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雖然之前說的是七天,但是卻一直沒勇氣去見她,但這心裡終歸是還是想去看一眼,再看過後並沒有發生什麼任何的問題,這連蒹葭就讓人將她搬到了鳳翔宮的側殿,每日忙完了就會在這搖籃邊看着問雪。
問雪和鴻奕不太一樣,鴻奕小的時候是不愛哭,就算是有什麼需求也是,但是問雪確是奇了怪了,只要汝鄢祁木在就一點都不會哭,但如果是連蒹葭在,就會拼了命的哭,除非連蒹葭坐在那裡陪着她,好在連蒹葭也是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的,就一直坐在那裡由驚蟄傳話去提前佈置場地。
問雪似乎是知道了今天要給自己過滿月,一大早就開始哭,比起自己的哥哥還要聰明一些,自從睜眼之後,就有喜歡和不喜歡的判斷了,這屋中的東西讓她看見不喜歡的了就哭。
今天一大早也是這樣,這奶孃拿來了一套大紅色的軟肚兜,畢竟今日要給她帶長命鎖,就不能待在這襁褓中了,問雪瞪着小眼睛一看,她一點都不喜歡,哭鬧了起來,哭得嗓子都有些啞了。
這奶孃並非是王府的人,而是這汝鄢祁木在苗疆時的人,自然是不知道這事情,早就習慣了她這麼苦,問雪怎麼可能如她的意,即便是哭累了也掙扎着繼續哭。
文學哭個不停可是嚇壞了身邊伺候的小宮女,連蒹葭宮裡的宮女不少都是這王府的奴婢,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嚇壞了。
“奶孃快抱小公主去御醫院!”這一個宮女說完就跑了出去。
奶孃頓時有些無措:“小公主不過是哭了,怎麼……”奶孃趕快抱起了問雪哄了起來,但是這問雪嗆到了一陣亂咳。
聽到消息連蒹葭趕快跑了進來,看到這問雪哭得撕心裂肺,整個心都揪起來了,走了過去詢問到底怎麼了,這一邊的宮女都是跪在地上半天不敢說什麼
問雪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有個姐姐是這麼哭死的,繼續嗷嗷的哭。
連蒹葭趕快走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這問雪:“你不會有事的!娘不會讓你有事的!”
汝鄢祁木剛準備去上朝,也聽到了這消息,半路直接折回來了,趕快跑了回來:“還不叫御醫!都愣在這裡想死嗎?”
“陛下,娘娘!小公主不過是哭鬧兩聲!一會兒就好了!”
連蒹葭根本不想理她,把問雪放到了一邊的軟榻上,直接解開了她的軟肚兜,耳貼胸聽了聽心跳,這小嬰兒哭鬧心跳本就很快,連蒹葭更是擔憂了,將她抱起來,順着呼吸。
問雪睜開眼看到連蒹葭,看到她就立刻不哭了,汝鄢祁木趕快就上前一步,跑了過去,把問雪抱了過來:“御醫呢?!”
問雪看着汝鄢祁木眨了眨大眼睛,趕快做出了一副沒有一點點事情的樣子,這御醫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這小公主雖然小,但是這御醫也不敢碰,連蒹葭手腳麻利的給這問雪手腕上拴上了這蠶絲,御醫反覆診脈就怕萬中一失。
“小公主應該只是普通的哭鬧,但是因爲這小公主哭的太急可能有些呼吸不暢,皇后娘娘給她順順氣就行了。”
“確定沒事?”
“微臣以命擔保,小公主一會兒就好了,皇后娘娘還是帶小公主出去透透氣,不過這外面天寒,娘娘得給小公主換厚實但是不要特別緊的軟肚兜。”
汝鄢祁木又細緻的問了問,連着脈象都問了問,等着一會兒再去問別的御醫。
連蒹葭抱着已經安分了的問雪走了過去,聲色俱厲:“今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奶孃似乎是發現了自己做錯了事情,走了過去:“回稟娘娘,奴婢今早來給小公主換軟肚兜,不知爲何小公主就突然哭了起來。”
“爲何不哄?”
“娘娘!平日這小公主也時常如此哭鬧,奴婢是哄也哄不好啊!”
“那就找到原因!”
連蒹葭讓人將那件軟肚兜拿了出來,在這問雪面前一晃,問雪就哭了出來,連蒹葭看了一眼她,將軟肚兜和她都送到了汝鄢祁木那邊。
“做什麼?”
“你試試。”
汝鄢祁木皺起了眉頭,但是問雪一看到汝鄢祁木就嗚嗚呀呀的伸出手。
“其實不必給她換什麼肚兜了,她不喜歡就罷了,這平日的小肚兜也挺可愛的,對了這裡的溫度有些低了,讓人加大這地龍的火炭。”
汝鄢祁木把裹着的小被子解開了,把她給解放了出來,把她放到了大牀最裡面,然後和連蒹葭就站在這軟榻邊上,剛剛滿月的問雪沒有那麼活潑,汝鄢祁木的本意是讓她爬過來,結果,問雪就在原地趴着,睜着眼睛就看着他們,也不動彈。
“今日該來的人呢都要來,就怕又把她給嚇哭了。”
“兩個孩子都是一個樣子,小小的就能分得清好壞一樣,說哭就哭,說不哭就不哭。”
汝鄢祁木突然想了起來:“朕還要上朝,若是問雪有什麼事情,你就讓雪萊來找朕。”
問雪出生那天汝鄢祁木沒有上朝,滿月這一天呢,汝鄢祁木又晚到,好在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但是散朝了後,卻都有些好奇,這一大早的發生了什麼,又紛紛圍到了這汝鄢祁木定的這滿月酒宴的宴官身邊,汝鄢祁木向來都是有噁心人的習慣。
禮部的人不挑,宮裡的人不挑,主宴官想都沒想就選到了天權頭上,而這副宴官則是選了代替了開陽的搖光。
“楓郡王,陛下今日晚到,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能有什麼事情,好了各位大人還是趕快回去準備吧,這小公主的滿月宴可比平日的宴會要早一個時辰呢。”
其實不只是這些急於掌握皇帝動向,揣測聖意的朝臣們,天權也覺得有些不對,到了這宴宮裡,就拉住了一邊認得出來的皇后宮中的宮女:“等一下,你站住。”
“楓郡王,請問有何事?”
“今早陛下晚到,這朝臣都在打聽風聲,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是大事也不是大事吧,就是這小公主不喜更衣,結果哭鬧不停,這奶孃覺得不是大事,就沒有哄哄,結果我們誰人不知,這之前的事情,一時着急就驚動了陛下,陛下來了這小公主就安分了,但是還是耽誤了陛下上朝。”
“那皇后娘娘呢?”
那名宮女虛浮的迴應道:“皇后娘娘雖然受了驚嚇,但是已經沒什麼事情了。”
“那就好,對了皇后娘娘,不……親自來看看這佈置嗎?”
玉衡放下了手裡的冊子:“想見皇后娘娘有無數種方式,非要在這人人矚目的時間嗎?”
“玉衡?你怎麼在宮裡?”
“看起來天權你現在已經大不如前了啊。”玉衡輕笑:“不過,他若是要棄你,我也不會在這兒見到你了。”
天權沒有說話,拿起了被玉衡丟在一邊的冊子:“還差十個鎏金味碟沒有找出來,看起來,你還沒有在這個皇宮站穩呢。”
玉衡冷哼一聲:“冥頑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