自盡了,最後只剩下朱儒和另外兩個傢伙。
這朱儒本也想自殺,卻被秦子言給搶先阻止了。
大街上除了死傷的刺客,還有不少的百姓也受傷了。
守護京城的京城府尹領着數名兵將趕了過來維持則序,一看到敬王殿下竟然也在,不敢大意。
敬王命令京城府尹,把朱儒和兩個刺客看押起來,回頭重審,另外把街道上清理一番。
京城府尹哪裡敢得罪敬王,小心的連連稱是。
“下官遵命,殿下放心。”
敬王蕭月色處理完了這些事,和秦子言二人一先一後的走了過來/。
“你沒事吧?”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沈青鸞擡眉望了他們一眼,然後笑着搖頭。
她確實沒受多大的傷,這多虧了秦子言的那一聲小心,她警戒了,所以閃身得快,所以只劃破了手臂,若是發現得再稍微一些,便要被那朱儒刺殺了。
想到這,沈青鸞擡眸望向秦子言:“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