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瞬間浸透了李慶華的衣服,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吊墜,臉上帶着一種扭曲而驚悚的表情。他一直以爲剛纔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夢境,因爲他一睜開眼睛之後又好好的躺在了自己家裡的牀上,除了身體有些不可避免的疲勞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異狀。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身上卻突然出現了只有在夢境中才見過的吊墜。這一切都在提醒着他,他剛纔所發生的事情也許並不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他伸手揮退了雙胞胎姐妹花,讓他們先離開自己的房間,李慶華痛苦地抱着自己的頭陷入沉思當中。他是做古玩生意的,當然不會是一個純粹的無神主義者,不過他也不至於認爲鬼神之事一定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畢竟鬼神之說實在是太過飄渺。但是剛纔所發生的事情顯然顛覆了他的三觀,他想來想去,或許只有靈魂出竅可以解釋自己剛纔發生的事情。
而且更令李慶華在意的事情還是夏陽,他可記得在夢境中是夏陽將自己殺死,使得自己遭遇了後續的一切詭異事情。難道真的像夢境中上演的那樣,真的是夏陽在搞鬼不成?
想到這裡,李慶華下意識地將手伸向了自己的牀邊的座式電話,可還沒等他的手觸碰到電話機,電話機竟然自己就響了起來,原本非常悅耳的電話鈴聲此時聽起來竟然說不出的刺耳,使得李慶華頓時嚇得一個哆嗦。過了片刻,李慶華才緩緩的回過神來,慢慢的用手拿起了牀邊的電話接通。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電話那邊響起的正是夏陽的聲音!
如果說現在要李慶華列出一個最不想見到的人的名單,夏陽絕對榜上有名。畢竟剛纔的事情實在是或許怪異,就算是膽子再大的人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證,在剛剛從噩夢中醒來之後,突然再次和夢中的人物產生交結,不會有任何的厭惡甚至是恐懼的情緒。
只聽見夏陽在電話那邊說道:“李閣主,昨天睡得好
嗎?”
李慶華頓時沉默起來,夏陽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本事還真是強大。他現在最不想回憶起來的,就是昨天晚上做的詭異噩夢。現在他的情緒好不容易有些平靜下來,但夏陽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子,又插回到了受傷的那個刀口上。但是現在李慶華也只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寒聲道:“夏陽,你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要幹什麼?大早上的擾人清夢很有趣嗎?”
電話那邊的夏陽似乎笑了一下,但是就在夏陽剛要說話的時候,突然一陣電磁干擾的聲音傳了出來,李慶華只聽到夏陽在電話那邊的瞬間變得支離破碎起來,他的神色數度變化起來,心中隱隱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果然,只聽見夏陽的聲音突然變得扭曲起來,竟然和當時載着自己的鬼司機一模一樣。那個聲音十分沙啞,如同兩片生鏽的鐵互相摩擦一樣,只聽見那個聲音猙獰笑道:“李興華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就算你再次還陽了,但是隻要你繼續這樣作惡多端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再次找上門來。到時候的你可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手段保住自己的一條命了!”
接着李慶華又聽到了那個收費站的老人說話的聲音,那個聲音說道:“生時多富貴,死後無人埋。李慶華,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會想盡辦法做一些好事,至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等死了之後,都不會有人來理你,任憑你成爲一隻孤魂野鬼,就算是想要重新投胎找個好人家,都找不到什麼門路。”
這連番的刺激使得李慶華的頭變得更疼了,他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太陽穴中,留下了兩個蒼白色的淺坑。慢慢的,李慶華的太陽穴上竟然被他自己摳出了兩道血痕,但是他已經對此毫無知覺,只是抱着話筒狀若瘋癲的大聲喊道:“夏陽,我知道是你搞的鬼,我身上有衆多高人賜給我的護身符,無論你們是人,是鬼還是神,都不能奈我分
毫。我離清華的命歸我自己,不歸屬於任何人,任何人都休想從我手中把我的命奪走!”
說着,李慶華憤怒的將桌子上的一隻杯子打翻在地,玻璃碎片和杯子中殘留的牛奶痕跡,將地板沾溼了。聽到這一聲巨大的響動之後,一對雙胞胎姐妹花頓時衝進了李慶華的房間之中,她們極爲小心的看着李慶華,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將李慶華的憤怒轉移到自己身上使的自己引火燒身。
真的很可惜,她們兩個的小小的願望並沒有實現,李慶華已然到了崩潰和憤怒的邊緣,只見他猛的一推一名雙胞胎的身體,使得後者頓時摔了一個踉蹌。李慶華冷着一張臉罵道:“兩個沒長腦袋的東西,收拾完了還不知道快點滾出去,留在這裡礙什麼眼?”
兩名突如其來再次遭受了無妄之災的雙胞胎姐妹花,聞言頓時如蒙大赦,迅速從李慶華的房間中跑了出去。
李慶華帶兩名雙胞胎姐妹花從房間中出去之後,再次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機,但是現在電話只有一串串的忙音,他按下重播鍵,試圖再次撥通這個號碼,但是卻傳來了“尊敬的客戶,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的提示。
李慶華深吸了一口氣,亂成一鍋粥的腦子現在終於迎來了片刻的寧靜,他現在依稀想明白了其中的事情。夏陽這個電話,是一個最明顯不過的提示,恐怕無論是昨晚自己奇異的經歷,還是剛纔接到的那個詭異的電話,都是夏陽在背後搞的鬼。仔細想想,李慶華現在也明白了夏陽的用意所在,他的這一番作爲,對自己來說就是最明目張膽的威脅。既然夏陽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自己從別墅中搬運出來,而且按照他的劇本經歷了一系列詭異的事情。那麼想必夏陽將自己的腦子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來,也不是什麼特別麻煩的事情,這其中威脅的意味簡直不言而喻。
李慶華知道,自己抉擇的時候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