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的幾位長輩都盛情邀請月如眉和盈盈在他們家過年,但月如眉還是堅持帶孩子回市裡。
在承諾了以後經常帶孩子來玩之後,藍家人才答應讓月如眉帶着孩子離開。
臨行前,南弦外婆拉着月如眉的手說:“孩子,你能帶孩子回來,我太高興了!我家弦子說不好話,我以前都以爲,他這輩子都難找到媳婦的,誰知道忽然就聽說他有娃娃了,我高興的呀……”
老太太顫着手指了指盈盈:“這孩子多可愛啊!你和絃子……現在新時代了,離婚也沒什麼的。但你要經常帶孩子回來呀!我看着這孩子,都能多活幾年。”
“外婆,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月如眉微笑道:“您放心,我會經常帶孩子回來看您的。”
“週末都可以回來呀,現在有車子了,到市裡有人沒有多遠的路。”南弦媽媽說:“帶孩子不方便搭車,我讓弦子他舅舅開車去接你們回來。”
“好的好的,”月如眉見她拿了一大袋的年貨塞過來,連忙推拒:“阿姨……舅媽您不要那麼客氣。”
“客氣什麼,這是我們自己做的年貨,用料都很地道,也算是綠色食品了,你們拿着回去過年。”
月如眉知道這是他們的一片心意,拒絕不合適,就含笑接過來:“謝謝舅媽!”
“謝什麼呀!蘭子說平時都是你做飯給她吃,這一點點心意算什麼。”藍蘭媽媽輕輕拍着月如眉的手:“蘭子出門在外,我本來是不放心的,後來有你,還有弦子一起互相照應着,我就放心多了。”
“是藍蘭幫我照顧孩子,我還沒有謝謝她的。”月如眉說道:“阿姨您放心,我們會互相照顧的。”
“她的表侄女,她照顧是應該的。”藍蘭媽媽看向盈盈,滿眼的喜愛:“這孩子養得真好,可招人疼了!”
盈盈此時蹲在雞籠籤看母雞帶着的小雞仔:“媽媽,我可以帶小雞仔回去養嗎?”
“不行,”月如眉拒絕了:“小雞仔很吵,會吵到鄰居的叔叔阿姨的。”
“他們早回去過年了。”藍蘭說着:“她喜歡就讓她帶兩隻回去養着吧!”
藍家奶奶已經拿了一個紙箱過來了:“孩子第一次回來,肯定要帶着兩隻雞回去養着的。”
“對呀,”藍蘭笑道:“這是我們這裡的風俗。”她幫忙在紙箱上剪了兩個洞,再捉了小雞仔放進去,在箱子上貼上透明膠。
我那着,盈盈開心地抱起紙箱,月如眉就由着她,她提着藍家給的年貨,朝藍蘭家的汽車走去。
才走了兩步,手上一輕,是南弦伸手拿走了年貨,月如眉看到他揹着揹包,驚訝:“你也回城裡了?”
南弦點頭。
“回就回吧!”藍家老奶奶沒有攔着,說道:“就你們孃兒倆在城裡過年,他不放心,我們也不放心。”
其實這幾年來,月如眉都是和盈盈兩個人一起過年的,這沒什麼不放心的,但她沒有多說什麼。
藍蘭爸爸把他們送到最近的車站,他們轉乘公共汽車進市裡,再搭地鐵回到出租屋。
“小雞仔們,我們回到家咯!”盈盈一路上都抱着裝着小雞仔的小紙箱,回到家後,放下來就張羅着要餵它們。
南弦回屋裡拿了一個籠子出來,洗乾淨擦乾後遞過來:“鳥籠,暫時先用着吧!”
“太好了!謝謝大叔!”盈盈看着南弦輕輕捉住放到籠子裡,開心地拍着手:“小雞仔你們有新家了!”
月如眉看了一眼,鳥籠是綠色的,把兩隻嫩黃色的小雞仔放進去,黃色和綠色撞色,顯得特別可愛。
盈盈拿走了食盒,衝到廚房裡:“我要喂小雞仔了。媽媽,我們應該用什麼喂小雞仔呢?”
月如眉跟進去:“現在家裡沒什麼吃的,只能給他們喂些米吧!”她打開米缸,盈盈舀了一些米出來,在兩個食盒都分別放一些米。
“盈盈,把米放一個食盒裡就好了,它們可以吃同一個食盒的米。”月如眉說道:“另外一個是用來裝水的。”
“那樣不衛生,”小傢伙堅持己見:“我們吃飯也是一人一個碗的。”
她遞了一個食盒進去時,可兩隻小雞仔同時撲向那個食盒,都在那個食盒裡吃得歡快。
盈盈看了看後面送進去那個不被理睬的食盒,不滿地嘟起了嘴,最後無奈地接受另一個食盒是用來裝水的事實。
月如眉看她小聲嘀咕着小雞仔不講衛生的話,不由得莞爾,一旁的南弦也笑了。
兩個人坐在綠意縈繞的陽臺上,看着孩子和兩隻小雞仔玩。
月如眉忽然想起來,領結婚證後的幾個月,他們兩個原本陌生的人,一同圍繞着一個小小的嬰兒轉,竟然在共同照顧孩子的時候漸漸熟悉起來。
沉默片刻後,月如眉說道:“我忽然想起以前,我們一起照顧盈盈的時候。”
她看了一眼身邊這個微笑着的男子:“那時候如果沒有你,我一個人肯定照顧不好她。”
南弦聽出她這話裡的感激之情,笑着示意她不客氣。
月如眉好奇地問:
“我一直很好奇,你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孩,怎麼會照顧孩子?”
“在奶奶家的時候,幫忙照顧過堂弟堂妹。”南弦說得很輕描淡寫,但月如眉可以想象他在奶奶家寄人籬下時的情形,因爲她也是從小在外婆家寄人籬下的。
她有外婆護着,舅舅和舅媽也不是壞心腸的人,但不是親生,終歸不一樣。月如眉有時候也是會受些委屈的,但她不能告訴外婆,因爲她不希望外婆和舅舅舅媽他們產生嫌隙。
而南弦,她奶奶不在以後,他就被送到外婆家了,由此可見,他的叔叔嬸嬸他們應該是不情願照顧他的。幸好他的舅舅舅媽他們是這樣善良的人,不僅養育他,還送他上了大學。
不知道是不是同病相憐的情緒的影響,月如眉認爲她應該和南弦開誠佈公地談談慕容昊宇。儘管南弦或許已經猜到了,但親口說出來又是另外一會兒。
她輕聲跟他說:“南弦,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原本低頭看着孩子的南弦擡眼看着她,示意她說下去。
“跟慕容昊宇有關,”月如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沉吟片刻才說道:“他還不知道盈盈的存在……不,他認識盈盈,但他以爲盈盈是藍蘭的孩子。我呢,希望他繼續這樣認爲下去。”
南弦點了點頭,他沒有問爲什麼,月如眉猶豫片刻,告訴了他:“盈盈是他的孩子。”
南弦的目光中掠過驚訝,但很快平靜下來。
“我不能讓別人知道孩子的身份。盈盈剛出生的時候,他剛出道不久,那時候他挺不容易的,他不是科班出身,家裡又不同意他混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