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天空苦着臉硬撐着不讓衆人覺察出來他的變化,打掉了白凝作怪的小手.其實如果他這時仔細觀察,就能看到雖然書家老小三人都睜着眼,可思緒早就不知道凍結在什麼地方了,哪還能看到他們倆人的小動作.
書老爺子這時是徹底暈了,剛開始把孫女白送給天空他都拒絕了,現在又要主動接觸又是什麼原因?不過他也懶得問了,反正知道這小子不會害他們就是,再說自己也當着衆人的面把全力交出去了,他也懶得過問,利索走到一旁的沙發上閉上了眼睛.那意思就是,溪兒,你上吧.人都點名道姓了.
白凝本來就氣得不行,在聽到天空的話後哪還坐得住,撅着小嘴就離開了牀頭做到室內一旁的沙發去了,雖然她很想離開,但心裡還是擔心書家這三人會糊弄天空,忍着心中的怒氣咬着銀牙看着天空,只要他有什麼‘出軌’的舉動,她肯定能阻止下來.
李東知道天空不是那種人,一言不發就遠遠坐在一旁,給書溪和天空留了足夠的空間,反正都能聽到,遠近也無所謂了.至少心裡上能山書溪輕鬆一些.
此時書溪板着臉,在聽到天空的話後她就想抽身離開了,可想到書家現在的處境,還有書老爺子的話,她忍了下來.如果能讓書家重新復燃的話,她犧牲是可以的,生在豪門她也有着覺悟,雖然長輩寵愛有加也從沒幹預過她感情的事,可她明白家人是不捨得,在關鍵時候是她付出的時候.
天空還在悠閒地吃着白凝給他削好的水果,看也沒看書溪的反應,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的舉動.書溪低着頭咬着紅脣瞬間下定了決心,挪着步子走到先前書老坐靠近牀邊的椅子上,看着天空沒有開口的跡象後,她擡起眸子盯着天空語氣平靜的如水般道:“需要什麼條件才肯給我們技術,開口吧.”
包括書溪在內,書家老小三人都很奇怪天空當初豪爽給他們技術,現在又爲什麼會刁難書溪一個女人呢?更何況書老之前也是這樣說過的啊,不是被他拒絕了?天空到底在打着什麼主意呢?
奇怪的是天空並沒有直接回答,也沒有拒絕或是爲難書溪的舉動,而是笑呵呵反問道:“你認爲我拿出的這倆手資料怎麼樣?”天空問的問題很廣泛,說完就沒閉上了嘴巴看着書溪的一舉一動.
書溪也不明白天空喉嚨裡賣的什麼藥,之前他們不都是說過了麼,而且說着要談條件了,怎麼這會又繞了回來?可惜主動權握在天空手裡,書溪也只好細細想了一下,回憶着資料上的內容後抿了抿嘴開口實話實說道:“前者是無價之寶,後面那個設備我沒看出有什麼作用.”
“廢話,要是這就讓你看出來那就不給你們做了.”天空愜意地暗道,可他總不能直接開口就這樣說出來吧,那還不讓一旁的老爺子蹦起來找他拼命啊,吃掉最後一口水果後擦了擦嘴重新打量起書溪,道:“我說那產品只是附帶送給你們,最重要的還是設備,你不信麼?”
不遠的書老爺子聽到這裡略微思考一下就鬆開了擠在一起的眉頭.看來這小子是要在鍛鍊書溪的眼力啊.其實老頭也暗自慚愧,他卻是沒看出來這設備到底有什麼好處,或是比產品更值錢.
書溪皺緊眉頭沉思着天空所的話語,在她看來那設備的設計圖像是蜘蛛網一樣複雜,而且所用的工藝還有材質都是需要耗費天價的資金才能勉強湊齊.最重要的是這設備只是骨架,就像是沒有CPU的電腦一樣,缺少了至關重要的部件,就算其他硬件再豪華那也是一堆廢料起不到絲毫作用.
“難道他想用這個還鉗制書家?”書溪也不傻,否則她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讓書老重點培養.書溪想了片刻斟詞酌句道:“那產品確實能給書家帶來好處,可那設備我看到的只是耗費資金的無底洞.”
天空暗自搖頭,可這也不怪書溪短淺,如果不是婆祖交給他的技術,還有之前的成果,天空也會有着和書溪同樣的想法.
此時書老也白凝也豎起了耳朵,他們也想知道那設備到底有什麼作用.
“書溪,你就沒想過在你眼中無價產品的資料,爲何只有那設備資料的五分之一麼?”天空耐心的一步步說道.
書溪心中一稟,難道那設備真是什麼逆天的東西?神色卻沒有流露在臉上,問出了在場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道:“天空,你就給我句實話,爲什麼要這樣幫助書家,我相信就算沒有書家的庇佑,白氏也一樣可以飛速發展.你的‘大方’讓書家感到不踏實.”
“噗哧.”書老在一旁端着的茶杯差點仍了出去,這寶貝孫女可真是什麼都敢說.就算是他也沒讓這小子交底啊,再說像他這樣級別的狐狸就算是再傻也不會把自己的身價全部露給別人看,否則,離死也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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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當即眯起了雙眼,你說這妞是傻呢,還是精明過頭了?心裡琢磨了會他也拿不定主意了,這一招雖然直白,可是刀刀見血.想着在S大與她一起主持過會演,心中也有了幾分尺度.看着書溪緊緊相逼的眼神,忽然笑了起來,衝着書老爺子道:“哈哈,老頭啊,你這孫女可是個大寶貝啊.”
書老爺子窘迫地掩飾着.唯恐他這孫女再有什麼誇張的舉動.
天空回頭看了一眼絕強的書溪,臉上的笑意收斂不見,道:“黑龍組,想必你們都知道吧?”
書老身子僵硬了起來,這小子還是說了出來,他們書家怎麼可能不知道,書東年幼就是被他們劫持走的.和黑龍的交到打了也不是一次二次了.
書溪點點頭,雖然她是個女子,可書老一些重要的事情也都會告訴她的.畢竟他是書家半個未來啊.
“在遇到你們之前,我就一直在調查黑龍,但是他們勢力遍佈各地,你認爲我一個人就能剷除他們麼?”天空的話也讓書溪贊同地點點頭,如果這樣說她還相信幾分,天空是在培養書家,不過也要付出些代價.
反正這些事情白凝都是知道的,天空也毫無顧慮再次說了一遍.
書溪也看到書老在一旁頻頻使着眼色,她眉頭一緊還是轉移了話題道:“你有什麼要求,吧.”
“很簡單,書家儘可能的快速發展,暗中我會協助你們,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情儘快提出,還有,秦家只是一道開胃酒.”說道這裡天空就沒再說下去,雖然他們目前是合作伙伴,關係顯得融洽,可誰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如何發展.這也是爲什麼天空沒有把設備最核心的東西交給他們,不是天空他不相信,而是給自己留一手.
書溪雖然還有些質疑,可目前她也只能看到這些,白氏確實需要更多的夥伴才能扳倒秦家,甚至是黑龍.這些都需要大量的財力和人力纔有可能做到.白氏與神風合作的事情他們也知曉了一些,不過具體的條件他們只能猜測.
看着書溪還有些猶豫,天空也懶得繼續說了,他做到這樣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其他人他還真懶得解釋那麼多.如果不是看在書家盡心盡力保護白氏,他早就開始趕人了,連雪曼他都沒這樣的耐心,哪怕其中有着雪兒的關係.
“好.”就在天空的耐心即將被耗干時,書溪狠心答應了下來,她似乎也明白那設備恐怕也只是給白氏做了嫁衣.否則天空也不會把核心的部分扣下來不交給他們.可她哪知道設備製造出來的東西將會顛覆世人的認知,甚至是稱霸也不在話下,這倒不是天空小心眼,而是他謹慎對待,奸細哪裡都有,他可不想這些秘密被人偷竊了去.更何況這樣逆天的技術.
“這新產品,最多一個月我們就可以上市,至於製造這設備的車間,這麼大工廠的面積,就算能買到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更何況我們書家還要運作其他產品.”書溪的話不言而喻,她實在不明白天空給她這設備的製作方法到底有什麼用?耗費的資金足夠撐起數十個書家了.
“她這是在討要資金了啊.”天空嘿嘿笑着,這女人也不傻,如果她一口答應不提條件,半個書家賠進去都未必能把廠房建起來.更何況還要投入資金研究其他產品,滿意地點點頭後道:“廠址這交給我了,你們就準備好人手就行.”
“噢?”不只是書老,書溪也有些驚訝,如此大的面積,就算是有關係也很難拿到手的,這天空如此強大的信心是從何而來的?而且是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
在這的都沒個傻子,很快就聽出了天空隱含的意思,除了天空外,書家老小和白凝異口同聲地道:“軍方?”
天空嘿嘿一笑點點頭.他手裡那替代汽油的產品還沒大銷路呢.以胡老的關係,要他一個軍工廠不難吧.這可是數不盡的專家都沒破解出來的技術.單單這一條,就能讓他點頭答應了,何況天空身爲龍魂的身份.就算他不答應,上頭還不願意呢.
隨即衆人都暗中搖頭,他們也都知道白氏的職員全部給關押的消息,這已經是人皆盡知了,放他們出來,以龍魂的關係不難,可如果讓軍方免費把一條生產線讓給一個民營企業那可就難了.何況是在倔老頭胡老頭手中拿走.國家不會把這樣的地方放在外人手中的.
天空對於四人的反應也不報他們會相信的念頭,自然也沒有解釋的理由,只要讓他們看到結果就行了.
書老在一旁閉口不言,既然把權利交了出去,他就不會過問了,也權當作對孫女的鍛鍊,看看她會如何處理.
“天空,我不知道你哪來的信心,你可要知道其中的難處,這可不比登天啊.我不想把書家都搭進去.”書溪的擔心也在天空的掌握之中,恐怕他認爲自己是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吧.這樣的話要說出去,是個人都不會相信.你認爲自己是多大根蔥?讓軍方這樣對待?
“而且就算產品吸引力再大,可看到胡老的反應就應該知道他們是想採取強硬措施了,就算是勉強達成合作意向,可再讓他們…”後面的話不言而喻,因爲他們都不知道天空手裡的王牌還沒拿出來.與龍組合作的事情也就只有少數人知道,他們這樣質疑也在情理之中.
“好了,既然我開口了自然會辦到.其他的事情你們就不要操心了,等着準備好人就行了.”天空也懶得解釋了,這事情越說越混,倒不如讓他們自己去猜吧.越是這樣越對白氏有利,他們看不到白氏的底牌,一直認爲他背後有着龐大的勢力.
書溪也知道適可而止,如果打破沙鍋問到底就算是她也會不高興的.小心翼翼地拿起牀上的倆沓文件就站了起來道:“好,我們等你的好消息.不過,你答應的事情可還沒有做到噢.”書溪鮮有嫵媚地一笑就轉身拉着書老離開了房間.惹得天空傻愣愣地抓耳撓腮,後知後覺心裡冒出了想法:“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老子居然被調戲了.”
不過天空卻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感覺越來有趣了,他嚐遍了陰狠奸詐,勾心鬥角,偶爾來盤清淡的小炒倒也能讓他雙眼一亮,書溪不正是這道菜麼?
天空一直沉寂在剛纔的氣氛中,沒有注意到在書家老小三人離開後,正有一股強大的醋意在濃烈的燃燒着.而且有着無窮無盡擴大的勢頭.
“天大哥!!!”白凝給足了天空面子,看到只剩下他們後才黑着臉一步一個腳印走到牀前,再也忍受不住胸腔中的怒火,白皙的小手對着天空的軟肋就攻擊過去.哪好下手就逮哪玩命狠扭,似乎要把所有的力氣就發泄在這上面.
“噢,啊,噢啊.凝兒輕點啊,我錯了.”慘叫聲接連起伏響徹在白氏的大樓的某間房中,就算有人能聽到,她們也裝作專心致志工作的模樣毫無所覺.
半個小時後天空口乾舌燥地看着坐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白凝‘溫柔’地看着他,頓時天空一陣發怵,這小丫頭平時看着溫婉可人,可沒想到翻臉的速度這麼快,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難道也是個暴力女魔頭?這樣的女人,他可吃不消啊.想到這裡他就盤算着早點逃脫她的魔爪了,天空可不想再次享受這樣‘高貴’待遇.腰間的肉已經青一塊紫一塊,就算是下酒菜,也沒人會要了.
天空能感受到白凝前所未有的平靜,是那種濃重的烏雲下,浪海滔天前的寧靜.可他也不好隨意開口,二人的氣氛就僵在了那裡.
“叭嗒.”一滴淚水滑着白凝嬌俏的臉頰滴落在地面上.
“那個凝兒,我…”天空看着白凝將要爆發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他還真沒鬧明白她今天是怎麼回事,不就是和書家談談合作麼,這女人到底想什麼呢?
當天空正準備承受暴風雨的洗禮時,白凝確實抽泣了一下就沒了動靜,雙眸通紅地看着天空,聲音柔柔地關心道:“扭疼了麼?”
這一聲徹底把天空從頭到腳酥了個遍,他也分不清哪個纔是真正的白凝了.說她暴力吧,可還有着溫柔的一面.難到女人都是這麼善變有着多重的性格?
“沒事沒事.”天空立刻回答道.唯恐這妞又發什麼神經,在他看來難道是和書溪談判時惹她不高興了?可自己和她談的都是公事啊,別說是兒女私情,連一點花花都沒涉及到,這女人到底犯的啥毛病?
何況天空也一直在疏遠與她的關係,儘可能的讓她獨立起來.
“唉,如果我不是殺神君王多好,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凝兒,你的情意我只能拒絕了.”天空表面上裝瘋賣傻,可心裡比誰都清楚,他懷中就揣着倆塊晶石,一直等着他的朵兒,還有隻懂得付出不知道索取的夢顏,這讓天空怎麼輕易再去讓她陷入進來?
白凝在看到書家和天空談判的時候,她的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害怕的感覺,就像是看到天空越來越遠,哪怕是說句話都不可能.習慣了有天空爲她遮風擋雨溫馨的日子,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凝像是心被挖走一樣沒了神色.她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那種失去,無助的迷茫充斥在她心間,由此也有了剛纔的一幕.
白凝潔白的雙手互相揉捏着,小腦袋垂在胸前抽泣聲依然可聞,忽然像是鼓足了勇氣般抓住了天空的大手,雙眼盪漾着淚水悽迷地道:“天大哥,凝兒福薄,不求你一直在我身邊,只希望你在走的時候告訴我好麼?凝兒承受不起突然失去你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