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古,你自己有什麼打算?”
“啪!”
元古將一杯酒飲下,放在桌子上,不再是冷着臉,而是掛上一絲溫和,
“浪跡天涯,隨波逐流。”
“追上你的修爲,再將你狠狠的將揍一頓。”
雖然早已預料,但是陌君還是在心中忍不住的黯然。
“不能和我一起麼?”陌君擡起頭,眼神中透露依希。
“你知我性格,雖好你我爲兄弟,但是我不願一直在你的陰影下生活,我要踏出自己的道。緣分到了,我們自然會再相見。”
“只是……”
元古擡手,舉起酒杯,微笑道:“不要多說了,這種小女兒的情緒,以前可沒有在你的身上有過。”
“和我飲下這一杯酒,期待我們的下一次的相遇。”
“好!”
陌君也舉起酒杯,沒有再過多的勸解。
他們之間,若是說的過多,那麼就顯的生分了。
兄弟之間,不是誰是誰的寵物金絲雀,而是兩個獨立的人格。
“必去經年,”
“但願期不遠!”
“同祝!”
“當!”
酒杯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陌君和元古兩個人,一同飲下這一杯酒,目光相對,相視一笑。
時間久久的在此定格。
……
大雪紛飛,不到十一月,天地就成爲一片的潔白,無暇無垢,是這裡的形容詞。
一個硃紅色的小亭子,依舊被皚皚白雪,染成了潔白。一個黑衣青年,坐在石椅上,對着兩個黑色的牌位,靜靜地訴說着什麼。
“老祖,若是沒有當初的你將我抱起,可能我早已經死在了那時的深山裡。”
“雖然將我的骨頭換給了陌霄,但是,你依然是我的恩人。”
“此杯,當我敬您!”
陌君將一杯清酒舉起,鄭重的對着陌家老祖牌位一拜,然後將被中酒一飲而下。
“還有母親……”
“噗通!”
陌君直接跪在地上,將石桌上的另外靈位抱起,輕輕的撫摸着,就像是在小時候,撫摸着母親的臉頰。
“還記得,那時家族的孩子都欺負我,你看不過去,將那些小鬼教訓了一頓,但是卻惹來了許多下人的毒打。”
陌君的聲音彷彿都哽咽了,淚眼婆娑,臉頰貼着靈位,輕輕的摩挲着。
“你的嘴角都流血了,可是你還是騙我說不疼。”
“還有,你身上的衣服都穿爛了,可是卻在發下工錢後,立馬給我買了一件新衣服。”
“讓我穿着新棉襖,自己卻在寒冷的屋子裡穿着破洞的衣服。”
“啪!”
石桌上的酒杯都掉落在地上了,陌君緊緊的將黑色的牌位摟在懷裡,一刻也不肯放鬆。
“讓我吃好吃的,自己卻餓肚子。”
“讓我玩好玩的,卻一點也關心自己。”
“母親,我得心,好痛啊!”
陌君此刻哪裡還有半分昔日的殺伐果斷?哭的肝腸寸斷,此刻的表現,分明就是一個孩子罷了。
“到底能怎樣,您才能回來……”
“呼—”
寒風揚起了陌君的頭髮,吹掉了臉上的淚水,滴在雪上,出現了一片的水漬。
“何時是歸期?”
“何時能相見?”
“何時……”
“何時……”
風雪漸漸大了,迷濛了雙眼,將天地的一切都模糊了。
風聲,雪聲,還有,隱隱的哭泣聲……
……
第二日,初晴的天空那麼的美,朵朵的浮雲映襯着地上的白雪,
昨日的涼亭內,石桌上,只剩下了歪斜的酒杯,和兩碟殘剩的小菜。
桌上的兩個靈位,全部消失了。
在亭子的不遠處,陌君迎着天空初生的太陽,眼中燦燦生輝。
“我一定會好好的!”
“我,陌君,要笑盡天下英雄!”
“轟!”
地上的白雪,被轟出了一個巨大的坑,白雪四散,陌君的身影,飛上天際,化成了一個黑點。
江山如畫,羣山銀裝素裹,在太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陌君身在高空,清風貼着他的臉頰吹過,涼透人心。
“如此美景,不若和老朽下面小敘一番?”
一個老頭,白衣白髮,眼神中是溫和,不斷的對着陌君點着頭。
“好。”
陌君也微微一笑,落在下面的山谷中。
此刻起清晨,太陽初生之時,山谷卻是異常的寒冷,讓陌君都感覺到了一絲的涼意思。
“陌君?”
看着看了看陌君,滿意的點了點頭,出口詢問道。
“是。”
陌君也在打量着他,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看透這個人。
“十七八歲的年紀,就達到了潛龍境界。”
“體內氣血更是濤濤若大河,無愧是天之驕子。”
“那不知您,又是誰?!”
陌君的聲音不卑不亢,平靜的注視着他。
“我?!”
老頭輕輕一笑,道:“暗盟,寂夜。”
“呵,暗盟的副門主前來襲殺,當真是大手筆啊。”
陌君一聲冷笑,眼神冰冷,輕輕的向前踏了一步。
暗盟的副門主,在四十年前,成名多時,爲一人之力,曾在離雲城等等好幾個大城中,掀起了腥風血雨。
曾在消失前,就是潛龍境界,隱藏這麼多年,很可已經接觸到了那種大境!
或許,比陌家老祖更加的強大!
“那不知道,寂長老,能否告訴陌君,究竟是誰想要我死呢?!”
“陌小兄弟,你自己想想,究竟是誰不想讓你回去呢?”
寂夜溫和的一笑,雪白的眉毛挑了挑。
“楚青雲。”
不出意料,陌君臨走時,就隱隱感覺到了,楚青雲不可能會這樣放棄的,
只是沒想到,不是在自己來時暗殺,而是在自己回去時暗殺掉自己。
“要不是我已經接下了這個任務,任務也不能更改,我真的不想殺你。”
“像你這樣驚才豔豔的年輕人,我是頭一次的碰上。”
“呵,何必假慈悲!”
陌君身上的氣勢隱隱代發,一聲厲呵道:“斬盡,日月星辰!”
“轟!”
一團明亮到極致的劍光,一瞬三十丈,眼看就要到達了寂夜的面前。
“好俊的劍法!”
寂夜一聲讚歎,雖然自己有把握接下這一招,但是卻也會受一些輕傷,所以直接避陌君的鋒芒,準備一會兒再抓拿陌君。
可是就在寂夜閃開後,陌君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成直線,速度快到了極致,一下子衝出了山谷!
“寂夜長老,我先走一步了!”
在寂夜還在愣神的時候,
陌君,
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