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被書齋的事情影響食慾,宋綰綰晚上吃飯時仍然開開心心地吃了三碗。吃完飯坐她和程瑾一起坐在飯廳喝茶,這是他們最近飯後的必備節目,據程瑾所說是飯後不宜立即活動。宋綰綰喜歡喝茶,當即對這個提議表示雙手贊成。

“明晚宮裡有晚宴,你和孤一起去。”程瑾喝了一口茶開口。

“嗯?行,我要做什麼準備嗎?”夫妻共同義務嘛,她完全可以配合。

程瑾:“不必準備,只是宮裡的貴妃壽辰,禮物孤已經讓福叔備好了。”

宋綰綰點頭答應,當甩手掌櫃還能蹭吃的,她可太樂意了。

簡短的對話結束,兩人再次恢復了沉默,事實上如果不是有事,他們一句話也不會說,喝完茶就各自離開了,宋綰綰開始還覺得尷尬,努力找了幾次話題發現程瑾和她壓根聊不到一起後她就閉嘴安靜喝茶了。感情這位爺就真的是覺得飯後不宜立即活動才坐這兒喝會茶唄。

今天還是一樣,喝了一盞茶後程瑾就起身離開了。

“孤去書房了。”他交待。

“好,我再坐會兒。”宋綰綰應聲。

雖然不知道這位太子爺在做什麼,但程瑾幾乎每天下朝回來都待在書房,放現代絕對是個工作狂。

程瑾走了沒多久,宋綰綰喝完茶也就回青居了。青居是太子妃正妃住的地方,和程瑾的安和居只有一牆之隔,宋綰綰好幾次出門都和程瑾遇到。有時候宋綰綰都覺得她和程瑾更像同事,有事沒事約個飯那種,不過程瑾是她的上司就是了。

雖然程瑾說只是一個貴妃壽辰,但畢竟是宮宴,第二天宋綰綰午覺起來就開始梳洗化妝,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

“娘娘,太子說可以走了。”收到消息的映夏進來通知。

宋綰綰走到青居門口就看到了等在那兒的程瑾,發現兩人撞衫了。她今日穿了一條暗紫的長裙,這個顏色不好駕馭,耐不住宋綰綰膚白貌美,看着不會太過莊重也不會失了身份。程瑾也是一身暗紫的華服,看上去像是兩人商量好的一樣。

見人出來,程瑾未多言,和宋綰綰並行到太子府門口,福叔一家備好了馬車在等。程瑾率先上了馬車,但他沒有立即坐進去,而是回身拉住了因裙襬過長而上車困難的宋綰綰。

程瑾的掌心微涼,宋綰綰的卻是溫暖細膩的,兩隻手相碰,宋綰綰微微紅了臉,她長這麼大還沒和男生牽過手呢,還是這麼一個大帥哥!

這輛馬車比宋綰綰常用的那輛要大很多,裡面的東西應有盡有,豐富程度不亞於現代的房車。知春映夏和程瑾的侍衛坐在外面。雖然兩人天天一起吃飯喝茶,但這般沒事做和程瑾獨處還是第二次,宋綰綰坐的端端正正,像個小學生一樣,等到了皇宮下車時她幾乎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腰了。

一瘸一拐的出了馬車,程瑾已經站到了地上,正伸手準備牽她下來。握住程瑾的手,宋綰綰想借力下去,卻因腰沒有力氣往前跌了出去,程瑾也嚇了一跳,趕緊往前一步接住了她。

“不好意思,坐得有點久,腰麻了。”宋綰綰悶聲開口。

“以後坐車不必這般拘謹。”程瑾的話裡帶了點笑意。

宋綰綰這下是真的臉紅了,不知道因爲程瑾抱了她個結結實實還是因爲程瑾的話更多一點。

第一次進宮宋綰綰還是有點緊張的,今天不會又得跟誰鬥智鬥勇吧。剛要進門,宋綰綰遇到了今晚的第一個危機:丞相和丞相夫人。宋綰綰能認出他們多虧了映夏在一旁小聲驚訝“呀,好巧呀,是老爺夫人。”

“老臣見過太子,見過太子妃”“臣婦見過太子太子妃。”宋知書和蘇素向二人行禮。

“岳父岳母不必多禮。”程瑾溫聲回答,虛扶了一把兩人。

宋綰綰正準備說點什麼,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這是堵在門口做什麼呢?”來人身着白衣,外罩一個黑色的大襖,看上去身體不太好,和程瑾帶了些鋒芒的氣質不同,這人是真的溫潤如玉,看到她時宋綰綰無端想起“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這句話來。

“兄長。”程瑾開口,順手替他攏了攏有點往下滑的襖。

說話的正是大皇子程槐安,宋綰綰看書時記得作者提過一筆,這位似乎打孃胎裡出來就帶了病,常年吃藥。

見宋綰綰盯着自己看,程槐安朝她笑了笑,看向程瑾“咱哥倆先進去吧,讓太子妃與丞相和丞相夫人說說話。”

於是兩人先進去了,知春映夏陪着宋綰綰。

“怎的這麼長時間也不給家裡來個消息,娘和你爹都擔心得不得了。”見太子和大皇子進去了,蘇素拉着宋綰綰事物手開始問話。

“綰綰是不是瘦了呀,太子對你好不好?”未等宋綰綰回答上一個問題,蘇素又開口,臉上的心疼之色不似作假。宋知書在一旁沒說話,他每天上朝都和太子見得到,對太子的人品自是相信的。

“沒瘦,太子對女兒好着呢,最近有些忙忘了給府裡去消息了。”宋綰綰心裡發暖,也有些心疼這兩個父母,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那就好那就好,等什麼時候有空了和太子回府裡,你外祖家從江南寄了螃蟹過來,這兩天正好吃呢。”

“知道了娘,我有空就回去。您二老也注意身體,入秋了天寒。”宋綰綰乖巧回答。

又寒暄了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三人才分開來進殿各自找位子坐去了。

宋綰綰是太子妃,理所當然地坐在程瑾旁邊,正靠着上位的下首,丞相和丞相夫人坐在他們的斜對面。他們的右邊則是大皇子程槐安。

沒多會兒,皇上和皇后到了,以及今天壽辰的主角,衆人行完禮坐回座位,宋綰綰才知道今天過生的竟然就是淑妃,趙夢可的小姨 ,這是那天宴會結束後知春映夏跟她說的。宋綰綰感覺有點不妙,以她多年看文的經驗來說,她今晚肯定會被找麻煩。

“今兒就是個家宴,慶賀淑貴妃生辰,衆位不必拘謹。”上座上的皇后開口,各位臣子夫人們紛紛應是,“好了,今晚的主角是淑貴妃,接下來便交給淑貴妃,皇上和本宮就不打擾你們了,一定要盡興而歸。”說完就和皇上一起離開了。

“各位盡興便好。”皇上皇后離開後一個女子笑着開口,她生得極美,是那種豔而不妖的長相,極具侵略性,但又帶了端莊在其中。相比就是今晚的主角。

“奴婢聽說有不少小姐都準備了節目來爲娘娘慶生呢,何不讓小姐們先表演一番。”淑貴妃身旁的大宮女笑着開口,淑貴妃也笑着應了。

這其實是宴會上心照不宣的約定,未婚的小姐們借慶賀的名頭來表現自己,夫人公子們則趁機看看有沒有適合自家兒子或是自己喜歡的,算是變相的相親。

各種節目看得宋綰綰眼花繚亂,她有些慶幸自己穿過來時以及嫁給太子了,不然讓她來表演絕對會要了她的命。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綰綰終於熬不住了,昏昏欲睡之際感到有人推了推她,她嚇了一激靈醒了過來,是程瑾。

“困了?”程瑾問。

“有一點。”宋綰綰小聲回答,有些不好意思,在別人的宴會上睡着也太失禮了。

“再坐一會兒,送完禮我們就走。”程瑾的話在一片絲竹聲中仍然很清晰。

宋綰綰點點頭,喝了口茶醒神。

“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倒是和睦。”淑貴妃的聲音突然插進來,這時上一位小姐剛剛結束了表演,宮裡一片寂靜,淑貴妃的話也就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