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清!他跟來了。
“木子清,你不要跟着我了,我不會自尋死路的,放心吧。”花漁秧在原地站住,待木子清走近時,她擡起眼來,木子清見到的是一雙冰冷的眸子,裡面不帶半點感情,他嘆了一口氣,這個女人在他面前有必要隱藏得那麼深嗎?
他好歹是她的師傅!
“徒兒!心裡有煩事不要憋在心裡,這樣會憋出病來的。”木子清有些心疼道。
“不要你管,你們男人沒有資格說這些話。”花漁秧冷冷勾起脣來,目光冷冽,這樣的眼神是木子清未曾見過的,他想,她會不會是受刺激太大了。
“不要因爲一顆老鼠屎倒了一鍋粥!這是不道德的事情。”木子清無奈地搖搖頭,如果不是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他纔不會跟着她,他見到她,他心裡同樣也是憋得難受得要緊。
花漁秧刷地一聲抽出腰間長劍,劍鋒直直襲向木子清,目光冷冽,劍鋒同樣冰冷,全身上下帶着濃重的殺氣。
“滾!臭男人,別靠近我!”花漁秧微蹙眉頭,一臉不悅。
“只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己,你要不要把他看得那麼重啊?連師傅真要殺了,真是逆天了。”木子清原地不動,他就不相信她真的會殺他。
果然過了一會,花漁秧砰地一聲把長劍摔到地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傷心欲絕,象一個小孩子似的。
“好了,別哭了,再哭眼睛腫了就不好看了,就難找男人了。”木子清故意刺激她,讓她痛痛快快哭出來,這個女子本來不是裝冷的料,還想在他面前裝酷。
“去你的。”花漁秧生氣地擡起頭來,面容冰冷,目光銳利,看起來有幾分威懾力。
木子清不怒反笑:“哈哈,徒兒啊,你越來越象本師了!”
花漁秧有些莫名奇妙,不知他爲何這樣說?不再理會他,站了起來,抹乾眼淚,繼續向前走。
木子清目光閃爍了一下,跟着上去,與她並列走着,問道:“你打算去哪裡?”
“不知道,我想去找蘇鈺,現在他被困在魔族,哼,都是那兩個賤女人所爲!”她提起那兩個姓水的女人就來氣。
這兩個女人無法叫她釋懷?一是想取她的性命,二是要搶她的男人!她更加恨玄卿不爭氣,爲什麼要受到她們的牽制?
她納悶了,她們又是用什麼辦法牽制玄卿?玄卿最在乎的又是什麼?
“木子清,我現在想要找男人!”花漁秧突然冒出這句話,把木子清活生生地嚇了一大跳,以爲自己的耳朵壞掉了,掏了又掏,看到花漁秧那麼鄭重的表情,才知道原來她不是開玩笑的。
“找男人?上一刻還爲了一個男人哭得死來活去的,現在要找男人,是不是想故意氣玄卿的!”木子清一話說中她的心事,她那點小伎倆他還不懂嗎?
“是的,我要氣死他,我要他後悔,我花漁秧離開他一樣可以找到好男人,世上不單單是他一個男人,我丟那麼大的臉去求他,他居然無動於衷,他肯定是以爲我沒有那種本事!”花漁秧忿忿道,小嘴微微翹起,眼裡泛起淚花。
“去去去,與其去找男人,還不如一個人靜下心來,徒兒啊,感情的事情是騙不了人的,還是隨它去吧!心胸要放開來。”木子清跟她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同時也是對自己說,他也是經常這樣勸自己的,叫自己想開一些,佔有不是真正的幸福,是見到她幸福纔是他真正的幸福。
“不要!我就要氣他!”花漁秧跺着腳說,就象一個撒嬌的孩子,但是她這樣做,一點也不突兀,反而增添幾分靈動。
“根本不用找男人了,爲師只要帶你在大街上走一圈,保證那小子沉不住氣了,你要相信爲師的魅力,你想想吧,還有誰比爲師長得好看,厲害,你不是要找比玄卿好的,厲害的嗎?我正好具有這些優點。”木子清害怕她做傻事,她一個有喜的女人那般折磨不是辦法,他只好犧牲自己的色相幫她一下。
誰叫他犯賤喜歡上她,就算是作牛作馬都會爲她做,何況是這種討好又賣乖的事情,他更是樂而不爲。
花漁秧皺着眉頭想了一下,又打量了他一下,覺得他說的話有幾分道理,木子清的確優秀,與其大張旗鼓找男人,不如來一個現成的,不,應該說是免費的。
想起上次玄卿跟他鬥得死去活來!想想這個木子清的確能刺激玄卿,點點頭,她算是同意了。
她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猶豫了一下,道:“說好了是演戲啊,目的是要氣死那傢伙!你不可以對我亂來!”
這句話不小心透露了她的心事,木子清扶了扶額頭,算了,反正他己經習慣了這種待遇了,見慣不慣,無所謂。
花漁秧的心情稍稍好轉了一些,嘆了一口氣,看來暫時是不能離開魅族了。
她跟木子清繼續回到小鎮上,木子清己經探到玄卿還在這個小鎮上,二人並排走着,時不時有說有笑的,那些路人識得他們,見到他們就低頭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咦?她不是那個被相公拋棄、被水祭司姐姐搶走男人的花漁秧嗎?你身邊那個男人是誰啊?”
“長得好帥啊!好象對她很溫柔體貼啊,她說要找男人,那麼快就找到了?好厲害啊,看這個男人好象比那個負心漢好多了。”
那些人開始發揮他們的八卦精神,發揮他們豐富的想象力,總之就象是現代的肥皂電視劇,情節被他們編得越來越離譜,每一個人都說她是勇敢的女人,全部傾向她這邊,那些人咒玄卿和水清幽是狗男女,不要臉,水安然和水清幽的名聲更加臭了。
這些話當然傳到了水清幽的耳朵那裡,她氣得桌子不知打翻了多少張,她第一次遇到那麼膽大包天的女人,敢公然跟她作對。
一邊
坐着的玄卿面無表情,悠閒地在那裡喝着茶,看着近乎發顛的水清幽,幽深的眸子裡面閃過一抹冷嘲。
如果不是這個裝神弄鬼的女人拿他娘子的性命威脅他,那個木子清有機會靠近她嗎?
木子清一直喜歡着花漁秧,這個他是知道的,一聽到木子清和花漁秧在一起了,他真的有些沉不住氣了。
其實他根本不用畏懼水清幽的,以他和花漁秧兩個合在一起對付水清幽己經是卓卓有餘了,只是肚子裡面的胎兒未夠三個月,不宜大動干戈,他怕是動了胎氣,之前花漁秧己經受了那麼多委屈,不能再受了,所以他頂着被人罵負心漢,花漁秧誤會的壓力,一定要保護寶寶才直到安全期爲止。
水清幽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以爲她己經是成功地牽制了玄卿,好不得意。
“玄卿,不如把她殺了吧!”水清幽突然恨恨道,她討厭那個女人,恨不得她死!如果玄卿能親手殺死她,她更是求之不得。
“休想!”玄卿想都沒有想脫口而出,聲音冷冽到極點,全身寒氣逼人,這個女人越來越得逞了,越來越過分了!他那張萬人迷的俊臉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水清幽一怔,心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她妒忌,妒忌那個女人得到玄卿的愛,以前她跟玄卿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沒有試過這樣在乎她。
本以爲冷漠這是他的天性,想不到他也如此熱情的一面,原來他不是天生的冷血動物。
“玄卿,我們回到從前吧,我們好好相愛,不受到任何人的影響,我會很愛很愛你!”水清幽柔情似水道,成熟的身子慢慢向玄卿靠近,纖手想撫上他的臉。
可惜玄卿如條件反射般彈開她的手,目光冰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頓道:“水清幽,我早跟你說過了,過去是過去,不可能再挽回,你不要太過分,我說過,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別來挑戰我的容忍度!”
“玄卿……”水清幽緊張了,害怕了,她第一次見到玄卿如此冷漠的表情。
她再怎麼樣努力也無法挽回他的心,就如他所說,一去不回頭。
“玄卿,不要這樣對侍我,行嗎?我真的好愛你,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水清幽淚眼汪汪,她不知道她剛纔那句要殺了花漁秧己經惹怒了玄卿。
“玄卿我只是害怕你會被她迷惑了,這個女人不是簡單的女人,你看,你才離開她,她就那麼快找到新歡了,我上次說的話沒錯吧,她跟木子清有暖昧,這個女人天生水性揚花,根本不值得你去留戀了,我也是爲了你好……”
“水清幽,你威脅得我一時,威脅不了我一輩子,別以爲我不敢殺了你!我殺你就象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你相不相信?”玄卿微微眯起鳳眸,裡面透着絲絲寒光。
“清幽,有些事不需要重複第二次的!你不要太得逞,如果你還念舊情的話,不要再來騷擾我了!”玄卿還是念在他們之間那點舊情,如果不念舊情,他早殺了水安然和她了,還在這裡浪費精力和時間跟她在這裡雞婆。
水清幽不甘心!
“清幽,曾經的你是深深打動過我,因爲你那時很純潔,只是後來你們兩姐妹所做的一些事情太令我失望了,我希望你們早點收手,不要再想着傷害無辜的人了,不說了,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吧。”
水清幽擡起眸來,看着玄卿那雙殘酷冰冷的眸子,她的身子顫抖着,嘴脣顫抖着,牙齒顫抖着……
連眼神都在顫抖着!
“玄卿,你不怕我的家族會殺了你嗎?”水清幽孤假虎威道,其實心虛得要命。
“哈哈!”玄卿一凌,全身玄力暴漲,本來念在舊情之上,不想與水清幽鬧得太僵,同時不想花漁秧受傷,想不到她太不自量力了,幾番威脅她,根本不當他是一回事。
他生氣了!他不想再和這個女人浪費時間了,這個女人太腦殘了,同時他也有一些受到花漁秧和木子清在一起的事情刺激到情緒了。
二者都有一些原因,各佔一半!最主要他無法忍受水清幽這種太纏人,太粘人的女人!
“來人!”水清幽惱羞成怒,她清晰地看到玄卿眼裡對她的厭惡,以前最算是她再任性,玄卿從來不會有這種眼神,她要困住玄卿,不惜任何代價。
刷地一聲,從屋外竄進數十位侍衛,看得出來這些侍衛是水清幽精心培訓一番的,個個身手不凡。
玄卿冷冷笑一聲,目光如電掃過那數十位侍衛,頓時一道幻力在那些侍衛身邊炸開了!
那些侍衛感覺全身似被火燒着一樣,灼痛灼痛,痛得厲害!那些侍衛一驚,驚歎這個妖王一個眼神就要把他們燒死了,可想而知,他真正的實力有多強大!
水清幽當然也感覺到了,心中大駭,想不到玄卿睡了一萬年後,功力大大增進,原來這一萬年來,他是潛心練習功。
玄卿闊步向門口走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他,就算是水清幽也是如此。
他們害怕了,這個妖王太厲害了,就算現在來幾百人,有可能被他一個手勢一掃,那幾百號人都要統統掃走,還談什麼抓他起來!簡直是雞蛋砸石頭,送死。
“玄卿,你不怕我殺了花漁秧了嗎?”水清幽歇斯底里大吼,痛苦異常,想不到玄卿不再顧忌她了,都怪自己太心急了,把他逼急了,如果她不要那麼心急,他也不會走那麼快,她就會多一些時間跟他相處,說不定到時有可能挽回她的心了。
玄卿當沒有聽到一樣,之前他顧忌水清幽,是想試探她的實力,爲了花漁秧和寶寶,害怕她會象上次一樣對花漁秧出陰招,現在他對她的實力一目瞭然,自然不再顧忌她了,也不想顧忌她了,他這次回去要好好保護着花漁秧,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跟水清幽攤牌後,
他也算是了結了一件心事了!給之前那段戀情一個交待,他不把她殺掉算是對她最好了,日後這個女人再敢對他的女人下手,他一定不會客氣了。
水清幽全身軟綿綿地趴在地上,狼狽至極,最後她極不甘心站了起來,對自己說,她不可能輕易放棄。
只要她活着,她就不會讓花漁秧得逞!從今天起,她活着就是殺了花漁秧。
她冷冷地看向玄卿消失的方向,一聲嬌喝,命令手下出動,她要偷偷跟着玄卿,再抓緊機會殺了花漁秧,她不相信玄卿能護她一輩子!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輸給一個卑賤、無恥的女人!這口惡氣不管怎麼也咽不下去。
此時她的眼神是那麼嗜血!
玄卿當然是去找花漁秧,花漁秧帶着木子清招搖過街,隨便問一個路人都知道她在哪裡?
此時的花漁秧正和木子清用着餐,二人有說有笑的,場面溫馨。
一襲白袍的玄卿站在他們面前時,花漁秧一怔,看向熟悉的身影,眼睛定在那裡,不懂說話了,不會吧,這個傢伙那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看來,她出的這一招真管用!那麼快就把玄卿給引出來了。
“娘子!”玄卿情深款款道。
花漁秧不理他,繼續埋頭吃東西,她生氣!氣他無情無義!既然無情無義,現在又跑回來算什麼啊?
木子清挑了挑眉頭,也不當玄卿存在一般,直接無視他,同樣也悠閒地吃着東西。
玄卿頓時面子掛不下去了,特別是在木子清面前,他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娘子,你聽我解釋啊。”玄卿百般討好,和之前判如二人。
“哼!”花漁秧總算開口了,卻是一聲不屑的迴應。
“娘子,能不能叫外人迴避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玄卿厚無顏恥說道,故意狠狠地瞪了一眼木子清,加重“外人”二字。
“哼!誰是外人啊,你己經被我徒兒踢出局了,那時她當着那麼多人面前求你,你不理她,那時難道你死了,不會說話了?咦?現在轉性了,今個兒又跑回來了?真夠厚臉皮!”木子清擡起眸,瞟了一眼玄卿,嘲弄道,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火藥味,他就是看不慣玄卿這樣對待他的徒兒,一個他都捨不得傷害的女人,這個玄卿居然傷害她,早知道這樣,那時他絕不會相讓了。
只要花漁秧出一聲殺了他,他木子清就會毫不猶豫。
只要花漁秧願意跟玄卿走,他還是會放手,因爲他只要她幸福開心!但是別人欺負她就是不行,他也納悶自己爲什麼成了大情聖了。
“木子清,我們夫妻二人說話,你能不能不要插嘴啊!”玄卿煩躁地朝多嘴的木子清吼了一聲,一面對花漁秧的時候又是一張面孔,溫柔似水,就象一張變臉似的。
不知道他這樣到底累不累?
“娘子啊,我們繼續吧。”他罵完木子清,繼續跟花漁秧說話,百般討好。
“娘子,不要生氣了,那天我是有苦衷的,你要體諒一下我啊?”玄卿幽幽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垮下臉來,“如果我不這樣做,她就要對付你和寶寶,我也是爲了你和寶寶,怕動了胎氣。”
“呵呵,爲了我和寶寶,爲什麼現在又不怕她了?轉變得真快啊。”花漁秧冷笑,小臉上全是冷漠,輕輕斥道,“走開,我們是陌生人,別來打擾我們吃飯!”
她一揮手,要玄卿走開。
“老闆,你們酒樓怎麼了?有一個客人老是打擾我們吃飯!”花漁秧不得不出絕招,大聲呼喚店老闆,他不愛面子對吧,她也不給他面子了。
反正她不是好欺負的。
酒樓老闆一過來,見到氣勢不凡的玄卿,腳都要軟了,還說什麼要趕走玄卿,倒是有一些客人識得花漁秧他們,在那裡竊竊私語了。
“老闆,我們吃不下了,我們要結帳。”花漁秧見到店老闆一副膽小鬼的模樣,不由放下筷子,不想再吃了!拿出銀子要走人。
店老闆連連上前陪罪,這樣的主兒他的確是得罪不起,萬一他們在酒樓鬧事了,不把這間酒樓砸了纔怪,他們要走了還巴不得呢。
花漁秧拉木子清走出酒樓,玄卿看到她拋下他不管了,一時,感嘆萬分。
他記得很久之前,他的娘子跟他說過,以後有事情她罩着他!現在她再不管他了,他眉頭緊鎖,拳頭暗捏,薄脣抿得死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好懷念那時豪爽的她。
飛速走着的花漁秧其實沒有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的,當然也知道他在嘆氣,一時心煩意亂,她這樣做,還不是爲了引他過來,現在他來了,她又冷漠對待他,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不由自主的,她放慢了腳步,希望他能追上,只是她走了一段路程,都沒有見到他追上,心也開始不再象剛纔那般理直氣壯了。
“徒兒啊,既然要他追的,就要給他一點希望,說話不要太沖,你這也是走得太快了,在這裡等一下吧,看看他是不是追上了再走吧。”木子清看不過眼了,這兩個人真是磨蹭,明明在乎對方的,居然在那裡婆婆媽媽的,他這個旁觀者看得真想罵人了。
“好吧。”花漁秧只好停下腳步,同時暗罵玄卿爲什麼不跟上來?果然沒有誠意,想跟她道歉也不堅持到底。
她心裡哼哼道,她生氣是理所當然的,誰叫他之前那麼冷漠啊?她這不是要以牙還牙嗎?
“玄卿!你這個沒誠意的傢伙!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你說什麼?”突然,她的身子一動,被拉進進一個熟悉的懷抱裡面,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己經被人緊緊地抱住了。
她一驚,原來是玄卿!原來他一直跟着,只是她沒有察覺而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