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飛機上,沈耀一臉如喪考妣,傅少錚裝沒看見。
一下飛機,她就遞了兩個袋子過來,“這是我給爺爺和爸爸帶的紀念品,你先拿回去,我要先寄點東西。”
習慣空手的傅少錚:“……”
雖然沒有必須三朝回門,但回門還是有的,這次是傅少錚耽擱了一會兒,他按了門鈴。
“你來了。”沈耀開了門。
傅少錚習慣性的從上到下打量人,最後視線自然落在沈耀腳上的男士皮鞋上。
他的視線停留了有三秒時,沈耀也發現了,解釋道:“我正在擦皮鞋,進來吧。”說罷,便遞了一雙新拖鞋過來。
於是傅少錚跟在沈耀身後,伴着啪嗒啪嗒的聲音第一次進了岳父家門。
“喝什麼?”沈耀問着,就去翻冰箱,也不等傅少錚回答,就各種飲料都抱了一瓶。然後是水果零食,很快就把茶几都鋪滿了。
“我爸臨時有事出去了,出門前很嚴肅的交代新姑爺第一次上門,要我好好照顧你。”沈耀說明了這麼熱情的原因,又詢問傅少錚是否覺得被熱情接待了。
傅少錚現在腦海裡都還回想着啪嗒啪嗒,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根本沒聽清沈耀說什麼就點頭了。正要問沈耀是不是把鞋換了,就看到她手上蹭到的鞋油,他一怔,將手裡的礦泉水舉
高,在瓶身上果然有一個黑黑的指印。
“有什麼嗎?”沈耀好奇的湊過來看。
於是傅少錚的西裝褲上也多了一道淺淺的黑印。
沈耀後知後覺,看了看自己的手,用手背在他褲子上蹭了兩下,然後笑着對他說道:“好了,乾淨了。”
拿他當孩子騙呢。
傅少錚把礦泉水放下,起身問道:“洗手間在哪裡?”
“一點點不礙事的啦。”沈耀覺得傅少錚真矯情,不就弄髒一點,根本看不出來,他卻表現得跟掉進茅坑一樣,迫不及待的要洗上個三天三夜。她嘟了嘟嘴,“褲子弄溼了的話,你只能穿我爸的中年款闊腿西褲了,或者我的熱褲也不錯啊。”說到最後,她還興奮起來了。
她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啊,好像巴不得看他穿熱褲的樣子。想想他穿熱褲…打住,不準想!
“我,尿,急。”傅少錚一字一頓道。
猜錯了,沈耀縮了縮脖子,雙手指了指衛生間。
等傅少錚從洗手間出來,沈耀就搬了個軟墊過來,“幫個忙,借你的腳用用。”
傅少錚坐在藤椅上,褲腳挽起,脫掉拖鞋套了雙乾淨的長筒襪再穿上岳父的皮鞋,單腳踩在塑料凳上,沈耀則盤腿坐在軟墊上,一旁擺着鞋油,毛刷,清水等擦鞋的工具,雙手舉起,像是進手
術室的醫生。
“我還是第一次這麼給人擦皮鞋。”沈耀說道,表情有些興奮。
傅少錚表情有點怪,“我也是第一次。”他穿的皮鞋都有專人打理,像這樣坐在那裡等擦鞋匠擦鞋的機會根本就沒有。
“好巧。”
傅少錚以爲她還要說句“這就是緣分”的話,沈耀卻已經低頭動手擦起來。
先用軟布巾擦去灰,擦不掉的用小毛刷蘸水刷一下,再抹油,軟刷在鞋身上來回的刷……沈耀動作嫺熟,顯然是做慣這種事的。
起初,傅少錚也低頭看鞋,不知什麼時候就盯着沈耀了。其實她也不算難看,眉毛有些淡,眉型卻很好,眼睛不算大,睫毛很長,笑起來很好看,五官並不出衆……
“呀,手藝真好,我以後就是擺個擦皮鞋的攤子也餓不死了。”欣賞了自己的勞動成果,沈耀自我肯定道。
“你就不能想點其他?”傅少錚無語,落魄到要擦皮鞋爲生,她是多不想要現在的日子。
“居安思危,誰能保證未來一定不會遇到點什麼?”沈耀頓了頓,估計自己的話讓傅少錚想到不好的事情,畢竟商人都有些迷信,才又安慰道:“放心吧,反正你會富貴一輩子的。”
傅少錚:“……”
他還想子孫後代都富貴平安,這也算祝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