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完成李弘業交給自己的任務,袁寧讓人點起了火把,晚上仍然在繼續行進,大約快四更天的時候,他們離兵營只有五、六裡的距離,旁邊的麥田之中,衝出了幾百名拿着長矛的士兵,也不說話,更沒有喊殺,如同黑夜裡的幽靈,突然的涌了出來,二話不說,對着袁寧等人就是一通刺殺。
嗖……噗!
嗖……噗!
……
徵調的民夫嚇得怪叫一聲,然後撒腿便四散逃跑,而袁寧身邊的幾十名親兵,反應雖然還算訊速,但是一上來就被殺了十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民夫跑了,地面有幾十具屍體,其中大部分是民夫,還有十幾具他們同伴的屍體。
三十幾人對戰二百多人,根本毫無懸念。
噗噗噗……
剩下的這三十幾名親兵隨後很快便被捅死在血泊之中。
袁寧在親兵的掩護之下,騎着馬衝出了包圍圈,可以惜他騎着戰馬還沒有跑出千步,迎頭便撞上了武雲和雷猛子帶領的大部隊。
“啊!”袁寧看着密密麻麻少說有一、二千人的隊伍,當場便愣住了,驚呼一聲。
就在他一愣之跡,側面傳來一陣尖銳的勁風。
嗖!
噗!
他被側面的一名士兵,投出的標槍扎中了脖子,一頭栽倒了馬下。
“李弘業這個王八蛋,難道沒有安排人放哨,爲什麼會讓叛軍出現在我們兵營的後方?”袁寧臨死前,也沒有想明白,爲什麼武雲他們會出現在李弘業兵營的後方,並且還未被發現。
其實這還真不能怪李弘業,他經過白天的事情,已經相當謹慎了,安營紮寨之後,馬上派出了二股哨探,一股哨探監視天鎮縣城的南大門,另一股哨探監視天鎮縣城的北大門。
兩股哨探的士兵也都是大同府的老邊軍,經驗十足,相當不好對付。
於是從二更天起,秦嶺便帶着龍虎衛大搖大擺的從南城門出了城,虎子帶着人驅趕着南城門外的明軍哨探,並且還做出想要攻擊五里之外明軍兵營的舉動。
得到探報,李弘業親自主持防禦,折騰了一柱香的時間,秦嶺帶着龍虎衛在兵營前圍了一圈,便離開了,等李弘業回到大帳想要休息的時候,馬上就會又有人來報告他:“總兵大人,對方想要偷營。”
不過當李弘業出來主持防禦的時候,秦嶺帶着龍虎衛會再次退去。
如此反覆幾次,搞得李弘業火冒三丈,於是命令邊軍輕騎兵主動出擊,跟秦嶺的龍虎衛打了一場,但是僅僅穿了皮甲的輕騎兵跟雙甲重騎兵的龍虎衛打,吃虧不小,死了一百多人之後,便被打退了。
李弘業帶來的這三萬邊軍,因爲主要是用來攻城,所以基本上都是步卒,騎兵很少,邊軍的騎兵都在邊境線上,時刻注意着草原土默特部的動向,防止土默特部趁機入境,坐收漁翁之利。
三萬邊軍步卒,也就二千輕騎兵,本來李弘業認爲,自己帶來的一千重甲禁軍鐵騎,足以抵抗秦嶺的龍虎衛,誰知道,在白天的時候,一千重甲鐵騎便被打殘了。
夜間輕騎跟重甲騎兵對衝,簡直就是送死,雙方接近的時候,一輪弓箭射擊,龍虎衛射出的利箭,只要射中邊軍輕騎兵的身體,基本上不死也是重傷,立刻會掉落馬下。
而邊軍輕騎射向龍虎衛的利箭,除非射中腦袋或者咽喉,不然的話,很難對龍虎衛的士兵造成重傷,二層鎧甲外加護心鏡,其防護遠處射來的利箭,效果相當好。
短兵相接的時候,這羣邊軍的輕騎兵,終於見識了什麼是瘋子,龍虎衛的六百兒郎,一旦進入廝殺狀態,完全就是一羣瘋子,特別是如果秦嶺再嚷叫幾句話,他們都會嗷嗷叫的往前衝,對於敵人砍在自己身上的刀劍,置之不理。
一名邊軍騎兵,技術十分的過硬,一長矛捅穿了一名龍虎衛士兵的鐵鎖甲和裡邊的皮鎧甲,捅斷了這名龍虎衛士兵的二根肋骨,本來按理說,肋骨被生生捅斷,基本上就喪失了戰鬥力,但是下一秒,這名邊軍卻發現自己錯了,斷骨之痛,並沒有讓這名龍虎衛士兵停止攻擊,手中的斬馬刀狠狠的斬在自己的脖子上,噗的一聲,腦袋飛了出去。
殺死這名捅傷自己的邊軍騎兵之後,這名龍虎衛士兵猛然將身上的長矛拔了出來,拔出的瞬間,巨烈的疼痛實在令他忍不住了,想要開口慘叫,但是出口之後,竟然變成了哈哈大笑的聲音,因爲如果他慘叫的話,回去之後,會被同伴嘲笑的,於是慘叫便變成狂笑。
“哈哈……痛快!”
肋部鮮血噴出,他卻狀如瘋魔般的大笑,令第二名攻到他眼前的邊軍輕騎兵眼神一愣,而就在對方這一愣之際,他手中拔出的帶血的長矛,便狠狠的捅進了眼前這名發愣的邊軍輕騎兵的身體之中。
噗!
撲通!
此人僅僅是龍虎衛的一名小兵,但是他雖然受傷了,在剛纔的衝殺之中,也幹掉了兩名邊軍輕騎兵。
所以兩支騎兵一相撞,二千邊軍輕騎兵的隊形便被生生從中間撕裂了開來,隨後秦嶺拿着帶血的丹鳳朝陽刀,帶着他們在邊軍輕騎兵之中衝殺,每一刀的斬出,都是一名生命的結束。
最終二千邊軍輕騎兵,丟下上百具屍體,然後便撤回了軍營之中。
在二更天到三更天之間,秦嶺來來回回、反反覆覆的鬧騰李弘業,至於城北的那隊邊軍哨探,被虎子帶人給攆的沒有蹤影,而趁着秦嶺帶着龍虎衛吸引邊軍目光的時候,武雲和雷猛子兩人急速的帶着步兵三團趁着夜色從北城門出了城,然後一路繞行,來到了李弘業兵營的後方。
袁寧也是倒黴,本來眼看着就要把五門紅衣大炮運進兵營了,突然一頭就扎進了武雲和雷猛率領的步兵三團的包圍圈之中,他又沒帶兵,身邊僅僅幾十名親兵,所以結果可想而已,慘死在步兵三團一名小兵的標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