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藝萱立刻用雙手去擦拭趙立濤嘴角的血跡,驚慌的開口:“立濤哥你別說話,你別說話。”
“不說,我,我怕再也沒有,沒有機會了。”
陳藝萱搖着頭,不要,不要,她不要趙立濤離開她,
“不會的立濤哥,不會的,你一定會沒事的,你不要離開我。”說着,陳藝萱眼中的淚水更加兇猛,一滴滴砸在趙立濤的臉上。
趙立濤勉強睜開眼睛,氣若游絲:“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在你身邊。”只是,現在,陳藝萱已經不再需要他,這樣離開,說不定陳藝萱反而會記住他一輩子呢!
這樣想着,趙立濤脣角反而是一片釋然。
陳藝萱猛地搖頭:“立濤哥,我需要你,我需要你,你不可以離開我。你知道很馬虎,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提醒我,我以後可怎麼辦。你知道我經常丟三落四,出門忘記帶錢包,如果你不在了,誰給我送錢包。”陳藝萱一瞬間覺得自己恨無恥,趙立濤爲她這樣付出,爲什麼她會喜歡上汪澤城那個渣男。
聽到陳藝萱的話,趙立濤勉強睜開眼睛,擡起頭想要拭去陳藝萱眼角的淚水,卻頹廢的放下。
陳藝萱抓住趙立濤的手臂,摸上自己的臉頰:“立濤哥,求你,一定不要有事。”你一定不要有事,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不要離開我,只要你不離開,我什麼都可以做。
“你需要我,我就不會離開。”說完這句話,趙立濤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陳藝萱看看趙立濤,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麻煩你開快點,開快點。”
黑衣人顯然也知道情況可能不妙,將遊艇開的飛快。
魏虎看着全部離開的人,面無表情的拿出手機,給紅髮男子打電話。今天的事情是他考慮不周,居然沒有想到汪澤城會派人劫走陳藝萱。
冷汗涔涔的對着電話彙報了今天遊艇上發生的事情,紅髮男子端着酒杯的手一頓,然後涼涼的開口:“我跟你們只是合作關係,今天幸好你沒有傷了她,否則後果就不是這樣了。”說完,‘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聽到手機中傳來的‘嘟嘟’聲,魏虎一陣後悔,之前爲什麼要開槍,聽大哥這個語氣,似乎和陳藝萱那個女人有什麼關係。
男子說的沒有錯,他們和白虎幫只是合作關係,或者說是和他們背後的人合作。
他們現在還必須藉助男子的勢力,所以現在還不能得罪他。這個遊艇上也有男子的人,他一切表情,都不可以表現出來。
一臉笑意的對着身旁紅衣男子的人,恭敬的開口:“您看,我們是回去嗎?”
“哼,不回去幹嘛,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白虎幫打什麼主意,他可是一清二楚,可是昨天老大說了,今天的事情沒有辦好,回去有的受了。而魏虎就長着一張出氣筒的臉,他自然可以對着他隨便發泄。
魏虎聽到男子的話,也不敢回嘴,只是連連點頭。
甲板上,汪澤城命船長將遊艇來的最快,可是因爲體積比較大,怎麼快也比不上小遊艇。此時的汪澤城一臉的陰沉,就連一旁的榮憐惜都不敢靠近。這個時候榮憐惜又怎麼會不明白,汪澤城故意那樣做的用意,分明就是爲了給趙立濤和陳藝萱爭取時間。
看到那一槍打中趙立濤的身體,榮憐惜頓時覺得一陣可惜,要是直接要了陳藝萱的命,那纔是好的。
汪澤城冰冷得注視着前方,剛纔那一槍差一點都打中了陳藝萱,如果不是趙立濤替陳藝萱當了那一槍,那麼現在中槍的人就是陳藝萱。只要想到如果是陳藝萱中槍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汪澤城的心就揪成一團。
看到汪澤城的神色,榮憐惜就知道自己敗了,敗得很徹底,可是她榮憐惜是因爲失敗就放棄的人嗎?汪家是不會承認陳藝萱這個兒媳婦的,而她此時汪家看好的兒媳婦。而且,他們家也不是無名之輩,到時候,只要雙方父母確定下來,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越想,榮憐惜也覺得事情就是如此,當即神色緩和了一些。
只要和汪澤城結了婚,榮憐惜就有把握可以挽回這個男人的心。
岸邊,已經有人在那裡接應了,訓練有素的黑衣人立刻將趙立濤擡到了車上,向着醫院的方向開了過去。
陳藝萱也想要跟着去,可是被黑衣人拒絕了:“少爺有令,讓陳小姐在這裡等着。”說完,就帶着趙立濤準備離開,可是陳藝萱不死心,倔強的想要跟上去。
趙立濤是因爲她才受的傷,不管怎麼說,他都不能放任趙立濤不管。
黑衣人面無表情,即使趙立濤現在情況危機,黑衣人面上也沒有一絲波瀾:“陳小姐,您這樣做只會耽誤趙先生的治療。”
黑衣人是不會讓陳藝萱去的,陳藝萱這個時候堅持,也不過是無用的消耗,她沒事,可是趙立濤可以嗎?
陳藝萱看黑衣人面無表情的臉,就知道根本說不動對方,當即後退兩步,不再言語。擔憂的看了趙立濤一眼,陳藝萱雙手緊握在一起,心中默默祈禱趙立濤一定不要有事。
黑衣人離開之後,不一會,汪澤城的遊艇就開了過來。陳藝萱看到汪澤城,立刻跑了上去。
看到完好無缺的陳藝萱,汪澤城臉上的陰沉終於是消失不見,看着陳藝萱,眼底深處略過一抹溫柔。然而汪澤城的溫柔還沒有展現出來,就被陳藝萱打破了。
“澤城,你讓人送我去醫院,我要去看立濤哥。”趙立濤因爲她受了致命的傷,她這個時候一定要陪在趙立濤身邊。
汪澤城眸子一冷,這個時候,她就知道關心趙立濤,難道不知道自己都是在危險當中嗎?這個時候陳藝萱根本不是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爲了她的安全,陳藝萱也不能去醫院:“不行。”
陳藝萱一怔,不解的看着汪澤城:“爲什麼,你憑什麼不讓我去,我偏去。”陳藝萱心中涌上一股委屈,他不救她就算了,現在趙立濤因爲救她受了傷,汪澤城居然還不讓她去看,他憑什麼這麼霸道。
他不讓她去,她非要去給他看看。
汪澤城眼眸一冷,對着身後的人一招手,手下會意,立刻上前抓住了陳藝萱,就在陳藝萱準備反抗的時候,手臂一痛,然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黑衣人拿着針管離開,汪澤城抱住陳藝萱,向着岸邊的車子走去。
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人理會榮憐惜了,只有黑衣人站在一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榮小姐,我們送您回去。”
榮憐惜一臉的怒容,踏着高跟鞋離開。
“聯繫少康,讓他去看看趙立濤。”雖然嫉妒陳藝萱擔心趙立濤,可是汪澤城也知道趙立濤在陳藝萱心中的分量。更何況這一次趙立濤受傷是因爲陳藝萱,就算是爲了不讓陳藝萱一直惦記着趙立濤,汪澤城也覺對不能讓趙立濤有事。
黑衣人點頭,立刻打電話給凌少康。
陳藝萱因爲被注入了麻藥,所以纔會暈過去的,看着陳藝萱的臉色,汪澤城眉頭一皺。爲什麼陳藝萱被抓走了幾天,反而覺得胖了呢?
是他對她照顧的不好,還是別人照顧的太好。
陳藝萱連着一個星期,不是吃就是睡,每天走兩步都是多餘的,不胖纔怪。而且陳藝萱吃的都是高能量食物,不胖都對不起她吃那麼多。
不過不管怎麼說,陳藝萱能好好的,對於汪澤城來說就是好的。
凌少康剛從美國回來,就接到汪澤城的命令,嘆息一聲,任命地換上衣服,去準備趙立濤的手術。
凌少康人稱鬼醫,只要病人有一口氣,凌少康就可以救回來。平時請凌少康出面,那都是有過人的交情。趙家還不知道趙立濤中槍的事情,所以在現場只有黑衣人在。
看見凌少康過來,黑衣人很有禮貌的彎身行禮:“凌醫生。”凌少康雖然是汪澤城的私人醫生,可是對於汪澤城來說身份也是非同一般,不是單純的私人醫生,更像是兄弟。
凌少康點點頭,簡單詢問一下情況:“中槍距離現在有多久?”
“三十分鐘。”黑衣人恭敬的回答。
凌少康點點頭,然後就走進了手術室。手術還沒有開始,但是趙立濤人已經推進去了,就等着凌少康這個主治大夫了。
黑衣人對於凌少康那是一百個放心,凌少康在行業就是希望,在凌少康手下,還沒有救不活的病人。
別墅,陳藝萱醒來,首先看到的就是潔白的房頂,眼睛有一絲恍惚。好像她還在那個華貴的別墅,手上和腳上全部都是鏈子,一切都沒有發生,如果是那樣,該多好!
猛地做起身子,陳藝萱下地,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她必須去醫院。
想到汪澤城居然給她注射麻醉,帶她回來,雖然知道讓她出去的可能性很低,但是陳藝萱還是想試試。
打開房門,李嬸看到陳藝萱,笑着上前:“陳小姐,身體好點沒有,要不要吃點東西?”李嬸一臉的笑容,陳藝萱不在的這一個星期中,汪澤城簡直是喜怒無常。現在李嬸只盼望着陳藝萱好好的,這樣或許還好一點。
陳藝萱搖搖頭,向着門口走去:“不了,我要出去。”
李嬸趕忙上前,拉住陳藝萱的手臂:“不行,少爺交代過,不能讓你出去。”李嬸眼神一閃,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先生的話,她還是不敢違抗的。
陳藝萱這個時候滿腦子都是趙立濤渾身是血的樣子,哪裡還顧得上汪澤城的交代。李嬸被甩開,身子後退兩步,竟然就那樣看着陳藝萱,也沒有再上前。
陳藝萱打開門,門外兩個黑衣人就攔住了陳藝萱的路,陳藝萱無奈,只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