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陣法被破?”
“怎麼可能?”
陣法消失,雲林派弟子駭然失色。成風和左咎也臉色發白,當然他們不是怕,而是氣的。
一氣這些弟子修行不夠連這點應變膽量都沒有;二氣周宇昊這兩人膽大包天竟敢來劫掠礦脈,因爲他們清楚二人實力在鑄體境;三氣冷清華,若冷清華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又怎會出現這般狀況。
而於此同時,周宇昊煽動肉翅極速趕來支援。成風和左咎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無比苦澀,一個胖子就這麼難纏,那個氣勢洶洶的妖魔想必也不差。
若是死守不逃,恐凶多吉少。但若是放棄礦脈逃走,宗門追究下來他們必被嚴懲,故一時猶豫不決。
然而周宇昊和胖子根本沒打算放他們活着離開。
“冷清華已經知曉了,速戰速決!”
周宇昊聽到胖子傳聲,心中已有數。
“一指天定!”周宇昊肉翅一扇,全力運轉《天煞無間令》,凝聚全部力量於右食指,滔滔魔氣頓時遮蔽了天上星月。
“道武神決·初刀衍生!”胖子一收雙身秘術,橫刀胸前。把左手握住刀刃快速一拉,血液順着劃破的掌心噴涌在刀刃上,將之染成血紅,身上一股玄青之氣釋放而出,籠罩四野。
成風、左咎等人被周宇昊和胖子施展的招式震懾,立刻喝令到:“衆弟子聽令,聚煙凝雲陣!”
生死存亡之際,雲林派諸人顧不得其他,雖然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環境裡,但憑着多年的演練,身影閃動之間仍是結成陣勢,然而終究無用。
只聞轟隆巨響,伴隨陣陣慘呼哀嚎,聚煙成雲陣破,雲林弟子死傷慘重。
星月重新顯露,照出破敗的礦脈大地。周宇昊和胖子在這衝擊下雖也各自負傷吐血,但並無大礙。
成風和左咎傷勢亦不算沉重,卻並未拖住二人腳步,因爲在周宇昊和胖子瘋狂攻擊,以傷換死的情況下難以支撐,不甘的倒落塵土。
兩人顧不得療傷,拉來還活着的五個凝氣境弟子,詢問靈石存放之地。
“挖出的靈石放在何處?說出來繞你不死!”
可惜這個人雖然恐懼得直哆嗦,但卻咬緊了牙關。沒有時間耗下去,胖子一刀將那人腦袋劈成兩半,紅的白的灑落一地。
又問第二人,那人雖然也驚懼,但比上一個膽子大不少,回罵到:“賊子,休想問……”胖子見狀二話不說將之砍成兩段。
剩下三人見胖子連嚴刑逼供都沒有,只要不說就直接弄死,心中那一絲拖延時間的僥倖蕩然無存。
隨後胖子又將刀架在另一人脖子上:“靈石在哪兒?”
那人哆嗦着身體,無聲張合着嘴脣。胖子見狀又舉起刀作勢要砍。那人“啊!”的一聲,急聲到:“饒命、饒命,我說,我說……”
胖子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而後又問剩下的兩人是否願意說,那兩人在前面那人屈服之下,也沒了堅持。
胖子對周宇昊說到:“分開問,若他們的答案不一樣就代表他們說謊,全部殺了!”
接下來的事情很順利,兩人把那三人打暈後就直奔靈石存放之地,顧不得查看數目,把十幾個大箱子塞進儲物袋就逃……
半刻後,一道青色遁光如流星過境,帶着急急呼嘯聲落在礦脈廣場上。看着眼前坑坑窪窪的戰場,冷清華臉色鐵青。
身影晃動間衝進存放靈石的密室,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間,冷清華怒嘯一聲,衝出去施展追蹤之術,可惜沒得到半點反應。
其實從左咎施展音符聯繫上冷清華到周宇昊二人搶走靈石,足有一刻半。然而冷清華得到消息卻猶豫半天,因此等他把那女子安頓好再趕來時礦脈這裡已經塵埃落定。
其實說到底,礦脈的靈石被搶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反倒是自己的血脈纔是冷清華現在最重視的。
礦脈是搶不走的,賊人最多搶走現在挖出的靈石。而那些靈石只是這六個月的產量,只有十二三萬。到時宗門追究下來最多被不輕不重的責罰一二,不然還能把他這個聚神後期,掌門的師叔給殺了廢了不成?
要說最大的影響也只是鬧下笑話,被人恥笑罷了,可是自己在乎嗎?壽元無多的自己還在乎這虛無的面子嗎!
想到這裡,急怒攻心的冷清華逐漸平靜下來。臉色變換片刻,又是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當然這次是裝的。
…………
第二天,黑渝山靈石礦脈被胖瘦雙煞搶劫的消息就傳了出去。雲林各勢力頓時譁然,浮動的人心更如風下灰塵,漫天飛舞,對雲林派的敬畏之心不由大減。不少修煉者仗着自己有些實力,開始在城裡大肆搶劫,一些強盜團伙更是攻城略地。
這般情況倒讓處於焦點的周宇昊兩人輕鬆不少,但卻使雲林派焦頭爛額,往往是撲了這團火,那邊又燃起。
直到兩月後雲妤和秋從道返回雲林派,二人震怒之下雷霆出手,把雲林派從南到北,由東至西掃蕩梳理一遍,殺得人頭滾滾才把躁動的人心壓下。
經此一事,雲林國修煉者人數大減,各強盜團體要麼被滅,要麼逃出雲林境內,反倒讓商隊往來更安全,商貿反而更繁榮了。
當然以上的事情是後話,攪動風雲的周宇昊和胖子,在搶了礦脈後連夜奔逃,直到遠離數百里,在耽國邊境找了個隱秘山林躲起來。
又經過數日療傷修養,兩人徹底恢復。而這一天夜晚,烤着妖獸的胖子說到:“咱們的合作就到此爲止吧,吃了這頓肉,你我各自天涯,後會無期!”
周宇昊自無不可,但還是忍不住問到:“也好,不過我有一事不解,從咱們劫掠城池時你似乎就開始對我有意見,不知我哪裡得罪你了?”
胖子割下一塊後腿肉咬了口,沉默會兒說到:“你沒有得罪爺,只是爺希望咱們好聚好散,不想出現你背後暗算陰我的事。”
周宇昊疑惑問到:“什麼意思?好端端的我爲何要暗算你?”
胖子擡頭盯着周宇昊一字一句的說到:“你能否與人共富貴爺不知道,但爺能確定你絕對不是一個可共患難的人。能有今日修爲實力,想必你陰害了不少人,背叛了不少朋友!”
周宇昊臉色一僵,看向胖子:“怎麼說?”
胖子:“還記得爺說法器是修煉者的生命,而你卻說早晚會換更好的?”
周宇昊:“不錯,那又如何?”
胖子冷哼到:“從你這個舉動就看得出你是喜新厭舊,天生薄情的人,你的品性可見一斑。”
“哈……荒謬!用高階的法器替換低階法器,這是理所當然的行爲,如何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周宇昊惱怒又不屑的說到:“你會寫字吧,聽過字如其人這句話麼?呵呵…老子就不明白憑一個字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怎樣?複雜而多變的人心又豈是寫出來的區區死物能道盡?管中窺豹到底只能見到一斑而已!”
“哼!那是你們,爺就不會這麼做。這一生,爺只用這一把刀!”胖子溫柔的撫摸着橫在膝上的刀:“爺會把它一品一品的升上去,就像爺修煉一樣。”
周宇昊嘲諷到:“癡人說瘋話。你倒是專情,難不成這把刀是你女人不成?”
胖子眼神堅定,說到:“有朝一日它誕生器靈,若爲女,我則取其爲妻,若是男則結爲契!”
聞聽胖子這驚世駭俗之語,周宇昊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嗽不停,好半天才緩過來。喃喃自語着“瘋了”、“這傢伙是個瘋子”。
只聽胖子繼續說到:“先前爺說你背叛過不少朋友時,你臉色不自然,看來爺說得沒錯。所以爲避免咱們鬧出分贓不均自相殘殺的老套笑話,還是各自閃人爲好!”
周宇昊也轉變臉色,冷然笑道:“正合我意。”
“那就告辭了,後會無期!”胖子懸上刀轉身就走。
周宇昊心思一動,叫到:“胖子等等,還不知道你這傢伙叫啥呢?”
胖子轉過身惡狠狠的說到:“閉嘴,再叫爺胖子,信不信立刻與你翻臉。另外,問爺名字作甚?難不成在打什麼歪主意?”
周宇昊呸到:“好歹相識一場,留個名字作紀念。說不定某天你丫的被人追殺,老子聽到消息一高興來瞧瞧熱鬧也好。”
胖子冷哼一聲扭頭就走,幾步後說到:“爺姓萬,單字一個一,這是跟你學的……”說着就比了箇中指,在空中轉兩圈。
“草!”周宇昊一咧嘴,自語到:“萬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名字還真是讓人……無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