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衛慕皇后有孕以來,李元昊就抽出更多的時間去陪她,大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皇太子之意。
李元昊的這一舉動,讓衛慕山喜更加的放肆,乃至在朝堂上否決了李元昊所有的決定。
一日朝堂上,李元昊看着衆臣道:“皇后有孕,實乃天祐我西夏。朕有意擴大我西夏版圖,列位臣工以爲如何?”
衆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最後紛紛看着衛慕山喜,他沒有表態,沒人會先站出來說話。果然,衛慕山喜極爲滿意這些朝臣的態度。
衛慕山喜出列,恭敬的說道:“回國主,臣以爲,皇后娘娘有了身子,國主若是此時遠征,還是爲時過早。”
李元昊眯着眼睛,耐着性子問道:“那依舅舅之意呢?”
衛慕山喜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等皇太子出生了,在做打算。”
李元昊聽得怒不可揭,將桌上的奏摺全部掃落在地,對着衛慕山喜怒斥道:“哼,皇太子?且不說皇后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男孩,即便是,朕也不會過早將他立爲太子。以免有人居心不良,逼宮篡位。”
衛慕山喜一聽,這才明白自己有些急功近利了。衆人立刻跪下道:“國主息怒。”
李元昊不理會衆人,帶着一身的怒氣離開。
龍陽宮裡,李元昊開始怒摔東西,黑鷹和花嬌娘都看着她,希望她能夠出口勸勸李元昊。誰知道她竟然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依舊煮茶。李元昊發完了脾氣,坐在龍椅上,一臉怒氣。
她在此時才上前遞上一盞茶,說道:“何必大動肝火。”
李元昊白了她一眼,她轉身看着黑鷹問道:“成王那裡,可有消息?”
黑鷹點點頭,說道:“成王願意將手上的兵力全數交給國主。”
她看着李元昊,又道:“如此一來,加上無明宮裡的死士,要對付衛慕山喜不是問題了。師父可以動手了。”
李元昊怒道:“朕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衛慕山喜是開國功臣,朕若是就這樣處置了他,只怕朝堂不服。”
她眼裡放出精光,擡首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李元昊一愣,這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呵呵一笑,看着她說道:“好,啊碩,果然得你是朕之幸也。”
她看着黑鷹說道:“此事要成,還得靠你了。”
黑鷹有些不明所以,她道:“今日國主對衛慕山喜發難,他必然是坐不住了。想來很快就會進宮來打探口風,能夠將國主心思傳出去的人只有我們了。”
黑鷹點點頭,她輕嘆一口氣,說道:“想來安寧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衛慕山喜回了家裡,越發的坐立不安,今日早朝,自己確實有些逼急了李元昊。衛慕山喜此時心裡有些煩悶,當下決定進宮一趟,去探探李元昊的口風。
衛慕山喜去了衛慕皇后的宮裡,衛慕皇后有了身子,這些日子疲憊的狠。聽到衛慕山喜說了朝堂的事,只道:“父親怎可如此?伴君如伴虎,父親這樣只怕功高震主了。”
衛慕山喜嘆口氣,說道:“哼,我是開國功臣,又是他的舅舅,也是他的岳丈。想來國主不過是氣幾日。”
衛慕皇后皺着眉頭,說道:“父親怎麼還不明白,我們早已經是國主的眼中釘,國主一直不動手,不過是羽翼未豐。父親不若早點退離朝堂可好?”
衛慕山喜一拍桌案,只道:“哼,他如今還要依附着我,我爲何要遠離朝堂。這個位置是我扶着他坐上去的,拉他下來也不難。”
衛慕皇后聽得一驚,只道:“父親不可如此。”
衛慕山喜看着這個女兒,心裡一軟,她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天下間的父母都是疼愛孩子的。
衛慕山喜拉着衛慕皇后的手說道:“我不過是說說罷了,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自然會爲你考慮。我此次進宮,也是想來探探國主的口風。”
衛慕皇后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看着衛慕山喜說道:“父親不必擔心,國主的口風我自會幫父親探探。只是父*後還是小心行事纔好,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衛慕山喜點點頭,衛慕皇后想起什麼,又道:“父親也可去問問國主身邊的貼身侍衛黑鷹,他是國主最親近的人,父親給些銀兩打點一下,想來他也知道父親的實力,不會不好收買的。”
衛慕山喜點點頭,說道:“恩,這世上沒有銀子解決不了的事情。”
父女二人又寒暄了幾句,衛慕山喜打通關節,總算是見到了黑鷹。黑鷹朝衛慕山喜拱了拱手道:“丞相大人。”
衛慕山喜點點頭,讓黑鷹坐下,寒暄道:“黑鷹侍衛跟在國主身邊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可有什麼想法?”
黑鷹眨眨眼睛說道:“下臣跟在國主身邊,只想好好伺候主子,到時候封個蔭妻,混個職位便好。”
衛慕山喜呵呵一笑,心想只要有想法就好收買了。衛慕山喜接着說道:“這些又有何難,左不過是本相三言兩語之事罷了。”
黑鷹有些受寵若驚的看着衛慕山喜,只道:“無功不受祿,不知道丞相是要黑鷹做什麼?”
衛慕山喜呵呵一笑,道:“果然是聰明人,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黑鷹眉頭一皺,衛慕山喜靠近他,問道:“不知道國主對本相可有什麼非議?”
黑鷹起身說道:“下臣不敢議論此事。”
說着要走,衛慕山喜攔着黑鷹,拿出一千兩銀子。黑鷹看着衛慕山喜,眼露貪婪之色。衛慕山喜見了極爲喜歡,又拍了拍手,出了數十個美人兒。黑鷹面色一紅,假做按捺不住的模樣。
衛慕山喜哈哈的笑着說道:“只要你肯幫本相,這些都是你的,本相還保證,讓你位列臣工。”
黑鷹點點頭,一手摟着一個美人兒,說道:“國主對丞相早有不滿,一心想要除掉您,您還是要小心爲上。”
衛慕山喜冷哼一聲,說道:“整個西夏的大權都在我的手裡,他如何能夠除掉我?”
黑鷹又道:“國主想要派人暗殺您,依下臣看,丞相文韜武略,不若先下手爲強。”
衛慕山喜怒斥道:“大膽,你如何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這樣做,你不是讓本相不仁不義,如何面對西夏子民?”
黑鷹看着衛慕山喜,低聲說道:“下臣有一計策,不知道丞相願不願意聽了?”
衛慕山喜點點頭,示意黑鷹說,只聽黑鷹娓娓道來:“皇后娘娘懷了身孕,到時候只要大人挾幼子逼宮,順利輔助幼子登位,一切還不是丞相說了算嗎?”
衛慕山喜看着黑鷹,有些不可置信。問道:“你爲何要幫本相?本相怎麼知道你不是國主派來的人?”
黑鷹將兩個美人兒推開,將銀子收到自己的囊中,說道:“下臣跟着國主,無非是爲了名位。既然丞相也能給,那何必依附國主呢?何況下臣也看的明白,國主不過是個傀儡,整個西夏,能說話的人還是丞相。”
聽到黑鷹如此解釋,衛慕山喜哈哈的笑着。敬了黑鷹一杯酒,黑鷹看了酒,明知道酒裡有問題,依舊拿起來一飲而盡。
酒入腹,黑鷹就感覺到不對勁,猛地吐出一大口的鮮血。黑鷹伸手指着衛慕山喜,不可置信的問道:“爲何要殺我?”
衛慕山喜微微一笑,說道:“你留不得,我怎麼敢保證你不是國主派來刺探的人?”
黑鷹痛苦的扭曲着身體,說道:“我沒有騙你,國主真的要殺你。你救救我,我願意幫你暗殺國主。”
衛慕山喜看着黑鷹,只見他的表情十分駭人。衛慕山喜見差不多了,拿出一半的解藥給黑鷹,說道:“三日裡,若李元昊不死,死的人就是你了。”
黑鷹極爲恐懼的點點頭,衛慕山喜給了黑鷹一瓶毒藥,說道:“這個給李元昊服下,他必死無疑。”
黑鷹拿過毒藥,看着衛慕山喜問道:“那我的解藥呢?”
衛慕山喜冷哼說道:“只要李元昊一死,本座會立刻給你解藥。”
黑鷹聽了點點頭,立刻離開。回到了龍陽宮,黑鷹跌倒在地上。
她和花嬌娘將黑鷹扶起來,她看出黑鷹面色不對,黑鷹渾身冰冷,顫抖着。她和花嬌娘請來李元昊,李元昊給黑鷹把了脈,皺着眉頭說道:“黑鷹中了蝕骨散。”
她問道:“需要什麼藥?”
李元昊閉上眼睛,痛惜的說道:“蝕骨散用的是四十九種毒物,除非知道是什麼毒物,否則無法根治。”
她拳頭緊握,道:“該死的衛慕山喜。”
黑鷹顫抖着身子說道:“國主近來要小心些,只怕那老賊已經要有動作了。”說着拿出衛慕山喜給他的毒藥交給李元昊。李元昊聞了聞,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眼前產生了幻覺。當下立刻拿清水洗了洗臉,這才感覺好受一些。
李元昊說道:“是曼陀羅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