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會啊,你隨哀家一個轎子。”母后拍拍我的手一臉慈愛的說着。今天是母后帶着大傢伙去虔心寺拜佛燒香的日子,司南軒早早的就帶我趕到了皇宮。
“兒臣參見母后!”正說話間,皇后由身旁的宮女秦枝攙扶着緩緩來到了我們身邊。見狀,我也俯身衝着皇后行禮道:“臣妾參見皇后!”皇后見到我笑着點點頭,又轉過身對母后說道:“兒臣爲母后準備了些糕點,呆會母后在車中可以嘗一嘗。”順勢我接過皇后手裡的糕點放入馬車裡。
“還是你有心。”母后慈愛的笑着點點頭。“看看朕說的,朕的弟媳可是討着洛雅又討着母后了。”皇帝一身明黃色的身影與司南軒、六王爺三王爺等人走了過來。
“皇帝這是吃哪門子醋?”母后對皇帝笑了笑用手帕輕輕擦了擦嘴角,我見狀也上前一步俯身行了禮。“自從弟媳來到翼安,朕也有些變了。”皇帝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司南軒的肩膀。
“已經好些日子沒看見公主了!”我看向母后道。“曼兒她性子急,有些地方啊她可是不愛去。”母后的話剛落,便老遠聽見司徒曼那傲慢的聲音響起,“母后,誰說曼兒不愛去。”
母后見狀也慈愛的笑了笑,一行人就這樣上了馬車,前往虔心寺.......
一場稀淋淋的小雨,開始迅速而下,偶爾天邊還會打些轟隆隆的閃電。“真是天公不作美,不過雨後的空氣倒是能清新些。”我看向母后,她正有些可惜的撩着簾子看着窗外。
“母后說的自然是!”我順勢放下了簾子又說道:“母后可不能着涼了!”忽而,我又想起些什麼,輕輕的再次揭開了簾子,望了望騎在馬背上的司南軒,輕聲說道:“王爺可有礙?”
司南軒眼眸含笑回過頭,那一瞬間,竟讓我有些失神,“無礙!快把簾子放下!”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正巧旁邊的三王爺開了口:“五弟還是去馬車裡避一避吧!”這時旁邊的六王爺也插了一嘴,“就是!這五哥要是再不去,只怕五嫂可有心疼了。”
聽罷,我害羞的關上了簾子,卻惹得旁邊的母后咯咯的笑了起來。“母后這是爲何?”我害臊的低下了頭,不敢看向母后。
“哀家知道!哀家都知道!”母后笑呵呵的對我說道。聽到母后這樣說,我的臉更加泛紅了,吞吞吐吐的說道:“母后可知道什麼?”
“還跟哀家裝糊塗,哀家看着你們這兩個孩子如此恩愛,哀家也就放心了。”
“兒臣可不敢跟母后裝起糊塗來。”“在聊些什麼?”話落,司南軒的身影進入了我的視線。“這自然是哀家與兒媳的秘密了,五兒可千萬彆着涼了,快喝喝熱茶。”說着,母后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我。我自然心領神會,臉色依舊泛紅的接過母后手中的茶杯,遞到了司南軒的面前。“母后與清清這般,可真叫兒臣有些看不懂了!”司南軒接過茶杯,抿起了一口茶。
略微有些搖晃
的馬車,也瞬間停下。“母后,已經到虔心寺了!”三王爺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好!哀家這就來!”母后揭開簾子說着,又回過頭對我說道:“這雨算是停了,這空氣也能好很多。”
我點點頭,司南軒下了馬車又揭開簾子扶着我與母后下了去。“雨後也如此天氣大好,放眼望去還真是晴空萬里。”我輕輕伸展了開雙臂,呼吸着這美好的空氣。
“清清剛來的時候天還在飄着雪,現在的天卻如此了。”司南軒儒雅般的揹着手,朝着我走來。我觸碰了下他的衣裳,“還是溼的,王爺何不隨其他幾個王爺去換了?”
“沒多大關係,本就是練武之人,這點小事又算什麼呢?”司南軒笑了笑拉着我走進了右面的小寺裡。
“王爺是無礙,可若王爺生了病,不禁清清有礙,母后也會跟着心疼。”
“你倒是會說,看你這番大道理?我這不去換倒是我的不對了?”司南軒說笑着又大步踏出了小寺。見他要走,我在他身後說道:“王爺可是願去換了?”他回過頭,那抹笑容在陽光的襯托下,顯得無比的俊美,“自然!等我便是!”
司南軒走在另一條小路上,想起這些日子以來浣清音的一切,腦中回憶起那個雪夜,回憶起那個夜晚她所知道的秘密。
“時間已過去這麼久了,如若她的出現真的能讓我一直這般一帆風順,自然是好!”司南軒的心裡暗暗地揣測着。
望着他遠去的背影,我不再似剛纔的那般嘴角帶笑,有的只是無法訴說的憂愁。自打紫蘭入棺進土後我便沒有再去看過她,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怪我,就像我說的,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如若真的有一天我親手爲她報了仇,我想我就會心安理得的去看她了,我轉過身,只留給門外一身背影.......
“好些日子了!”一聲沉穩的聲音響起,我本以爲是司南軒,可不是,我似乎忘記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翎沐辰。
我轉過身,“什麼?”他笑着走過來,但我感覺的到他眼裡的那抹憂傷。“好些日子沒看到你了。”
“本以爲你離開這裡了!”我望着他,他也看了看四周。見狀,我又說道:“你的身份想必任何人還不知道,何故這般警惕?”他笑了笑,“警惕些總比放鬆的好!”
“那沐辰公子又爲何只告訴我一個人?”我也踏出了小寺,來到外面。許久,他纔開口道:“因爲我相信你不會說出去!”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那拿着手帕的手指微微顫了顫。翎沐辰突然露出了一抹邪笑,又恢復了他那桀驁不馴的姿態,“有的時候我也說不清,一種感覺吧!”
我用手指撥了撥長在旁邊高高的綠草,想起了那晚跳入懸崖所看見的十七爺,“有的時候感覺可也不是那麼真實的!”
“我相信你不就好了!”
“沐辰公子說的話總是這
般直白!我還有些真不明白你,一會是這般一會又是那般。”
“不這樣,那我又該怎麼生存?這些年我又該怎麼生存,想必早已化作一團灰了。”翎沐辰揹着手像似別有深意的望着天空。“我很羨慕它們,它們可以如此的俯視着這片王朝。”翎沐辰依舊望着天空,可目標卻是那一羣羣飛過的小鳥。他忽然又繼續說道:“下次可不要再這般的想輕生了!”
“沐辰公子指的可是那晚的懸崖?”
“不然呢!”“可王爺終究是救了我!”
“司南軒救了你?”翊天擎像似詫異般的回過頭。我見狀也點點頭,“有什麼不妥嗎?”
“這倒是沒有!”
“沐辰公子有去看過紫蘭嗎?”我看着他,他的眼中有着我也說不出一種深意。“是去看過,你呢?”翎沐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轉過身子,“我怎會去看過,我沒有任何說服自己的理由去看她,她死的不明不白。”
“你可有想過去爲她報仇?”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沐辰公子,我一直有個疑慮。”
“什麼?”
“既然沐辰公子知道這是遊時所爲,那爲何不去親手殺了他。”他忽然一笑,慢慢走進我,“你怎知我就是不想?當年大楚即將滅亡,我母后在臨死前苦苦的對我說着千萬不要報仇!這句話,你可知她說了有多少遍!”
我看着他,忽而對他產生了一絲敬佩,滅國之恨,他也能如此坦蕩蕩的放下仇恨,放下那血腥的屠刀。我開口問着他:“當年先帝爲何要這般對待大楚?”
他閉上雙眸,“爲了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
是!當時我父皇爲了與翼安先帝達成協議,他不顧我母后的反對,硬是把我的姨母送到了翼安和親,可我姨母是個清高淡雅的人,她怎能受如此屈辱?她來到翼安從來不會去刻意爭什麼,性子也十分淡泊,先帝一氣之下把她打進了冷宮,也讓她有了瘋癲之症。
過了不久,司南軒的母后也就是曾經的皇后來時時的探望她,可我的姨母卻十分的不領情,她趁機把皇后身邊的宮女打上,皇后也趁機逃到了一片梅園,但姨母依舊是找到了她,瘋癲之際拿起手中的利刀便刺向了皇后,當時周圍開放的梅花,也被染成了朵朵嬌豔又可怕的紅色。
“原來如此?看來這就是翼安皇宮裡爲什麼常年沒有梅花的理由了!”我恍然大悟般點點頭。
“可,這也造成了大楚的亡國之痛!”他說着搖了搖頭,走向了遠方。
“你肯如此放下這樣的滅國血海深仇,我是該敬佩你,還是該替你所感嘆不幸呢?那麼你所述說的紫蘭的死也是真的了?”我搖了搖頭,在另一邊我又看到了另一抹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