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麼美味的麪條,也提不起我的食慾。我低估了木梨酒的威力,後果就是頭痛欲裂。
現在正是飯口,這小店裡已人滿爲患了。人聲鼎沸,我的頭更痛了。那個程風不知所蹤,本打算跟他算賬的。
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我實在沒法解釋。早上醒來時,我是在自己牀上的。桌子上還放着,原本裝着木梨酒的空罈子,不是已經被摔碎了嗎。難道昨晚是做夢?
我敢緊挨門挨戶地去問我的鄰居。可大家都矢口否認,說昨天半夜誰也沒聽見有人喊救火。
是我醉糊塗了?不然就我喊的那個分貝,在夜深人靜的半夜,方圓十里都應該能聽見。難道是個惡夢?
要我說,這年頭想過太平日子,真是太難了。我現在很懷念以前波瀾不驚的生活。
我還在努力想昨晚發生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眼前已經上演各種酒樓裡,經常發生的橋段--流氓滋事。
不過這次不同的卻是,在衆位客人鳥獸散的同時,那幾個小流氓已被丟出店外了。而且把他們丟出去的人,居然是那個帥得不象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程風!
一瞬間,這店裡的客人除了我,一個都不剩,清靜極了。我剛剛反映過來,應該是第一時間逃離戰場,以免被濺一身血!可這仗都打完了。
“你的膽子不小啊!”程風在我對面坐下來。
“何以見得?”今天我的反映超慢,一定是酒精的作用。
“通常有人看見別人打架,都會怕禍及自身,遠遠躲開的。而你卻沒有。所以我說你一定膽量不小啊!”
“錯了,我的膽子最小。”
“那一定是武藝過人,足以自保?”
“你就這點想象力啊?你怎麼沒想到我是宿醉未醒,四肢無力,沒來得及跑呢?”
“哈哈哈……”
我用手揉揉太陽穴:“你還笑,都是你給害的,我的頭現在還痛呢!”
程風收起笑容,若有所思地問:“你是說喝了木梨清酒你頭痛?”
“是啊!”
“你喝了多少?”
“都喝了。不過,我酒量可是不錯的。不光頭痛,你這酒還讓人做惡夢,超真實的那種惡夢?”
“什麼惡夢,說來聽聽。”
“能夢見你最不想見到的人,發生最不想發生的事!”
“就這樣?”
“這樣還不夠,這樣就能讓我要少活十年了。不過要是喝完你的酒,頭不痛就好了,真的很好喝呢。看來越是美好的事物越可怕,這是真的!”我感慨萬分。
他沒說什麼,還是那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對了,你不但面做的好吃,還是個高手啊,我還沒看清楚呢,那幾個人就被你丟出去了。”
“只是些防身之術。”
不想說算了,沒意思,看來是那種隱身在市井的高人。我沒興趣打聽別人的隱私。
程風招手,他的夥計拿了個罈子過來。他接過罈子。
又是木梨酒。
他到出一杯,遞到我面前,我問:“你幹嘛?”
“再喝一杯。”
“算了吧,現在我躲它還來不及呢,我纔不要再喝了。”
“這你就不懂了,這叫回魂酒,治宿醉最好的辦法就是再喝點酒,這樣頭就不痛了。”
“不會吧,只聽說過以毒攻毒,還沒聽過以酒攻酒呢。”我覺得他說的很玄。
“其實是一個道理。我爲什麼要騙你,這酒很貴的,而且可不是誰想喝就能喝得到的。我請你喝,你再試試。”
“真的,假的啊?”我還是不太相信,不過看他一臉誠懇,我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還沒等我嚥下去,我一下子就噴了出來。我發誓,這木梨清酒以後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喝了。
因爲我又見到了他!怎麼我剛拿木梨酒瀨了一下口,就開始醉得做惡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