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拆禮物的心情應該是興奮的,激動的,迫不及待的,可唐婉怡卻心裡莫名地發慌,手也不由自主地發抖。
“這麼好看的盒子,我猜想一定是首飾吧。”
“不,首飾該沒有這麼大的盒子,也不會用快遞的。”
“應該是限量版的小公仔吧。”
“或者是辦公桌上的小擺飾。”......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目光全都聚焦在這隻精美的盒子上。
“婉怡,快拆啊,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們看啊。”旁邊的小李發現了唐婉怡的異樣,便調侃了一句。
唐婉怡尷尬地笑笑,拆掉了盒子上粉色的繫帶,兩手端着心形的盒蓋,心慌意亂地看了大傢伙一眼,然後雙手往上一提,盒子被打開。
“啊!”
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尖叫了起來。
唐婉怡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兒,渾身都在抖。若此時有個地縫,她一定鑽進去。
精美的盒子裡竟然裝的是一隻被剪得稀爛的破女鞋。
這分明就是在說她是個破鞋。
其用意顯而易見,就是用來侮辱她的。
這麼惡毒的惡作劇,究竟是誰故意要她難堪?究竟是誰一再耍她?唐婉怡怒紅了臉,一把將那隻破鞋扔進了垃圾桶裡,本想破口大罵,可是又怕影響大家的工作,引來主編的不滿。她只好忍氣吞聲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這連日來的陌生短信,再加上今日突如其來的無名快遞,一隻破鞋,真的是讓她有些應接不暇,心力交瘁,i滿腥委敢的她真的好想趴在辦公桌上大哭一場。
可是哭有什麼用呢?她的眼淚已經流得太多了。
她能感受到同事們異樣的眼光,還有背後的指指點點與議論紛紛。說不定,明天早上,整個大廈裡的人都認識她了,從此以後她的代號便是‘破鞋’了。
唐婉怡輕笑,他們若是想說,她能有什麼辦法制止?現在這個時代,言論自由,嘴長在人家臉上,人家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你能管得着嗎?
她不敢擡頭,也只能裝聾作啞。她只能用清者自清,時間會證明一切來安慰自己
。
可是,此刻的她,一點兒看稿的心情也沒有,根本就看不進去,靜不下心。她不是聖人,不能視若罔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這種情況下,多說無益,越描越黑。
她很想跟主編請假,因爲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光着身子站在衆人的面前,她只想找個地方避一避,遮遮羞。可是轉念一想,若是此刻臨陣脫逃,不是更讓人懷疑,不是更加證明她心虛,一定是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婉怡,這是誰呀,這麼缺德?”鄰桌的小青悄悄問道。
當然,可能她是好意。
唐婉怡怒力使自己保持鎮靜,努力讓自己平靜,
“不曉得,這種人,就是生活在黑暗裡的蛆蟲,越是在意,就越是着了他的道兒。”她輕笑,“不就是一隻破鞋嗎?我行得正,坐得端,還怕他們送來一隻破鞋嗎?”她故意擡高了嗓門兒,讓所有人都聽得見。
小青抿了抿脣,微微點頭,
“說得是,不用理會他們這樣的人。”......
經過胡悅的辦公室時,劉雅婷無意聽到胡悅說晚上七點,在豔陽天酒店見。聽語氣,並不像是應酬,應該是去會那個女人了。
她揚了揚脣角,準備也跟着去會一會那個女人。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把胡悅迷得七葷八素。
終於熬到了快下班,唐婉怡勉勉強強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她收拾了收拾,等着到點兒就下班,真是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辦公室裡呆着了。有些人,有些事,有些話,真是避之不及。你不想聽,他們偏偏就讓你聽到,不想看,他們卻偏偏在你眼前晃悠。本來今天這事兒是私人的事,可還偏偏弄得讓主編也知道了。知道了也就罷了,主編還把她叫到辦公室裡,問她事由。
可是,她哪裡知道呢?她還想搞清楚是什麼回事呢!
要是讓她知道是誰,一定加倍還之!弄條毒蛇寄之!
正想着,突然手機響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有了上幾次的教訓,她決定果斷掛斷,不聽爲好。
可是剛一掛斷,忽然想起,或許打電話的這個人就是給她寄破鞋的人呢?但又
一想,這個人應該不會上趕着找罵吧,此時打過來,不就是找罵的嘛。
想想這些天來,陌生的短信,莫名的騷擾電話,都是用不同的號碼打來,說不定,她一接通,那邊是那種錄音式的鬼叫呢?她接過這種電話,差點兒沒把她的膽給嚇破。那女鬼般的叫聲,聽得人頭皮發麻,心撲通撲通地跳,恨不得從嘴裡跳出來。
如此想想,她索性關了機。
看看時間,剛好五點,可以下班了。
“唐婉怡!”
剛起身,背起包欲走,忽聽得有個陌生的聲音叫了她一聲,她回頭一看,不禁嚇了一跳,怎麼會是她?
劉玉蓉端莊秀麗地站在辦公室門口,看着她,微微揚着脣角。
此時,主編正好進來找她要份稿子,經過劉玉蓉身邊時,不由驚得目瞪口呆,
“呀喲,劉女士,您怎麼大駕光臨了?”
劉玉蓉微微一笑,
“呵呵,王先生您好,我來找下唐婉怡。”
王主編扶了扶眼鏡,把目光移向了唐婉怡,微微皺了皺眉心,並用一種饒有深意的眼神凝視了她幾秒。
“夫人,您好,主編,有事嗎?”唐婉怡大方地走過去,跟兩人打了招呼。
“哦,那稿子明天再拿也可以,你們聊,我明天再來取。”說罷,他看了看兩人便離去。
唐婉怡沒有問緣由,直接跟着劉玉蓉下了樓,並上了她的座駕。
兩人同座後排,劉玉蓉側眸看了看唐婉怡,深覺這丫頭是一個坦蕩磊落之人。
“你怎麼就不問問我,我爲什麼要找你?”
唐婉怡婉爾一笑,
“問與不問有何差別?還不是要走一趟?”她頓了頓,“只是夫人今天來得太巧了。”
有錢有勢就是不一樣,要想摸清她的底細易如反掌,更別說知道她在哪兒上班了。她本不想懷疑她,可是她今天這麼出奇不意地來一趟,還真叫她意外之極。也只有她有這個本事,把人玩弄於鼓掌之上。要說動機,也不是沒有。
她之所以整她,或許就是爲了殺雞給猴看吧。
“呵呵,丫頭此話何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