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着自行車快到家的時候,趙凡塵看見一輛陸虎停在斜坡下,掛着陝西省的牌子,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叼着煙靠在車上,這輛陸路虎至少在五百萬。
稍微胖一點兒的男人,脖子上有一朵紋着的蜘蛛,操着一口土話和普通話的結合語言道:“俺就不明白了,老大幹嗎還非得讓咱兩來一趟呢,買他們家的地那是老大看得起的他們這幫窮鬼!”
“胖子你他娘說話小心一點兒!老大自然有他的道理,這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沒有老大得不到的東西!要是把事情給辦砸了!以後咱兩就別混了。”另一個男人吐了一口煙霧,一想到那個老大他就心驚肉跳。
胖子露出貪婪的慾望,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小四你說那塊地真有那麼值錢?真能值好幾億?”
“俺也不清楚,不過好像有很多人都盯上了那塊地,說下面有黑金,所以老大才下了大本錢,跟上面的人打通了關節,派咱兩打個前站!”叫小四的男人似乎懂的永遠比胖子多一點兒。
“可是俺每次在看到那個男人眼睛的時候,心裡就直發毛!”胖子想到了這家那個有些駝背的男人。
“嗯!那個人我見過一次!”小四也深有同感,要不是在心底深處顧忌那個男人,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客氣。
看見趙凡塵走了過來,胖子罵罵咧咧的道:“小癟三你是這家的人嗎?”
趙凡塵裝傻充愣,憨厚的一笑,兩個人的話,他自然都聽在了耳朵裡,一副傻子加聾子。
“呀?俺問你話呢?你知道俺是……?”胖子剛想衝上來,被身旁的小四一把拽住了。
“俺是辛宇公司的人,俺們來這裡考察一個兒項目,準備在這兒投資一個項目,需要你們家的一塊地,建一個水庫,我們這都是造福鄉里的好事情,不過你放心我們公司是大公司,最不缺的就是錢,不過我們還要再考察考察。”小四皮笑肉不笑的給趙凡塵遞上了一支菸,是利羣,一千多一條,謊話隨口就來,而且表現的讓你感覺到他並不是一定非得要你們家的地,只是隨口一說,他打的是心理戰,越是偏遠的農村,生活越困難,就越需要錢。
趙凡塵也不客氣,接過煙,小四給他點上,很久沒吸菸了,掛在自行車上,臉上還是老實巴交的表情,看的胖子鼻子裡直喘粗氣,恨不得上去扇趙凡塵兩個大耳刮子。
“兄弟你要是跟俺簽了這個合同,俺就會給你家一大筆錢,到時候你肯定能娶到一個城裡的大胸女人做媳婦,你要是現在跟俺把合同簽了,這些錢就是你的,你看咋樣?”小四看時機差不多了,添了一把柴火,笑眯眯的從車裡拿出一沓合同,拿出幾沓錢,有好幾萬。
可是接下來,趙凡塵實實在在的說了一句讓小四和胖子有殺人衝動的話:“俺是很想要錢,可是俺不是這家的人?”
“媽的!你敢玩兒老子!”胖子當時火冒三丈,一把揪住趙凡塵的衣服,伸手向趙凡塵扇來。
“啊……”趙凡塵笑眯眯的抓住了胖子的一隻手指,使勁掰,疼的胖子呲牙咧嘴,倒抽冷氣,咔嚓一聲,趙凡塵直接把胖子的手指頭掰斷了,胖子的慘叫聲像殺豬一樣,面無人色,抱着手指,哭天喊地。
小四變了顏色,一看對方就是狠茬子,立刻道:“兄弟有話好好說!我們只是來考察的而已。”小四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山溝裡的土鱉,居然會有這樣的身手。
“告訴你們老大,休想打那塊地的主意!”趙凡塵一腳把胖子踹的在地上翻了一個個,
推着自行車,上了斜坡。
小四不失時機的扶起胖子,坐進了陸虎裡,小四啓動車子,衝了出去。
“你給老子死等着,老子要你命!”胖子疼的滿臉汗水,抱着斷了的手指,從車窗裡伸出肥大的腦袋,狼嚎道。
“小四**剛纔怎麼不上!”胖子踹了小四一腳。
“我上的話會比你更慘,剛纔那個憨貨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恐怕不比老大身邊的阿豪弱多少!”小四撇撇嘴,他平時滑的跟泥鰍一樣,一看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刻先溜,剛纔的情況自然是不敢上了。
陸虎帶起一路的煙土,絕塵而去,趙凡塵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就結束。
“娃!你沒事兒吧?他們沒傷着你吧!”女人聽見慘叫從屋裡跑了出來,剛纔那兩個王八蛋以爲女人好騙,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女人就是不鬆口,這纔在外面商量對策的,沒想到遇到趙凡塵回來。
“嬸,我沒事兒!”趙凡塵笑笑,將自行車靠在樹上。
“他們說讓俺籤一份什麼合同,俺又不識字,萬一被他們騙了咋辦?再說了地是國家的咋能隨便買呢?”女人給趙凡塵端了碗水。
“沒事兒!嬸你別擔心了,我下地去了。”趙凡塵怕女人擔心,安慰了幾句,下地去了。
女人看着遠處嘆了口氣,一臉憂愁的回屋裡了。
晚上趙凡塵接小會回到家,就看見斜坡下又停着一輛陸虎,幾個西裝革履大晚上戴着墨鏡的人站在院子裡,一個爆發戶摸樣的煤老闆坐在男人的對面,脖子上帶着女人小拇指粗的金鍊子,手上還是金鍊子,一雙手上有九個手指都是帶着很大的鑽石戒指,剩下的一根手指像是被人砍了,要是那根手指還在的話還是會帶着碩大的鑽石戒指,暴發戶抽着雪茄,男人吸着菸斗,暴發戶唾沫星子橫飛,手舞足蹈,男人一言不發,臉上還是沒有一點兒表情。
“我決定在你家東山上的那塊地裡建一個養豬場,我們不買你家的地,我們是承包,這是十萬塊定金,你看咋樣?”男人一揮手,身後的人立刻將十萬塊錢擺在石桌上。
“俺家自己種的糧食還不夠吃呢?那塊地是我給自己留的墓地!”男人還是那副表情,古井無波,似乎很少有什麼事情能夠觸動他。
“哈哈…..你想要墓地,我出錢給你在城裡修一座豪華的墓地,何必死了躺在那山樑上呢?”暴發戶臉上的橫肉亂顫,肚子上的肥肉都耷拉在桌子上。
狗娃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說男人的任何不是,當時眼睛一瞪,殺氣騰騰:“你放屁!”你可以侮辱狗娃,可以說他傻,可以罵他,但是你不要侮辱狗娃身邊的人,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你侮辱他,也許會沒事兒,但是你要是侮辱他身邊的人,他也許就會和你拼命。
暴發戶臉色一變,他身後的幾個人立刻就衝了上去,第一個衝上來的人,還沒有碰到狗娃,就直挺挺的被一腳踹飛了出去,牙齒崩落了一地,其餘的兩個人一個被狗娃踩斷了胳膊,踏在腳底,一個被狗娃抓在手裡,掐住了脖子,臉已經變成紫色了,就快翻白眼了。
暴發戶煤老闆,全身的肥肉亂顫,一哆嗦,嘴裡的雪茄掉在肚子上都不知道,嘴巴張的老大,半天都合不攏,他帶的保鏢只是充充勢而已,他甚至都沒有看見狗娃那個剛開始的時候還是老實的一塌糊塗,見人就咧嘴衝着笑的狗娃是怎麼出手的,咋片刻之間就變成了凶神惡煞?他不明白,他已經不敢再明白了。
男人回頭瞪了一眼狗娃,狗娃立刻鬆了那個人的脖子,一聲都不敢吱,乖乖的站在男人身後,耷拉着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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