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歸劍大會
第一章：斷雁紅燭
1
自從常東縣的騷亂後又過去了半年多，轉眼來到寒冷的臘月。
誠心林的四位正在屋內喝着臘八粥，討論着時事。
“還有一段時間就到大寒了，今年又是五年一度的比拼劍藝的歸劍大會，上次我們可是因爲要磨鍊武藝纔沒去，連看都沒得看。千里，這次我們不妨去試試，湊個熱鬧唄。”王自留對齊千里說。
“這麼喜歡去那你便去參加啊。反正也不在乎什麼成績，這麼冷的天，我可不想沒事出去找罪受。”齊千里說道。
“嘿嘿，千里啊，這也是一次證明你劍藝的好機會啊，這個歸劍大會經歷了四輪，只有年輕人能參加，你這次不去，下次可就沒有機會了。”王自留繼續勸道。
“誰讓這個什麼大會總在大寒時節舉辦呢，說是什麼磨練心智。說什麼‘歸劍’是爲了讓各個門派摒棄偏見，停止爭鬥，純比拼劍藝來的。結果名頭搞得挺大，那些強的大門派不參加，就繼續在那裡互相內鬥着，三屆都讓兩個圖國人鑽空子拿了劍魁。這些人虛僞的醜陋嘴臉可太噁心了。那個叫‘八劍’的‘歸劍大會’的組織者，肯定也是收了圖國人不少錢。我可不想趟這渾水。”齊千里表示拒絕。
華玄葵說：“我小時候也聽說過這個歸劍大會，說是讓武林各派摒棄芥蒂，維持和平的一個武藝比拼大會。這不挺好的嘛，出了事可能只是因爲他們準備不足……吧。”
“哪有那麼多什麼理想主義啊，都是爲了錢罷了。總之我不想參加。如果玄葵去參加我就也陪去看一下，不過我也不建議你去，玄葵。”齊千里說。
“我，我嗎？我的武藝應該不行吧，還是算了……大不了就不去了，又沒什麼惡鬼來襲的要緊事情。”華玄葵說道。
這時候華墨生說話了：“自留、千里、玄葵，我有預感，這次的歸劍大會不會太祥和。本來就想讓你們去一趟歸劍山那裡，看看有沒有惡鬼來襲的蹤跡。難得的機會，千里，你不如去試試？”
“師父，你這麼說了，我便去參加看看吧，畢竟也不能讓圖國人連續四屆劍魁，一直這麼囂張。我一定竭盡全力，試着拿下劍魁。”齊千里說。
“也別太投入啊，你們這次主要是去看這次歸劍大會有沒有鬼的，比賽重在參與就行。”華墨生說。
“謹遵師誨。”齊千里說。
王自留興奮地背過身顫抖起來。
“大師兄，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華玄葵問。
“啊啊啊，沒有的事，只是一直在山上悶得慌，難得有個下山的機會，自然要好好珍惜啊！”王自留回過頭來尷尬地笑着說。
“可我看你每天在山上對着一棵枯樹一邊練着‘春指’，一邊自言自語着挺開心的啊，師兄。”齊千里說道。
“啊啊，我只是想救活那棵可憐的樹啊。”王自留擺了擺手說。
“枯樹那麼多，爲啥只對那一棵用‘春指’呢？”齊千里追問道，“況且那棵樹已經枯死了，師父都沒辦法救活已死的樹，師兄你這……”
華玄葵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海棠……”
王自留朝着華玄葵眨了眨眼，玄葵心領神會地沉默了。
“這可不一定啊，在我的國家有這樣一個神話故事，一個國王耗費自己的精力造出了一尊少女的雕塑，他日以繼夜地愛着那雕塑，最終感動了神，便賜予了那雕塑生命，讓二人結爲夫妻。”華墨生說。
“那也畢竟只是個神話故事吧。何況這也只是棵樹而已，復活了也就是一棵樹，師兄你可別告訴我你愛上了一棵樹啊！”齊千里嘆道。
“誰知道呢？”王自留笑着說。
“林外有訪客，玄葵，去接一下他吧。”華墨生打斷了對話。
2
華玄葵出門將一個陌生男人接到了大廳內，剩下三人放下了筷子，站了起身。
“請問是……”華墨生問。
“打擾各位失禮了，去邪仙人華大俠和誠心林的三位弟子。在下是歸劍大會的‘八劍’的使者李生，來請誠心林的大俠出山幫忙辦事的，報酬自然不會少了各位。”使者說。
“若是正經事，誠心林自當盡力而爲。只是什麼事，要特地從遠方的歸劍山遣使來誠心林？”華墨生問。
“不瞞華先生，我們這次劍魁的獎品是一把寶劍，名叫‘斷雁’，可最近不知哪裡出了個惡鬼，把劍偷走藏在歸劍山的一個山洞裡，派去奪劍的人都被鬼所殺所傷，聽說誠心林的各位專殺惡鬼，‘八劍’來請各位前往殺鬼奪回‘斷雁’劍。”李生說。
“斷雁？是初代‘八劍’中‘巽風’池慜的名劍‘斷雁’嗎？我只聽說池慜大俠被圖國蠻子抓走以後就沒了後續，‘斷雁’也不知所蹤，現在居然在你們手上，把這把寶劍當做獎品，你們不心疼嗎？”齊千里問道。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大門派的人都不肯放下明爭暗鬥，參加這代表和平的比賽。只能加點有分類的獎品了。我們也不想讓圖國人二十年都當着我們雋國舉辦的‘歸劍大會’的劍魁啊！怎麼了，齊大俠對這劍有興趣嗎，不妨也來參加吧？”李生勸道。
“正有此意，不過我對這劍沒有什麼興趣，只是不想讓圖國蠻子一直那麼囂張。”齊千里看向華墨生。
華墨生點點頭說：“你們三人準備下，便和李使者一起去滅鬼吧，時間不夠一個來回，你們大會前便在歸劍山休息了。”華墨生說。
誠心林的三個弟子答應了後，便開始做準備，半個時辰後便和李生一起動身，前往那歸劍山。
歸劍山離化育山很遠，三人騎馬三天三夜才趕到裡面一片漆黑的山洞前。
“此處便是那山洞了。”李生對三人說，“那惡鬼就在其中，就請三位大俠進去滅鬼吧。”
“等等，有沒有什麼別的線索啊，比如這鬼長啥樣，有啥攻擊方式？”王自留問。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聽受傷的人也說是，他們被兩把刀的帶着灼熱風的刃氣所傷。”李生說。
“‘兩把刀’？不是‘斷雁’劍被失竊了嗎？斷雁是一把雙刃寬劍，不可能和刀扯上關係。怎麼越說越離奇了呢？”齊千里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那些傷者說的。”李生搖了搖頭回答。
正在這時，一發劍氣從山洞中飛出，徑直襲向李生。離李生最近的華玄葵急忙抽出月影花枝撥開攻擊。
“小心啊，師兄！在山洞裡！”華玄葵喊道。
華玄葵摸了摸生疼的手腕，雖然擋開了攻擊，但自己手腕卻被震顫地發麻。僅僅是劍氣就有這種威力，正面擋下這一擊怕是會更難。
四人徑直看向山洞之中。
兵刃與石頭摩擦的聲音從山洞中傳出。四人緊張地看着。
一個人慢慢走出了山洞的陰影，沐浴在陽光之下。
說是人，更像是鬼。不如說，他是個像人的鬼。
那個身影的右半身像焦炭一樣一片漆黑，齊肩黑髮勉強遮住的臉上也滿是燒傷。他緊閉着雙眼，毫無生氣地拖動着身子，雙手握着兩把不一樣長的形狀奇怪的鐵刀，在石地上拖動着，發出驚悚的聲音。
“呃呃呃，啊啊啊！”鬼發出了怪叫，在仇恨之中，還含着一絲痛苦。
“這便是那鬼了嗎？”齊千里一直盯着鬼手中奇怪的雙刀。
“八……劍……啊啊！”鬼突然朝李生飛撲了過去。李生趕緊躲到了華玄葵身後。
王自留和齊千里雙雙齊運天地參一之法，拳頭和劍朝着空中的鬼攻去。
鬼卻不像外表那麼頹廢，一陣旋風憑空從鬼的身下捲起，鬼順着氣流在空中再度跳起，揮舞雙刀旋轉着，一股更大的旋風捲起，將四人吹得幾乎睜不開眼，勉強穩住腳跟。
“玄葵，保護好李生，我和千里去對付這個鬼！”王自留喊道。
狂風慢慢地停了下來，那鬼穩當當地緩緩落地。雖然他雙眼還沒有睜開，但他似乎歪頭看着齊千里，突然他握緊了雙刀，不再猶豫地向他衝了過去。
3
“鬥轉……星移！趙杞！八劍！還我……命來！”
鬼大聲喊着，齊千里一驚，似乎是對鬼知道自己佩劍的名字感到驚訝。但他瞬間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二十四節氣歌，大寒·階前凍銀牀。”
齊千里踏出了一步，腳下的石地竟然結出了冰霜，本來就寒冷無比的天氣變得雪上加霜。華玄葵打了個哆嗦，這是他第一次見二師兄出手，竟能造出如此寒風，內力無比深厚。
除了齊千里，無論是鬼還是人，動作都因爲寒冷而變得遲緩。
而齊千里，則順着地面結的冰一步滑到鬼面前，用“斗轉星移”劍輕鬆撥開鬼的雙刀，刺進了鬼有如焦炭一般的右肩。
那鬼下意識地轉起了身，故技重施轉起寒風，但這次的寒風之中暗藏着幾發劍氣。那鬼針對性地只對齊千里下手，一時間，彷彿有無數無形的刀朝他砍去。
“大寒·檐頭冰鍾乳。”
齊千里空空如也的左手中長出了一把冰做的劍，不僅如此，他的雙肘也結出了小臂長的冰錐。他用七星劍和冰錐做的兩把劍劃開了鬼的劍氣，隨後將冰劍扔向鬼，朝着鬼衝了過去。
鬼甩了甩雙刀，冰劍被寒風彈開。齊千里用手肘堅硬無比的的冰錐擋住了鬼隨後砍下的雙刀，並用手肘的兩把冰劍和‘斗轉星移’朝着鬼不斷攻擊，鬼的肉身不斷被鋒利的劍劃破，並在傷痕中結出冰霜，動作愈加遲緩。
齊千里做了一個手勢，原先被彈開在空中的冰劍突然停止了飛行，隨後被他的氣控制地徑直飛向鬼的後背。
冰劍刺中了鬼的左後肩。鬼痛叫了一聲，二師兄沒有鬆懈，繞着鬼攻擊了一圈，將雙肘的冰錐刺進鬼的身體中，但沒有一發刺進了要害，卻讓鬼失去了作戰力，跪倒在了地上。
齊千里將七星劍刺入毫無防備的鬼的右胸，順着劍和冰錐，鬼的渾身都開始結霜結冰，逐漸無法動彈，握着雙刀呆滯在了原地。
齊千里拔出了“斗轉星移”，收劍入鞘。
“哈哈，不愧是千里師弟啊，只練了幾年，實力就在我之上了！”王自留笑着說道。
齊千里回頭看了看王自留和華玄葵，露出了個似乎是表示幸福的微笑，隨後又面部嚴肅地轉過頭，仔細端詳着不明來歷的鬼。
華玄葵看呆了眼，二師兄的實力確實強勁，這還只是他的“二十四節氣歌”中的一式。他更加下定了決心要努力修煉，早日追上兩位師兄。
“真不愧是‘北辰天劍’齊千里啊。不過這鬼剛纔看着你的劍，居然說了趙……當朝皇帝的名字，這和你的劍有什麼關係嗎，難道你和皇室有什麼……”李生問道。
“李使者，這鬼剛纔還說了八劍、還我命來。我現在正要去調查這山洞，不如這樣，我如果查到了什麼，不會去宣揚你主子的事情，你也不要來管我的事，很合理的交易吧？”齊千里沒有回頭，說。
李生面部抽搐地哼了一聲。
“師兄，玄葵，你們看好這鬼，我有好多事情想調查，想去這山洞裡先看看，這鬼暫且放着。”齊千里說。
“沒事，儘管交給我，我一人足矣！”王自留自信地說。
齊千里剛踏出一步，背後就逐漸變得溫暖起來。齊千里迅速轉身拔出劍。
那鬼凍僵的身體逐漸有了動作，身上的冰霜也漸漸化開，水一滴一滴從身上落下。
但似乎不只是溫暖，可能，溫暖得過分了。那個鬼周邊的空氣逐漸變得灼熱起來，身上的水也不斷在蒸發，白色的霧氣瀰漫着。
鬼將右手的刀接在左手的刀上，兩把刀背合在了一起，就彷彿，一把寬劍一般。
“這……這是斷雁劍，原來是這樣的麼！斷雁劍是兩把刀合出來的。”齊千里嘆道，“不過這熱氣是……這鬼到底是……”
4
之間那鬼左手舉着“斷雁”劍，右半身繞着灼熱的蒸汽，隨後，從心臟部位皮膚燃燒了起來，火苗爬向了整個右半身，似燒焦的右半身逐漸燃起了大火，右手之中，一團火焰逐漸爬起，像形成了一把火焰做成的劍一般。
“趙杞、八劍……啊啊啊啊！”
鬼充滿怨恨地怪叫起來，毫無章法地胡亂揮舞着火劍和風劍。
那氣勢明顯比用雙刀之時兇狠許多，風助火威，在風中夾雜着一層一層的火。熱浪向四人襲來。
“九月花神，菊花陶淵明，悠然見南山。”
華玄葵左手護着李生，右手舞動着月影花枝，像撥開飛來的絲綢一般，從容不迫地一揮手，將風火導向右側。
儘管如此，他的右手還是被燙傷了，幸好平時有練過五月花神，這點灼熱根本不成問題。
“師兄。”齊千里看向了王自留，擺出了“大寒”的架勢。
王自留心領神會，站穩了腳跟，深呼吸進入天地參一，雙手擺出雙爪的樣子。
“寒風動地氣蒼茫。”
兩人齊心協力，一個用寒風吹散了“斷雁”的熱風，一個用“冬爪”襲向火劍。
帶着寒氣的爪光擊碎了火劍，但火又重新從鬼的右手之中竄了出來，只是黯淡了一些。
在鬼疲於防備兩人攻擊的時候，王自留和齊千里分別追到了鬼的背後和身前。
兩人毫不保留，雙重的冰冷的攻擊又快又狠地，在鬼的身上留下了一條一條的傷痕。鬼的攻擊完全碰不到配合默契的二人。剛要砍到王自留，齊千里便砍傷了鬼的膝蓋，讓攻擊砍偏；大火想將齊千里吞噬的時候，冰爪便撕裂了兇猛的火焰。
王自留率先找到一個破綻，抓到了鬼乾燥的右肩，用“冬爪”一把捏碎。火劍瞬間熄滅，黑色的右臂也摔落在地。
鬼疼痛地用“斷雁”朝王自留砍去，但齊千里一劍砍斷了鬼的左臂，緊握着劍的左臂也掉了下來。
“嗚嗚……啊啊啊！”鬼似乎在大哭着，“池慜……對不起你……嗚嗚嗚……”
齊千里聽到池慜的名字，正在思考的時候，被王自留一把抱住跳開。
鬼的心臟處燃起了青色火焰，將他的渾身吞噬。熱氣在一瞬間燙傷了所有人。
火焰以鬼爲燃料不斷燃燒着，那鬼卻也被一點一點吞噬，沒了聲音。
青火燒盡之時，鬼也化爲塵土，被風吹散消失了蹤影。
不知何時，李生從華玄葵背後逃出，徑直奔向“斷雁”劍。他剛觸摸到它，便被餘溫燙得縮回了手。
“小心啊，李兄。”華玄葵急忙上前。
“多謝誠心林的三位大俠相助，李某代八劍謝過各位。”李生剛說完，便一下鑽進了山洞。
齊千里看出事情有端倪，也跟着跑進了山洞之中。
隱約有一陣光照了進來，山洞中橫着幾具發臭的屍體。齊千里皺了皺眉頭，迅速掃視着四周，趁李生不注意，將角落一本看上去不尋常的小本子放進了衣服中。
周圍也沒什麼別的奇怪的東西，李生皺了皺眉頭，看向齊千里。齊千里用坦然的眼神看了回去。
“這……果真是慘。”王自留說，他帶着華玄葵也走進了山洞，看着地上的屍體感嘆道。
“我們走吧，不用管這些。”李生說道。
“不用管？這是什麼意思？”華玄葵問道。
李生傲慢地回答：“這些人都是爲錢賣命的社會底層的人，沒人會在意這些人的死活的。各位也是累了，就別髒手管這些人了，讓山裡的大蟲來處理。各位也是累了，趕緊去山下的花劍村休息吧。”
“不行，我們得把他們埋了，他們與惡鬼戰鬥死在這裡，這是對他們起碼的尊重啊。”華玄葵說。
“那我要說這些人都是本來就該死的，幹了殺人惡事的地痞流氓呢？你還會尊重他們的屍體嗎？”李生反問道，“華大俠要留在這便留，王大俠和齊大俠就先行跟我來吧，我替各位選好了客棧，錢也替各位付了。”
“李兄爲什麼會覺得我們會放下玄葵先和你走呢？難道是玄葵沒有與師兄和我一起殺鬼，你覺得我們和他關係不好嗎？”齊千里說道，“可要不是爲了保護某個嚇到腿一直在抖的人，玄葵也是可以大展身手的啊。還是說你怕了這山裡的大蟲，不敢一個人下山？”
“你……”李生一時語塞。
“行啦行啦，你就先帶着劍下山吧，我們倒時候會去見‘八劍’的，謝謝李兄啦。”王自留勸道，“我們埋了這些可憐的屍體就下山。”
“你們喜歡留便留，我可要回去交差了。要沒人一起下山，那客棧的錢我可不給你們付了！”李生氣憤地說。
“你好煩啊，我們是缺錢嗎？趕緊帶着你的劍滾回你主子那去，報酬啥的隨你們給不給！”王自留翻臉說道。
李生害怕地後退了一步，然後罵罵咧咧地用布裹着“斷雁”跑下了山。
5
誠心林的三人安葬好了那些死於鬼刀下的人。
王自留和華玄葵剛要離開，齊千里攔住了他們。
“師兄，玄葵，這是我剛纔在山洞裡找到的一本書。”齊千里拿出那本藏起來的小冊子，翻開書頁。王自留和華玄葵也都湊了上來。
這是一本自傳一般的筆記，字跡十分潦草，似乎是在精神失常的情況下寫出來的。三人勉強看着。
二十多年前，有八位義士劍客，爲了抗擊圖國而集結在一起，以八卦爲名，自稱“八劍”。
書的主人名叫狄均，是初代的八劍中的“離火”。在和好友，另一八劍的“巽風”池慜守衛雋國城市之時被出賣，爲圖國軍隊所俘。他們有幸帶着另一批俘虜逃脫，一路被圖國軍隊追殺，逃到了世界最西北之地，一個叫“梅提亞”的小國。
他們在那裡也不安寧，被鄙視東方外來者的本地人所拋棄、暗算。最終狄均的情感被利用，殺死了除了池慜以外的所有同胞。
池慜和狄均最終在異國他鄉進行了一次決戰，池慜獲得了勝利。狄均的寶劍“紅燭”也在此戰中遭到毀壞。可池慜爲了讓狄均悔過，犧牲了自己保護了他。
懊悔的狄均帶着好友的“斷雁”，也想着要贖罪，可他再一次被身邊信任的人所背叛，雙眼和右半身被毀。對梅提亞徹底失望的他和有着同樣境遇的另一人，聖軍的埃爾克，在一個騎着黑馬的神秘人的帶領下，歷盡磨難回到了故鄉。
狄均發現原先的八劍已經物是人非，變成了一個唯利是圖的組織。當傷痕累累的他想再次加入八劍之時，卻發現現在的八劍對他毫不在意，只想着要他手中的“斷雁”，甚至和皇帝趙杞聯合陷害他，逼得他四處逃竄。
異國容不下他，家鄉也沒有他的位置。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的狄均躲進了山洞，想不吃不喝將自己活活餓死，到死都要守護這把友人的劍。
當埃爾克變成餓鬼道的神通鬼，來勸說他加入餓鬼道的時候，他拒絕加入，還保持着最後的理智。
隨後便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