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
“什麼?你跟我說那個女人跑了?你知道她是靈皇錢莊要的人嗎?你知道她跑了,我們王家會是什麼下場嗎?”
四長老氣急敗壞,一邊組織人手滅火,一邊對着眼前的執事大聲咆哮。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執事身體發顫,神色惶恐:“四長老,王妖姬那女人趁着我們忙着滅火,偷偷溜走了。”
四長老聞言更是大怒:“你們這麼多人看着她,怎麼會讓她給跑了?”
執事心中委屈,卻只能咬牙解釋道:“前不久她要去廚房吃飯,回到房間梳妝打扮時,廚房不知怎麼的就着火了。
我們一開始沒有太在意,安排一些人手去滅火。
可不知怎的,很快附近的房子一一從內部起火,迅速蔓延開來。
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安排更多人去滅火。
但我沒想到,那個女人那麼狡猾,偷偷打暈了一個侍女,換了她的衣物,提着桶水假裝去滅火,我們也沒有在意,結果她就趁亂逃了出來。
等我們發現她失蹤了,到處尋找她的蹤跡,才找到被打暈藏在衣櫃的侍女。這時我們才知道她已經逃走了。”
四長老臉色無比難看,他知道也是自己大意了。
這個女人雖然不受待見,但一直很聽話。雖說不上逆來順受,但也從未給家族製造麻煩,連他自己都對這個女人放鬆了警惕。
可誰又能想到,她竟然在這最關鍵的時候逃走了。 ωwш ¸ⓣⓣⓚⓐⓝ ¸℃O
無論如何,這件事都需要有人背鍋。
四長老目光閃爍,傳令道:“王妖姬逃走一事務必保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另外你給我製造證據,證明是大長老勾結三長老放跑王妖姬,企圖以此扳倒王凝東和我四長老,以奪取王家族長之位。”
那名心腹連忙道:“是,四長老!”
“不過,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還需要一個替代品,以防找不回那個女人。”
心腹忽然提議道:“四長老,如果我們找一般的女人,靈皇錢莊必然大怒。如果我們派人把張執事念念不忘的林馨燁弄回來,或許可以消減他的怒氣。”
“這主意不錯!”
四長老點點頭,忽然一道紅色火光從頭頂穿過,直破蒼穹。
他臉色一變,驚呼道:“這是什麼?”
心腹連忙道:“這好像是一道火柱,是從晨家方向射來的。”
四長老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晨府的方向,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底氣不足道:“這個替代人的事情,我們還是再考慮一下。”
心腹臉皮抽了抽,沒敢戳穿四長老的心虛,又提議道:“四長老,其實我們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只是風險有些大。”
“什麼辦法?”
“我們可以隨便找個女人送過去,只要張執事還沒揭開她的頭蓋就沒人知道是假的。
然後我們在婚宴上……”
心腹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四長老越聽雙目越亮,最後猛的一拍大腿道:“妙啊!
這樣一來,既能爲我們王家失火找到理由,又能讓所有人誤以爲我們送去的是真的王妖姬,還能把鍋甩給晨家,讓他們當了替罪羔羊。
靈皇錢莊大怒之下,一定會將這個罪魁禍首連根拔起,不僅借刀除掉大長老和三長老這兩個心頭大患,還能爲失蹤的王族長報仇雪恨,我也能名正言順地當上王家族長!
妙,實在是妙啊!”
……
白聖風坐在一間酒樓,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將青山城數十萬人的所作所爲盡收眼底,對青山城有了大概的瞭解。
他輕輕抿了口微濁的白酒,瞥了眼光柱的盡頭,淡淡道:“不知道這片大陸有多少人看穿了這片虛假的天空。”
正在這時,一行年輕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爲首一名黃衣年輕男子氣勢外放,趾高氣昂大吼道:“這間酒樓本公子今天包了,你們所有人都給我滾出去!”
衆人被黃衣男子的氣勢一蕩,紛紛轉頭怒視着來人。
他們都是刀口舔血的僱傭兵,每天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脾氣也是一個比一個大。
可當他們看清來人的身份,頓時一個個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灰溜溜地低着頭跑了,臨走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酒店老闆看到來人,也是臉色難看,遠遠繞開來人往門外走去。
來人一看老闆也要跑路,身形一橫攔在他的身前,怒聲道:“你跑什麼跑?誰允許你走了?”
店老闆臉色無比難看,諂笑着小心翼翼道:“孫大少,這不是您說,讓我們所有人都滾出去嗎?”
“哈哈哈!”孫大少身後的人紛紛大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哼!你是傻子還是當我孫有財是傻子?你走了,誰給我們端茶倒水?”
孫有財狠狠一巴掌甩在店老闆臉上,惱羞成怒大罵道。
店老闆被一巴掌打得嘴角溢血,卻是擦都不敢擦,對孫大少的暴行敢怒不敢言,還得陪着笑把錯攬在自己身上。
“是是是!是小的榆木腦袋,沒有聽懂孫大少的潛在之意。我這就去給您準備茶水!”
這時,其中一人發現了坐在牀邊的白衣男子,開口提醒道:“孫大少,你看那邊還有個人不把你放在眼裡,坐在那裡沒有滾出去的意思。”
孫有財見狀,勃然大怒,三兩步走過去指着白聖風的鼻子大罵:“混賬,你是哪來的賤民,沒聽到本大少的話嗎?還不給我跪下認錯,乖乖滾出去!”
白聖風擡頭斜瞥了他一眼,淡淡吐出一個字:“滾!”
“哈哈哈!孫大少,看來你的名頭不管用啊,竟有人敢這麼跟你說話!”
其餘人絲毫不嫌事大,不無譏諷地打趣道。
孫有財感覺面子有點掛不住,大聲怒斥道:“放肆,你知道本大少是誰嗎?本大少是青山城第一大家族,孫家族長的長子孫有財。我在青山城說一句往東,沒人敢說往西。
本大少奪得靈皇錢莊天才選拔賽第三名,今日心情不錯,給你一個向本大少賠罪的機會……”
“滾!”
白聖風眉頭輕皺,不等他說完,再次打斷他的話,只不過這次的語氣明顯冰冷了許多。
孫有財話音一滯,面龐僵硬,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你剛纔說什麼?難道沒聽到本大少的話嗎?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放肆,對我說滾?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白聖風聽到這個傢伙像個蒼蠅似的在耳邊嗡嗡響個不停,心中不悅。
他放下酒杯,輕輕揮了揮手,目光依舊看向窗外。
下一刻,孫有財話語戛然而止,他的身體猶如微風中的被吹散的雪花,一片片飄散開來,落在地上化爲雪水。
周圍笑鬧的紈絝子弟見到這一幕,呆若木雞,面露驚恐。
他們看到了什麼?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剛纔還在說着話,可忽然間變成了飄零的雪花。彷彿他的血肉,他的骨骼本就是由雪花組成。
冰涼的雪花撒在他們的臉上,傳來的涼意讓他們如夢方醒。
“啊!鬼啊!”
“啊!快跑啊!”
剛纔氣勢洶洶,無比囂張的紈絝子弟,此刻一個個被嚇得屁滾尿流,狼狽而逃,一路橫衝直撞衝向門外,撞倒了桌椅無數。
店老闆也看到了這一幕,神色驚恐地躲在櫃檯後面。
等他冷靜之後這才悄悄探出頭,鼓足勇氣小聲提醒道:“這位客官,我不知道你使用了什麼障眼法。可你剛纔殺了孫家大少,孫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你不想死,就趕緊離開這裡。你的酒錢我也不收了。”
白聖風轉過頭,目光落在店老闆身上,輕輕一笑:“放心,我不會有事。倒是你,我建議你趕緊離開這裡。”
店老闆不解地問道:“客官這是何意?”
白聖風轉頭看向南方,語氣平靜,淡淡道:“再過六日,下一波獸潮就要來臨。據我瞭解,以往有林家和晨家爲你們抵擋獸潮,可這一次,晨家死守自家府邸,林家自身難保,最終遭殃的只會是你們這些普通人。”
店老闆臉色微變,心中惶恐,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且不說客官您說的是否屬實。就算來了,我們也是沒有去處。
小家族自身難保,大家族又看不起我們,說不定還會把我們當炮灰,我們去了只會死得更慘。”
白聖風目光再次看向窗外,落在北方的晨府方向,目光彷彿能穿透迷霧看透其中的光景。
“店家,看在你好心提醒我的份上,我給你指出一條生路。你現在帶上你的家人和好友去投奔晨府。他們一定會收留你,保你活得更好。”
店老闆臉色變幻不定,不放心地再次問道:“客官,您說的可是真的?”
白聖風沒有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店老闆思索了片刻,最終一咬牙道:“好!反正我在這裡也受夠了孫家那些人的鳥氣,去了大不了換個地方繼續被壓榨。若是您說的是真的,我也有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我這就去告訴婆娘和孩子,帶上東西上路。”
沒過多久,一行數十人從門外衝來。
來人全都身穿黃衣,手持武器,將白聖風團團包圍。
幾個剛剛狼狽逃走的年輕人簇擁着一名實力不俗的大漢,盛氣凌人地指着白聖風大叫道:“王護衛隊長,就是他。我們親眼看到他殺了孫大少。”
那大漢雙目微眯,上上下下打量白聖風,可怎麼可看不出什麼來。
大漢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一腳踩在椅子上,用手狠狠一拍桌子,怒聲喝道:“小子,你是什麼人?是不是你殺了我家孫大少?”
白聖風眼皮都沒擡一下,淡淡道:“聒噪!”
大漢大怒:“你……”
可一句話還沒說完,只見白聖風輕輕揮了揮手,包括大漢在內的數十人全部變成片片雪花,灑滿整個酒樓。
而那幾個打小報告的年輕人也和他們一樣,變成雪花消失不見。
又過了沒多久,一行身穿黃衣的百人隊伍走了進來,面色不善地看向白聖風。
爲首之人連狡辯的機會不給,直接開口道:“給我殺!”
白聖風煩不勝煩,伸出手輕輕一揮,剛剛衝進酒店的人全部變成雪花消失不見。
幾次看到這一幕的圍觀之人紛紛面露駭人,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們擔心會殃及池魚,紛紛悄悄溜走。
這時,白聖風閉上雙目,無比恐怖的魂力外放,瞬間籠罩整個青山城,輕鬆“看到”每個人的一舉一動。
在他的感知中,有十幾處之前逃走的人四處宣揚,尋找孫家人來酒樓找他麻煩。
白聖風意念一動,恐怖的神識輕輕一震,那些要找他麻煩的人紛紛倒地。
完成這一切,他睜開眼看向晨家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真是有趣的小傢伙,竟然被他搞出了這種東西。
可惜你的體質還有缺陷,制約了你的修煉速度。
正所謂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不如我來幫你一把吧!”
他的目光落在靈皇錢莊的高樓上,一道神識悄然涌出。
……
靈皇錢莊,張錦斕餘光瞥見從晨府迷霧貫穿而出的紅色光柱,頓時瞳孔一縮,猛然站起。
“那是什麼?晨家隱藏的底牌嗎?那威力雖比不上我全力一擊,但也相差無幾了。
難怪了,王凝東帶300人進入晨府,竟無一人活着離開。
晨家有如此底蘊,屹立青山城這麼多年不是沒有道理。
今日讓孫家帶人去晨府,此刻那一千多人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張錦斕臉色凝重,喃喃自語,嘴角漸漸勾起一個弧度:“不過這纔有意思。碾死一隻螞蟻太無聊了,你們在我眼裡也不過是稍微厲害點的螞蚱,碾死你們只不過多費些手腳。”
忽然,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惡念,恨不得現在就衝進晨家將廢除他的修爲。
心中雖然疑惑爲何自己會生出這種念頭,但這又如何?小小螻蟻,廢了也就廢了。
張豪廉站在窗邊,目光看向晨府方向。
“晨家終於被迫拿出秘密武器了嗎?
但,依然不夠看。
堪比煉氣境十三段的攻擊,直破天際的超遠射程。
如此威力的武器,限制必定頗大,消耗也不小。否則晨家早已一統青山城,甚至對我靈皇錢莊伸出爪子。”
……
晨希回到試練塔,開始製作T N T炸藥。
首先,他需要一個較爲精緻的溫度計。
想要獲得一個溫度計,需要玻璃外壁和對溫度敏感的水銀。
溫度計的管壁使用的玻璃,青山城還無人能製作出來。因爲這個以武爲尊的世界,有錢人只想着提升實力,享受生活,窮人在生存的邊緣掙扎,即便過了萬年歲月,化學這門學科依舊並未能發展起來,所以晨希只能自己想辦法。
玻璃的製取需要將二氧化硅、碳酸鈣、純鹼等混合熔融拉成型。二氧化硅在石英、黃沙等物質中含量極高,碳酸鈣可從岩石中獲取,而純鹼需要將用氨氣、氯化鈉、二氧化碳在水中反應析出小蘇打,再加熱分解制得。原料中的氨氣需要將空氣中的氮氣和電解食鹽水所得的氫氣在高溫高壓下用鐵催化製得。氯化鈉就是食鹽,市場都可以買到;二氧化碳和氮氣在大氣中大量存在。電解食鹽水的裝置很簡單,兩根銀棒插入飽和食鹽水中,晨希武魂狂雷光刀可以釋放電流,只需要使用排空法小心收集氧氣和氫氣即可。
水銀的獲取遠比玻璃製作要簡單,可以高溫分解硫化汞獲得,也可以直接市場購買。雖然我們都知道水銀是具有極強毒性的重金屬,可這個時代的很多人都不知道,甚至大夫將這種危險化學品作爲治病的良藥,簡直讓晨希三觀盡毀。晨希曾經告訴他們這是有毒的,不能食用,可他們不僅不信,還聯合起來要打他。
之後晨希需要小心將水銀灌入玻璃條中密封,防止汞揮發。一方面汞少了影響量程,另一方面汞蒸氣吸入多了會中毒,而且死得十分痛苦。
最後就是給溫度計畫上刻度。衆所周知,一個大氣壓下,也就是約101300Pa壓強下,水在0攝氏度結冰,100攝氏度沸騰。接下來晨希只需要根據這一特性畫出0和100刻度,中間均分100等分。至於這個世界水結冰的0攝氏度和現實世界的0攝氏度是否是同一個溫度就無關緊要了。
完成溫度計的製作,製作T N T最爲主要的是甲苯、硝酸和硫酸的製取。
甲苯是苯和一氯甲烷發生取代反應所得。其中苯可以通過乙炔在鈀等催化劑作用下聚合生成。乙炔使用電石和水反應獲得,電石使用石灰在氫氣和氧氣的灼燒下製取。奈何連晨希都不知道鈀是何物,這個方法無法實現。那麼只能使用煤乾餾,再多次分餾提取80和110攝氏度左右的餾分。這樣不僅可以獲得苯,還能得到甲苯。一氯甲烷比較難獲得,簡單的方法就是沼氣光照獲得,但其中含有大量二氯、三氯 甲烷,難以分離。所以需要使用甲醇和氯化氫在氯化鋅催化下製取。甲醇使用一氧化碳與氫氣反應制取,一氧化碳通過木炭和氧氣合成,氯化氫通過氫氣和氯氣燃燒獲得,而氯氣需要使用氯化鈉、濃硫酸和二氧化錳製取,其餘物質可以在礦物中提取。至於硝酸和硫酸,又需要各種原料進行反應提純……
如此一步步反應下來,最終才能製取T N T。
晨希親手完成大部分複雜而不危險的工作,其餘都讓人偶來完成。
雖然期間發生了數次威力驚人的爆炸,但都被人偶有驚無險地扛過去了。
最終,經過近兩天的製作,晨希成功製成了大量密封起來的T N T。
晨希心有餘悸地收起T N T,小心翼翼放進騰出空間的揹包空間。
這 TN T不知與地球上的有什麼不同,但威力明顯比預料中強大了數倍。如果將這批T N T埋在青山城,足以將整座城夷爲平地。
“對了,儲物戒是否可以也放在揹包空間?”
晨希心念一動,手指上的儲物戒瞬間消失,而揹包空間多出一枚儲物戒。
晨希大喜:如此一來,這樣以後就不用擔心儲物戒丟失了。
“時間過了這麼久,她也該醒了。”晨希目光復雜,眼中有失望,有不捨,以及一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