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越說,江在鋮的臉色越難看,抿了抿,,側臉冷凝,沉沉嗓音傳過來:“對戒指不滿意可以換,對我不滿意,你就湊合一輩子好了。”
這彆扭的男人,明明一句甜言蜜語,非要說得跟打家劫舍的語氣一般。
林夏瞅了瞅江在鋮無名指上的戒指,越看越順眼,想着回頭還是把牀頭櫃裡的結婚戒指戴着算了,就‘湊合’着吧。笑了笑,看江在鋮,說:“我考慮考慮。”
江在鋮黑色鐵青,手上僵了僵,林夏卻錢笑吟吟。
身後,男人忿忿說了句:“不需要了。”
林夏只是但笑不語,以前怎麼發現這個男人這麼好騙。
有句話說得好,當女人戀愛時,會變得幼稚。當男人戀愛時,會變得白癡。
好吧,林夏好像越來越幼稚了,因爲江在鋮越來越白癡了。
到房間的時候,林夏纔想起來一個大問題,只有一間房,而且,很不幸,那間房裡只有一張牀,雖然佔地面積十分的可觀,但是在數量確實不夠啊,這可傷腦筋了。
林夏一籌莫展,環顧了整間房間,面積很大,很豪華卻不奢華,有點江在鋮的味道只是……苦悶:“江在鋮,只有這一間房,怎麼辦?”
轉頭看江在鋮,如果沒看錯,林夏看見那廝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
“房間很大。”
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有模有樣,心裡指不定想些什麼呢。
林夏臉黑了黑,無奈。對着那張超大size的雙人牀一臉苦惱:“但是隻有一張牀。”
關鍵是,我們有兩個人……她省了後面那一句話。
江在鋮還是一臉正經,回答地嚴肅認真:“牀也很大。”
好吧,他們所想的不是一個問題,他們談論的也不是一個層面性質。
林夏嘆了嘆口氣,想着是自己表達能力太蒼白了,還是江在鋮大總裁太遲鈍了。結婚這麼久,在同居那方面他們很默契得誰也沒有提過,也不好直言說出來,糾結了一會兒,她旁敲側擊:“你不是總裁嗎?再去弄一間房應該很簡單的。”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瞭吧,依江在鋮的性子應該是沒問題。
只是林夏彎彎沒想到,江在鋮會這麼回答:“這個時間點,客人已經入住了,你都湊合結婚戒指,湊合我這個男人了,就湊合一間房吧。”他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十分理所當然。
林夏啞口無言,從來沒想過江在鋮會有這麼,這麼……無賴的時候。乾笑了幾聲:“沒想到,你的度假島生意這麼好。”
真沒想到啊,這度假村的女員工服務夠‘賣力’啊。只是這也太巧了吧,林夏一臉懷疑地看着江在鋮。
對方十分坦然地接受林夏的眼神,還笑得一臉俊逸,痞裡痞氣地回了一句:“你男人本事好。”
這下林夏徹底脫險了,張張脣,才發現一切言語在江在鋮這裡都變得蒼白了,她嘆了口氣,默默地走到臥室裡,算是接受事實了。
身後江在鋮笑得像只奸計得逞的狐狸,也跟着進去了。
林夏打量了整間房間,一間臥室,一間客廳,還帶了廚房,沙發,傢俱一應俱全,不想酒店,有股子家居的味道,不愧是總裁級別的待遇,就是不一樣,視線落在客廳的沙發上,林夏眸子幾經流轉,有了主意。
江在鋮跟着她的視線望過去,臉頓時黑了。
林夏只是笑笑,走過去,坐在沙發上:不錯,質地,彈性都很好。再一眼望過去:也不錯,足夠長。
江在鋮沉着一張俊臉:該死的傢伙,怎麼忘了把這礙眼的沙發搬出去!秦隨風在家裡噴嚏不斷,多虧了某人一直在惦記他。
“都五月了,這島上真冷。”江在鋮挨着林夏坐下,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這麼一句。
這言外之意是拒絕外宿啊。
林夏似有其事地想了想,起身,交代了一句:“我去給你鋪被子。”
“林夏——”江在鋮無奈無語,俊臉黑得不像話,與外面的天有的一拼了。
被江在鋮抓着的沙發一角都皺得不像話了,可見這廝心裡肯定是恨得牙癢癢。
林夏頓了頓,回頭補了一句:“還是鋪在沙發上吧,地板太涼了,這天氣很冷。”
這回輪到江在鋮啞口無言了。
這個狠心的女人,居然讓他睡沙發?可偏生他還不能拒絕,畢竟沙發比地板好多了,他是不是該感謝這個女人的心軟呢。
柔軟的沙發被蹂躪的皺巴巴,可是某人似乎還是不解恨,咬着牙,一臉陰沉。
就這樣,江大總裁淪落到睡沙發過夜,心裡一千遍詛咒某個出餿主意的傢伙,果然,某人最擅長的不是投機取巧,是適得其反。
林夏大概是累着了,一夜無眠,睡得很好,只是客廳沙發上的某人一夜輾轉反側,在林夏房門前徘徊,因爲捨不得打擾林夏休息,才忍着沒有敲門,所以不知道林夏一整晚將門鎖得緊緊的,不然非得氣炸不可,把他當什麼了……
經過一晚上的折騰,直接導致第二天早上,林夏神清氣爽,江在鋮一張俊臉上掛着一雙熊貓眼。
出了門,望着炎炎烈日,林夏眯了眯眼睛,轉頭看着一臉沉悶的江在鋮:“江在鋮,隨風是凌東島有室內滑雪場。”
“怎麼了?”江在鋮眉染困惑。
“江在鋮,我們去風花雪月吧。”林夏淺笑盈盈。
原來不愛笑的人,笑起來竟是這般傾人心醉。江在鋮眉間陰鬱忽地就消失殆盡,怔怔地回答了一句:“好。”
然後攬着林夏就往滑雪場走,一通電話打過去,讓那邊立刻準備人工降雪。
只是遠在滑雪場的經理都快哭了,這大夏天的,這雪哪能說來就來啊,本來凌東島滑雪這一塊就是冬季項目。只是這總裁大人一個命令下來,就算摘那天上的星星也得哭着去啊,所以只好苦着臉,張羅着人工降雪。
也不得不說江在鋮手下都是些能人,不到一個小時,滑雪場內還真鋪天蓋地的覆了一層白雪,幾百工作人員候在門口等着面帶微笑地等着這頂頭boss大人,心裡卻一個一個不斷腹誹:真能折騰!
江在鋮只是對着點頭哈腰的員工們,應付地點點頭,一邊忙着幫懷裡的女人整理圍巾帽子。員工們伸長了脖子也就看見了雙眼睛,這神秘的總裁夫人被總裁大人裹得那是密不透風,那懷裡的女人還突然來了一句:“江在鋮,有錢能鬼推磨啊,不愧是榨乾人血的資本家。”
衆人絕倒,這女人未免太放肆,這話能亂說嗎?雖然是事實。
可是自家那平時高人一等,不怒而威的總裁大人卻回了一句:“那也是你老公。”
員工們面面相覷,深表懷疑:這還是我們總裁嗎?
那邊男人擁着女人,進了滑雪場,未免炸開了鍋。
“總裁什麼時候結了婚啊?”
“這女人是誰啊?”
“是不是林家小姐其中的一位啊,都沒看清臉。”
“這女人只能疼,不能寵,可是總裁大人也太慣着他女人了吧,大夏天的非要來滑雪。”
“這叫英雄難過美人關。”
“……”
“……”
你一言我一語的,沒完沒了,壓低了嗓音,可是還是聽得出來,全是男人的聲音,真是全民八卦,男人也瘋狂啊。
漫天白雪皚皚,林夏完全怔愣了,蹲下,伸手摸了摸雪花,不可置信地說:“是冷的。”
江在鋮站在她身後,看着林夏像個孩子一般用手背蹭着雪花,眼眸笑得彎彎,像一輪半滿的初月,極是好看。
林夏捧着一捧雪對着江在鋮淺笑莞爾,笑問:“江在鋮,這都是什麼造的,夏天也能下雪。”
乾冰嗎?還是水?沒想到這麼逼真。
卻沒想到江在鋮是這麼回答的,聽似很認真正經:“錢造的。”
林夏笑容一僵,愣了,這回答……也有道理,確實是錢堆出來的,便笑了笑,也聽似認真的回答了一句:“以後你要多賺點錢,夏天的雪很美。”
江在鋮嘴角上揚:“好。”
秦隨風雖是十句話裡九句江在鋮持有保留,但是還有一句他覺得有道理,男人負責賺錢養家,女人負責雪月風花。
“真美。”雙手拋起一捧雪,林夏仰着頭,眸子含了霧氣一般朦朧。
這雪花,六月的雪花,在她眸子裡,而她在那人的眸子裡,他走近,站在她身側,伸手擁着她,在她耳邊輕語說了句:“是很美。”六月的雪是很美,卻抵不過她嘴角淺淺的笑。
若是她能一直這樣笑着生活,即便是傾盡所有,他也是願意的,原來,真有這麼一個人,她會是他的無可替代。
“江在鋮我們滑雪吧。”林夏瞪着腳下的滑雪板,一臉躍躍欲試。
江在鋮皺皺眉:“冷不冷?”
“不冷?”搖頭,繼續盯着滑雪板。
脫下羽絨外套,不容抗拒地給林夏穿上:“穿上。”
看着林夏被凍得有點通紅的臉,江在鋮心疼了,這還沒開始滑雪就開始後悔了,病了又該心疼了。
林夏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江在鋮,我不冷。”
“你身體還沒好,受不得了涼。”一邊說着,一邊不由分說地將林夏裹得密不透風,完全不理會林夏那無用的掙扎,這男人連關心個人也非要做的這麼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