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登上閣樓第二層後,老季坐在案臺旁邊,他擡了擡手道:“良晨,去端茶來。”接着又對唐靈說道:“乖徒兒,我們就舉行個簡單的儀式,你端茶敬爲師後,你就是我季樂賢唯一的弟子了。”
唐靈聽老季這麼說,就高興地點頭答應着。她以前對繁瑣的拜師程序有所瞭解,現在居然可以只敬杯茶水了事,她當然樂此不彼了。
一會兒功夫,季良晨就端了杯茶遞給唐靈,還親切地說道:“靈姑娘,端穩了。”
唐靈笑呵呵地伸手接過茶杯,正嬉皮笑臉地要敬茶時,老季卻開口了:“徒兒,這次給師傅敬茶時不要笑,以後可隨便。”
“好的好的。”唐靈不停地答覆道。她現在可高興了,老季身爲教授,作爲她的師傅,居然能這麼開明隨意。她心裡面對老季的感覺也越發的親近了,好像只有父親以前這麼對她的吧?
唐靈乾咳了一聲,身板挺直穩穩下跪,雙手高舉茶杯過頂,正色恭敬道:“徒弟唐靈請師傅喝茶。”
老季已經笑眯了雙眼,忙起身接過茶杯後,也面色正經地說道:“唐靈起身吧,你以後就是我季樂賢的徒弟了,輩分爲文字輩,就取字爲丹雲,如何?”
唐靈樂呵呵地站了起來,不停地拍着小手說道:“丹雲好聽,謝謝師傅了。”紅霞丹雲抹萬彩,她喜歡這個字,但她哪裡知道老季對她的良苦用心。
一旁的季良晨臉色卻古怪起來,文字輩可比他高一個輩分呢。如果讓唐靈這個精靈鬼知道了,他以後不是要稱這小女孩爲姑姑了?想到這,他就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師傅,我現在不是有兩個名字了?唐丹雲麼?不過叫文丹雲別人就更不知道是我了,就叫文丹雲好了!”唐靈心花怒放地說道。
老季眼睛一鼓,差點噴笑而出。這乖徒兒都能把輩分和字合在一起了,不過以後真能成就丹文丹雲,那也是自己對她的初衷嘛。想到這,老季笑着點了點頭,算是答應她了。
“師傅,你不教我學醫,也不教我習武,你到底要教我什麼?”唐靈記心到好,這時就率先問了出來。
老季旋即端坐下來,慎重說道:“徒兒,你聽好了。我教你的東西在炎國,甚至在水藍星都是罕見的,目前屬於絕秘的行當,只有國家的省級以上和武盟大宗師以上少許人知曉的事情。”接着,他喝了口茶水又道:“這個行當在國外知道或者能做到的人就更少了,說是鳳毛麟角都不爲過。所以,你今後對我教的東西一定要保密!”
唐靈看見老季嚴肅的樣子,就收斂了笑容問道:“師傅,你放心,我絕對保密的。”
“這就好。”老季欣慰地說了一聲後,又喝了口茶,便放低聲音道:“徒兒,我教你的是……煉丹。”說完,就目不轉睛地盯着唐靈,像好奇的玩童一樣觀察着她的表情。
唐靈可是聽父親給他們悄悄說過煉丹這事的,雖然知之不多,但也略有了解。唐書文雖然只是宗師八層境界的武者,但他可是出至隱世獨孤家族,他是知道煉丹這件事的。
這時,老季就沒看出唐靈有什麼特別的表現,不由得有些失望和驚訝。他看着唐靈,不可思議地問道:“徒兒,你聽說過煉丹?聽誰說的?”他可不認爲果城會有知道這件事的人。
“師傅,我聽說過,但我不會煉丹。師傅,我現在……不能說那個人是誰,只有我哥同意了我才能說。”唐靈真誠回答道。
老季雖然認爲這件事情很重要,但唐靈不說,他也不想追問了。而且他相信唐靈,也相信煉丹的事情並沒有散播出去。
“好吧,你跟我來。”老季邊說邊招呼唐靈向第三層閣樓走去,而季良晨站在原地不動,在沒有老季的允許下他是不能上三樓的。
唐靈走上樓就看見閣樓內四周擺滿了一種叫水曲柳做成的木櫃子,櫃子上衆多大小一致的抽屜外面標明有各種藥材的名稱。閣樓房內中間放有一個紫黑色的大蒲團,蒲團旁邊立着個兩尺見高古色古香的丹爐。房內角落處還放着兩個好似不鏽鋼打造的大鐵櫃,鐵櫃上面還封蓋得嚴嚴實實。
“好香啊!”唐靈好奇地東看西瞧,不停感慨道。
“徒兒,這裡就是煉丹室了。二三樓都施有禁制,外面聲音傳不進來,裡面的聲音和藥味也傳不出去。你以後在這裡煉丹,就不怕外面有人打擾了。”
唐靈深吸了口氣,滿足地說道:“師傅,我喜歡這裡。我以後煉丹用它嗎?”她指了指蒲團旁那個丹爐道。
老季微笑着說道:“我都給你準備好了。”說着,就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裡拿出個天藍色的小蒲團和一個一尺高的丹爐來。
接着,老季就說道:“這兩樣東西就是你煉丹的專屬用具,你現在各方面實力不夠,還沒法用我這個大爐子。”說完,老季就從旁邊木櫃的一個抽屜裡取出本線裝書來。他將書遞給唐靈道:“徒兒,你先好好看這本書,看完了我再教你煉丹。”
“師傅,我九月份還要讀書呢。”唐靈剛說出口,就眼睛紅紅地低下了頭。她想到了果城的家,想到了白塔山下的學校,她現在可沒法回去上學了啊!
這時,唐靈的眼淚就不聲不響地掉落下來,她低聲道:“我還要照顧媽,還有哥。”她抹了一下淚水,又喃喃低語:“不能上學……也沒事……”在這種情況下,她就不奢望上學讀書了。
老季一步走過來,右手輕輕拍打着她的肩膀,微笑安慰道:“徒兒,你別擔心,我都叫人給你安排好了。你以後就在錦城一中上學,那是這裡最好的中學。”
唐靈一下擡起頭來,滿含熱淚地望着老季,感激說道:“師傅……”
老季慈祥地看着她,又說道:“你們以後就長住樑家在錦城的一套房子裡,樑元寬已經給我說過了。那裡離一中很近,很方便。以後你每天到山上來一次,花一個小時學煉丹;週六和星期天各來半天,到時我叫人去接你。”
唐靈這時已淚流滿面,她伸出雙小手一把抱住老季,激動地說道:“師傅,謝謝你……”她這段時間過得很苦,一家人只有自己沒事,母親在果城受到驚嚇後身體每況愈下,二哥現在還杳無音訊。她一時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生活,更別說唸書了。
這時,老季從懷裡掏出個金光閃閃的卡片遞給唐靈後,慢慢說道:“徒兒,這是上山的通行金卡。你持卡可一次性帶五個人上山,山上有的地方六個人可以同時去,但有的地方只有持帶金卡的人才能去。這種通行卡很寶貴,除了你我和樂軒兄長各有一張,我這裡就沒多餘的了。所以,你要保管好。”
唐靈抿着嘴,重重地點了下頭後,就在老季的示意下坐在那個天藍色的小蒲團上。
老季接着說道:“徒兒,煉丹是件很寂寞的事。如果你喜歡纔有樂趣,也纔有成功的可能;如果不喜歡就枯燥無味,那就斷無成就的。”
他看着唐靈,又說道:“在這個世界,煉丹師以能煉出的丹藥等級分爲丹生、丹徒、丹士和丹師四個層級,這也是煉丹師的尊稱。爲師不是專業煉丹師,我的興趣主要是教學。”接着,老季笑眯眯地賣關子道:“我現在的水平嘛……相當於丹士,最高只能煉出地級中品的丹藥。”
唐靈越聽越有興趣,她興奮地問道:“師傅,你爲什麼就認爲我可以煉丹呢?我以後不能習武了嗎?還有,你說的丹藥等級又怎麼劃分呢?”她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都有點急不可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