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你不要再喝了”,沐楓一把奪過南宮劍心手裡的酒瓶。
偌大的房間裡,拉着簾子,直射進來的陽光變得昏暗。
沐楓走進房間的霎那,一股刺鼻的酒氣撲面而來。
滿地的酒瓶昭示着南宮劍心頹廢萎靡的生活。
“還給我”,南宮劍心起身擡起胳膊想奪回酒瓶,可是,身體一個踉蹌,又跌坐在地板上。
他俊美如神祗的臉龐消瘦了一大圈,眼睛深凹進去,眼底佈滿血絲,臉上長滿了青青的胡茬,頭髮蓬鬆凌亂的交叉在一起。
沐楓從沒有看過如此狼狽窘迫的南宮劍心。
看來,水木語已經深深烙在了他的心裡。
可惜,這麼多天的尋找與監視,都沒有找到水木語的影子,南宮劍心一天天變得絕望,他開始相信那則報道的內容,逐漸以爲她真的去世了。
越來越壓抑的絕望不斷侵蝕着他的心,讓他墜入無底的深淵。
只有酒,纔會麻痹他的大腦。
只有酒,纔會讓他暫時忘記悲傷。
可是,每當酒醒的時候,那種揪心的疼痛又再一次向他襲來,他只有不斷用酒麻醉自己,一瓶接着一瓶,不敢停息。
“南宮,你不要再這個樣子了,她已經死了,不會回來了”
沐楓雖然不願這樣說,但是他想讓南宮劍心清醒過來,讓他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
“死了…真的死了嗎?”
血絲纏繞的雙眸,勾勒着空洞的憂傷。
“是的,她死了,永遠離開你了”,沐楓的手狠狠捏着酒瓶,半個月來,他們找遍了C市所有的角落,看守住所有離開C市的出口,即使是一隻小鳥,也無處藏身。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報道,她….死了。
沐楓心裡的痛不亞於南宮劍心,她的消失,讓他心急如焚,她的死去,讓他夜不能寐,食難下嚥。
她就像一顆明珠,在他的生命裡隕落。
帶走了他的精彩,他的光明,他對美好的渴望。
“酒,給我酒…”
沐楓的話讓南宮劍心發狂,猩紅的眼睛就像發怒的獅子,暴戾危險。
“砰”,沐楓擡起手,用力的砍向南宮劍心的後頸。
南宮劍心眼前昏暗,暈了過去。
“對不起,南宮”,沐楓魅惑的眸子渲染着深深的無奈與悲傷。
法國的一座華貴不失典雅莊園裡,一個女子倚在一顆高大的藤樹下,認真的看着手中的經營理念。
這座古老的莊園,是法國文明和歷史的凝結。
它白色的外觀,錯落有致的建築風格,金色的紋絡,以及木質的玻璃框,古樸沉厚,走過歲月的長河,這座莊園蘊含着法國浪漫的風情,積澱着歷史厚重的足跡。
沒錯,這裡就是法國皇室代代居住的地方。
女子合上書,伸了伸胳膊,然後仰臥在柔軟的草坪上。
她身着白色的雪紡衣,在翠綠的草坪上顯得純淨無暇,一頭烏黑如綢緞的長髮,躺在碧綠的嫩草上靜靜的吸收水澤。
白皙的臉龐,墨色的黛眉,堅挺的鼻子,豐潤的脣瓣,還有迷人水潤的眸子,她就像遺落在人間的精靈,讓人爲之心動。
沒錯,這就是水木語。
不遠處的藤廊裡,一個男人專注的看着水木語。
他穿着一件米色的棉質上衣,褐色的頭髮,有着歐洲男人獨有的特徵。
棱角分明的輪廓,較粗的眉毛,高聳的鼻骨,紫色的眸子,性感的嘴脣,有些突出的顴骨,一隻手拿着酒杯,慢慢晃動着裡面的紅酒,渾身散發着迷人而又不易親近的氣息。
這個男人嘴角輕挑,玩味的看着水木語。
“她是第一個人”
有些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他身後的人立即站定。
“又被你發現了”,白靈靈甩着長馬尾,跳到男人面前,眨了眨眼睛,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除了我以外,第一個讓你信任的人”
男人看着白靈靈,紫色的眸子閃動着驚奇的光芒。
“哥哥,她很特別”
白靈靈回望着男人,水漾的臉頰蕩起一抹堅定。
“沒錯,是有些不一樣”,男人的目光再次鎖住那抹白色的身影。
白靈靈帶水木語回來的那個晚上,他正在吃晚餐,當水木語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刻,他有些看不清楚她,她籠罩在白色的光暈裡。
沒有女人會讓他有這種感覺。
“姐姐,這是我的哥哥”,白靈靈親切的爲她介紹。
“你好”,美豔的面容,沒有多餘的表情。
“哥哥,這是水木語姐姐,她救了我”,白靈靈簡單的述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你救了靈靈,以後就住在這裡吧”,紫色的目光透露着神秘。
“謝謝”
水木語沒想到這個法國男人,竟然會說中文,也不明白,有着亞洲面孔的白靈靈爲什麼叫他哥哥。
男人的心裡也是激起好奇,這個女人看到他的臉竟還如此平靜。
而且,靈靈這麼多年,一直不曾打開心房,除了他,對所有人都不曾信任,然而,這個女人卻讓靈靈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她,到底有什麼魔力?
以後的幾天,水木語一直沒有太多的言語。
她要靈靈爲她請來了法語教師,還有各種禮儀、舞蹈、聲樂、社交的老師,每天認真努力的學習着。
每次他試着與她交談,她都巧妙的拒絕了他。
這樣的水木語,讓他產生了一絲興趣。
“她用三百萬救了不認識的我,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很不一樣”
白靈靈水潤的嘴脣輕輕翹起。
“你帶她回來,不怕我不同意嗎?”
“哥哥不會的”
“哦?我的莊園從來不允許外人踏入,這你是知道的”
男人的語氣帶着些許薄怒,他看着杯裡的酒,讓人猜不出思緒。
但是,白靈靈一點都不在意,“我知道,可哥哥更疼愛靈靈”
“這個女人,好像很有故事”
性感的嘴脣輕啓,紅酒順着他的脣瓣緩緩流入,紫色的眸子如鑽石一樣閃亮。
“姐姐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白靈靈水眸輕顫,來法國的飛機上,她無意瞟到了水木語眼底的傷痛,那種痛,是深入骨髓的。
“她彷彿很排斥我”
“姐姐不會一直這樣的”
“你怎麼知道?”,男人眉梢輕挑。
“因爲,你是伯恩公爵”
伯恩公爵,英國皇族,顯赫的背景,龐大的勢力,完美的臉龐。
沒有哪個女人,可以不爲之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