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牽過自己的馬翻身而上,一揚鞭子,習慣了奴役的馬兒撒開四蹄就向前路衝了去。紫檀木的馬和悟滄絕瀾那匹馬仍舊親暱的跑在最前方,從城南到冷孤雲的家距離並不算太短,兩馬和其他的馬差距越拉越大直到最後他們身後空蕩蕩的已經看不着半個人影。紫檀木側眸看向身邊的人道:“那個古魅兒,知道你是誰吧?”
“知道。”他不否認,只是斜勾着嘴角道:“怎麼,阿木什麼時候也關心起了我來了?”
他側臉的時候有髮絲拂過他嘴角,戀戀不捨的輕拂在脣上,有幾分撩人。紫檀木看了一眼轉頭盯着前方的石板路,淡淡道:“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畢竟你是帝王,就算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作爲你的子民也不敢多嘴。剛纔,是我沒想好。”
悟滄絕瀾也轉過頭,拍了拍馬頭道:“阿木想多了。”
馬兒被他巧勁一拍,對着心儀的馬兒一聲嘶鳴,不敢遲疑的加快馬步向前奔馳。紫檀木坐下的馬兒也不甘寂寞,當下也一聲長鳴追着前方而去。青石板鋪陳的街面上,兩匹馬噠噠的聲音穿行而過,迅捷而沉重。
莫襲寶馬的速度何其之快,很快便趕到了松林,悟滄絕瀾飛身而下,落在松林小道上,也不管身後的馬兒,自顧自的往院子走去。
“籲~”紫檀木止住馬步,翻身下馬,也向松林小道走去。走了兩步她回頭一看,見身後兩匹馬兒相互依偎在一起,她的那匹馬兒摩擦着悟滄絕瀾那匹馬兒的脖子,似乎在安慰被主人冷落了的它。
她嘴角輕輕的勾起,然後回頭向着小道的另一端走去。馬兒尚且有情,雖然她不知道他今天爲何不太高興,但他們相處這麼久,她總不能不管不顧吧?
院門沒關,她徑直走進去,前院空蕩蕩的並沒有人,她穿過走廊進到後院,然後向他的房間走去。他房中燈火昏暗,她在門邊輕輕敲了幾下門,沒人來開。微微凝眉,他不可能聽不到,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想到此,她一把推開房門,觸目所見,並沒有半個人影。
她淡淡的再次把房門關上,轉過身背對着房門,半拉着眼簾。涼亭之中她就坐在他旁邊,古魅兒倒在他身上時說在他耳邊的那句話她如何會聽不清楚,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去了。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腳下一動,她正要往院門走去,但又一停,頓在了原地。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去了,就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是他會不會覺得她在懷疑他?不去,不去,不去誰來給她答案?!
舉棋不定不是她的風格,當下雙眼犀利的一睜,衣袖一甩,飛身而起,直接越上房樑往城南而去。
回到清苑的時候小湖邊的亭子裡已經沒有半個人影了,整座苑都陷入了沉睡,蟲鳴之聲清楚悅耳。清苑雖然很大,但大部分都是風景區,房屋錯落有致,但佈局都比較緊湊,她一路尋來,除了下人居住的房間便只看到一座精美的屋子坐落在一片菊花叢中,這座屋子光看外表就高出其他的太多了。
穿過繁盛的菊叢,她翻身上樑。屋中有兩個人的氣息,在外的時候她就感應到了。如果果真有一個是悟滄絕瀾的話,他們實力相當,只要她刻意影藏自己並不容易被他發現。
指尖成刀,輕而易舉的在木製的牆上戳出一個小洞,她收回手,看着這洞突然有種回到三公主房門外的錯覺。若是有,她就不看了,她可沒有那種嗜好。不過耳邊沒有那樣的聲音的聲音想起,她鎮定了一下往小孔內看去。
房間很大,有一張圓形大牀,紅色的被蓋輕鋪其上,旁邊一張金色的梳妝檯上有一面半人高的銅鏡,一方香爐中升着火,一室的煙霧繚繞。更有紅紗帳幔掛了好幾層,輕若煙絮,飄飄蕩蕩,有種霧中探花的旖旎之美。
而這番風光之中更讓人爲之屏氣凝神的該是那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她紅色輕紗裹身,身姿曼妙,紅紗若影若現,更讓人有一窺究竟之感,更何況她是以俯臥之姿匍匐在身前。
紫檀木眨了眨眼,不得不承認古魅兒有迷惑男人的天然魅力,就是她這個女人見了竟然也有驚心動魄之感,要是個男人可能都不知道把持是怎麼回事了。
可奇怪的是,她額頭前血色衣襬的主人卻並沒有憐惜的俯下身來。紫檀木順着那衣襬看上去,不意外的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只是此刻的他感覺和平時很不一樣。
丹鳳眼裡雖然仍帶笑意,卻是高高在上的俯視着她,嘴角向上翹起,勾出的卻是邪肆冷情。潔白如玉的臉孔在煙霧繚繞下變得妖冶莫測,比例完美的身軀筆直的像是永遠彎不下來。
她恍然意識到,或許這纔是他的本來面目,一國之王的威嚴姿態。
古魅兒雙手交疊平放在冰涼的地面上,光滑飽滿的額頭觸在手背上,他沒叫起,她便匍匐在他腳下。沉長的時間後,忍不住喚道:“陛下。”
悟滄絕瀾恍如此時才意識到房中還有個人,他半拉着眼簾看着身下那具誘人的嬌軀,似笑非笑道:“什麼時候,你很會吟詩了?”
古魅兒嬌軀一震,她深吸了一口氣媚笑道:“魅兒一時興起,見陛下坐着也是無聊,不妨飲酒作興。”
“是嗎?”他語氣有些加長,見她不動不移,他問道:“我有說過我無聊?”
古魅兒雙手搭的緊了緊,道:“沒有。”
“沒有,你也知道沒有。”他俯視着她,如同俯視着任何一隻螻蟻,嘴中卻突然溫柔的道:“妄猜聖意,該當何罪,你知道嗎?”
古魅兒嬌軀下意識的一縮,半響,定住道:“魅兒知錯,回國後自去領罰。”
“朕何時教過你自作主張,又何時告訴過你可以違背朕的心意?”悟滄絕瀾丹鳳眼中映着眼下那抹紅豔,冷情的聲調帶着笑:“逆我者亡,你可還記得嗎?”
古魅兒聞言一震,深深的垂首,道:“魅兒知錯。”
“自去領罰。”他直到這時才施捨道:“擡頭。”
古魅兒緩緩擡起那精緻的頭顱,額間的罌粟花開的絕美,那一雙媚眼如同帶着萬千誘惑,紅脣微微張開,她輕輕吐氣,喚道:“陛下。”
紫檀木看着半跪着的絕色尤物,下意識的單指觸了觸自己鼻尖,還好,沒有血。她一向夠淡定,當初看着三公主和三駙馬那麼放得開的動作也面不改色,怎的今天就看了一眼着女人的身體就出現這樣的狀況?她總不能是裝男人裝久了性取向發生了變異?搖搖頭,閉眼瞬間,再張開時又是一片清冷,她定住心神繼續看下去。
悟滄絕瀾雙手負後,站的筆直的身軀此刻也略微彎向她,腦後的黑髮滑過肩頭,他單手扣住她的下巴,把玩着道:“魅兒,你忘了我讓你來幹什麼的了嗎?”
她媚眼中眼光微閃了一下,看着他道:“幫助幽公子他們募捐。”她猜不透,這個時候他問這個寓意何爲,不,她從來就沒猜中過眼前這個男人心中在想什麼。
悟滄絕瀾把玩着她下顎的手忽然一緊,丹鳳眼直直的看向她,道:“那麼,你現在在幹什麼?”
古魅兒瞳孔幾轉,本以爲他動情了卻萬萬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映,下巴被扣着她動彈不得,只好被迫看着他,強挺着道:“陛下息怒,魅兒對陛下忠心不二。只因,只因——”
“只因什麼?”他白皙的手指再深一點,她那層完美的皮囊就會出現縫隙了。
古魅兒呼吸急促,急道:“陛下,大臣們已經爲您定好宮妃人選了。”
丹鳳眼微咪,他捉住她雙目,道:“有你?”
古魅兒絕美的皮膚上泛了一層美麗的紅光,微微點了點頭,媚眼一閃一閃的看着他道:“陛下,魅兒願意伺候您。”
“伺候我,怎麼伺候我?”他明知故問,嘴角,吊着高高在上的笑意。
古魅兒遊走紅塵多年自然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她半跪在他面前仰視着他,媚眼專注的恍若世界上只有他一人,她額間的罌粟花似乎活了一般搖曳出幾分詭異,整個臉頰都散發着魅惑的光。
悟滄絕瀾的雙眼慢慢的凝固在她身上,丹鳳眼中,那紅紗白雪交接,如同一朵開到極致的花等着他去採摘。
古魅兒纖手搭在他握住她下巴的手上,纖纖細指覆蓋着他的手將之慢慢引下引下,她握着他的手慢慢站起身來,身姿妖嬈,紅紗隨着她的動作微微搖晃,雪白的嬌軀若隱若現,她紅脣微啓,半開半合,喚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