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各位,今天的感覺還可以吧?”終於完成了一天的拍攝,祖林一臉笑容的走過來詢問着大家。他正是這次這場戲的總製片人。
“唉,你請的那個導演可真是夠嚴厲的啊。”齊陵江不由得抱怨着。
“呵呵,是啊,但是嚴格纔會出好東西難道不是嗎?”祖林笑了笑回答着。
“好吧,這段時間可真是夠折磨我們的了。”遠飛不由得伸了個懶腰說到。
“呵呵,各位放心,等完成了這個節目的錄製,到時候我一定的請你們吃大餐啊。”祖林繼續笑着回答着。
“好啊,祖製片人,說好了可不許反悔的啊。”妙可笑着說到。
“當然不會的,我一定會請你們吃一頓最最特別的晚餐。”祖林很是自信地打着包票。
這一天的戲總算是拍完了,夜晚大家匆匆的收拾着東西準備回去,簡顏和妙可此時也是困到不行的感覺。
“來來,大家快點收拾東西啊,一會下山以後,我請大家去豪門酒店吃飯啊,位置已經訂好了。”祖林一邊呼喚着所有的人,一邊大聲地說着。
“好耶。”大家聽到這樣的提議都不由得開心起來。
“嗚啊,真是太好了,我覺得自己現在足可以吃得下一頭牛了啊。”妙可聽到這裡很是興奮,但卻是很有氣無力地歡呼到。
“唉,這次的感觸真是良多啊。”齊陵江不由得很是讚歎地說着。
“怎麼了,讓你重新見了一回柳煙婷是嗎?”遠飛故意逗着齊陵江說到。
“那可不嘛,而且那女演員可比柳煙婷漂亮多了啊。”蘇允文這時望了一眼,一邊那位飾演柳煙婷的身材高挑的美女,這時,那美女轉臉看向了他們這邊的方向,蘇允文不由得笑得很是燦爛地跟那個美女揮了揮手。
“去,你們一天到晚就沒有個正型的時候。”齊陵江很是無奈地說着。
“哈哈,怎麼了,說到你大少爺心裡去了吧。”遠飛繼續笑着說到。
“哎,不過現實如果真的是煙婷沒有死的話,那麼齊陵江你準備怎麼選擇啊?”妙可這時想到了什麼,忽然間很是八卦的問着。
“哎呀,妙可,好了啊,幹嘛問這個問題。”簡顏趕忙勸阻着說到。
“哎哎,對啊,你準備怎麼選擇啊?齊陵江?”蘇允文也很是八卦的湊過了好奇地問着。
“你們,無聊。”齊陵江只是很平靜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冷冷地瞥了衆人一眼說到。
“怎麼,才50塊錢。”這時現場的一個角落忽然間的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50怎麼了,還嫌少啊,已經很是公平了的。”現場的副導演很是不耐煩地大叫着。簡顏他們聽到這情況互相望了望,點了點頭一起走去,只見跟副導演爭辯的正是那個剛剛在劇集裡,演繹那個變態殺人狂司機的演員,簡顏他們聽說,他就是當地的農民,很是喜愛演出,所以副導演在選羣衆演員時才挑中了他,而他剛剛的演繹,簡顏卻是覺得他很是到位。
“不是,最開始明明說好,拍一天是150的嗎?怎麼現在就變成50了。”那個演員很是不滿地甩着手上的50塊錢大聲質問着。
“唉,我說你行了吧,一個羣衆演員,還給了你那麼多鏡頭,一天什麼都沒有幹就給了50塊你就知足吧,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混了幾年的羣衆演員纔有錢可以拿啊。”那副導演此時很是一副不耐煩又盛氣凌人的表情說到。
“話不是這樣說的,不管怎麼樣,你們不能毀壞你們當初的約定,羣衆演員怎麼了,沒有羣衆演員的襯托又哪裡來主角的閃耀。你這麼做不但是損害了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道德,也同樣是損害了所有抱有演員夢的人們的夢想。”簡顏聽到這個農民的一席話的時候不由得有些震驚,外表看上去那麼不起眼的人,原來內心中還一直閃爍着這樣堅定的信念,是啊,信念,夢想,這種東西,在現在這個世界來說,又有多少人是在內心中一直堅守的呢?
“好,說得好。”蘇允文果然時刻起鬨的事情都有他,此刻他不由得爲這位農民羣衆演員鼓起了掌。
“哼,行了,別他媽的跟我在這扯淡了,什麼夢想,你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人和人的命是有區別的,大伯,您的命就註定了是待在鄉下彎腰種地,演員這樣的事,做做白日夢就好了啊。”但那位副導演卻依舊是一臉不屑外加冷嘲熱諷的態度說着。
“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說話。”這句話顯然是刺傷了那位大伯的內心,一瞬間他變得很是激動起來,挽起袖子,好像立刻想要跟副導演打一架一樣。
“哎哎,別激動,您來,年齡也不小了,在這做什麼夢,發什麼瘋啊。”副導演見此情景依然是很不屑地笑着,隨即轉身要走。可那農民這一瞬間立刻撲上前去,抓住副導演的衣領,就開打了,周圍的人見狀趕忙上前跑去拉架,現場一瞬間的亂作一團,大家都紛紛的跑了過來。
“幹什麼,幹什麼,你個土農民是窮瘋了嘛。”那副導演被打翻在地,那農民老伯被人拉開之後,副導演很是不滿地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氣憤不已地喊着。
“怎麼回事?”這時匆匆趕來的祖林疑惑不解又很是氣憤地問到。
“今天好不容易完成拍攝了,鬧什麼啊?”
“還不就是這個羣衆演員,非要讓我給他150元,爲了這點錢就上前來打我。”副導演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說着。
“行了行了,丟不丟人,你缺那麼點錢啊,趕快給錢讓人走了。”這時導演卻是一臉不耐煩地衝着副導演嚷着。
“行了,趕快把錢給人家吧。”祖林這時從衣袋中掏出100塊遞給了副導演說着。副導演見到眼前的情況一臉不情願地將那100元錢甩給了那位農民老伯,農民老伯望着那張錢很久,但許久沒有伸出手。
“快拿着啊,還想怎麼樣?”副導演不耐煩地喊着。這時齊陵江卻一步跨上前,用手擋回了100塊。
“我想這位老伯在乎的不是錢,是尊嚴。”齊陵江望着所有人很是平靜地說着。
“什麼?”副導演一臉疑惑和不解。
“100塊對你們來說可能什麼都算不上,出爾反爾,隨意毀約對你們來說可能也習以爲常,夢想,或許你們覺得一個農民提這些甚是搞笑,但是在他的心裡,那些高於一切。150元不是很多,但是是他心中的一個與夢想接連的契約,但是你們不僅毀了這個約定,而且現在還在用這個踐踏着別人的自尊,這樣的錢,我想他無法接受。”齊陵江說完後回頭望了望那位農民老伯,那農民擡起頭眼神中閃爍着很是複雜的光,有對齊陵江理解自己的感謝,也有對現實的誤解的無奈。
“那你是想讓我們怎麼辦?”副導演這時已經沒有耐心很是氣憤地衝着那位老伯叫嚷着。
“道歉。”齊陵江緊接着說到。
“什麼?”聽到這句話那副導演不由得不敢相信地望着齊陵江。
“道歉,你讓我給他道歉?”副導演再度反問着。
“難道不應該嗎?畢竟是你毀約在前。”齊陵江也直視着那副導演的眼睛說着。
“毀不毀約又有誰證明,有證據嗎?今天我是不想再鬧下去,給了他100元,怎麼他要說我欠他1萬元那麼我還就得給一萬不成了,那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副導演這時怒不可遏的把100元摔在了地上,怒瞪着齊陵江說着。
“哼,真正怎麼回事,你心裡不是最清楚嗎?口頭契約就不是契約了嗎?”齊陵江到是很不在意的笑笑。
“這個小子是誰啊?”另一邊總導演悄悄地問着祖林,祖林無奈地笑笑說。
“哦,白妙可的朋友,齊陵江。”
“呵呵,不錯啊,很有正義感,現在這樣的人可是不多了。”導演稱讚着,祖林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好了,阿生,你經常玩的那套以爲我不知道嗎?”這時總導演開口說着,那個副導演聽到這句話不由得低下了頭,不再爭辯什麼。
“跟人家道歉,這小夥子說得沒錯,即便是口頭契約也不能這樣抵賴。”導演的臉這時陰沉了下來,那個叫阿生的只能點了點頭,轉而走到那個農民老伯跟前鞠了個躬,道了歉。那個總導演這時很是滿意地走到齊陵江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夥子,你就是這次片子演男主的人吧,我很看好你啊。”
“呵,謝謝了,不過這樣的工作人員,我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了,把我的報酬也給那位老人家吧,明天我就不來了。”齊陵江說到這裡背起自己的包獨自大步向遠處走去。
“哎,陵江,你幹什麼啊?”妙可不由得喊着。但齊陵江依舊頭也未回。
“這小子還是太年輕啊。”祖林很是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
“呵呵,只是太過於執着自己內心的某些東西了。”那導演到是很理解地笑了笑。簡顏望着齊陵江的身影,忽然間的覺得他的內心好像有時也會十分的脆弱。
“呼,什麼人啊,也不至於這樣就走了吧。”妙可不滿地喊着。
“唉,好了,他不是一直就這樣嗎。”簡顏只能安慰着妙可說到。
這時,那位農民老伯走了過來,很是感激地樣子望着簡顏他們。
“謝謝你們的朋友啊。”農民老伯說着不由得流下了淚水。
“啊,這個,沒關係了。再怎麼說也是他們的不對。”簡顏搖了搖頭說着,又轉臉望了一眼那個副導演,副導演此時早就一臉鬱悶的走遠了。
“就是啊,本來就是他們的問題。”妙可也很是氣憤地瞥了一眼那個副導演說到。
“唉,其實現在,我可能纔會懂兒子當年的心裡吧。”老伯說着從衣兜中拿出了一張舊照片,很是悲傷但又慈愛的用手撫摸着。
“大伯,這是您兒子啊?”遠飛不由得好奇的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