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從來沒見過手冢喝的這麼醉的模樣,所以楚子烆自然也就無從得知,手冢的酒品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就像是現在這個狀況……,楚子烆看着手冢躺在自己的牀上閉着眼睛使勁的皺着眉但是懷裡卻抱着枕頭怎麼樣也不肯合作的模樣,開始盤算着自己的耐心到底還剩下多少。
楚子烆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覺得太陽穴那突突的跳着開始發疼。
“國光不要這樣,把衣服換一下,我們洗個澡就可以睡覺了。”單膝跪在牀上,楚子烆試着再一次的把手冢從自己的牀上拖起來。他完全弄不明白,怎麼一個喝醉的了人就會有這麼大的力氣,把他從牀上弄起來怎麼就這麼難?而且……還犟的要命。
“不要……。”手冢醉的迷迷糊糊的,說起來其實根本就聽不清誰再和他說話,更加的也聽不清楚對方和他說了什麼,只是隱約的察覺到了有個人是想着要把他從牀上弄起來還是怎麼樣。雖然是醉着的,但是身體怎麼樣會舒服些潛意識裡還是清楚的,所以手冢才這樣不願意配合。
喝了那麼多酒,現在手冢覺得躺在軟軟的牀上舒服極了,根本就不願意動。
可是這樣完全是苦了楚子烆。
本來預期就不是今天要回日本來的,所以楚子烆完全是超預計的弄完了手裡的工作然後又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隨後又去買禮物,然後又在商店門口站了一會。所以現在這個時候,說起來楚子烆絕對是比手冢更需要在牀上躺一下的。
可是對方卻是怎麼樣也不肯乖乖的聽話,楚子烆看着手冢這樣的模樣,心裡雖然有些着急但是更多的卻也是無奈,先不說是不是真的要這樣把人拽起來然後剝光了放進浴缸裡,單純的是他從牀上弄起來,楚子烆覺得那都有些困難。
楚子烆無奈的湊過去這一次先去扯手冢懷裡的枕頭,聲音輕緩的說,“國光聽話,去洗個澡,你這樣睡明天會更難受的。”
手冢眯着眼睛,自剛纔一開始他雖然是有些覺得有個人在和他說話,但是現在他感覺着有人竟然還在扯他懷裡的東西,所以手冢下意識的就越加的把他抱緊了,隨後還使勁的皺着眉抱着枕頭在牀上滾了一下,滾到了牀的另一邊,嘴裡嘟囔着什麼,楚子烆也聽不清。
楚子烆看着手冢這樣就怔了怔,半張着嘴,過了一會他才輕呼出一口氣,似苦笑一樣的乾脆也躺到了牀上去。仰躺了一會,楚子烆擔心着手冢這樣睡着明天會頭疼,所以這一次靠過去就抱住了手冢,嘴巴靠近手冢的耳朵邊,聲音也是輕柔的帶着無奈的說,“你怎麼喝醉了,就會是這個樣子呢?”
也許是楚子烆這個時候的聲音足夠熟悉,也許是楚子烆身上的體溫太過暖和,所以手冢這一次纔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地,聲音模模糊糊的說了一句,“景彥……。”
楚子烆聽着手冢喊了自己的名字,就以爲着手冢是不是有些清醒了,於是他就手臂稍微使了些勁,這才成功的把手冢從牀上抱了起來,就這姿勢就讓他靠在了自己懷裡,聲音柔和卻也帶着些疲憊的說,“國光知道我是誰了?那麼就好好的聽話,我們去洗個澡,恩?把懷裡的枕頭放下。”
“喜歡景彥……。”
楚子烆正努力的扯着手冢懷裡的枕頭,一下子聽了這麼一句話,頓時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神色恍惚了一下,過了好一會,他才又勾起嘴角,擡起手冢的臉仔細的看了看,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的鼻子眼睛真的是說不出的好看,所以隨即就也湊過去親了親手冢的脣,聲音溫柔的說,“我也喜歡國光。”
“恩……。”手冢迷迷糊糊的是感覺着有人親了他的嘴巴一下,眉心嚯的一下子就皺緊了,然後手臂使勁的一推就把楚子烆給推開了,結果因爲力氣太大弄得手冢自己往後面一仰差點就摔下了牀去,楚子烆也是被這麼一推給推的一愣。
“走開……,我……。”懷裡的枕頭經這麼一摔也就從手冢的懷裡掉下來了,手冢擡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可是不論怎麼揉眉心那卻是皺的死緊,聲音也帶上了一些冷意的說,“以後,你……離我遠一些。”
楚子烆被那麼一推本來就是腦子像是被誰打了一下的有些發懵了,現在他聽手冢這麼說根本就是差不多算是被剝奪五感了一樣,過了好一會,差不多是手冢又撿起枕頭然後還顯得很是防備的站在了離他比較遠的書桌那的時候,楚子烆纔算是超微的回過了些神來。
眉心跟着也一下子的皺緊,楚子烆從牀上站起來,步子邁得很慢地朝手冢的方向走,本來就是幾步的距離楚子烆硬是走了十來步才走到手冢面前,心裡一邊對自己說着眼前的這個人是喝醉了,而且他剛剛還是說喜歡你的,所以剛剛那一下他也許是把你當成了別人的也不一定……所以,這樣纔會顯得更加的讓人想要生氣……於是楚子烆說出口的話也是並不怎麼柔和,而且剛剛還帶着暖意的眼眸此刻也冷了下來,“你說,你不喜歡誰?”
“景彥……。”使勁的皺着眉,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的手冢其實根本就聽不到楚子烆在和他說什麼,現在手冢完全是想到了誰都喊了誰。
拳頭也跟着握了起來。
楚子烆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咬了咬牙。
使勁的咬着。
過了好一會楚子烆才鬆開拳頭,神色也滿是無奈的說,“國光,我們去洗澡吧,已經太晚了。”
“景彥……。”
“我在這。”
“不是……。”手冢搖着頭,往後退了一步,眼睛睜開一條縫的看着地面,神色帶上了困惱的說,“喜歡景彥……。”
“我知道,我就在這,國光,現在就去洗澡!快點!”
“景彥……。”因爲楚子烆這一句話說的太大聲,手冢皺着眉才擡眼去看他,漆黑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就在楚子烆耐心被完全消磨光正想着要把手冢這樣拖進浴室的時候,手冢卻自己靠過來了,擡起手臂抱住了楚子烆的腰,把臉靠在楚子烆的肩膀上,過了好一會才呵呵的輕笑了一聲,眼睫顫顫的眨了眨,聲音帶着些喜悅滿足的說,“……你回來了。”
楚子烆跟着呼出一口氣,像是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在不知不覺的時候也變得很緊繃了一樣,“恩,我回來了。”
手冢抱着楚子烆的手臂緊了緊,隨即才把臉擡起來,眼睛也睜大了些的仔細的去看楚子烆,半晌才說,“剛剛有人……恩,你不要生氣……。”
說完就又垂下眼睛去看着地面,手臂卻是絲毫沒有鬆緩。
楚子烆聽手冢這樣說,乾脆真的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隨即才擡起手拍了拍的手冢的腰,聲音帶着氣惱卻也有着笑意的說,“看我以後不看緊你,讓你再喝酒!”
怎麼喝了酒以後,就會撒酒瘋撒成這樣。
楚子烆抱着手冢,心裡這樣無奈地想。
“去洗澡吧,現在的水說不好都涼了,還要重新放。”感覺着自己肩膀上的重量又回來了,楚子烆就拍了拍手冢的背,可是手冢卻沒有什麼反應。
“國光?”楚子烆又喊了兩聲,看見手冢還是沒反應,這才扭頭去看,發現手冢竟然又像是睡着了。
本來自剛纔一回來楚子烆就是放好了洗澡水的,可是他卻沒想到手冢會這麼折騰,而且一折騰還就是差不多半個小時,所以現在再去洗澡那水是一定已經涼了的。
楚子烆讓手冢靠在沙發上,想着一會他再不老實,最起碼自己要把他弄起來是要比在牀上弄容易多的。
也許也是折騰累了,所以手冢在楚子烆給他脫衣服的時候只是輕輕的皺了皺眉,眼睫顫了顫的也沒有睜開眼睛來。
手冢已經十八歲了,身體發育的很好,再加上平時打網球身材鍛鍊的也不錯,骨架分明柔韌,也許是因爲皮膚天生白皙的關係,所以手冢即使是經常露在外面的手臂也沒有被曬黑,依舊白白淨淨的。
雖然手冢的年齡確實是和跡部一樣,但是楚子烆面對着他的時候畢竟是那種對着自己戀人的心情,所以現在這樣的看着手冢乾淨的身子躺在水裡,楚子烆雖然還不至於身體會起什麼反應,但是他覺得這樣直白的面對着總有些不好,可是如果就是讓手冢這樣泡着,楚子烆又擔心一會手冢醒過來會怎麼樣,所以想了想的,楚子烆就乾脆挽起袖子想着給手冢快快的擦一擦也就好了。
好在洗澡的時候手冢的很老實,也不亂動就安安靜靜的靠在那,楚子烆平時也不是什麼貪圖肉|欲的人,一旦平心靜氣下來,也就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就像是一個應該被自己好好的保護起來的珍貴寶貝,所以也沒有起什麼別的心思。
楚子烆給手冢洗好澡的時候已經覺得自己有些頭重腳輕了,他把手冢放回牀上,小心的給他蓋好被子,這才自己走進浴室也洗了一下。等到楚子烆出來想着要立刻的睡覺的時候房門這個時候被誰扣扣的敲了幾下,隨後一個聲音在門後輕輕地響起,“您睡了嗎?我是蕭何。”
楚子烆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十二點多了,他走過去打開房門,蕭何這才把手中端着的醒酒湯一樣的東西遞給楚子烆,聲音壓低了一點的說,“這是我們中國的偏方,對醒酒很管用的。”
楚子烆看着蕭何愣了愣,隨即就笑着開口說,“真是沒想到,蕭何你還會煮醒酒湯。”
“呵,以前見家裡的阿姨弄過,時間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
“恩,謝謝你了,晚安。”笑着道了謝,楚子烆看着蕭何回到他和跡部的房間,他這也才又想着……好不容易手冢才睡着了,那麼再給他喝醒酒湯好麼?
要是醒了再接着折騰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