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遊艇上傳來汪澤城低沉的聲音,雖然很淺很淡,卻讓兩個女人瞬間提起了精神。
榮憐惜挑釁的看了陳藝萱一眼,得的開口:“看吧,澤城來救我了。”說着湊到門邊,仔細的聽他們的談話。
陳藝萱眼中流光一閃,總覺得會不會太巧合了一點,爲什麼要讓他們聽他們的談話。
可是陳藝萱又一時想不明白,對方這樣做的目的。
遊艇上層,汪澤城帶着幾個黑衣男子來到遊艇上,很是和氣的和對面的魏虎打着招呼:“魏幫主。”
淡然薄涼的眸子,嘴角勾起恰到好處的微笑,看着面前笑得一臉和藹的魏虎,聲音清淡。
魏虎還是老樣子,一如初見時的淡定,看着對面這個掌管世界500強企業的男子,面上雖然平淡,可是還是被汪澤城身上的氣勢所震懾。比起上一次相見,汪澤城越發的讓人看不透。上一次,汪澤城或許就是如此,只是當時他的心都在上官明浩身上,沒有注意到汪澤城。
“汪少,您怎麼親自來了。”雖然知道汪澤城來的目的,可是客氣的話還是要說。
汪澤城輕點一下頭顱,笑着開口:“魏幫主,很明白我來的目的,開條件吧!”知道魏虎的心思,汪澤城很是順着對方的意,不鹹不淡的開口。
魏虎眸光一閃,這本來是一個好機會,可是被大哥放棄了。想到大哥的交代,魏虎只得笑着開口:“汪少,我也不繞彎子,坦白說吧,這次您只能帶走一個人,是榮小姐還是陳小姐?”
魏虎也是沒有辦法,這是大哥交代的,他必須完成,不然沒辦法跟大哥交代。
汪澤城聽到魏虎的話,眼眸一眯,似乎對於魏虎的話很是不解。爲什麼只能帶走一個,難道對方打的主意,是陳藝萱。對方恐怕知道他今天來,必須保證榮憐惜的安全,所以才提出這麼一個選擇。
可是,選哪個?雖然一早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可是真的面臨選擇,汪澤城居然是如何也說不出榮憐惜的名字。
汪澤城的沉默頓時讓遊艇底層,被關在房間總的榮憐惜和陳藝萱瞬間將心提了起來。二選一,汪澤城到底會選誰。選誰,應該就是愛誰吧!畢竟這是一場,生死的考研。如果汪澤城放棄她了,對方還會不會對她如此客氣。
不知道爲什麼,在一瞬間,陳藝萱心中居然一點底都沒有。似乎根本不會相信汪澤城會選自己,可是卻又覺得自己對於汪澤城是不同的。
外面一片靜默,裡面一片死靜。
魏虎在汪澤城強大的氣勢下,強顏歡笑額頭卻密密麻麻得佈滿汗珠。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眼前這個男人,明明只是一個商人,爲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氣場?爲什麼?魏虎身手雖然不是很厲害,可是也不算差,對於汪澤城,一種從內心生出的冷意,慢慢爬上心頭。
汪澤城此刻的眸子很冷,他不想做出選擇,卻不得不做出選擇。
閉上眼,這就是實力不夠的無奈,汪澤城發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妥協。最後一次,讓陳藝萱,落盡危險當中。
“我選榮憐惜。”語氣淡然的,彷彿沒有一絲的感情,卻讓魏虎的心頭莫名一緊,總覺得汪澤城的選擇帶着無奈。
可是不管怎麼說,汪澤城已經做了選擇,他必須按照大哥的吩咐將榮憐惜帶上來。
對着身後的人一招手,魏虎身後的黑衣人上前一步湊近魏虎,魏虎低語一聲:“去將榮憐惜帶過來。”說着揮揮手,示意男子去做事。
汪澤城至始至終都平淡無奇,魏虎笑着爲汪澤城倒了一杯茶水,只希望男子快點將榮憐惜帶過來,好讓汪澤城這個瘟神趕緊走。
和汪澤城多呆一會,魏虎就覺得自己的心臟更加不好了。
汪澤城悠閒的喝着茶,慢慢的等待榮憐惜的到來。
房間中,聽到汪澤城的選擇,陳藝萱的慢慢沉了下來。和陳藝萱形成強烈對比的榮憐惜,卻是一臉的興奮,笑臉因爲激動,微微的泛起緋紅。
她高傲的看了陳藝萱一眼,得意的開口:“看吧,澤城是愛我的。”她們都很明白,汪澤城選擇了誰,就是放棄了另一個人。
而現在汪澤城選擇了榮憐惜,陳藝萱的下場不言而喻,被放棄的俘虜,還能有什麼下場。
陳藝萱沒有去看榮憐惜的得意,只覺得心累。即使心中已經猜到有這個可能,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陳藝萱還是覺得心,痛的無法呼吸。
在這一刻,陳藝萱將心中對汪澤城的愛戀,丟棄的乾乾淨淨,再次睜開雙眸,只剩一片冰冷。
魏虎的手下戴澤榮憐惜穿過遊艇來到甲板上層,榮憐惜看到汪澤城,立刻歡快的撲了過去,溫柔的呼喚一聲:“澤城,我好怕。”
汪澤城看着略顯消瘦的榮憐惜,親暱的拍拍榮憐惜的手背:“苦了你了。”
聽到這句話,榮憐惜驚喜的看着汪澤城,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汪澤城終於看到了自己好,想要和自己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榮憐惜的嘴角就掀起開心的弧度,甚至連之前受得罪都忘記了,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溫柔的落在汪澤城的身上。
底層臥室中的陳藝萱,嘴角勾起冰冷的湖底,她絕對不會原諒汪澤城的。
想着,房門突然間被打開,陳藝萱回頭,就看到趙立濤的身影。
趙立濤在看到陳藝萱的時候明顯鬆了一口氣,隨即疼惜的說:“萱萱,吃了很多苦吧!”
陳藝萱搖搖頭,望着陳藝萱,心中感激。這兩樣不欠她什麼,可是卻每次在她危難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
趙立濤點頭,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對着陳藝萱招招手,示意陳藝萱跟上。
陳藝萱小心翼翼的跟在趙立濤身後,一言不發。走到門口,看到倒在門口的兩個彪形大漢此刻趴在地上睡的正香。
趙立濤拉着陳藝萱的手,小心翼翼的從大漢的身邊穿過,然後向着遊艇一方走去。
遊艇上,魏虎尷尬的看着汪澤城和榮憐惜之間你一言我一語,他只能喝着杯中的茶水。
遊艇飄在海上,離岸邊有很長一段距離。陳藝萱跟在趙立濤身後,來到遊艇尾段,就看見綁在欄杆上的繩子。
估計趙立濤就是順着繩子爬上來的,然後潛進遊艇。
趙立濤招招手,示意陳藝萱先下去。握着陳藝萱的手腕,趙立濤眼中滿是柔情,即使是在這麼危險的時刻,只要能和陳藝萱在一起,趙立濤就已經很滿足了。
陳藝萱沒有推遲,率先順着繩子滑落到水中,趙立濤看到陳藝萱下去,也小心翼翼的爬了下去。
兩個人來到水中,趙立濤給陳藝萱戴上氧氣罩,兩個向着不遠處的小船遊了過去。
這邊汪澤城安撫着榮憐惜,眼眸深處劃過一抹擔憂。
魏虎看着明明領到了人,卻一直沒有說要離開的汪澤城,頓時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汪澤城看到魏虎沉思,修長的身軀站了起來,安慰的拍拍榮憐惜的後背笑着開口:“我看憐惜的情緒也算是穩定下來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聽到汪澤城的話,榮憐惜心中一暖,原來他留在這裡的原因是擔心自己的情緒,並不是因爲陳藝萱那個賤人。
魏虎眼眸一閃,客氣的看着汪澤城,送客一般的將汪澤城送出了門口。
對面是汪澤城的遊艇,可是雙方都是人馬,如果這個時候趙立濤帶着人過去,肯定會被對方發現的。
汪澤城漫步向自己的遊艇,魏虎在後面帶着笑意目送。
在汪澤城上到夾板以後,兩個遊艇之間的隔板緩緩收了起來。魏虎身後一個人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在魏虎耳邊低語幾句,魏虎頓時臉色大變。
看着帶着榮憐惜離去的汪澤城,眼眸中翻滾不定。
這顯然是他們設計好的,可是救走陳藝萱的卻是趙立濤,趙氏集團的公子。雖然心中知道是汪澤城和趙立濤設計的,可是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真的和汪澤城有關,汪澤城完全可以說,那是趙立濤趁着他們談判,私自救走陳藝萱。
想法只是瞬息之間,魏虎一揮手,帶着手下來到,就看到兩個人剛剛站到船上。
魏虎一招手,手下的人拿起手槍,對着陳藝萱開了一槍。
遊艇上,陳藝萱將趙立濤拉了上來,嘴角勾起劫後餘生的笑容。只是笑容還沒有來得及綻放,就看到趙立濤臉色一變:“小心。”
話音落在,陳藝萱被趙立濤抱在懷中,子彈沒入身體的聲音,在陳藝萱耳邊響起。
一瞬間,陳藝萱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顫抖的抱着趙立濤的身子,陳藝萱一臉的驚慌失措:“立濤哥,立濤哥,你怎麼樣?”聲音帶着哭腔,腦海中是父親出車禍的身影。
“立濤哥,立濤哥,你不要有事。”不要,爲什麼會這樣。
甲板上,汪澤城眼神一凝,心臟在一瞬間停止跳動,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子彈向着陳藝萱射擊而去。
遊艇上上趙立濤拉過陳藝萱,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子彈。不得不說汪澤城,鬆了一口氣。
小遊艇上,黑衣人立刻啓動遊艇,遊艇頓時像離弦的箭一眼給劃了過去,身後帶起美麗的弧度。
小遊艇最多隻能坐四個人,身後的座位上陳藝萱顫抖着雙手給趙立濤扣好安全帶,雙手被鮮血染紅。
趙立濤溫柔的望着陳藝萱,只覺得此刻就是死去,也是幸福的,因爲他死在了她的懷中。
陳藝萱搖着頭,眼淚嘩嘩的落下:“立濤哥,你爲什麼這麼傻。”爲什麼,爲什麼要替她擋子彈。
趙立濤嘴角露出溫暖的笑容,費力的開口:“傻丫頭,不要哭,只要你記得我是你立濤哥就好。”說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