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言買下的是一套複式別墅,桑冉從遠處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當走進了她才覺得大爲驚人,因爲不管是從哪裡看,都是她最喜歡的樣子。
扭頭驚訝看向律言,後者報以一笑,桑冉眨了眨眼睛,將眸底裡的喜悅擴散出來。
白色的柵欄,裡面種了四季常青的植物,五步臺階的門前方,還放了說不上來名字的小花成兩條線圍着階梯。
“你看,那裡是什麼?”順着律言的手看過去,桑冉看到的是白色的藤製鞦韆。
走近一看,纔看出充當繩索的那兩條滕曼被編織進了繩索中,已經和麻繩合在了一起。遠看就像是用滕曼編織而成,可近看也不會顯得很突兀。
桑冉看着這陌生又是她最喜歡的裝修風格,還沒有進到別墅裡面,她就已經是滿滿的驚喜了。 ωwш•тт kān•C 〇
感激地看向律言,雖說之前看到律言的第一眼是她是嗔怪莫韻竟然把他拉了進來。不過在回來的途中也就釋然了,總比時不時的牽腸掛肚覺得自己對不起律言,而如今他就在身邊,還能觀察到他的狀況。
桑冉一直抱着早晚有一天,律言會放下她的感情,繼而愛上另一個值得他去愛,而那個女孩也深愛着他的對的人。
或許,這樣的陪伴對兩個人都是好的。
律言看着桑冉若有所思,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低頭苦笑。愛情已經交給了她,怎麼還能再轉接到別人的身上。
他的愛,終究只能是桑冉,一生不悔,生死不論。
新一鬧着要進去看新家,桑冉沒有跟進去,反而對着律言道:“一起走走?”後者微微一笑,舉腳跟上。
在闌珊市,天音小築以綠色聞名,不管是炎熱的夏天,還是白雪皚皚的冬天,這裡都會給人一抹清新的綠色欣賞。
桑冉覺得,當莫韻告訴律言這個計劃的時候,可能律言就已經着手準備在這裡購置房子了。還沒有進去看過的桑冉,知道里面的裝修一定是符合她心裡的家。
但是,她和律言,又怎麼能組合成一家溫暖的三人之家呢。她給律言的,也僅僅是不斷的傷害和永無休止的拒絕而已。
“律言,我很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因爲太過熟稔,說出謝謝已經成了那麼艱難的話語,不言謝卻又只能言謝。
“冉冉,就算我們只是朋友的身份,我也不希望你對我這麼生疏,這一切都是我自願去做的。”
桑冉停下腳步微微仰頭看着律言的雙眼,那雙眼睛依舊那麼溫柔,就猶如那次律言跟她自我介紹時一樣。
可是時過境遷,當初的桑冉只是想好好生活,而現在的桑冉卻是不同了。時間可以改變人很多,可有些東西卻真的隨着時間越來越深嗎?
這時候一對互相攙扶的老人家走了過來,男人手上挎着菜籃子,女人雙手挽着男人的臂彎。桑冉看着他們的背影,有感而發道:“不知道到時候我老了,臉上有皺紋了,走路也佝僂了,是什麼場景。”
律言沒說話,但是他的心裡卻回答她:就算你老了,臉上
多了皺紋,我還是愛你,一如既往地愛你。
當桑冉走進律言爲她佈置的家後,眼中的驚歎已經失去了許多,有些期待不是那個人給的,其實也只是一閃而過。
律言亦是清楚,他也就沒有太多的失望,只是一閃而過便再也不去在意。
已經三個小時了,奉天行看着腕上的手錶,沉默的啜飲了一口烈酒。劃過喉間的刺痛隱隱讓他略微清醒了許多,腦子裡依舊翻轉着桑冉可能會去的地方。
闌珊市裡,桑冉除了莫韻以及奉天擎並無熟人,所有離開闌珊市的交通要塞他都已經派人把守。那就是說桑冉和新一此刻一定還在闌珊市內,只是這城市這麼大,他要到哪裡找尋?
看着臥室裡的一切,奉天行一一掃過自桑冉進來增添的傢俱。可如今,物品依在,主人卻無跡可尋。
青龍推開門進來,看到的便是奉天行坐在五彩的沙發牀裡,手上端着的是濃烈的伏特加。
“殿下。”
奉天行回頭,雙眼裡閃過一絲精光,“找到了?”
青龍搖頭,“大少爺和莫小姐在血玫的總部,但是沒有發現夫人和小少爺。”
“備車!”奉天行將酒杯遞給青龍,陰霾着臉色站起身。
隨着夜色,八輛豪華的車輛一齊駛入了車行道中,在過往車輛的讚歎聲中迅速消失在夜幕下。
這時候的莫韻正洗了澡在牀上用着電腦和新一聯絡,並且告知他們最近幾天不要出門,儘量就待在天音小築裡。
原本在酒店就一直跟莫韻住在同一間屋子裡的奉天擎,此刻正在門外敲門哀求。原因是莫大小姐不爽了,要和奉大少爺分居。
“韻韻,我錯了,你給我開開門啊!”叩着門板,奉天擎帥氣的臉揪在一起,他錯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不過是人都說,正在生氣的女人千萬不要惹,只要她認爲你錯了,你就必須是錯的!
莫韻合上電腦,冷哼:“奉大少你可別擡舉我了,您怎麼會有錯啊?那你告訴我,你錯哪兒了!”
“……”
在門外守着的血玫成員看着他們當家的一副小男人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來,不過正在絞盡腦汁地想着自己錯哪兒的奉天擎充耳不聞。
反正這一輩子他就賴定莫韻了,以後這事兒估計也得讓人天天看,既然如此還不如先讓他們習慣好了!
莫韻等了一會兒外面依舊啞口,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怎麼,奉大少還沒想出你錯哪兒了?”
其實她壓根也就不知道奉天擎錯哪兒了,只是進了血玫才知道原來這裡大多都是女人,而且幾乎一半的女人都對奉天擎有意思。
雖然說在那些女人面前,奉天擎依舊對自己很好,但是她的確很不爽!
“呃……我錯在,我錯在不該,不該沒伺候你洗澡!”
當莫韻聽到奉天擎的話後,口中的茶險些沒噴出來,她沒好氣地放下茶杯,板臉去開了門。只是還沒等她說話,奉天擎褲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對莫韻報以一笑,然後翻出電話接了起來。等他掛了電話,奉天擎一改嬉皮笑臉的表情,認真道:“天行來了。”
莫韻也正了臉色,無言回房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和奉天擎一齊下了樓。
當奉天行看到莫韻的時候,臉上的凝重更深了一層,就算明知道桑冉不會跟莫韻在一起,可還是希望能在莫韻身後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桑冉在哪裡?”奉天行站在大廳之中,天花板上的吊燈似乎是在爲他臉上的陰霾加分似的,晃着後遺留的投影盡顯在他的臉上。
莫韻微微一笑,臉上的神色卻是嘲弄之意,“他是你的女人,不在你的別墅裡,你來找我要人,奉天行你會不會進錯地方了?”
奉天行臉色一變,冷眸看向奉天擎,一冰一熱的目光在空氣中交融。
“管好你的女人,別人的事情會不會太積極了?”
奉天擎並不語,不過還是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因爲剛纔親愛的弟弟說的是,他的女人!
莫韻僵着臉反駁道:“奉天行你再說一遍?誰是他的女人?”扭過頭想要警告奉天擎,卻發現了他臉上的喜悅,不禁一惱。
狠狠踩了一腳在奉天擎的腳背上,後者微微吃痛,卻也沒有將莫韻拉開。
看着兩人眉來眼去的對視,奉天行不耐煩地移開目光。
“莫韻,你自己做過了什麼心知肚明,不要再嘗試觸碰我的底線。”
莫韻心裡咯噔一聲,看向奉天行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難道他知道了那件事?怎麼可能,當初的知名人都已經不在了,奉天行就算是真的想查也不可能查的出來的。
她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腳,倉促的語氣露了些許蛛絲馬跡,“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冉冉不在我這,你找錯人了!”
奉天行似乎早已料到莫韻會這麼說,語氣雖冰冷卻又帶着洞悉一切的果決。
“呵,你以爲你彌補得了?”
面對奉天行咄咄逼人的目光,莫韻原本紅潤的小臉一白,身體毫無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察覺到莫韻的失常,奉天擎趕緊將她摟住。
懷裡的人明顯的在發抖,奉天擎一改溫和的面容,用上比奉天行冷上十倍的目光看向他。眼神中的警告已經說明一切,奉天行卻毫不理會。
他們的底線都已經被觸碰,燎原的戰火已經被點響,只要誰後退一步,就是自己的原則後退了一大步。
毫無疑問的,兩人的底線都是身邊的女人。
毫無徵兆,莫韻掙開奉天行的禁錮,慘白着臉對上奉天行的目光,逼問道:“你怎麼知道?”原本以爲這件事就該永遠被他埋葬在心裡,帶着對桑冉的愧疚用她的一生去補償她。
“或許你應該問,是誰告訴我的。”
莫韻神情一震,面容瞬間更是白悽,她雙手捂住臉龐,拒絕再和奉天行對峙。
時間像是停駐在這一秒似的,莫韻感覺到內心的惶恐慢慢擴散,慢慢擴散,直到她的內心已經全部被不安取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