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江醫院新建大樓內,正上演着如火如荼的答辯會議,孟凡雖然之前打出了感情牌,然而,現在這些記者可不是傻子,感情牌還不夠作爲他們媒體的賣點,所以,自然少不了找茬的。
孟凡的回答行雲流水,各方面都很完美.可是,依然少不了雞蛋裡挑骨頭的人。
“孟先生,你先在把自己說的如同一個菩薩一樣,我是否可以認爲你已經在中醫界遙遙領先其他人了。”
果然,原本和諧的答辯會伴隨着一名三十多歲男子的問話,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他還不忘爲自己辯解着:“當然,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現如今中醫在醫學界的口碑可是很不好,你如此推崇中醫,大行其道,真的可以確保患者都是安全的嗎?”
孟凡卻淡淡揚了揚嘴角,笑道:“這位記者朋友,今天是我個人的答辯會,所以,我僅代表我個人,你給我戴上這麼一個高帽子,我可受不了。”
男子也笑着點點頭:“抱歉,我的意思也是問你個人,在個人範圍內,是不是可以治好所有的病?”
“古人說壽終正寢,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吧。”
孟凡可不是軟柿子,從他決定召開答辯會的開始,就已經想到了會這些人的刁難,淺淺一笑說道:“醫院,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如同陰陽兩間的進出口,有人在這裡出生,也有人在這裡離去。
在道家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命的定數,我想沒人長生不老吧?有人三十歲就死了,有人一百三十歲還不死,這其中的道理你也明白吧?”
“當然。”
男子故作平靜的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好吧,孟大夫,我換個問題問,你能承受多少難度的病人?是否和其他大夫一樣,如果是這樣,你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是嗎?”
瞬間,整個環境的氣氛一下變得凝重起來,不少人都將目光投了男記者身上。
孟凡也不生氣,依然是笑眯眯的樣子:“我從沒沒說自己了不起,今天,我剛起牀,就接到電話,說有很多記者找我,是你們非要要求採訪我。如果你們不採訪我,在我看來,我就是一個一日三餐的尋常人,累了我也會睡覺,渴了我也會喝水。”
顯然,孟凡憤怒了。
“孟大夫,我想你誤會了。”
這時,旁邊又有一名女人站了起來,臉上故作很和善的笑容:“據我所知,你治療病人一向都走關係戶對吧?如果和你沒什麼關係的人你會去治療,是這個意思嗎?”
“這話怎麼說?”孟凡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據我們採訪,這家醫院裡,身患絕症的病人有很多,而你就治療了兩個,我想問一下,孟大夫,是你能力有限呢,還是你故意不去理會別的病人呢?”
女人伶牙俐齒巧舌如簧的本領果然要比男人強得多,且完全是得理不饒人的那種。
“醫院有醫院的工作,每個大夫也有每個大夫的職責,我是醫生,不是救世主。”
孟凡暗暗屏息凝神,冷笑着看向衆人:“身患絕症的病人全天下恐怕數都數不過來。而且,你應該明白,如果就因爲我治好了一兩個身患絕症的病人,其他的患者也跟着中斷原來大夫的治療,這樣的話,醫院不會亂了嗎?我個人的生活不也亂了嗎?”
“可你是大夫啊,很多絕症患者明顯已經沒了治癒的希望,你有能力治療,爲什麼不去多治療幾個呢?”女人緊追不捨,語氣逼人。
“對不起,我能力真有限。”
如果不是今天場合特殊,孟凡一定會狂揍眼前這個娘們兒,但最後還是強忍着怒火,說道:“但凡見過我治療病人的旁觀者都知道,我每次治療完一個病人,可能就很長時間恢復不過來。學過中醫的人都知道,氣功是如何消耗精神力的。”
“孟大夫,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嗎?”女人直接冷冷一笑,有些不屑的樣子。
“這位朋友,我們好像沒有仇恨吧?”
孟凡也笑了,聳了聳肩說道:“如果我把其他大夫的病人也搶過來,其中的後果你來負責嗎?如果我治療出現意外,這個後果你又能負責的了嗎?醫學不是開玩笑,它是一種科學和理性的治療。”
隔行如隔山,孟凡的這些話對眼前這個女人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卵用,對方完全是鄙夷的冷哼兩聲,說了句八成也算是個騙子,然後便緩緩坐下了。
見慣世間冷暖的孟凡對此早已不以爲然,多少有着豐功偉績的開國皇帝也同樣是遭到不少人的咒罵和侮辱,就連這樣一個造福一方百姓的偉人都不能成爲一個完人,況且自己一個凡夫俗子。
所以,做自己就好。
“早就聽說,中醫界出現了一朵奇葩,我一直很好奇,是誰敢這麼大張旗鼓的稱自己代表中醫界,原來是毛頭小子。”
忽然間,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了進來,不少人紛紛換臉看過去,只見一名中年男子冷笑着慢慢走了進來。
男子年齡約莫四十歲左右,平頭,鼻樑上掛着一副眼鏡,身着休閒服,眼神中帶着嘲諷和不屑,目光緊緊盯着孟凡,接着掃了下旁邊的彭副院長等人:“彭院長,你好歹也是國內有名的外科教授,怎麼允許這毛頭小子胡來呢?”
“你是誰?”彭副院長聲音異常冰冷。
“我是誰不重要,但是我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
說着,中年男子的眼神猛然看向孟凡,異常嚴肅兇狠的說道:“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你,中醫是有着數千年傳承的國粹,不是讓你來胡鬧的。你代表不了中醫,你也不配使用中醫,因爲中醫界根本沒有你這樣的騙子。”
頃刻間,全場譁然,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紛紛將鏡頭轉了過來,對準那名男子一陣狂拍,有正在進行直播的現場記者,第一時間進行對其講解和解說。
孟凡深吸一口氣,有些哭笑不得說道:“我哪裡得罪你了?”
“你口口聲聲說中醫如何?說易醫不分家如何?我想問,你懂什麼是中醫嗎?你知道現在國內有多少中醫門派吧?你又能代表什麼?”
中年男子到現在沒說自己的來歷,倒是上來就滔滔不絕的指責孟凡,將現場注焦點很快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你代表的是誰?”孟凡說話很短,卻問的很關鍵。
“我說了,你還不配知道我是誰?我只需要把你這些謊言全部揭穿。”
說着,中年男子猛然轉身,衝着一羣記者振振有詞的說道:“大家不要相信他,他就是個騙子,我們中醫界根本沒有這樣的敗類,他也代表不了中醫。今後,他做的什麼,都和我們中醫界沒任何關係。”
“保安,保安!”
瞬間,彭副院長直接火了,剛要站起身怒罵,卻被孟凡拽住,拍了拍手說道:“全國人民都看着呢,彭院長,放心吧 ,沒事兒,我能應付。”
“這明顯是找事兒嘛。”彭副院長真的火了,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氣哼哼的說道。
孟凡無奈的苦笑了,轉頭看向中年男子:“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來的?也不知道你爲什麼一上來就否定了整個醫院和我所有的能力,但是今天你既然來了,咱們倒不如現場來個pk,怎麼樣?”
“pk?你也配?”
然而,中年男子卻不屑的冷哼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我從來不和毛頭小子對決什麼醫術,我也沒那個心情,因爲在我看來,和一個騙子比醫術,贏了也不光彩。”
“你這樣就真的對了嗎?”
孟凡臉上的自信更濃厚了,慢慢站起身,看向記者:“所有朋友都在這兒,咱們這樣好不好?隨即抽取幾個病人,就比診斷學,看看誰的診斷的結果更快更準?”
“開什麼玩笑?”
“你都說人家孟大夫無能了,爲何不證明一下呢?”
中年男子的話還沒說完,頓時記者開始一個個響應起來:“對啊,既然這樣,那就比一場,也給全國觀衆和電視機前的患者一個更有說服力的解釋,這不更好嗎?”
“就是,你就不要再謙虛了,比試一下吧。”
一時間,完全傻了眼的中年男子似乎有些爲難,深吸了一口氣,再看看孟凡,不情不願的說道:“好好,比試就比試,我告訴你們,贏了別說我不給這小子留面子。”
從臺上不疾不徐走下來的孟凡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很明顯,男子來的目的就是給自己拆臺,他多半也是個大夫,但是他沒有自信贏得了自己,所以很不情願比試這個事情。
所謂的比試,無非就是鬥醫,互相切磋下醫術,見證下誰的醫術更厲害。
今天的這種鬥醫程序很簡單,爲了防止作弊,現場記者臨時抽取患者,拉到現場,讓中年男子和孟凡一同爲其診病,誰能準確說出來患者所患何病?又該如何治療?如果和病例說的沒什麼差距,誰就是勝利者。
這對孟凡來說簡直是太容易了,要知道在龍王山的時候,許松嶺那個老傢伙每次出診,都帶着孟凡,見到患者後,先不讓孟凡爲其號脈,而是通過觀察來鑑定對方所患何病。
一共五名病人,年齡最大今年六十多了,最年輕的還在母親懷裡吃奶,都是記者從診治樓內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