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沙漠裡的新神明
芙寧娜從來沒有離開過楓丹。
因此在與林風和優菈一同出行的路上，在度過了最開始的傷感後，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對着林風和優菈問來問去，儼然一副對什麼東西都很感興趣的樣子。
不過由於她在楓丹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
在離開的時候，她特意喬裝打扮了一番。
曾經精緻的禮服被她脫了下來，換成楓丹人最喜歡穿的長裙，頭上的禮帽也換成了一個寬邊，頂上帶着羽毛裝飾的帽子，她還特意配備了一個眼鏡，儘可能地讓熟悉自己的人也都認不出自己來。
這樣的僞裝以林風的眼光來說，自然是有些拙劣。
於是林風就幫她稍作了一些修改。
比如從外套到妝容，都給重新畫了一下。
作爲昔日的頂級特工。
林風的化妝手段非常高明，三下五除二，芙寧娜就幾乎變成了另一個人。
這讓她在照鏡子的時候不免嘖嘖稱奇。
有了林風的幫助，從楓丹廷到海露港的一路上，愣是沒有一個人認出來與林風同行的人就是他們昔日的水神大人。
“這一場大水，造成的災難很嚴重啊。”
坐在巡軌船上，芙寧娜的表情從興奮開心逐漸變到了失落難過。
預言確實解除了，在原始胎海爆發的大洪水中也沒有一個楓丹人因此而死亡。
但洪水對於經濟的破壞是毀滅的。
別說那些房屋質量本來就一般的村鎮了，就連楓丹廷裡都因爲大洪水的出現而造成了海量的財產損失。
幸虧在收回權能之後，那維萊特擁有了提供楓丹能源荒芒能量的能力，這樣好歹沒有讓楓丹因爲水神的消失而失去的最基礎的能源供應。
要不然的話，連災後重建都會成爲一個大難題。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預言是一定要出現的。”
“因爲這是鐫刻在了命運之上的東西。”
林風爲芙寧娜解釋道：“你應該也聽過這句話，就是占星術士們常說的那句，天命既定。”
“提瓦特的每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就被規劃在了提瓦特的命運中。”
“包括神明在內。”
“而天理降下的原罪懲罰，就是銘刻在提瓦特命運線上的。”
“所以無論怎麼反抗，預言中的【海水會上漲，人們將會溶解在海里，只剩下芙寧娜在哭泣，楓丹人的罪孽纔會得以洗刷】，這個是一定會發生的。”
林風的解釋讓芙寧娜沉默不已。
天理不可與之爲敵，預言一定會發生，這些話在與芙卡洛斯的徹夜長談中，芙卡洛斯已經全都告訴她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原始胎海水淹沒了整個楓丹，芙寧娜坐在王座上哭泣。
唯一不同的是。
王座的旁邊，還有着優菈和芙卡洛斯的陪伴。
不過嚴格來說。
這也不算是違背命運。
畢竟芙寧娜和芙卡洛斯可以算做是一體的，優菈又不是楓丹人。
“唉——”
“可惜，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芙寧娜臉上的閃過了一抹難過，輕輕嘆了口氣。
如果有可能的話。
在保護楓丹人不被預言吞沒的同時，還能保護下他們的財產其實是更好的選擇。
巡軌船上的美露莘還一如既往地對林風熱情萬分。
下船時，林風的揮手道別都能讓她們開心不已。
這讓芙寧娜再次像見鬼了一樣看向他。
“奇怪，美露莘這個種族一向只對那維萊特親近，怎麼會對你也這麼熱情？”
芙寧娜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那個負責開船的美露莘絕對是不認識林風的。
可她與林風的第一次見面就極爲親暱，要不是有職務在身，看她的樣子，甚至還想跟林風再在一起待上一段時間。
這就很奇怪了。
“難道，你是一個人形的美露莘？”
芙寧娜發揮起了她昔日作爲正義之神的推理本性，開始推斷着林風的真實身份。
“別瞎想了。”
“我就是個正常人類。”
林風哭笑不得地打斷了她已經快要飛到天空島的思緒。
關於美露莘爲什麼對自己天然有好感這件事。
林風已經從那維萊特那裡得到證實了。
美露莘這個種族，誕生於同爲黃金造物的深淵巨獸厄里納斯，換句話說，他們這個種族就是阿貝多的侄子侄女輩的。
而林風曾經吸收過的杜林力量，正是與厄里納斯同根同源的。
所以在美露莘眼裡，他和美露莘的血脈就是約等於同源。
儘管美露莘並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林風天然有好感。
聽完林風連哄帶騙的解釋。
芙寧娜的臉色頓時古怪了起來：“伱說你是厄里納斯的兄弟杜林的後裔？那豈不是說？”
“說什麼？”
“說我是深淵生物？”
“你看我哪點像深淵生物？”
卸下了僞裝的芙寧娜心思很好猜，她一說話林風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立馬開始糾正她的認知錯誤。
這也讓優菈忍不住嗤嗤笑了起來。
芙寧娜的遭遇很讓人同情，也很讓人心疼。
雖說這位‘妙齡少女’已經五百多歲了，年齡上來說足夠當林風和優菈的祖宗了。
不過優菈還是更希望看到眼前這種情況。
那就是大家平等相處，什麼身份年齡的，沒有人在乎。
對於林風的解釋。
芙寧娜顯然是還有話要說：“可是我聽說，深淵魔物有些可是會化成人形出來騙人的。”
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神中還帶着些許的審視，來回上下地打量着林風，似乎是想要從林風身上看出什麼屬於深淵的特徵。
林風也不見外，直接就給了芙寧娜一個腦瓜崩。
他的力量控制的很好，正好讓芙寧娜感到痛又不會痛的很厲害。
“嘶——”
“哎呀，你幹嘛！”
芙寧娜捂着額頭，齜牙咧嘴地搓了起來。
“重申一遍，我不是深淵生物！我是人！”
林風笑呵呵地說道。
“不是就不是唄。”
“打我幹嘛！真是可惡！”
“優菈，幫我還回來！！！”
作爲昔日的水神，芙寧娜的眼光極好，一眼就看出來了林風的弱點在哪裡，精準地找到了可以對付林風的辦法。
優菈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一個清脆地腦瓜崩就還了回去。
看着同樣捂着頭卻不敢吭聲的林風，芙寧娜不由得意地笑了起來：“哼，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你了。”
歡聲笑語的打鬧之間。 三人來到了海露港。
芙寧娜也斂起了笑容，回頭望向這個自己呆了五百年都未曾離開過的國家。
她很清楚。
這一走，就不知道多久能回來了。
甭管楓丹給她帶來了多少痛苦的回憶，這裡終究是她曾經守護了五百年的國家。
雖然嘴上說的輕鬆，但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是有些空落落的，說不出來是不捨，還是什麼其他的感覺。
林風和優菈也沒有催促她，就一直靜靜地等候在一旁，等着她懷念完自己的故鄉，才踏上了去往須彌的客船。
……
客船上的人並不多。
除了楓丹人大多在進行救災工作的原因，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從海露港出發的客船，必經之地就是須彌的沙漠區。
放在平時。
這條航線的人都不算多，通常楓丹人都會選擇從其他港口出發，繞路到須彌的雨林區或者其他國家出行，很少有人會專門選擇穿行須彌沙漠的。
原因也很簡單。
楓丹是一個水資源豐富到爆炸的國家，楓丹人也都習慣了在潮溼溫潤的環境下生活了。
而須彌的沙漠除了盜匪最出名，另一個名氣最大的，就是缺水。
對於楓丹人來說。
須彌沙漠與地獄無疑。
高溫酷暑，盜匪魔物遍地，除了冒險家，壓根就沒有幾個楓丹人會主動到沙漠去。
而林風之所以會選擇走這條路線。
原因就是須彌沙漠的深處，就是與楓丹接壤的這一片沙漠。
這裡是前代水神厄歌莉婭的葬身之地。
芙寧娜想去看一看。
哪怕是沙漠的環境嚴苛，她也想去看一看這一位稱得上是全體楓丹人母親的神明。
儘管她的造人爲楓丹人帶來的原罪，讓芙卡洛斯與自己遭受了五百年的痛苦折磨。
可有一點是無法抹除的。
那就是沒有厄歌莉婭的造人，就沒有現在的楓丹人。
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更何況爲了讓水龍王能夠誕生，厄歌莉婭更是赫然赴死，絲毫沒有猶豫。
所以芙寧娜想去看看這位神明的埋骨之地。
林風沒有拒絕，只是簡單地給芙寧娜講述了一下須彌沙漠的環境，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芙寧娜對此流露出任何畏懼的情緒，對於林風描述的沙漠景象也僅僅只是點了點頭，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從楓丹到須彌沙漠的距離很短。
客船僅僅只用了幾個小時，就將林風送到了一個很小的渡口上。
與一片蔚藍的楓丹相比。
還尚未到沙漠深處，高聳的懸崖，漫天的黃沙，與潮溼的海洋氣息想衝出的熾熱乾燥，已經讓芙寧娜有了非常強烈的不適感。
“怎麼樣？能堅持住麼？”
優菈拉住芙寧娜的手，關心地問道：“如果堅持不住的話，我們可以改航線的。”
“不。”
“不需要。”
芙寧娜搖了搖頭，態度堅定地說道：“我還是想去看看厄歌莉婭。”
見她如此執拗，優菈也沒有在說什麼了。
兩人一同跟在林風身後，走進了風沙之中。
與面色越來越白的芙寧娜不同，當林風再次踩在黃沙中的時候，他的感覺是非常舒服的的，彷彿這裡本來是屬於自己的一樣。
隨着他們越來越深入沙漠，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了。
怒號的狂風，似乎實在爲他的迴歸而歡呼，漫天捲起的黃沙，彷彿是在迎接他們的王者歸來。
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林風很想放生大嘯。
“這是.信仰的力量？”
林風好像猜到了自己會有種感覺的原因。
信仰之力。
這事利露帕爾作爲神使正在爲自己收集的東西。
而且利露帕爾的工作效率非常高。
還在楓丹的時候，林風就感覺到自己得到的信仰之力速度非常快，量也非常大。
這股信仰之力，正是來自於那些曾經信仰着赤王或者花神的沙漠民。
擁有着這樣的信仰，自然也就天生對沙漠有着無與倫比的親和力。
甚至。
林風還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自己揮手就可以止住無邊的沙漠，一個念頭就能讓沙漠中誕生出一片可以讓人生存的綠洲。
“.”
“這？”
當看到林風真的擡手就鎮住了沙暴，芙寧娜和優菈全都看呆了。
“還真行。”
林風自己也有些難以置信地眨巴了幾下眼睛。
他只是試一試而已。
沒想到真的就可以。
這可不是他靠着自己的陌生力量強行壓制住沙暴，真的就是靠着信仰的力量令沙暴止歇的。
“信仰的力量，加成竟然如此恐怖？”
林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信仰的土壤上，對與魔神本身的加持會超過在非信仰地區。
這一點是林風從楓丹到沙漠得到的結論。
在楓丹時，信仰之力無非就是力量上的迭加，讓自己能夠用出更強的力量，這也是他和那維萊特聯手可以爆錘多託雷切片的原因。
而回到沙漠，這些信仰之力似乎就變成了法則一般的東西，使得自己真正擁有了類似權能的另一種能力。
“這豈不是說，我變成了另一個赤王？”
林風若有所思地思索着。
來自沙漠地區的信仰之力，看起來似乎是對黃沙的操縱。
但林風仔細感受後，卻發現這種信仰之力實際上操縱是草元素力。
沒錯。
在沙漠中稱神，甚至險些成爲草神的赤王，他的信仰實際上是給草元素力提供加成。
“真的會誕生綠洲”
林風按照自己的想法，擡手隨意點了一下。
草元素力憑空涌動。
接着，就見在周圍沒有任何水源和草木的情況下，一片綠洲突兀地拔地而起。
這樣的實驗成果再次證明了一件事。
“我真的成爲了沙漠的神明。”
“還是類似於赤王和花神那樣權能的新神明。”
“信仰之力，竟然有如此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