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桔參加婚禮的次數不多,她坐在位置上環顧着四周的裝扮好的禮堂,古西優抱着手:“你說我們三個誰會先結婚的。”單桔發出冷笑聲:“拜託,你看看現在,是誰有男人陪在身邊,你們在後面排隊吧。”
古西優嘲諷的說:“那是因爲你找的是位學生,很容易有時間,哪像我們又是醫生,又是管公司的。”
“現在要拼男人是吧。。”單桔挽起衣褲,韋也被吵得頭痛:“都給我住嘴。”
其他三個人也就聽話了一會兒,古西優又開始說:“不是我說你單桔,要想想現實,東隨便騙騙就能結婚,後就更不用說了,估計只是佳一句話的事,韋也?他的挑戰係數有多高,你會不知道?”
“小看我還是怎麼的?”
宋佳也加入話題:“不是我們小看你,你在我們面前被韋也修理過多少回了,唉,優,謝謝你有個弟弟,幫我們出了多少惡氣。”
“不用謝,爲民除害應該的。”
“合夥欺負我是吧,朋友是多可怕的生物。”
“我們也是這樣認爲的。”
單桔靠着椅背,不再理會,開始自己的幻想:“我如果以後結婚,一定要特別點,纔不要婚禮司儀什麼的,準備三個場所,一個是供孩子玩耍的,一個是供中老年人打牌的,最後一個弄成酒吧樣式,只准年輕和喝酒的人士進去,大家在裡面醉生夢死,請一羣脫衣舞男,我要手裡拿着鈔票塞到他們內褲裡。”
“你這是想結婚還是想怎麼樣!!”
“我要從很遠很遠的地方砸碎酒瓶,撕破婚紗,將高跟鞋砸向討厭的人,在動感的音樂中衝向韋也,我要把他撞得退遠,我要雙腿夾住他的腰,我要用最大的力量吻住他,我要哭着說我願意。”
“請別這麼做。”韋也冷冷的聲音穿過來。
“我會這麼做的。”單桔歪頭衝韋也綻開笑顏。
人越來越多,擠滿整個禮堂,時間差不多了,婚禮司儀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大家安靜了,隨着門打開,緩緩的音樂響起來,羅昭雪與父親走向新郎,父親將羅昭雪的手將給新郎。她們坐在剛好的位置看着,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究竟有沒有,真的能從眼睛裡看出來。
新郎看羅昭雪的眼裡有着愛意和暖意,很好了,不管他是否普通或出色,他能接受羅昭雪的過去和所有,那不是每個人或者每個家庭都能接受的,僅僅這點,他就是個不錯的男人。
遇到任何一件拋棄陳舊觀念的事有時心情都是美妙的。
單桔想起自己在學校時的某日去學校食堂的路上,帆布鞋因爲雨後的關係有些潮溼,讓腳有些不舒服,她毫不猶豫的脫掉鞋,光腳踩在地面,在無數別人奇怪的目光中,在校園步行了很久,去了食堂。她想起與同學出遊時,路過一個水庫,水面清澈,陽光暖人,她突然什麼也不管跳入水中,追求一時的歡愉,儘管之後全身溼透又再次遭受別人奇怪的目光走好長一段路回家,儘管被朋友嘲笑,可她很慶幸,當長大後回憶起這些時光,也能想起那時的心情,也許正因爲那一件又一件的事累積,最終變成現在的單桔。
她並不討厭現在的自己。
羅昭雪拋捧花時,桌上的三個女人紋絲不動,並不想接受這所謂幸福的象徵,單桔不需要什麼捧花了,她在桌下抓住韋也的手,那是她唯一想抓住的東西。
“幹嘛。”韋也煞風景的說。
“牽你的手還能幹嘛。”
“誰知道你的,我是不會和你去廁所做什麼的。”
“合着在你眼裡我除了下流還不能有點真情流露了,我就不能單純抓着你的手,不過能去廁所做點什麼也沒有不可以啊。”
“爲什麼我總想揍你。”
“因爲你愛我。”
“不要加這種牽強的註解。”
單桔用着可惡的神情:“有嗎,我記得某位曾說過,不可控制的,深,愛。。”
“你總能給我打你的理由。”韋也輕推單桔的頭。
婚禮散場,走形式後接下來是真正的生活,婚姻一定沒有戀愛激情,不過單桔不會想這麼多,即使婚姻也許最終會變得像其他婚姻一樣爲生活各種瑣事煩惱,即使聽過很多過來人對婚姻負面的評價,單桔也想在未來的某天嫁給韋也。
用餐途中喝了不少酒的她們,興致不減,嚷嚷着要買啤酒,於是韋也理所當然的成了司機,三個女人脫掉高跟鞋,打開車子天窗,風灌進來,她們凍得直哆嗦但不停大笑着,她們也有段時間沒享受醉意。
她們三個坐在後排,忘記了光陰對她們的改變,退化成孩子。
在淘汰過變質變淡的友情後,真該爲還陪在彼此身邊喝一杯。
無需要再多花時間和文字去描述她們之間的友情,因爲整個故事都穿插着她們的名字。
夜色降下來,在城市裡轉了大半圈的韋也將宋佳和古西優送到了她們各自的男人身邊,韋也關掉天窗,單桔躺在後座,擡起腳撐的車頂。
“我找出了我如此喜歡你的最大原因。”她冒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不要扯這些肉麻的話題。”韋也似乎並沒多想聽。
“會接受我一切的你,從沒試圖讓我去改變什麼,在一起這麼久我還是很壞,很容易衝動,說話隨便,打扮邋遢,下流無恥。”
“原來你知道。”
單桔不理會韋也的諷刺,突然坐起從後面抱住韋也的脖子:“我的缺點集體想感謝你,你需要什麼獎勵?”
“放開我。”
“我的缺點集體不想這麼做。”
“話說,你不是也接受了我的一切。”韋也說,也許在這點他們是相同的,不管韋也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威脅也好,冷淡也好,殘忍也好,單桔全部吞了下去,未曾離開過他,不用擔心,不用去猶豫,如果自己這樣做這樣說,她會怎麼看自己,她會不會怕自己。
“錯了。”單桔說,隨後更用力的抱住韋也:“我沒有接受你的一切,我從始至終深深愛着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