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堵命賽車

楚諾聽秀才的話,爲了不讓東華幫受到牽連,真的沒有通知冷寒夜,期間她接到消息,冷寒夜會在維多利亞多停留一陣子,這個消息讓楚諾不由的鬆了口氣。

冷夏陽是在急救完的第三天早晨醒過來的,雖然全身都有多處骨折和傷口,可幸好比賽時裝備齊全,沒有太嚴重的內傷。

“楚楚,讓你擔心了!”冷夏陽看着每天爲他熬湯,變得一臉憔悴的楚諾。

楚諾微微一笑,將一調羹湯送到他嘴邊:“知道就好,以後不要再做這樣危險的事讓人擔心,要是讓媽知道……”

“你沒通知媽吧?”冷夏陽一臉緊張的打斷她的話。

“沒有!”楚諾搖搖頭,“關係到黑幫爭地盤的問題,司徒景說他會處理,條件就是不能報警。”

“司徒景?”夏陽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是東華幫的老大!”楚諾解釋,隨即又將骨頭湯送上,“你好好養傷,希望能在媽回來之前好起來,別讓她老人家擔心。”

夏陽立即吞下她喂來的骨頭湯,稍嫌不夠過癮,下巴抵抵碗道:“整碗來吧,效果加倍!”

楚諾被他迫不及待的表情逗笑,隨即又送上一調羹:“彆着急,好好聽醫生的話,你年輕力壯底子好,一定會好得很快的。”

“哦!”看到她的笑靨,夏陽這才放心下來。

姚老大、秀才、胖子三個人總會在下班的第一時間過來,因爲這件事知道的只有他們三個人,而冷夏陽沒解決的事又被秀才保證了下來,做爲好友的其餘兩人也覺得身上有一份責任。

有他們三個人輪流替班,楚諾被趕回家休息,楚諾婉拒了秀才的護送,想一個人安靜的走走!

這幾天裡發生的事讓她難忘,夏陽九死一生又惹上黑道,雖然現在有人願意出手幫忙,可在事情沒解決之後她仍然不安,她默默在心底祈禱,希望這件事快點解決,跟這些凶神惡煞保持距離。

楚諾低着頭慢悠悠的走着,沒發現一車黑色房車迅速的開向她,在她前方停下,嘩啦啦一下子下來五六個黑衣男子,洪水般的涌向她。

“你們,想幹什麼?”

“帶你去個好地方!走!”

“啊,救唔……”

嘴被適時的堵上,楚諾被幾個扛着上了車,正當她努力的外車外看想要記清路段,下一秒又被蒙上了眼睛。

腦海裡閃過一個驚恐的意識:她被綁架了!

救命寒夜,救命啊,夏陽!

+

車子一路飛馳的很快,經過一處顛簸路段,顛得楚諾胸口泛悶,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然而車內的綁架犯們並沒有立即動手,只聽得隱約車外有人聲、車聲,沸騰的像個運動場地,楚諾皺着眉,側着耳朵聽,只希望能尋到一絲逃生的機會。

房車外!

是一片寬闊的、毫無建築和綠化的地,就像一個大面積的飛機場,然而仔細一看,一直斜上去的盡頭卻是一片斷崖,原本的鐵桿護欄被人惡意的拆除了一片。

這裡正是w城兩大幫派曾經未分化時的總壇,自從頂頭老大去世,分爲東、西兩派之後,這裡的建築就被徹底拆除,成了一個惡性競賽場,而此類競賽活動,是以簽定生死狀爲前提的。

“爲了個女人,你居然願意打破自己立下的規矩!”莫野一臉和樂的看着對面的司徒景,看着這一片荒廢已久的空地,挑畔道,“你以後讓你的兄弟怎麼服你?”

“別廢話,難不成是你怕了?”司徒景勾脣,一臉輕蔑的挑畔回去。

“哈哈……”莫野仰頭大笑,“你拿你的所有地盤賭,而我,只不過付出那麼一丁點而已,有什麼可怕的?如果沒記錯的話,司徒景,你從來沒玩過這個‘遊戲’吧?!”

東華幫衆人一聽這話,立即內部騷動了起來。

“老大,你真堵上了幫裡的所有地盤?”張航先一步沉不住氣,上前驚問。

司徒景眉頭一擰,回身瞪他:“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

“老大,你爲了一個女人置幫裡所有兄弟都不顧了嗎?”張航一臉痛心,“你以前從來最反對這樣的競賽,怎麼這回?”

“閉嘴!”司徒景咬牙。

“老大!”

“老大!”

身後幫衆接二連三的上前勸諫。

司徒景轉過身,看着出生入死後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衆兄弟,爲了不讓他們繼續過着擔驚受怕的日子,他已經一步步轉型漂白,迴歸正途,在沒有正式脫離黑道之前,他不能再讓東華幫中的兄弟有任何被警方盯上的可能,這件事如果不用他的方式解決,冷家的人勢必會報警,到時候好不容易走出的路就會再度被抹黑,他不能冒這個險。

僅僅掃過一記眼神,然後一派鎮定道:“兄弟們,相信我,就算我司徒景今天從這片斷崖掉下去,也不會讓大家失去可以安身立命的家。”

“老大!”這一聲熱血沸騰的‘老大’透出了衆人對他堅定的信任。

啪啪啪!

一道不緊不慢的掌聲從身後傳來,莫野看着這一幕,無不諷刺的輕笑:“好個有情有義熱血沸騰的場面,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是怎麼掉下去的,帶人!”

“是,老大!”

“我今天幫你接了個人過來,爲你加油!”莫野笑得很邪惡,看着身後被拽出車子的女人,滿意的看到司徒景變了臉色。

楚諾被七手八腳的鬆了綁,快速的扯開蒙着眼睛的黑布,一片刺眼的亮光令她一時沒辦法適應,當她終於緩緩睜開眼睛時,眼前的場景令她瞪大了眼。

一羣又一羣笑得流氣,一身痞樣的人,看着她的模樣像是在看一隻動物園裡的猴子,直到她找到一張熟悉的臉,立即快速的走了過去。

“司徒景,這裡是哪裡?是你派人帶我過來的嗎?”楚諾一臉不解的問。

“嫂子,別來無恙!”

一旁響起的聲音令她渾身一顫,楚諾嚇得轉過身來,一對上對方的眼睛,立即下意識的躲到司徒景的身後,頓時明白過來:“是你綁我過來的!”

“嫂子誤會了,我的本意是‘請’,一定是兄弟們聽錯了,我回頭就罰他們!”莫野努力做出一臉善意,語氣裡卻透着毫不尊重的調侃。

楚諾聽得皺起了眉,不想再去理會他,只是擡頭看向司徒景:“你們……是不是在談判?解決夏陽的事?”

“老大爲了你跟莫野賭命賽車,你害死老大了。”張航氣憤的埋怨。

賭命賽車?

楚諾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疑惑着急的看向司徒景,希望他能給予她答案。

“既然來了就在一旁看着吧,張航,去搬張凳子過來!”司徒景臉上沒有太多變化,轉頭吩咐張航。

張航一臉不情不願的搬了凳子過來,示意楚諾就坐。

“不說兩句臨別贈言?說不定可就成了遺言了!”

莫野在一旁善意提醒,再度嚇得楚諾面容失色,她緊張的一把扯住司徒景的手,泛着水光的眼一派不解。

“你不需要知道!”司徒景推開她的拉扯,走向早已準備好的賽車。

楚諾不安咬脣,看着一前一後走向車子的司徒景和莫野,焦慮的擰起了眉。

黑幫的比賽究竟是怎麼樣的她不知道,可光看夏陽受傷住院的情形就知道是件危險的事,聽剛剛莫野和張航的口氣,司徒景會不會很危險?

“景哥從來沒玩過賽車,以前也禁止我們去參與這種比賽,現在卻爲了你自己親自上了。”張航在一旁沒好氣的數落,“如果景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東華幫的兄弟都不會放過你的。”

“對,我們都不會放過你的!”東華幫衆人被一煽動,立即跟着瞪視楚諾。

楚諾愧疚的低下頭去。

+

另一頭,引擎已經啓動。

賽車的路程很短,兩輛車並排直衝上頂端,目標就是那處被破壞了鐵欄杆的地方,兩輛車開得離斷崖越近就算贏,換言之,哪輛車先停下就算輸。

這項賭命賭的就是心理,越不怕死的越可能會勝利,也越可能會真的死了。

所有人都緊張的瞪大了眼,楚諾也同時感染到這種氣氛。

坐在車內的兩人對視一笑,各給對方一記挑畔的眼神。

對於這次比賽莫野一臉勝券在握,雖然司徒景在機車賽方面是高手中的高手,可玩賭命賽車,他等同於剛出道的菜鳥,毫無威脅。

然而下一刻,司徒景的舉動令他吃驚。

只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黑色絲巾,利落的綁在臉上遮住眼睛,這麼做簡直就是玩命,不給自己任何生還機會,難不成他會爲了一個女人把命給豁出去?

“司徒景你真不要命了麼?”莫野恨恨的低吼,一時間亂了陣腳。

西華幫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還有很多好東西等着他去享受,他可不想陪這個不要命的瘋。

“我司徒景能走到今天,就是豁出命去換來的!”司徒景一派淡然的輕笑,“我只是想告訴你,就算陪上我這條命,也不會讓你贏。”

“你,瘋子!”

幾乎是在一聲槍響的一瞬間,兩輛車子同時飛馳了出去,僅僅是半分鐘的時間,兩輛車子不分前後的到達了頂端,距離斷崖越來越近,司徒景的車子絲毫沒有減速,而莫野已經在心底打起了退堂鼓,在距離斷崖幾米的距離,迅速的踩下了剎車。

“不要!”楚諾嚇得大喊出聲。

“老大!”東華幫的衆人也看明白了司徒景想做什麼,痛心疾首的大喊。

車子在衆人的眼前絲毫不減弱衝勁的墜落斷崖,所有人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發生卻無力阻止,東華幫衆人奔向斷崖。

撲嗵!

撲嗵!!

撲嗵!!!

一個個跪了下來。

楚諾軟軟的跌坐在地,不敢相信司徒景竟然真的墜下去了。

他這麼做只是爲了幫助夏陽脫離黑幫,爲了東華幫不受牽連嗎?

太傻太傻了!

怎麼有人會真的爲了‘義氣’兩個字豁出自己的生命?她不明白那是怎樣的一股力量。

司徒景……

你太傻了!

“老大!”

曹家樂大叫一聲,跪在崖邊嗚咽的衆人立即擡起了頭,只見一雙堅硬的手,握在一側殘留的欄杆底部,手關節已經泛起了白骨。

“老大!”

衆人一哄而上,七手八腳的將人拖拽了上來。

一個個像是孩子見了媽似的哭得更加歡暢。

這樣的轉變,令楚諾看呆了眼。

驚險、刺激、悲痛、驚喜……一天之內體會了哀、樂、喜,嚇得慘白的臉色此刻依然慘白,只是傷心的眼睛變成了欣喜的淚水。

當衆人擡着司徒景歡樂的往空中拋時,她也終於站起身來走向他們。

“謝謝你!”她躹了個躬,以一份崇拜的心情。

如果說她對冷寒夜的愛是由來崇拜,那麼此刻她對司徒景的崇拜是一種徹底的敬佩。

東華幫停下歡樂,將劫後餘生的司徒景放了下來,讓他們英雄的景老大跟傳說中的嫂子相遇,每個人都睜大着眼看着即將會上演的一幕。

司徒景帶着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走向楚諾,一把將她攬進懷裡,低聲用其他人沒辦法聽到的聲音問:“你是楚楚嗎?”

楚諾吸着氣,平定着激動緊張的心,對於他突如其來的問題,不明所以的一怔:“什麼?”

處於生死一線間,他腦海中閃過的唯一遺憾,就是沒有找到‘楚楚’,然而眼前這個女人,她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就算她真的是當年他承諾過要帶她走的楚楚,現在應該也已經不需要他的出現了。

“沒什麼!”司徒景輕聲回答,隨即將她放開。

回過頭,看着在一旁咬牙切齒的莫野,他挑眉一笑:“勝負已分,莫老大應該會履行自己的諾言吧!”

“呵!”莫野不冷不熱一笑,一時間掛不住面子的衝着西華幫的衆人揮手,“走!”

司徒景在身後輕笑,調侃着衆兄弟:“沒禮貌,莫老大要走了還不送送!”

“莫老大慢走!”

東華幫齊聲一振,目送着西華幫衆人退去。

+

對手走了之後,緊繃的氣氛也跟着放鬆了下來,東華幫的衆人一下子圍攏了楚諾,上下打量了起來,一個個好奇心十足的問:“誒誒,老大,這真的是咱們的嫂子?”

“老大什麼時候娶的嫂子,連肚子都搞大了!”

“太神秘了,老大就喜歡玩神秘!”

“一直沒見老大帶女人回來還以爲他那方面不行,原來是深藏不露,哈哈哈……”

一羣人肆無忌憚的瘋笑,由張航帶着,將一個個問題捧上:“老大,難得大家這麼開心,您老就醒醒好給大家講講吧。”

“講什麼?”司徒景問得不冷不熱。

“講講你是怎麼泡上嫂子的,嘎嘎嘎……”

“張航!”司徒景和善的露着笑臉,伸手輕輕的拍着張航還算乾淨的臉,做出一臉親切慰。

張航渾身一抖,下意識的條件反射:“誒,老大,小的在!”

“你那夜校唸的怎麼樣了?聽說上回有一輪模擬測試,你拿了幾分?”司徒景已經回身去找什麼,窺探他心意的小弟‘蹬蹬蹬’跑了兩裡多地給他找來了竹條。

“誒誒,老大,這回我可沒讓兄弟們丟臉!”張航見狀,立即擺手求饒。

“哦!”司徒景一臉意外的拿着竹條搭着手掌,“那給衆兄弟說說,你這個東華代表拿了個什麼樣的成績?”

“六、六……”

“六十分?”其中一人驚歎,先一步的奉上一臉崇拜。

司徒景也跟着刮目相看。

張航嘿嘿一笑:“六十分是不到,不過也差不多了!”

“啊!”衆人失望。

司徒景挑眉:“差多少?”

“差、差……”

“快說!”衆人不耐煩的喝斥。

“六十分差六十!”張航說完立即飛奔起來,逃得遠遠的讓人鞭長莫及。

“啊!”衆人大驚失色,個個摩拳擦掌。

司徒景扔了手中的竹條,朝着衆人揚揚下巴:“應該不需要我動手吧!!”

“明白!”衆人異口同聲,目光直射逃離的張航,一個個垮上機車,戴上頭盔,目標張航,絕塵而去。

原地,一時間只剩下司徒景和楚諾。

山坡的風有點涼,楚諾看着不早的天色,又衝司徒景微微一笑:“不早了,我們也該離開了吧!”

“走吧!”

+

坐在司徒景的機車後,風聲‘撲刷刷’的隔着頭盔響在耳邊,楚諾貼身靠在他的背後,車速快得生怕自己一個不穩就栽了下去。

‘吱’的一聲!

機車停了下來,楚諾察看着四周,發現是個熟悉的地方,她疑惑的開口:“怎麼帶我來這裡?”

司徒景將車子停好,既而靠在石墩坐下,試探的出聲問道:“還記不記得這裡?”

這裡?!

楚諾腦海裡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最終卻出現幾個月前她在這裡遇上一羣混混的畫面:“啊!”她猛的失聲一叫。

“想起什麼了?”司徒景迅速問。

“我想起來了!”楚諾抿脣一笑,“幾個月前我離家出走,在這裡遇到的那幾個人,好像就是你身邊那個叫‘張航’的手下,我在這裡連遇他們兩次呢,說起來還真巧!”

居然會跟當時拿流氓話來嚇唬她的一夥人走到一起。

“是麼?”

司徒景回想了一下,似乎真的有那麼回事兒。

幾個月前,隱約看到的那個背影……原來就是她。

“在這裡停留的人幾乎都被張航恐嚇過!”司徒景淡淡一笑,原本帶她來這裡就是爲了試探,可她似乎並沒有任何印象,心底閃過小小的失望,隨即轉移話題,“真不知道說你大膽還是膽小,被嚇過一次,居然還敢來第二次。”

“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挺喜歡這裡的!”楚諾下意識的說完,卻又擰起了眉對着自己疑惑,“不過,這是爲什麼呢?”

司徒景看着這處光線昏暗、陰氣十足的橋洞,又看向一臉迷茫的她,對於她所說的‘喜歡’有些不屑一顧:“走吧,我送你回家!”

“哦!”楚諾上了車,還在想着腦海中的問題。

那個橋洞明明沒有什麼特別,爲什麼她會覺得那裡很安全,好像有什麼希望……

車子重新上路,車速沒再像之前那麼快,司徒景知道大致的方位,靠近東華別墅區時緩緩的減速了下來:“在哪裡放你下車?”

楚諾沒有回答,她還被困在自己給自己設下的問題中,腦海裡彷彿有那麼一道光線,她伸手差一點點就能抓住,可光線時虛時實,她卻拿捏不住。

司徒景掃過幾處門牌,最終在一處模樣簡單卻極具溫馨的別墅前停了下來:“下車吧!”

“哦!”

楚諾的思緒被猛然打斷,看到已經到了家門口,不由得嘖嘖稱奇:“我好像沒有說地址,你是怎麼知道的?”

“好了,進去吧!”相較起她的好心情,司徒景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

楚諾點頭:“哦!”

轉身推開鐵門走進,她突然又回過頭來:“司徒景!”

正要啓動引擎的司徒景迅速回過頭,以爲她終於想起了什麼:“怎麼了?”

“謝謝你!”楚諾奉上一個感激的笑容,“你幫夏陽解決了這麼大個麻煩,我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而我又能幫得上的,請儘管開口。”

司徒景眼眸微暗,沒什麼表情的回答:“我只是做了對東華幫有利的事!”

楚諾敏感的覺察到他的不耐煩,看着他啓動引擎,快速離去的背影,突然一個畫面閃過腦海:……‘你爲什麼哭?’

啊~

楚諾心間猛的一振,下意識的大喊:“司徒景!”

可惜他已經聽不到了,騎着機車的騎士身影很快消失在路的盡頭,她只能望着他離去的背影輕聲的說:“我想起來了,因爲曾經有個人說過會在那裡等我,會帶我走!”

可是那天晚上她被繼母叫住讓她幫被老師罰抄課文的哥哥抄課文,沒辦法去赴約。

她不知道那個說會帶她走的男孩有沒有在說好的橋墩下等她,只知道她第二天去已經空無一人了,從此她的心底埋下了這個遺憾。

後來遇見渾身綻放着光芒的冷師兄,她的遺憾和痛苦都化成了崇拜的力量,只爲漸漸拉近和他之間的距離而努力,對於那個男孩的記憶也被封存在心底。

哪知!

遇上了這個義氣爲重的司徒景,心底沉封的記憶竟被挖掘了出來。

她不記得當年那個男孩的長相,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可此刻卻莫名的想站到司徒景面前,問一問當年那個說過會帶她走的男孩……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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