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外婆出事

永遠都沒有想到我最擔心的事情來得那麼快,6月24日12:42分,髮姐姐微信給我消息說外婆腦出血要做手術。我當時在上班接電話,看到這個消息我眼淚馬上流了出來。我哽咽的接完當通客戶來電投訴的電話,就馬上跑去廁所打電話給外公。

我哭着問外公是什麼時候的事,外公說:“是昨天晚上0:3點多挨的,怎麼叫她也叫不醒,等早上6點多了纔去叫上面的舅舅送去醫院。”家裡只有外公外婆兩個人,他們住在二舅家,親舅舅們都不在家。我埋怨外公怎麼0:3點多的時候就發現了要拖到6點多,送去醫院都12點多了。

外公說:“不知道,看看你外婆還能不能好了。”我不說話,掛斷了電話。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意外總是來的太突然,讓人措不及防。我爸爸剛走沒有多久,我外婆又生病了,我感到非常害怕,我害怕我外婆離開我們。想起我高中的時候一位老師就是因爲腦出血走了,就短短的一個晚上人就沒有了。

我發消息問姐姐有沒有做手術,姐姐說還沒有。發了外婆在病房的照片給我看,照片是姐姐偷偷拍的。照片上我只能看見外婆的頭,外婆躺在手術牀頭髮都被剃光了。我眼淚止不住的留了下來,我說我馬上回去,姐姐說廣東這邊是疫情高風險地區,回去也要隔離的。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馬上找組長去請假,組長對我說:“你不要着急先看看情況,現在趕回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先冷靜。”我想到了爸爸,我等不了了,我得馬上趕回去。

前兩天做的核酸檢測已經超過72小時了,現在出門的核酸檢測要在48小小時內。我跑回宿舍拿上身份證,要打車去醫院做核酸。結果因爲疫情的原因,我一直打不到車。滴滴、花小豬、高德等打車軟件全部暫停服務了。

我打不到車,這裡的公交車也不走去醫院的線路,我看導航要步行22分鐘才能做公交車,而且公交車也不到站,還得自己在步行400多米纔可以到醫院。這個陌生的地方,我想到了自己的各種不好的結果,我一個人我也非常害怕,非常無助,我不得不行動起來。

本來我想着踩共享單車過去的,但是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沒有辦法我又回租房拿了雨傘,加快速度往公交車站趕過去。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來來往往的車也很少,我靠着導航一個人在走在陌生的街道。當時自己一個人真的好無助,我哭着走在街道上,想着用自己的生命去換我外婆的健康,我只要外婆好起來。

走到了公交車車站,我身上都淋溼了一大半。有一輛公交車到了,在我關傘的那一刻司機沒有停留下來就開走了,我好生氣他停車的時間一分鐘都沒有。我整理了一下,拿出兩元錢,等一下輛公交車。

沒多久車來了,我上了車,把錢投放進去。司機說讓我把健康碼拿出來,我在找健康碼的時候。司機對我說:“下次就算是特殊情況也要放兩塊錢,而不是一塊。”我委屈的說:”我就是放兩元的,”司機白了我一眼。我找出健康碼給他看,不理會他,找位置做了下來。

在公交車上我掐着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哭出來,以前外婆讓我不要在公共場合哭。我把所有的結果都往好的方面想,我想着外婆手術成功了,我在醫院照顧她的場景。我們在一起送她回家,想着往後的我們一起生活的日子。

車到站了,我下車走上了天台,往馬路的另一邊走,導航有點繞,進醫院的時候我還走反了方向,距離醫院越來越遠。感覺不對又仔細查看,才往對的方向走。在醫院做核酸,我想到了自己昨天下午剛剛去接種了第二針疫苗,害怕核酸結果出來是陽性的,害怕我回不了家。

下午15點多,做完核酸我從醫院出來,問姐姐外婆的情況,姐姐說準備手術。我特別很生氣,爲什麼手術也託了那麼久才做,12點多到醫院15點多才做手術。已經拖了那麼久爲什麼還要拖下去,爲什麼不快一點救我外婆。

我打電話給媽媽,媽媽沒有接,打電話給大舅,他也沒有接。雨還在一直下,我在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像來的時候一樣回去。我走了一段路程,遇到一輛出租車,我招手上了車,他給我報價30元,我不同意他又說25元。我問他爲什麼現在都軟件都打不了車了,司機說有一些可以,滴答出行、哈羅出行、順風車等。我把這些軟件APP都在微信小程序搜索出來登錄關注了。

我想着打車來才11.6元,於是我對他說給20元吧,剛開始他還有些不答應,我就磨着他,下車了我也就給了20元。我不是很餓,不清楚自己爲什麼要買兩份早餐。我買了一份螺螄粉和一份涼皮,單獨吃任何一份我都是吃不完的。吃飽了,我出門給三妹寄了電腦,回到宿舍又給媽媽打了電話,接通了我問她外婆什麼情況了,媽媽說不知道,她到車站了在趕過去。

我沉默不說話掛斷了電話,姐姐發來消息告訴說外婆醒過來的機率不大了。我整個人崩潰了,躺在牀上哭了好久好久。我拿着手機翻看外婆的照片,我控制不住自己哭泣,我哭到無法呼吸。

哭累了,我感覺自己好睏,但是我不敢睡覺我害怕外婆過來找我。我不要外婆過來,我哭着請求爸爸把外婆送回來,我哭喊着爸爸把我外婆送回來。

後來姐姐發來消息說手術結束了,外婆還是沒有醒過來,送進重病房裡面觀察,要看後續的情況。19點多,舍友下班了,我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不想帶動她的情緒,因爲她的外婆前幾天剛剛走的。由於疫情的原因,沒有來得及做核酸,她沒能回去送她外婆。

傷心的度過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6點多我就醒了。媽媽打電話問我回去沒有,我說還在等核酸的結果,我又想到了上次的爸爸。我問媽媽外婆有沒有醒過來,媽媽說:“還不知道,她現在從姐姐的租房準備去醫院。昨天外婆動完手術一直沒有醒過來,醫生說看今天早上的情況先。”

掛斷電話,我一直等着核酸的結果,我拿出昨天做核酸醫院給的二維碼。上面寫着24小時後查看,我掃碼什麼也掃不出來,我有點慌。朋友讓我等等,不要着急先睡一下,看看車票可以買什麼時候的。

爲了等核酸結果,我就看了13點多的車票,但是我還不敢買。我害怕核酸結果出來太慢了趕不上。我一直握着二維碼,查看多次什麼都掃描不到,我慌了。我去網上查了很多原因,查了醫院的核酸結果出來的時間,上面說10點後可以查看結果。我不放心又查了醫院的電話號碼,打過去諮詢客服,客服說幫我催一下,又給我另一個客服的電話,我接着打過去,她說幫我催一下,讓我等下去公衆號裡查,我去關注了公衆號。

等到了10點,我查看核酸結果還沒有出來,我在公衆號裡看到很多電話。於是我撥打的檢查覈酸結果的,客服說結果已經出來了,等10多分鐘這樣在查就可以了。我整理好東西,等着核酸結果。

核酸結果終於出來了,我趕緊打開微信,點開裡面的打車小程序。我試了一個又一個的打車軟件都是因爲疫情暫停使用了,有些軟件可以打車,但是打不到。我的訂單一個接着一個發出去,邀請人來接我都沒有人接單。軟件上提示說給感謝費司機接單會比較快,於是我想添加感謝費。

系統提示我的app不是最新版,讓我去更新微信,我又去更新了微信,除了打車費,我又添加了10元的感謝費。最後在一個哈羅出行上面打到了車,打車的時間差不多用了1個多小時。到了地鐵站,下雨了天黑了,我跑進地鐵站,買好票,調整好心態,還給了司機一個五星好評。

上了地鐵,我感覺不對勁,感覺自己地鐵坐反站了,地鐵上的人很少。我反方向坐到最後一站才發現,問了車上一個阿姨,阿姨好心的告訴了我,我謝過她,跑去對面的地鐵。這一站地鐵,只有我一個人,看着這樣的場景也莫名的感到傷心。 以前人多的時候擠地鐵都沒有落腳的地方,現在空蕩蕩的。

地鐵門開了差不多有七八分鐘,要關門的時候纔上來了一對母女。在地鐵站上我購買了13:07分的高鐵票,這一站地鐵一站花了我40多分鐘。到站了,我跑出地鐵站,時間剛剛好夠我趕上高鐵。表哥發來消息問我回去沒有,我說在趕回去,二舅媽也發消息問我回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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