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放學回家的路上,映天在一個公用電話亭裡聯繫上了樑成,並告之只能在週末兩天可以打黑拳。樑成當然樂見其成,口口聲聲要親自開車來家裡接他。映天自不答應,只叫他在白塔路邊等候即可。他畢竟有些擔心外人知道家裡情況,何況他並不瞭解樑成;由於不知道黑市拳的地點,第一次去也自然要人帶路。
轉眼間就到了星期六。
白塔路邊,樑成滿面笑容地迎着映天上了他那輛暗灰色的城市越野車。十來分鐘後,車子駛過橫跨陵江的白塔大橋,就沿着濱江大道朝果州區上半城開去。
寬闊的公路上各種車輛川流不息。映天望着車窗外的景物,心裡五味雜陳。第一次和陌生人離家去往未知之地,去打黑市拳。但爲了家人爲了父母,他別無選擇。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吱……”的剎車聲響,映天和樑成、阿生三人下了車。
映入眼簾的是一幢幢圓形拱窗、淺紅屋瓦的歐式建築羣,雄偉精緻的樓房前停滿了各種花花綠綠的跑車,而樓前不遠處是一大片淺黃色的草地。
草地近前方有一個裝飾得異常漂亮的水池,池中幾處歡樂的噴泉迎風搖擺,濺出的晶瑩水花滴落在四周盛開的木芙蓉和千日紅之上,讓這一處紅白相間的花之海洋熠熠生輝。
池邊花叢中幾隻覓食的橄欖色尖嘴畫眉,在“碰”的關車門聲中驚惶飛起,啼鳴展翅飛向更遠處的金色田野,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映天自知這是城郊的一處富人區了。身處其中,他也沒感覺不適。
“小兄弟,這邊來”樑成伸手示意,帶着映天走進一扇高挑氣派的大門。踏着黑白相間大理石砌成的臺階,繞過一個個連續的拱門和迴廊,三人就來到一個寬大豪華的房門前。
門口赫然站着兩位淬體八九層的青年武者,樑成向兩人點頭示意後,就帶着映天進了房內。
金碧輝煌的大房間內,目及所見有璀璨絢爛琺琅彩繪窗櫺,還有不少栩栩如生的大理石浮雕。房間粉白牆上的壁燈泛着影影綽綽的燈光,炫幻得金屬框畫內的人像似要靈動起來,栩栩如生。
“二叔,映天來了” 樑成恭敬彎腰,彬彬有禮。
在房內壁爐前一個體形高大的中年男子慢慢轉過身,看了看映天,面無表情地說:“這就是你說的少年?”
“是他”樑成應聲回話,接着轉頭向映天說道:“小兄弟,這是我二叔,負責樑家武者一切事宜。”
“樑二叔好”映天微笑招呼道。他看得出樑家二叔是位武者,但卻看不清他的修爲,他應該是先天強者吧?
以前聽父親說過,普通人一般活到八十歲算高壽了,淬體後期境界武者卻普遍能達百歲高齡,而先天強者最高可活一百五十歲!映天記得,他網上搜索過古時遼東至強武者張三峰,好像就活到近五百歲。他至少是大宗師吧,或者是達到開元境境界的大能者?
映天觀察樑家二叔身上散發出的強者氣息和表面年紀,雖然看起來都是中年人,但這樑二叔比印象中的唐少良師傅陳歷生還顯年輕,實力也明顯更強,甚至給他一種令人窒息的威壓。映天想,他應該是先天后期境界的強者吧!而同爲中年人的樑成,就武道天賦上來說,就差他們一大截了。
浮生一片草,歲月催人老可不怎麼適用於武者世界。習武境界越高,越有花甲之年,而立之貌的逆天感慨。
“映天小朋友,我叫樑元寬,你就叫我寬叔吧。聽說你才十一歲,就到淬體五層境界了?而且可以擊敗如阿生這樣的七層境武者?”樑二叔一番詢問把映天的思緒拉了回來。
要知道普通習武之人如果從幾歲練武,十歲也才堪堪到淬體一層境界;聽說那種鳳毛麟角的超級天才六歲左右可淬體,到淬體五層境卻至少要在十五歲以上吧!
樑元寬面容平靜,但內心震撼:“難道這小子連傳說中的超級天才都不能比?”
他不知道的是映天才習武幾個月,並且可力戰淬體九層境界的武者。如果知曉,都要驚掉下巴了。
映天看着樑元寬,說道:“寬叔誇獎我了,我只是剛到淬體五層,而且也僅僥倖勝過阿生一招而已。”
旁邊的阿生臉色微紅,但心裡感激映天給了面子,不說一招致勝,而說只勝一招。
樑元寬點點頭,心有所思。又和映天聊了幾句後說道:“阿成,帶映天去吧。”
“是,二叔”樑成回答道。
接着,樑成和阿生就帶着映天七捌八彎地走出這幢豪華大氣的歐式樓宇。
上車後,映天疑惑地望向樑成道:“成哥,你爲什麼帶我來這裡?”樑成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是二叔叫我帶你來巴塞爾的,他可能是想瞧瞧你吧。”
映天聽聞不再說話,知道了這片歐式建築羣地名叫巴塞爾。至於爲什麼樑家二叔要見他,他可猜不出來,也懶得猜了。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果州區上半城一處名爲“南宮華武”的深黑色大廈旁。這裡不是商業區,街道兩邊行人較少,但樓前停着的車輛很多,而且有不少名貴轎車和豪華跑車。
下車後,映天仰頭看着大廈的名字,心想:“這裡難道是果城豪門南宮家的產業?”
南宮家族是果城排名第一的大家族,在當地可是赫赫有名,幾乎有一手遮天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