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直面雷神談永恆（9000字大章）
果然。
雷大炮說的沒錯。
這狐狸只會關心雷神。
其他的事情她都不管的。
第一次對陣這隻屑狐狸。
林風並沒有緊張，而是笑道：“沒辦法，誰讓八重宮司你這麼難見了。”
接着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要你手裡的那顆神之心。”
“用這個女人來換！”
說着，林風伸手指向珊瑚宮心海，絲毫沒有把人當成了貨物的感覺。
而珊瑚宮心海此時也終於知道林風這麼算計自己是爲了什麼了。
神之心.
儘管她不知道神之心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神之心’這三個字的字面意思，她還是能聽得明白的。
這個來自愚人衆的至冬使節。
他憑什麼有這麼大的膽子。
居然敢索要一位神明的心。
而且
珊瑚宮心海轉頭看向神色不變，依然笑容滿面的八重神子。
她心裡頓時有個疑惑。
這個一看就是妖怪一族的巫女。
究竟是誰？
爲什麼這個假冒大御神殿下眷屬之人，會向她索要神明之心？
又或者說。
爲什麼神明之心會在她手裡？
難道
她纔是那位曾經斬殺了大御神殿下的雷電將軍？？？
若是如此的話。
那這個至冬使節究竟是什麼身份？
竟然敢以如此口吻與真正的雷神說話？
珊瑚宮心海越想越覺得恐怖至極，不自主地連連向後退去。
這樣的動靜自然是引起了林風和八重神子的注意。
八重神子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隨即輕笑一聲。
接着她右手探出。
只見一枚綻放着紫色雷光的棋子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隨着雷光乍現。
一陣令人顫慄畏懼的氣息驀然爆發。
這裡實力最弱的珊瑚宮心海當即就有了一種喘不上氣的強烈窒息感，只能拼了命地躲在角落裡，試圖減輕雷神神之心帶來的威壓。
不過林風去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甚至對這些雷光還有着一種莫名想要親近的感覺。
同時。
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催促着他趕緊將雷神的神之心拿到手中。
八重神子好似並未看出來林風的異常。
不過她也沒有立刻就把神之心交給林風，而是翻手又將神之心收了起來。
然後笑眯眯地說道：“小傢伙，介不介意我和這位反抗軍的領袖聊一下？”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了。”
林風深吸一口氣，壓住自己還在砰砰狂跳的心臟，隨即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一點廢話都沒有的便離開了牢房。
他也沒有走遠。
就在牢房外守着。
這倒不是擔心八重神子會直接劫人。
如果這狐狸沒來，林風還會擔心一下她是不是要來劫人。
但她既然來了，那就說明是真的準備來做交易的。
只要能讓她確認珊瑚宮心海確實是在無意中窺見了雷神巴爾的永恆理念。
不。
她甚至都不需要確認這件事情的真假。
只要能夠從珊瑚宮心海口中聽到巴爾的永恆理念。
這就足夠了。
靠着這些話。
加上近來愈發暴走的反抗靜態永恆的聲音。
就有了將巴爾澤布從一心淨土中喚出來的可能。
因此林風非常自信。
這次的交易必然會成功。
果不其然。
也就約莫幾句話的功夫。
八重神子便一臉滿意地走了出來。
並且非常隨意地將神之心拋給了林風，彷彿在扔什麼垃圾一樣。
在她身後，則是垂着頭一言不發的珊瑚宮心海。
“小傢伙，這次的交易我很滿意。”
“這位反叛軍的領袖，我就帶走了呦~~”
八重神子看起來很開心，一臉的狐狸笑更是顯得有些千嬌百媚。
林風沒有回她的話，而是輕輕撫摸着手中神之心。
來到稻妻這麼多天。
這顆雷神的神之心終於到手了。
感受着上面那令人肝膽俱顫的雷電威能。
先前那種親近之意變得愈發強烈。
與平靜的風神神之心不一樣。
雷神的神之心其實非常的狂暴暴躁，似乎是對自己被主人拋棄多年這件事怨念極深。
而這也是林風第一次從神之心上感受到了這種令人恐怖戰慄的力量。
當把它握在手中的時候。
林風更是有一種提瓦特的雷霆盡在掌控之中的感覺。
這股力量與無想刃峽間中雷神遺留下來的神力似是同根同源。
可仔細感受一下。
卻又發現兩者有些不盡相同。
林風隱隱能夠察覺到。
那就是這顆神之心中的力量似乎與虛空中的某一點隱隱有着某些聯繫，兩者緊密相連，或者說，完全捆綁在了一起。
而在此時。
林風的心中那種衝動又再次興起。
於是他便嘗試了一下操縱這顆神之心，嘗試動用裡面的力量。
毫無意外。
失敗了……
無論林風是試圖抽取力量，還是試圖使用雷神的神力去催動這顆神之心，然而除了能讓它變得更亮一點，其他什麼變化都沒有了。
“呼——”
林風晃晃腦袋，將對神之心的貪念甩了出去。
只有親身體會過。
才能知道神之心對於一個凡人的誘惑力到底有多強。
尤其是對一個與雷神的僞眷屬而言，這種誘惑更是令人慾罷不能。
難怪當初散兵拿到神之心時會迫不及待地當場跑路。
自己之前曾猜想過神之心是塵世七執政與天空島的聯絡工具。
但親自上手後。
他才發現，這東西與其說是說是與天空島聯絡的工具，倒不如說是天空島下發的一種束縛。
而且除了這些功能，神之心裡還蘊含着極爲強大的力量。
並且毫無疑問。
這就是神明級別的力量。
從自己持有這東西時會有掌控雷霆的感覺來看。
這些力量肯定還與塵世七執政的權能有着某些關聯。
不過林風也就只是觀摩過無想刃峽間裡的雷神威能，並沒有親眼見過真正的塵世七執政到底有多強。
因此也就沒法拿這些力量與真正的七執政相比較。
一番磕磕絆絆的嘗試之後
林風已經大概摸清楚了神之心裡蘊含的東西。
強大的神明力量，同時還有着一部分塵世七執政的權能和類似束縛的感覺。
現在回想一下。
其實溫迪的神之心應該也是這樣，但因爲那是自己沒有溫迪的神力，所以纔會對那顆神之心完全無感。
可惜的是。
這樣的好東西自己根本沒法驅動。
不然的話。
別說脫離愚人衆了，冰神他都敢去懟一懟。
“難怪雷大炮那時候那麼膨脹。”
“確實是個好東西。”
“也怪不得女皇陛下會放心自己的手下去搶神之心，要不是碰到多託雷這個怪胎天才，任憑是誰都別想驅動神之心半點力量。”
林風將神之心收了起來。
奇怪的是。
剛剛還在向外泄露着神明威壓的神之心，一旦被包裹起來，立馬就安安靜靜地像個小鵪鶉一樣。
“還真是奇妙呢。”
林風呵呵一笑。
八重神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估計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想法子讓珊瑚宮心海去見雷神了。
林風抓緊時間，先去找到了還在沉迷於做炸彈的艾莉絲。
剛一進門，就一臉真切地說道：“艾莉絲女士，有件急事要和你說。”
“呀？小傢伙，是伱呀，怎麼了？”
艾莉絲擡頭看了林風一眼，便又立即低下頭鼓搗着手裡的東西。
“我要準備離開稻妻了。”
“想請您和我一起去璃月一趟。”
林風開門見山地說道。
直接點出了自己這段時間一直養着艾莉絲母女的目的。
“哦？”
“是因爲你懷裡那個好東西麼？”
艾莉絲停下手上的動作，嘻嘻笑道：“想不到那個八重小妹還真把臭臉將軍的東西給你啦。”
“嘿嘿.”
林風早就知道這事瞞不過她。
於是便摸着鼻子嘿嘿一笑：“就是因爲這，所以我現在得抓緊時間跑路。”
“不然被雷神發現我騙她，搞不好她會追上來砍我。”
“所以你就來找我救你啦？”
艾莉絲似笑非笑地用力一按，‘咔吧’一聲，將手上的炸彈徹底按壓成形。
做完這些，她才懶洋洋地咂舌道：“嘖，行吧，看在你最近這麼幫我的份上，我也勉爲其難地幫你這一次。”
“但事先說明哦，我可不會爲了你和臭臉將軍翻臉的，頂多就是幫你跑路。”
林風臉上笑容綻放：“這樣就夠了，多謝您。”
他本來就沒指望着艾莉絲能幫她和雷神打一架。
起碼光靠這段時間養着他們母女的代價是絕對不夠的。
能夠換來艾莉絲幫自己跑路，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那您先帶可莉收拾收拾東西，我回來咱們就出發。”
留下這麼一句後，林風又匆匆忙忙地找到了散兵。
甫一見面。
他就把雷神的神之心丟了過去。
“給你，你媽的心。”
“收好。”
“你現在立刻馬上就出發，然後我們璃月港見。”
神之心就這麼到了自己手，散兵還有點懵。
曾經多少次。
他都夢想着自己能有顆心。
他甚至想過不下上千次將巴爾澤布的心掏出來安在自己身上。
可當這顆神之心真的出現在自己手裡時，他卻突然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是以什麼個態度來對待這顆神之心。
“別看了。”
“這東西是我的。”
“就是借你欣賞兩天而已。”
“到璃月趕緊還給我。”
“不然的話你就自己去找世界樹吧。”
看到散兵那副愛不釋手又捨不得放下的表情，林風怎麼會看不出來他這會在想什麼，當即不客氣地訓斥起來。
他也不擔心散兵把神之心給貪墨了。
當年踏鞴砂的真相就捏在自己手裡。
散兵對丹羽桂木他們的重視程度可是遠遠超過了這顆神之心的。
果不其然。
被他這麼一說之後。
散兵臉上的表情一滯，旋即戀戀不捨地將神之心收了起來，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搞定了他。
接下來林風給海祇島的愚人衆留下一份撤退的命令後，便再次找到艾莉絲。
然後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他們帶着可莉登上一艘早已準備好的船，由林風親自駕船，飛一般地便逃離了鳴神島。
也不知道八重神子到底什麼時候會把珊瑚宮心海弄到雷神那裡。
因此林風一點都不敢鬆懈。
水元素力和風元素力並用，一艘小船在大海上劈風斬浪，硬生生地被他搞出了一股風馳電掣的架勢。
就這樣的速度林風依然不滿意。
還想要再快一些。
但考慮到船身承受力的問題，現在的速度已經是能達到的極限了。
“嗚哇~~~”
“真好玩~~~”
不同於時刻都在緊張着的林風，坐在船頭迎着呼嘯海風的可莉倒是興奮不已，舉着一雙小手在那裡歡快地大喊着。
艾莉絲同樣也很興奮。
甚至興頭來了，還一展風之翼，抱起可莉在天上飛了起來。
好在艾莉絲還算是有分寸。
就算是飛在天上，也一直都保持着在林風的視野中。
不然林風還真以爲她又開始不着調了起來。
在這樣不吝嗇體力的急速奔走下。
只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林風他們就已經趕到了八醞島的海域，最多再有一天的時間，就可以徹底離開稻妻的地界了。
這還是因爲他中途實在是太過疲憊，不得不休息兩次的緣故。
不然的話。
在這樣晝夜不停不眠不休使用元素力的瘋狂操作下。
他現在都已經可以離開稻妻了。
每逢不得不去休息的時候。
林風就會無比羨慕散兵那個永遠不會疲勞的身體。
當初他勾引散兵去八醞島的時候。
那傢伙可是連半天都沒用上，就橫跨了三四千裡的距離。
論起速度。
比前世的飛機都要快。
更不要說在那之後，他還能精神奕奕和自己大戰一場。
“快了，就快了！”
望着眼前若隱若現的海祇島，林風絲毫不敢鬆懈。
在稻妻拖的越久，雷神就越有可能追上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正坐在船頭無聊地打着哈欠的艾莉絲，突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調轉船頭向北十公里，速度。”
“？”
林風愣了一下。
然後瞬間臉色大變。
他立馬調轉方向，也顧不得這船體到底能不能受得了了，瘋狂地催動元素力奮力奔逃。
也正是船頭剛剛扭過來的時候。
一股突如其來的心悸感便猛然躍起。
林風扭頭看了一眼，頓時眼皮狂跳。
即使遠在八醞島。
他都能看到翻騰的烏雲正急速從鳴神島的方向向着自己這邊涌來。
在那些濃密的烏雲之中。
冰冷的雷光與電蛇肆意扭動着。
磅礴的殺意和無邊的冰冷哪怕相隔數千裡，依然令林風不禁冷汗直流。
雷神！
也不知道是人偶將軍還是真正的雷神！
但不論是誰。
這沖天的殺意是做不了僞的。
和林風先前猜想的一樣。
當珊瑚宮心海的謊言被戳穿後，自己就會是遭重的那個。
不過這會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林風按照艾莉絲說的，剛剛逃到北方十公里處。
一道炫目的雷光便由遠及近從天上劈了下來。
這雷光來的極快。
林風的眼睛都還沒來得及跟上，就見先前自己呆的那片海域，赫然已經被劈成了兩半。
沒錯。
這一刀之威，連大海都被劈開了。
綿延上千裡的海域，如無想刃峽間一樣，被這一刀給從中一分爲二。
“無想的一刀！！！”
第一次直面雷神的成名絕技。
哪怕是自負如林風。
此時也寒毛聳立，冷汗涔涔，心中只剩下了無盡的畏懼和惶恐。
恐怖。
可怕。
與這一刀相比。
當初特瓦林多託雷法爾伽那所謂的魔神級戰力，完全不值得一提。
“發什麼呆呢，東北十五公里，繼續跑！”
“別要你這艘破船了，跑路要緊。”
艾莉絲的聲音將林風的思緒拉了回來。
與此同時。
艾莉絲第一時間抱着可莉，身形一晃就從船上消失了。
這樣的情況更是令林風心頭一凜。
能夠挑戰塵世七執政的艾莉絲都如此緊張，可見雷神之威到底有多恐怖。
林風當即全力催動魔神武裝。
按照艾莉絲所說，化爲一道雷光向着西北方向飛速遁去。
還是和剛剛一樣，他剛剛逃到艾莉絲所說的地點。
無想的一刀便再次劈下。
這一次林風頭都不用回，就知道是又一片海域被劈開了。
“咦？”
見到林風的魔神武裝，空氣中隱約地響起了一聲輕咦。
殺意變得愈發洶涌。
“西北方向繼續，二十公里，快。”
雖然看不到艾莉絲到底跑到哪裡了，但她的聲音依然還是能夠清晰地在林風耳邊響起。
林風不敢猶豫。
也顧不得魔神武裝極耗體力，繼續全力催動着逃命。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識到了艾莉絲敢於挑戰風神的底氣所在。
這位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大魔女。
當初在蒙德時。
法爾伽和阿貝多就是靠她的預言，在這兩人都沒動用全力的情況下，就能逼得在西風騎士團作威作福的【狂醫】多託雷不得不屈服。
如今她更是能精準地預言着雷神無想的一刀，幫助林風躲開雷神一次又一次的追殺。
儘管她並沒有展露什麼有關戰鬥的表現。
但光靠這一手能夠預言塵世七執政的能力，就已經足夠彰顯她那可怕的實力了。
“別停，繼續向北，四十公里。”
艾莉絲聲音不斷，指揮着林風繼續逃遁。
可在這一刀再次被躲過之後。
艾莉絲不再說話了，林風也放棄逃跑了。
因爲在他面前。
有一道紫色的身影正傲然立於雷光閃現的烏雲之中。
這是一個面容凜冽端麗的女子，一頭暗紫色的長髮編織成麻花辮垂於身後，越接近末端，越是極致的紫色光澤，身上是一件雍容尊貴類似和服的長衣，而她手中的那把紫色薙刀，則在證明着她的身份。
雷神。
巴爾澤布。
又名，雷電影。
“咕嚕——”
初次見到這位已經明顯對自己起了殺心的神明，林風重重地吞下一口口水，神態緊張地說道：“見，見過雷神大人。”
不過雷電影並沒有理會他。
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而後看向空中的某個無人之處，沒有一絲感情地說道：“艾莉絲，你要插手我的事情？”
“當然不是啦~~~”
“嘻嘻，雷電將軍大人，只是這個小傢伙我很喜歡。”
“嗯，我幫你看過了，他不是你們稻妻的災星，對於永恆的理解也很深刻，不如你們平心靜氣地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艾莉絲不知道已經躲在了那裡，可她的聲音卻無處不在，四面八方地迴盪着。
可即便是她已經如此說了。
雷電影依然還是聲音冰冷地說道：“我與永恆的敵人沒有什麼好說的。”
“呵呵呵呵呵——”
“你還真是一如當年的固執呢。”
艾莉絲無情的嘲笑聲頓時響徹在天地間。
但這樣的無禮並沒有令雷電影的情緒有什麼波動。
她無視艾莉絲先前所說的話，提着薙刀緩步地向前走着。
毫不掩飾的磅礴殺意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強大壓迫力。
逼得林風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就知道。
巴爾澤布這個死腦筋，光靠珊瑚宮心海的片面之言是不會動搖她的。
反而還會令她更加堅信自己沒錯。
至於作爲引子的珊瑚宮心海，說不準這會都已經死在一心淨土裡了。
面對着對自己滿懷殺意的雷電影。
神情緊繃的林風深吸一口氣，突然扯着嗓子大喊起來。
“八重神子，你這隻死狐狸，再不出來我就要死在這裡了！”
話音剛落。
一聲輕笑便驀然響起：“誒呀，小傢伙，你纔想起來我麼？”
林風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就見八重神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自己身邊。
他不由嘴角一扯。
這狐狸明知道珊瑚宮心海是假的永恆反抗者，卻還同意和自己進行交易。
林風那會就猜她應該是要來保自己一命的。
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神子.”
乍一見到八重神子出現，雷電影手中的薙刀刀鋒一轉，以刀背對着前方，那瀰漫在天地間的殺意也瞬間消弭了許多。
“嗨，影，我們又見面了。”
八重神子臉上滿是歡快的笑意，指着林風道：“哦，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進你一心淨土那個確實是假貨，這位纔是真的理念繼承者。”
“真”
提到前代雷神雷電真的名字，雷電影臉上的表情又變了一下。
原本滿是森冷殺意的臉龐也變得柔和了一些。
但很快，她的臉色便又冷了下來：“神子，你將我從永恆的冥思中喚起，就是爲了動搖我對永恆的意志麼？”
聽到這樣的質疑。
八重神子也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臉認真地說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
“這樣的永恆，是不是稻妻真正需要的永恆呢？”
“又或者說。”
“這樣一個一成不變的國度，它有永恆存在的必要麼？”
一針見血。
林風在心中暗暗評價道。
有八重神子在這裡，就已經不需要他再多嘴了。
她這位雷神的摯友說的話可比自己的狡辯有信服力多了。
就在八重神子也對一成不變的永恆提出質疑後。
雷電影臉上的表情愈發冷冽，哪怕對面是自己僅剩的摯友，她也怒目相視道。
“千世不變的永恆，這是我給予臣民的許諾。”
“凡人之壽命不過區區百餘年，執意去追逐願望，執意去改變一切，這隻會讓他們在短暫的生命中失去更多。”
“而這些他們無力承擔的失去，我早已經歷過。”
“也正是如此，我才更要指引着他們走向正確的永恆。”
雷電影的目光再一次放在了林風身上，冷哼道：“哼，你可知你身後那人，乃是與永恆相距最遠之人。”
說完這些，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一個違逆永恆之人，對於永恆的理解又能有多少的信服力。
聽完雷電影的話，八重神子輕嘆一聲：“你果然，還是在害怕失去啊。”
“是啊。”
雷電影沒有否認，臉上泛起一絲悲傷：“這些失去，你我都一同見證過。”
“因此唯有永恆，才能避免這些失去，唯有永恆，才能令稻妻千世萬代永世長存。”
聽到這。
林風忍不住小聲嘀咕一句：“幸虧稻妻不是蒙德，不然你早被人當成是暴君給推翻了。”
聲音雖小。
但在雷電影和八重神子耳中，這些話卻能聽得無比清晰。
雷電影手中的薙刀再次翻轉，剛剛消散下去的殺意再次升騰而起。
倒是八重神子呵呵笑了起來，看着身邊的林風說道：“影，不妨聽一聽這位違逆永恆之人對於永恆有何高見呢？看看究竟要怎樣做，才能讓你不揹負上暴君之名呢~~”
她的話很管用。
雷電影的臉色雖然還是冰冷，殺意卻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了。
與八重神子一樣，她也將目光放在林風身上。
沒有說話。
但要林風說話的意思非常明顯。
“.”
被雷神與八重神子同時盯着，再加上暗處艾莉絲那若隱若現的目光，林風壓力有點大，但卻沒有了先前的慌張。
有八重神子和艾莉絲在，自己的性命肯定是無虞的。
所以有什麼說什麼，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林風長出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語言後開口道：“我不懂什麼叫永恆。”
這句話一出來。
雷電影臉色驟變，看她的樣子，要不是有八重神子擋在前面，林風現在肯定會被她劈成兩半。
林風倒是面色如常，繼續說道：“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隻要是人，他都是會有願望的，爲了這個願望，他們願意爲之奔走爲之努力。”
“而雷神大人您爲了永恆，將人們的願望給全部剝離了。”
“從此稻妻就變成了一個失去願望，失去變化，如同空殼一般的國家。”
“這個國家，它還能被稱作國家麼？”
“說句難聽的，它與您手中的一個玩具又有何區別？”
雷電影冷聲道：“妄言！！！”
林風不慌不忙道：“究竟是不是妄言，您去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指向八醞島的方向：“這裡就是反抗軍與幕府軍交戰的前線。”
“如果您不信我說的話，大可以到前線去走一走，好好聽一聽那些參與反抗軍的稻妻人是如何評價您的，是如何評價如今的稻妻的，又是如何評價您不變的永恆的。”
“哦，對了。”
“不要聽那些海祇島人說的話，把他們當成空氣無視掉便好。”
雷電影扭頭看了八醞島一眼。
尚未開口。
就聽八重神子笑着說道：“我陪你去吧，我們也好多年沒有一起走一走了。”
雷電影原本冰冷如水的臉色再一次柔和下來，應了一聲：“也好。”
說完這些。
她便和八重神子的身影便一起消失在了半空中。
速度之快，林風連看都沒看清。
“呦，小傢伙，臭臉將軍走了，你不趁機逃命麼？”
消失了半天的艾莉絲突然再次出現，抱着可莉笑嘻嘻地看着林風說道。
“有您和那狐狸在，我逃什麼？”
林風不介意地呵呵一笑。
其實想逃也逃不掉了。
剛剛他可是全力催動了魔神武裝。
現在腿腳都是軟的，根本用不出多少力氣。
艾莉絲自然是看出來了林風的狀態，笑嘻嘻地說道：“能逃過臭臉將軍四刀，你也可以出去吹牛啦~~~”
這般自賣自誇的話。
林風自然是要恭維道：“那還不是多虧了您，要不是您指揮得當，我怕是第一刀都躲不開。”
“嘿嘿。”
艾莉絲洋洋得意地笑了起來。
然後她便和林風一起找了個荒島落腳。
林風在那裡休息，她和可莉在一邊炸魚玩。
在這樣短暫的休息時間之後。
雷電影和八重神子回來了。
從雷電影那副心事重重的表情能夠看出來，八醞島上的言論對她來說應該不是很友好。
有八重神子和艾莉絲在。
林風此時也沒了對雷神的畏懼，神色如常地說道：“雷神大人，您可是聽聞了臣民的意願？”
“是。”雷電影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
林風繼續說道：“那您可知曉了，須臾的光亮，亦是永恆？”
“須臾的光亮，亦是永恆。”
雷電影重複了一遍，嘆息道：“真也曾說過這樣的話。”
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之前那種堅定不移，誓要除掉林風這個違逆永恆之人的堅定態度。
取而代之是一種思索。
一種基於稻妻臣民心聲，因而重新對永恆理念的思索與考量。
“神之眼是如何獲得的，這您應該是知道的吧？”
看着眉頭緊鎖的雷電影，林風開口問道。
未等她回答，林風便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傳聞中，當一個人的願望過於強烈的時候，神明便會爲其投下視線。”
“而當神之眼的主人死亡後，神之眼便會熄滅。”
“可這熄滅並不是永久的，新的神之眼持有者，若他的願望與原主人一致時，原本的空殼神之眼便會被重新點亮。”
“那麼請問雷神大人，這，算不算是一種永恆呢？”
雷電影的表情沒有變化，既沒有出言贊成也沒有出言反駁。
見她如此狀態，林風又接着說道：“璃月有一傳說，不知道您聽過沒？”
他這次講的。
是愚公移山的故事。
而當‘子子孫孫無窮匱也’這句話說完之後，雷電影更加沉默了。
“您說願望會帶來失去，可您有沒有想過，人們追尋願望亦是要撫平自身的傷痛或是追尋曾經的失去呢？”
“更何況，有些願望縱使它的主人已經魂歸高天，卻依舊一如誕生時的那樣真誠而熾烈，正如傳說中的愚公那樣，子子孫孫傳遞下去無窮無盡。”
“您說，這是否也是一種永恆呢？”
“您曾說過，永恆當是永世千代的不變不移。”
“可您是否想過。”
“若這世間盡是一成不變，人們只能如機械如玩偶一般的生活，畢生的所想所願被埋沒被剝離，原本可以波瀾壯闊的一生最終一平如水，直至百年後化爲一捧塵土，再無人記得他們的模樣。”
“這樣的永恆，便是您想要的永恆麼？”
“又或者說。”
“對不老不死的神來說，它也許可以叫做永恆，但對那些壽命僅有須臾百年的凡人來說，它真的稱得上是永恆麼？”
林風話說完。
整個小島上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這樣的氣氛，連最活潑的可莉都不禁縮縮脖子，不敢出聲。
一直過了許久。
閉目沉思的雷電影才睜開眼睛，緩緩開口道：“你對永恆的理解令我無法反駁，可我無法認同你的永恆之理即爲真正的永恆之道。”
“但關於稻妻的未來，關於永恆的思量，我會重新考慮。”
“至於你在稻妻所犯下的罪行，我亦可以赦免。”
這些話一說出來。
不僅林風面露喜色，八重神子同樣一臉笑意。
“多謝雷神大人。”
林風恭敬行禮。
當他再次擡頭的時候，雷電影已與八重神子的身影已然不見，艾莉絲與可莉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連一聲招呼都沒有打。
空空如也的小島上，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林風身子向後一仰，躺在沙灘上，望着重新露出來的太陽，如釋重負地笑道：“終於，結束了。”
這一趟稻妻之行。
看似順風順水。
實際上每一刻都是在鋼絲上跳舞。
雷電影對於永恆的理解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偏執。
自己在稻妻搞的這些事，一直都在儘可能避免着破壞她的永恆之道，以免驚動這位已經鑽進牛角尖的神明。
可最終卻還是不得不地做出了破壞靜態永恆之事。
要不是艾莉絲及時出現在稻妻城，還被自己發現找來做幫手。
先前雷電影含怒出手的那幾刀，自己早就化成灰了。
但總的來說。
這一趟的收穫還是非常豐厚的。
雷神的神力，奧羅巴斯的魔神力量，雷神的神之心，還收穫了散兵這個臨時打手。
最後雷電影也沒有追究自己罪行的意願。
總歸是不枉此行。
長期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林風眼皮一沉，不知不覺地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
他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已經從魔神武裝的後遺症裡走出來的林風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到八醞島的幕府軍那裡隨便搶了一艘船就再次出發了。
這一次沒有人再來打擾自己。
歸心似箭的他一如之前逃離稻妻時那樣，全力催動着水元素力和風元素力。
累了倒頭就睡，醒了就繼續出發。
直至璃月港的影子出現視野裡。
林風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碼頭上望眼欲穿的優菈和達達利亞。
他不禁哈哈大笑，衝着他們用力揮手喊道。
“我回來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