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管家站在一邊笑而不語,千秋也是搖了搖頭說道:“吃飯了再叫我,我先回房了啊。”錢管家揮了揮手:“少爺累了一天,快進房休息吧。”
從正廳出來,千秋有意無意的嘆了口氣,好像自己永遠都活在計劃當中,卻從未真正的去看過周圍的人都在做什麼。自從自己來到這裡,每一天都匆匆而過,就像是最平常的管家,他永遠都跟在自己的身後,要爲自己擔憂。
可千秋不敢想象,若是如此忠誠的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個冒牌貨,會是個什麼表情……千秋知道,假的就是假的,總有一天,這個秘密會公之於衆。不過,亦或自己就銷聲匿跡在這個年代了,再也沒有人知道真或者是假。
一邊反省着,一邊踏進了房門內。只是還不等自己關門,一隻手就已經搭上了自己的肩頭,千秋立刻瞪圓了眼睛,還沒等驚呼出聲,另一隻手已經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順帶輕巧的將門關上。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來就是早有預謀!
“唔唔唔……唔……”千秋使勁的掙扎,只是那指尖傳來的熟悉氣息,讓千秋一下子鎮定下來,等她向後使勁的用胳膊撞了一下,捏着自己雙肩的手稍稍一鬆,千秋便立刻說道:“劉陽!你找死麼!”
劉陽笑眯眯的看着千秋:“小秋這麼不禁嚇啊?”
千秋推開劉陽白了他一眼說道:“閒的啊,你怎麼來了?”
劉陽手一攤,坐到一邊說:“沒錯,本王確實是閒的無聊。”
“花滿樓的姑娘那麼多,你有什麼好無聊的?”千秋嘲諷道。
“你說的沒錯,花滿樓的姑娘是多,只不過這花兒看久了,到覺得這草比較養眼。”劉陽慣性的甩開扇子,搞不懂秋天還在扇個什麼東西。
“你是說我是草麼?”千秋瞪着劉陽說道。
劉陽完美的一笑,扯過千秋的手,讓她毫無防備的跌進自己的懷中說道:“你當然不是草!”
千秋不情不願的擡起頭看着劉陽說道:“那你說我是什麼?”
“你?你是泥……”劉陽認真的看着千秋說道。
“你妹……”千秋氣惱的說道。
劉陽開口笑道:“哈哈哈,不和你鬧了。你去行宮的事,怎麼樣了?”
千秋推開劉陽,得意的說道:“本姑娘出馬,什麼事還不能擺平了?”
劉陽後退了一步,打量着千秋說道:“姑娘?我怎麼沒見你是姑娘?難道是本王看錯了?”
“王爺,我認真的覺得,你最近好欠揍!”千秋咬牙切齒的說着。
“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母后那裡……有沒有和你說什麼?”劉陽收起來玩鬧的語氣,認真的問着千秋。
“你這是在向我刺探軍情?”千秋眉毛一挑說道。
“……”劉陽無語的看着千秋,片刻之後纔不屑的說道:“隨你說不說,反正本王也不想知道!”
千秋向前走近一步,靠近劉陽說道:“你讓我說我就說,不讓我說我就不說,那我豈不是太沒面子!”
“那你要怎樣?”劉陽嫌棄的看着千秋說道。
“你不稀罕聽,我卻偏要告訴你……”千秋揚起下巴挑釁的說道。
“有病!”劉陽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千秋,只能冷言說道。
“咳咳,你說的沒錯,太后娘娘喜歡的,不是雪菊。而太后娘娘……已經知道了我的計劃,我也把最近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太后娘娘。”
“你……你說什麼?你都告訴母后了?”劉陽不敢想象的瞪着千秋說道。
“嗯,沒錯,還有,我已經告訴了太后娘娘,你還活着……”千秋站在一邊無所謂的說道。
可是話音剛落,劉陽就已經一把扯過千秋的衣領,怒意十足的說道:“你說什麼?你……誰允許你這麼做的!你知不知道……”
千秋被劉陽突如其來的情緒嚇得有些結巴,但還是嘴硬的說道:“對……就是這樣!誰叫你根本什麼都不和我說,我只能去太后娘娘那裡知道事實的真相,幫你奪回王位!”
劉陽冷笑一聲:“你以爲你是誰啊,告訴你,本王不需要!這件事,你最好適可而止,不然到頭來,惹禍上身的就是你自己!”
千秋倔強的看着劉陽:“我說了,不管我是誰,也不管你究竟有沒有記得我當初給你的約法三章,你可以不信我,但是這件事,也不要你插手。等到一切都回到正軌之後,我自然會給你一個解釋!”
看着千秋油鹽不進的樣子,劉陽氣的牙根癢癢,只能說道:“恐怕不等你的計劃完成,你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反正這件事不要你管,不過,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千秋盯着劉陽說道。
“本王憑什麼配合你?你是比別人多個鼻子,還是多個眼睛!”劉陽嗤笑道。
“就憑我……我是真心的……”千秋一時間竟然想不出什麼能說服劉陽的話,只好下意識的說道。
劉陽將扇子收起來,挑起千秋的下巴說道:“真心的?那就以身相許吧……”
千秋閃到一邊,剛要繼續開口說話,卻及時的聽到門前傳來腳步聲。
“噓!”千秋警惕的將食指放在脣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只是當她在回過頭來的時候,劉陽已經早就不知道藏在哪了。
“靠……躲得到挺快……”千秋稍稍鬆了一口氣,這邊的叩門聲已經響了起來。
“誰啊?”千秋不耐煩的問道。
“表哥,是我……”說話的是秋婧。
“原來是你啊,嚇我一跳。”千秋上前將門打開,秋婧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表哥,什麼嚇你一跳啊,難不成你在做什麼小秘密?還是……藏了什麼美人在屋裡?”秋婧揹着手,好奇的東張西望。
而心虛的千秋卻怕真的被秋婧看出來什麼破綻,小心的攔在秋婧面前,不自然的說道:“咳咳,表妹,你有什麼事麼?”
千秋這麼一說,秋婧到也收回了四處張望的目光,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是來……表哥……你能幫我看看,我這香囊繡的如何?”
“就這事?幹嘛叫我看,你又不是送我!”千秋嗤笑道。
“就因爲不是送給你的,才叫你看的嗎!表哥,你和皇上走得近,就幫幫我好不好啦?”秋婧一邊撒嬌,一邊搖晃着千秋的胳膊。
千秋得意的說道:“看在你求表哥我份上,勉強可以給你參謀參謀!”
秋婧這才笑嘻嘻的說道:“就知道表哥最好啦!”一邊說着,一邊從袖中拿出香囊和流蘇,“表哥,你快幫我看看,這幾個流蘇,皇上會喜歡哪個啊?”
千秋翻了翻,笑道:“一看你就是養尊處優的小姐,不過你娘真沒教過你女紅麼?這繡成這個德行,是鴨子還是燕子啊?還有這個玩意,這是啥草?”
秋婧生氣的撅起小嘴嘟囔道:“這明明是鴛鴦,還有啊,這個是蘭花,你纔是草!”
千秋強忍着笑意說道:“咳咳,這樣啊,既然如此,那便是哪一個流蘇配上都好看啊。”
“真的?”秋婧眨着大眼睛問道。
千秋誠懇的點點頭,因爲這是實話,都說流蘇是配飾,但如果遇到秋婧的香囊,那可是主要就看流蘇了!
秋婧正歡喜着,就聽錢管家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原以爲是叫二人吃飯的,卻驚雷一般的聽到錢管家說:“參加皇上!”
千秋和秋婧不可思議的對視一眼,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秋婧還傻傻的指着門外說道:“我好像……聽見皇上來了……”
千秋點點頭說道:“唔……我也聽到了……”
二人立刻手忙腳亂的準備出去接駕,可劉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就站在不遠處了,此刻正朝着二人這邊走來。錢管家就跟在身後,看樣子又是來不及通報。
“參……參見皇上!”千秋和秋婧二人忙站在門前行禮。沒想到這劉江就喜歡突襲,根本連準備都沒有。
而千秋卻時刻想着,劉陽還在這裡呢啊!絕對不能讓劉江進房間,劉江可不是秋婧,只要被他看出一點破綻,就慘了……
“平身吧。”劉江淡淡的說道。
千秋有意無意的擋在門前說:“嘿嘿嘿,皇上這個時辰來,可是有事?怎麼也沒事先通報一聲啊,害的臣沒能及時接駕,還請皇上贖罪。”
劉江一擺手說道:“今日朝中得了清閒,想起前些日子秋姑娘說要給朕親手繡一個香囊,今日特地來看看這香囊繡好了沒。”
“就……就這事?”千秋哭笑不得的看着劉江。
“秋大人,有什麼不妥麼?”劉江轉頭看向千秋。
千秋連忙說道:“沒沒沒,我只是有些驚訝,這點小事皇上不必親自跑一趟……唔……好吧,皇上的世界我們不懂。皇上隨意就好。”千秋越說聲音越小,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想着要找個理由將劉江帶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