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天印四年。
距大巫師篡位改元,登基之後已是數個年頭,這些年裡發生了很多大事,朝野上下妖魔勾結,奸佞當道。百姓民不聊生,社會一片黑暗。
在江湖上出現了六大派系,其中有三皇子爲首的復辟派,趁機崛起的宇文舊部,想要藉此機會自立門戶的燕伐宗室,歸隱於天機山的鬼手次郎,莫家山的莫追魂父子,乘風破浪刀斬華庭仙人的斷浪。
這六派佔據六方,將若大神州劃分爲六地。三皇子佔領京山要地,駐軍四十萬,對外稱八十萬雄獅。
宇文化及佔領雁北雄關,土地萬萬傾,與大巫師統治的新朝,隔着一條江河,虎視中原,目嗞如狼,獠牙暴露,嗜血無情。部下三十三萬,已於冬月二十八,在正太殿稱帝,國號大虞。
燕伐乃千年宗室,族人百萬,資源雄厚,自唐皇開闢疆土,便從漠北之域遷至中原腹地,掌管鹽礦,鐵石,織布,糧草。自古便有,天下財祿,燕家獨佔七層,皇室其二,所剩其一,天下分之。
宗室族長,燕弓藏年紀四十二三,正是年富力強的大好時光,他審視天下羣雄,又請太公山風老前輩坐陣,不惜花費六萬量黃金問天求卦。
卦象中上,有入海化龍之數。
故而,徵集天下兵馬,反於夷州,一時族人皆兵,隊伍狀大到了七十萬衆,一路南下搶攻三郡二十六城,可謂聲勢浩大,勢如破竹。幾乎神州疆土有五分之一成了他燕家的。
與以上三者不同的是,歸隱於天機山的鬼手次郎拉起的隊伍甚是詭異,他們以名族榮辱爲教義,宣揚造化通天爲人生指引,建立了拜天教。
僅僅三年多的時間,發展信徒六十多萬,令人恐怖的是,但凡加入拜天教的信徒都年輕了十歲,無論什麼疾病,只要飲下鬼手次郎贈予的長生水,便能藥到病除。
對於疾病纏身,面臨死亡的人來說,鬼手次郎就是仙神下凡,是菩薩在世,是鬼手次郎給了他們新生,所以他們只吃鬼手次郎的話。
在絕對信任的情況下,鬼手次郎的一言一行就是天道意志的化身,他所去過的地方,成爲了聖地,所用過的碗筷成了紳士收藏的瑰寶。
哪怕是鬼手次郎的一口痰,都成了千金難求的靈丹妙藥。
世上除了富人,便是窮人。
窮人的生老病死,全依靠天意,能否吃飽飯除了靠自己的勤勞,還要看當政之人是否給於寬鬆的政策。
他們從患有疾病,隨時死去的窮人,一下子成了周身舒坦,身輕如燕,日行六百里的絕世高手,這一過程的突變僅用了七天時間,這是奇蹟,是令人震驚的奇觀。
所以,鬼手次郎想要造反做皇帝,便是天命所歸。
......
莫家山的莫追魂父子,最近有些鬱悶,身邊跟隨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他們修煉的秘術是通靈術,可以與已故之人交流。
隨着鬼手次郎救治的人越來越多,死的人便越來越少。
思念親人的活人也慢慢變少,於是這些活下來的人在心裡產生了對死亡的恐懼,甚至排斥莫家父子使用通靈術,並不是所有人在先祖面前都擡得起頭,有很多富商的兒子,在老子死後沒多久,就因爲賭博嫖娼,輸掉了幾世積攢的財富。
所以,他們害怕與已故之人交流,一開始可能還存有歉意,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心裡的各種自我暗示,以及社會上的道德壓迫,他們已經沒有勇氣在祖宗跟前磕頭認錯。
原本,一支幾十萬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不到十萬人,這其中大多是一些孝子,還有一些無家可歸之人。
最後要提到的這個,有個很響亮的稱號,乘風破浪刀斬華庭仙人的斷浪。
斷浪此人算不上真正的人類,傳說他母親生他之前在無風石上睡過一夜,第二日便發現自己的肚子大了起來,一直懷了六年零九個月,這才生下斷浪。
斷浪一出生便能聽到千里之外的聲音,一雙手可以控制水流的形狀,能聽懂萬獸的語言,甚至可以立於海浪之上,但凡與水有關的東西,他都能控制。
長大後,他辭別了母親,去了海里,在海中尋找到一把鐵劍,名曰湛盧,這是了把君子劍。君有道,劍在側,國興旺。君無道,劍飛棄,國破敗。五金之英,太陽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他憑手中這把湛盧寶劍,與世間妖魔相鬥,徘徊在黑風嶺一帶,聽聞天下被邪魔所控,萬分氣惱,舉手投足間彰顯着英勇氣魄,在斬殺了一些賊寇妖魔後,他依然下山組建了一支正義之師。
途徑遼河,解救方城百姓,救治傷員,建造房舍千座。
與他同行的皆是綠林好漢,他們尊斷糧爲大將軍,打着替天行道,斬妖除魔的旗號,朝着南方平原挺進。
他的目的很簡單,投靠三皇子,成爲三皇子手下的一支強大先鋒,消滅羣雄,殺了妖帝,還政於朗朗乾坤。
......
這幾日,我過的有些清閒,虞雲清把夢中一事又對我說了一遍,我從中細細品出了幾條線索,這絕對是有高人託夢給她。
“夫君,這些日子,妾身總是心神不寧,好像有大事要發生。翠雲也有同感,會不會是因爲我與她活的太久了,故而壓制不住體內仙氣?”
“這倒是一種可能,不過,我認爲與你夢中所見有關。方纔我思索了片刻,你夢中所見場影很可以是某位高人對你的一種提示。至於爲何不直接告訴我,可能是託夢給你的是個女子。”我思索後說道。
“爲何說是個女子給我託夢?”她問。
“男人陽氣較重,想要進他們的夢境,並不容易,要麼是有血緣關係,要麼是修爲強於他們,要麼有恩怨交割,存在着因果。與這三種比較,我似乎毫不相干。所以我斷定託夢之人因該是個女子。”
“好像是這麼個理。”虞雲清一臉佩服的看着我,笑問。“夫君還從夢境中分析出了什麼?”
“你與一名女子搶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絕不是我,很可能是某股勢力中極爲重要的人,這個人與我方是友而非敵。至於爲什麼是你與那名女子去爭搶,我感覺可能是我另有重要事情,所以分不開身。”
“另外,夢中的翠雲受傷,這意味着離火宮可能有一劫難,畢竟翠雲是離火宮名義上的宮主。之前你們不知道新帝就是大巫師,接了旨意對付妖猴,如今知道了事情真相,大巫師絕不會任由離火宮繼續存在。”我根據她的夢境逐一分析道。
“這麼說,與我打鬥的女子,很可能是大巫師派來的人?”虞雲清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