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妍的確是聽到了阿青的話,這個時候這條街上只有自己一個人,用腳趾頭想想她也知道這個人說的是自己。
這個時候她調頭再跑已經跑不了了,因爲阿黃叼着菸頭帶着一羣人從一旁站了起來,他們有五個人,並且還都是身強力壯的男人,這個時候就算她要逃跑也絕對跑不過他們,與其是逃跑惹怒他們,還不如自己好好地準備準備準備怎麼才能斷了他們對付自己的絕心。
她就說顧洛辰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放過自己,她早就有防着顧洛辰的準備,在公司裡凡是和他有關係的工作她是能躲就躲,就算是不得不面對顧洛辰,她也是儘量不惹怒她可是她卻忽略了,在公司裡顧洛辰是沒有辦法對她下手的。
因爲她是顧氏的員工,如果她在顧氏出了事那和她衝突最大的顧洛辰一定逃脫不了關係,但是如果是在公司外面她除了事,那就不會讓顧洛辰有任何的嫌疑。
再想到今天顧洛辰的反常舉動,安妍才終於瞭然,怪不得顧洛辰今天這麼奇怪地將他叫進了他的辦公室裡卻不給她一點的羞辱,甚至在她反擊的時候他還忍了下來,原以爲是因爲顧洛辰真的是已經改正了,原來他是早就已經有了對付她的方案。
下班時間幸福小區回家的人有不少,在這個時候如果是她受到了襲擊,萬一有好心人上前來搭救那麼顧洛辰之前所做的所有的準備就全都白費了,而自己也會尋求更好的避難所藏起來。這樣的結果對顧洛辰來講代價太大。
如果他能夠確保自己回家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其他人在場,那麼事情就會變得容易的多。她是一個女人,幸福小區的人休息的時間雖然說很晚,但是這種時候她就算叫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
顧洛辰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才專門在今天下午拖住了她,他之所以一個又一個地砸杯子一不是因爲手滑,二不是因爲想要給自己找麻煩,他完全就是爲了拖延時間,只有他拖延了時間這幫人才能在最有利的形式下截住自己。
阿黃幾乎是立刻就從牆角站了起來,他生怕安妍會逃跑,雖然安妍絕對跑不過他,但是他覺得追着一個女人跑實在是太過掉價,而且對於女人那種驚惶到醜陋的臉色他也十分厭煩。
可是這個女人卻居然沒有跑,彷彿她真的是個聾子一般。
阿黃不放心地又拿出了清絕給他的資料,上面可沒有說這個安妍是個聾子啊,阿青不會是找錯了人了吧。
安妍還是繼續往前走,雖然她的心裡擔心到了極點,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彷彿現在正在面臨着巨大的困境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安妍?”阿黃不放心地叫了安妍一下。
安妍應聲停下,想來這個黃頭髮的男人就是這羣人的頭。“你們找我?”
安妍的照片阿黃已經不止一次地看過了,這次看到真人他還是覺得驚豔。倒不是說安妍長得多麼美,只是說那種標誌。
阿黃從很小的時候就從學校裡收保護費,他不同於
那種一般的小痞子只對自己的同性下手,他主要針對的還是異性。那個時候小男孩的手裡能有多少錢?小姑娘每天買零食、買髮卡,零零散散的錢多了去了,只要成功地勒索了一個小姑娘他的錢就夠去網吧玩個通宵了。
他印象最深的還是他們的班長,她是他們學校校長的女兒,平時總是找他的麻煩,他不過就想找她借幾個錢花花她就告訴了班主任,班主任就叫了家長。
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和阿歡在一起了,本來就不想再繼續讀書,於是便夥同阿歡一起向她要了一筆錢。
他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小姑娘的慫樣,她是真慫,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從那以後阿黃對女人這種物種就分析得十分透徹了,即便是平時再強勢的女人,到了危機關頭也頂多是一隻小綿羊。
可是安妍的出現卻打破了他的認知。
這個女人的確是他平時沒有接觸過的,如果是換了別的女人,見了他們這染着亂七八糟頭髮的一羣人最起碼也得嚇得腿軟了,但是安妍這個女人連臉色都沒有變。她的聲音平穩,從她的語氣裡他竟然聽不出一點害怕。
“你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吧?”阿黃猥瑣的視線像是章魚的觸手一般扒在安妍的身上,安妍強忍住想吐的慾望,她輕笑:“我不光知道你們是幹什麼的,我還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顧洛辰到底是給了你們什麼好處,這種事兒如果敗露了你們知道你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
阿黃本來就沒念幾年學,他們五個裡面學歷最高的就是阿青了,但是阿青就是個法盲,安妍說的什麼後果他完全就聽不懂,更不用提其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的人了。
一看阿黃不在意的神情安妍就知道自己是說錯了話,看他們這個穿着打扮想來他們也沒有看過多少書,既然是刀口舔血過日子,他們吃得就是這碗飯,又怎麼會在乎這些細枝末節。
“顧洛辰到底給了你們多少好處?”安妍問。
“顧洛辰給了我們多少好處你根本就不用知道。”
一看到安妍那副鎮定自若的模樣阿黃就覺得自己的心裡癢癢,這麼一個尤物如果是自己的那該有多好他一定得好好地疼她。
看這個皮膚,看那雙小手,手感一定是非常不錯的。
一想到這裡,阿黃的手已經不可控制地伸了出去。
安妍皺着眉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啦,到了這個時候她終於是慌了他們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如果他們想要的是錢的話無論多少她都想方設法地給他們,可是如果他們接到的指示不是要錢呢?依照顧洛辰的性子,他什麼樣的指示都有可發佈得出來。
安妍一直鎮定的表情出現了裂紋,她怒瞪着阿黃:“你究竟想幹什麼?”
“哎,她居然問我想幹什麼?”阿黃一邊笑一邊看着自己帶來的兄弟,“你說你這個娘們是不是傻?我到底想幹什麼不是已經表現得非常明顯了嗎?”
剛纔安妍手掌的觸感溫暖又光滑,原本沒有碰到的時候阿黃還能
忍耐,沒想到摸到了以後就更加抓心撓肝。
安妍知道,如果他們想要硬來自己一定沒有反抗的機會,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因爲一直擔心安穎會對自己下手,所以她的袖子裡藏着一把匕首,她向後退了幾步,拉開了那羣人的距離。
阿黃饒有興趣地看着安妍,剛纔不是還挺橫的嗎?現在怎麼就慫了?更何況她後退的這幾步又有什麼用呢?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安妍袖子裡的匕首在這個時候已經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了,就算她能傷得了他們的人,也不可能脫離他們魔爪,所以那把匕首不是她用來自衛的,而是在恰當的時候結束自己的生命。
與其被那羣禽獸侮辱,她寧願自殺!
安妍一邊將匕首轉移到自己的手裡,一邊動搖他們的軍心:“是,你們是不怕事情敗露,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你們真的得逞了,但是後來被查出來了,你們無所謂,那你們的家人呢?你們的後代永遠都要揹負着‘殺人犯兒子’的身份生活,就算你們不考慮考慮自己,至少也要考慮考慮你們自己的孩子。”
見他們中的人有所鬆動,安妍又加了一把火,“你們就願意他們因爲你們的一時糊塗揹負着那樣沉重的罵名過一輩子嗎?無論是升學還是工作都會受到影響,就算他們有幸找到了工作,那也是一直處在社會的底層。”
她看了那羣人一眼:“難道你們也希望他們將來走你們的老路嗎?”
只聽“啪”的一聲,阿黃惡狠狠地給了安妍一個耳光,他緊緊地抓住安妍的領子:“你個臭娘們不要給臉不要臉!”
安妍的話多少還是取到了一些成效。
阿青的爸爸就是殺人犯,他從小就被人看不起,不僅僅是自己院裡的孩子,就連老師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他從小就受人排擠,從小到大他就沒有一個朋友。“殺人犯”的兒子彷彿就已經給他判了刑,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從那個陰影裡翻身。
所以他才走上了這樣的路子,在這裡,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有的只是哥哥和弟弟,只要誰有困難了,其他的弟兄能幫忙的就一定幫,他過去缺失的友情在這個大家庭裡得到了補充。可是他卻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過自己現在過的生活。
其他人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當初的自己但凡有一點辦法也不會落到現在的這步田地。
“大哥,你還是別惹事了,清絕姐不是隻讓嚇唬嚇唬她嗎?”阿青將阿黃拽倒了一邊,“我們嚇唬嚇唬她就好了,沒必要動真格的,說白了她也不過就是個小姑娘,還能有多大的膽子?”
阿黃冷哼了一聲:“我看你還真是被那個娘們兒給洗腦了,現在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你告訴我嚇唬嚇唬她就得了?就你會憐香惜玉,但是你別忘了,你就是一個殺人犯的兒子,你還想着娶個媳婦生個兒子繼承你的家業?”阿黃拍了拍阿青的肩膀:“一行有一行的規矩,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我已經決定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