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這些理由都收起來。”朗雲陽已經沒有耐心聽簡丹辯解,所以對於簡丹的話,他基本就沒打算往心裡去,“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切都要從有利於你身體恢復的角度出發,而不能考慮你的個人喜好。還有我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菜單是爲你量身定製的,不管營養還是分量都恰到好處,絕不至於讓你變成胖子。所以,廢話少說,繼續吃,吃到盤子見底爲止。不然……除非你真的想試試被人強迫灌食的滋味。”
已經好幾次了,朗雲陽一直都是光說不練,雖然總說要給簡丹灌食,卻都沒有付諸行動,頗有些“狼來了”的味道,所以簡丹漸漸也有些不信了。此刻聽到他又拿這個來威脅自己,她也不禁心中有氣,乾脆把面前的盤子推得更遠了些,扭頭說道:“吃不下就是吃不下,你再說多少也沒用。你要是真的沒事做,大不了照你說的做就是。我長這麼大,還真就沒有試過被人強迫灌食的滋味。”
朗雲陽目光一凝,瞬間變得無比冰冷起來。看着簡丹倔強的側臉,他突然冷冷地笑了:“跟我比狠耍橫?很好,看來之前我說得太多,做得太少,所以你以爲我只是在嚇唬你而已,是不是?那麼,我現在就可以讓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光說不練!”
說着朗雲陽便站了起來,然後出門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點兒什麼東西之後,又接着回到了簡丹的面前,將手中的東西舉到她的面前,冷冷地說道:“再問你一次:到底吃不吃?”
簡丹愣住了。朗雲陽的一隻手裡拿着一副鋥亮的手銬,正隨着他的動作發出清脆的叮噹聲,顯然是用來鎖住簡丹,以防她逃脫或者掙扎的。而他的另一隻手裡,果然拿着一個很大的、沒有針頭的針筒,當然就是拿來給簡丹灌食用的。
他……他真的準備了這些東西?那就是說,如果自己不照他說的那樣把這些東西全都吃完的話,他真的會動手把自己銬起來,然後用這個恐怖的針筒給自己灌食?朗雲陽,你……你真的如此狠心?你真的下得去手?
我不信。我們那麼久的情分了,你對我縱然有恨,總不至於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吧?好,那麼我就來跟你賭一賭,看看你對我究竟是不是真的一點在乎的感覺都沒有了!
緊盯着朗雲陽的眼睛,簡丹盡力剋制着自己心裡的絕望和失落,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說道:“你別逼我,我有我的原則!說了不吃就是不吃,你想灌我吃,就隨你高興好了。”反正在你心裡,我不過就是莫非煙的替身,隨你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也不差這點事兒。
“我現在跟你說的是吃飯的問題,跟替身與否無關。”提及莫非煙,朗雲陽的眼神驟然變了變,好像突然被人戳到
了痛處一樣,不過好在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只是眼裡的溫度又下降了不少,看得人渾身發冷,“還有,你不要總是以爲我對煙兒的好無緣無故,而對你就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套用一句俗話: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只要仔細想一想,你跟煙兒分別是怎麼對待我的,你就會明白我爲什麼這樣分別對待你們!”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現在你之所以這麼百般折磨我,是我自找的是不是?莫非煙愛你愛得死去活來,所以你就對她念念不忘,至死不渝。而我不能以莫非煙的身份來愛你,所以不管我怎麼做,你都覺得我沒有資格對你好,所以你就如此不拿我當一回事,是不是?
看來在你心裡,我即使是做莫非煙的替身,也嫌辱沒了她,所以你纔會如此不擇手段地羞辱我,只爲讓我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我永遠都比不上莫非煙,永遠都沒有資格以“簡丹”的身份來愛你,是不是?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可期待的?
慢慢點了點頭,簡丹冷冷地笑了笑,卻絲毫動筷子的打算都沒有:“我明白了,原來……這就是你的心裡話。好,那我無話可說,你想怎樣,都隨你。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一句話:情到深處無怨尤!雖然我也知道,愛不僅要付出,而且要回饋,一份不要回饋的愛註定不會走得長久,但是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不應該計較付出與回饋是不是等同!至少在以前遇到的男人都是如此。”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下得去手。如果你真的會動手給我灌食,那……我只能說,你的心夠狠,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事實證明,朗雲陽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聽到簡丹的話,他不由一咬牙,心中更加覺得怒意橫生起來。你說什麼?你以前遇到的男人都是不計較付出與回饋是不是等同的,他們都是無條件地愛着你的,是不是?
那麼你說的男人是誰?白少展嗎?駱天麟嗎?還是背後還有許多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男人?他們都偉大到“情到深處無怨尤”,只有我斤斤計較,小肚雞腸,是不是?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
目光中寒意更盛,朗雲陽居然毫不猶豫地邁步走到了簡丹的面前,然後先是將針筒放在了桌子上,接着一把抓住簡丹的手腕,咔嚓一聲就把手銬銬在了上面。簡丹吃了一驚,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明顯的不敢置信:“你……你真的……”
她的確沒有想到,朗雲陽居然真的會拿手銬鎖住了她,所以她基本就沒打算反抗。難道他對自己真的絲毫在意之心都沒有了嗎?
當然,簡丹不知道自己剛纔那番話已經犯了朗雲陽的忌諱,所以把他原本咬牙剋制
住的在意之心更容易地壓制了下去,因而更容易面無表情地將簡丹的另一隻手也銬了起來,將她整個人銬在了椅子上。所以此刻如果簡丹想要逃離,除非帶着椅子一起。
把簡丹鎖好,朗雲陽一語不發地拿起針筒,先是在湯盤裡吸了滿滿一針筒排骨湯,然後舉到了簡丹的面前,冷冷地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乖乖地自己把這些東西吃完,還是要我用這個針筒餵你?”
看着舉到自己面前的針筒,尤其是看到朗雲陽冰冷的眼睛,簡丹只覺得心中痛苦難耐,似乎仍然想賭一賭朗雲陽的心到底有多狠,她被銬在身後的雙手雖然已經緊握成拳,而且這一次她的手腕上就戴着那個裝有隱形鋼絲的圓環,她卻依然絲毫反抗的打算都沒有,輕輕一扭頭說道:“我不吃,你想灌就灌。不過朗總我想提醒你一句: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否則你若是逼得我狠了,別怪我不告而別!”
“不告而別?你想走?”很顯然的,這句話比“莫非煙”、“替身”之類的話題更能算是朗雲陽的忌諱,也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情!若不是因爲簡丹的不告而別,他心裡的邪性怎麼會被激發,把簡丹找回來之後,他又怎麼會那麼百般折磨於她呢?所以也怪簡丹情急心痛之下口不擇言,居然說出了這樣一句不亞於“導火線”一樣的話。
所以聽到這句話,朗雲陽的手瞬間握緊了,他慢慢逼到了簡丹的面前,咬牙冷冷地說道:“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很樂意。”簡丹也是被逼急了,所以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處在危險的邊緣,反而直視着朗雲陽的眼睛,同樣語調冰冷地說着,“我剛纔說,讓你懂得適可而止,不要把我往絕路上逼!我現在留下來是心甘情願,因爲我畢竟欠了你莫非煙一條人命!可是如果你逼急了我,我就只有離開,而且這一次我有把握讓你一輩子,不,三生三世都找不到我,這一點,你最好選擇相信!”
簡丹的話聽在耳中,朗雲陽居然被心中的邪性刺激得一陣暈眩,險些當場昏過去!她……她說要離開,而且還讓自己三生三世都找不到她?居然狠心到了這樣的地步?簡丹,看來我給你的教訓還遠遠不夠,讓你吃的苦頭還差了太多,讓你記不住往日的教訓,居然到了這種時候,還打消不了你離開的念頭!
既然如此,那我不妨再做得更徹底一些,做得再狠一些,以便讓你在痛極之下記住這次的教訓,以後再也不敢提及離開的話題!
我說了,只要能留下你,我不惜採用任何手段,哪怕你會因此而恨我,甚至恨不得我死,我都認了!我寧願死在你的手裡,也不想在看不到你的地方苟且偷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