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的舉動,倒是讓在場的人愕然。連李元昊也不由得一驚,趙晚晚錯愕的看着她,她眨眨眼睛,說道:“婉後好大的膽子,敢以下犯上,質問國主,真是罪不容誅。”
趙晚晚看着她,怒道:“那你何嘗不是以下犯上。”
趙晚晚看着李元昊,又哭又鬧,李元昊有些頭疼,看着她道:“啊碩,這確實是你的錯了。”
她看着李元昊,眨眨眼睛,說道:“我沒錯。”
李元昊眉心一皺,她微微一笑,說道:“她現在只是被冊封爲婉後,還未有任何的儀式,也還不算是副後。不過也是個妃子,而我是王妃,自然能夠教訓她,這爲其一。其二,趙晚晚是我的侄女,姑姑教訓侄女,何過之有?其三,你是我的師父,我替師父不平,何錯之有?”
李元昊聽了她的話,覺得並無過錯,可是趙晚晚卻又哭又鬧。
趙晚晚看着李元昊,說道:“國主,姑姑這是歪門邪理,若是國主不加以懲治,是不是以後後宮的衆人都可以不將我放在眼裡。”
她再次看向趙晚晚,眼裡帶着狠戾,突然她微微一笑,問道:“那你希望國主如何懲治我呢?”
趙晚晚道:“碩王妃以下犯上,理應剝奪妃位,打入冷宮。”
她嘴角的笑意更甚,李元昊突然一拍桌案,怒斥道:“好,朕就依你所言。”
趙晚晚面上的笑容,慢慢的彰顯,衆人都爲她擔憂。她看着李元昊,不說一句話。李元昊亦看着她,四目相對。
李元昊又道:“婉後爲後不仁,心思毒辣,六宮無法齊心。甚至以下犯上責怪質問朕,按罪當處以極刑,朕念在多年的情分上,特將婉後褫奪妃位,送入冷宮。”
李元昊的話讓趙晚晚面色大變,她的嘴角輕輕的浮起,趙晚晚聽了立刻跪地道:“國主,是妾身錯了,還請國主恕罪。”
李元昊目光凌厲毒辣,看的趙晚晚渾身一顫,李元昊蹲下身子,看着趙晚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晚兒,你最好記住朕之前說過的話,你好自爲之。”
李元昊的話讓趙晚晚渾身抖如篩糠,李元昊看着衆人道:“沒事就散去吧,今日的事情,到此爲止。”
衆人道是,都散了去,李元昊看着她,輕嘆一口氣,說道:“啊碩,朕知道愧對於你,但是你若有任何不滿,可以衝朕來,不要爲難晚兒。”
她心裡一緊,看着李元昊,眨眨眼睛,說道:“在你看來,剛纔還是我在無理取鬧了?”
李元昊沒有回答,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罷了。”
她轉身要走,李元昊拉住她的手,道:“啊碩,朕希望你能夠和晚兒和平共處,不要讓朕爲難。”
她沒有回答,只是甩開李元昊的手,大步離開,花嬌娘看了李元昊一眼,撇撇嘴,緊跟其後。她的心在狠狠的抽痛着,即便是這個時候,她也依舊在乎着李元昊對她的看法。
李元昊見她離去,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李元昊甚至不明白這樣究竟是對是錯。趙晚晚和她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如今是別指望他們兩個人還能夠和平共處了。
沒藏黑雲見李元昊如此苦惱,上前說道:“國主,如何一個人在這兒發憷?”
李元昊看了沒藏黑雲一眼,這是他兒時的愛戀,此時覺得心裡的苦悶,只能和沒藏黑雲訴說。李元昊大手一伸,將沒藏黑雲摟在懷裡,他緊緊的抱着沒藏黑雲。
沒藏黑雲先是一愣,卻也看出了李元昊的苦惱,沒藏黑雲環抱着李元昊,低聲說道:“國主可是因爲婉後和碩王妃一事?”
李元昊閉上眼睛,輕嘆一口氣,說道:“啊碩性子倔強,她恢復了之前的記憶,定然是不會和晚兒善罷甘休的。而晚兒和啊碩素來不和,這中間的間隙,朕只怕日後她們二人會水火不容啊。”
沒藏黑雲聽了點點頭,道:“國主,碩王妃的性子雖不討喜,但是碩王妃卻心思明淨。一開始婉後有意針對着她,您放任不管,才害的碩王妃後來這般悽楚。她現在恢復記憶,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元昊深吸一口氣,說道:“朕明白,因而朕一直想要補償啊碩,只是朕始終無法看着晚兒被啊碩欺負。”
沒藏黑雲問道:“那婉後欺負碩王妃,國主就能看得下去了?”
沒藏黑雲的話讓李元昊心裡一緊,李元昊看着沒藏黑雲,沒藏黑雲輕輕的拍了拍李元昊的後背,又道:“其實國主心裡明白,她們二人是什麼樣的人。只是婉後又得蒙恩寵,成爲副後不免囂張一些,難免不會去找了碩王妃的不是。”
李元昊眨眨眼睛,說道:“晚兒是聰明人。”
沒藏黑雲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李元昊拉着沒藏黑雲的手,緊緊一握,呢喃道:“晚兒雖然聰明,啊碩卻也不笨。論謀略,啊碩在晚兒之上。”
沒藏黑雲看着李元昊,說道:“國主,兩邊都是你所愛的女子,何不放手讓她們鬥一鬥?依着碩王妃的性子,是斷然不會殺了婉後的。”
李元昊眼睛微眯,眸色暗沉,李元昊說道:“啊碩是不會讓晚兒死,卻有千百種的方法,讓晚兒生不如死啊。”
沒藏黑雲看着李元昊,問道:“國主還是向着婉後的?”
李元昊閉上眼睛,說道:“朕不會讓她們任何一個人出事。”
沒藏黑雲抓着李元昊的手,低聲道:“嵬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
聽到沒藏黑雲喊出自己的小字,李元昊愣在那兒,靜靜的看着沒藏黑雲。
沒藏黑雲看着李元昊,眼裡帶着失落,沒藏黑雲低聲道:“嵬理,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愛碩王妃。”
李元昊心裡一緊,沒藏黑雲說道:“今日婉後說要將碩王妃打入冷宮,你周身散發出的寒意,讓在場的人都爲之害怕。”
沒藏黑雲見李元昊不回答,又說道:“我還記得,當初你以爲碩王妃歿了,痛不欲生。雖然每日都照常做着該做的事情,可是你明顯的不在涉足後宮,偶爾到後宮裡來,也是去婉後那兒。我聽宮人說,你時常會在半夜裡發夢,喊着碩王妃的名字。也會經常把婉後當做碩王妃,經常一個人到鸞鳳殿去發呆。”
李元昊看着沒藏黑雲說道:“你一直在關注着朕?”
沒藏黑雲說道:“嵬理,我是你的妃子,也是你的女人。我也愛你啊,我對你的愛不會比後宮裡的任何一個女人少。”
李元昊深吸一口氣,沒藏黑雲淚水慢慢的滑落,說道:“可是我也看的出,這個後宮裡,你最愛碩王妃,卻也傷她最深。”
李元昊閉上眼睛,緊咬着牙,控制着心裡的情愫。沒藏黑雲緊緊的抓着李元昊的手說道:“國主,既然你那麼愛她,爲什麼總要傷害她呢?”
李元昊睜開眼睛,眼裡一片腥紅,李元昊咬牙切齒的說道:“朕,只愛自己。”
沒藏黑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李元昊將沒藏黑雲抱起,往她宮裡走去,當下寵幸的沒藏黑雲。這個消息傳出,無非是給了趙晚晚一個響亮的耳光,在她冊封當日,李元昊竟然寵幸了別人。
她聽聞這個消息,扯了扯嘴角,看着花嬌娘說道:“看來這個沒藏黑雲一直不聲不響的,卻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
花嬌娘對她說道:“沒藏黑雲和國主一同長大,他們的情分非同小可。”
她點點頭,說道:“不管他們的情分如何,反正我要對付的人至始至終只有趙晚晚和李元昊。沒藏黑雲不是傻子,她只會靜觀其變,不會參雜其中。”
花嬌娘看着她,有些擔心的問道:“你真的會對國主下得去手嗎?”
聽到這話,她也先是一愣,隨即眨眨眼睛,說道:“我若下不去手,他可不會心慈手軟。”
花嬌娘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點點頭,不在多話。
張仁推着黑鷹興高采烈的走進來,說道:“師父,宋朝傳來消息,排風姑姑就要嫁給了潘家二少了。”
聽到這個消息,她眼前一亮,嘴角的笑容浮起,問道:“你從何得知?”
張仁扯了扯嘴角,奸笑的說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關注着大宋的消息,我在大宋有個朋友叫李義。當初去打鄯善國,他也在。我離開大宋前和他通過信,後來到了西夏,就通過飛鴿傳書。是他告訴我,排風姑姑嫁給了潘惟吉了。”
她微微一笑,心裡瞬間就樂開了花。她問道張仁:“你可有告知他你在西夏?”
張仁擺擺手,說道:“師父不必擔心,我只是用飛鴿傳書,他問過我幾次下落,我都說是陪您隱居關外了。”
她點點頭,微微一笑,看着張仁說道:“你回一趟大宋,將我的賀禮送去給楊排風。”
張仁啊了一聲,許久卻點點頭,說道:“啊。師父這樣可會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