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內疚

“他們幾個被江對帶回去問話了,那這麼說你們也認識死者了。”那警員邊回答着,邊又拿出一張剛剛拍得瑩瑩死時的照片問到。

“啊。”所有人見到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時都不由得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瑩瑩。”簡顏這時心裡是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感覺。

“這麼說你們是認識死者了,那就麻煩你們配合我們去警局錄個口供吧。”那位警員此時點了點頭,收起了照片。

“什麼?這麼說你們完全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幫助了這個可憐的孩子?”江隊長聽完了齊陵江他們幾人的講述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是的。”齊陵江點了點頭。

“嗨,我說你們幾個還真是正義感十足啊。”江隊長不由得搖搖頭讚歎着。

“江隊,又來了幾個學生,她們說認識死者,是蘇允文他們的朋友。”這時一個警員過來報告着。

“唔啊,好了,這下都來齊了,讓她們進來吧。”江大隊無奈地笑笑說着。

“江哥哥。”素嫺一進來望見江大隊就最先叫着。

“好了,都坐吧,我們又見面了啊。”江大隊笑着說到,於是簡顏她們一行人就在一邊也坐了下來。

“你們跟瑩瑩的相識過程他們剛剛都說了。”江大隊撇撇嘴向齊陵江的方向,簡顏望了一眼齊陵江,此時的齊陵江只是一直低着頭仿若世外之人,但是簡顏明顯的感覺到,瑩瑩的死跟陵江或許有着什麼聯繫。

“那瑩瑩真的就這樣跳樓了嗎?”素嫺疑惑地問着。

“這個還無法斷定,要等法醫的檢驗報告,我們現在已經通知了孫瑩瑩的家屬,你們就先回去吧,今後如有讓你們協助調查的需要,還請你們隨時配合啊。”江大隊最後說完了這一番話後,大家就都一臉沉悶地走出了警局。

“嗨,這孩子怎麼搞的,幹嘛要跳樓啊?”剛出警局遠飛一邊望了眼手上的毛絨熊,一邊無奈地叫着。

“就是啊,本來都已經夠可憐的了,怎麼可以這樣啊。”妙可這時也覺得惋惜。

“不過話說,陵江,你昨晚到底跟那丫頭說什麼了啊?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蘇允文這時仍舊一肚子疑問地轉頭問着齊陵江。大家聽到這話都不由得轉過頭望着齊陵江,而此時齊陵江的心中是無法說出的難受感覺,要怎麼說,說他知道了孫晶晶的死是因爲瑩瑩造成的,說他通過孫晶晶的遺物看到了之前的一切,然後這樣質問了孫瑩瑩造成了她最終放棄生命嗎?

這樣的話,說出來,大家只會以爲他有病了吧。

“難道齊陵江你真的是有……”方葉這時想起了昨晚上落靜來宿舍說得話,素嫺趕忙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使了個眼色搖搖頭。

之後齊陵江一個人靜靜地向遠處走去,簡顏望着他的背影隱約的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矛盾和悔恨。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去勸勸他。”這時簡顏回頭對大家說着,大家聽到這話都點點頭,於是簡顏就跟着齊陵江去了。

“嗚啊,辦公室暫且回不去了啊,警察暫時把那裡封了。”蘇允文這時無奈地嘆口氣。

“這下你那裡成兇案現場了吧。”遠飛苦笑着說到。

“去去,別亂說了,唉,這不吉利啊,不行,改明我得去買幾束香上上。”蘇允文想着就覺得有些不好。

“你行了吧你,瑩瑩那孩子夠可憐了啊,她又不是什麼惡人,一個可憐的孩子會給你招來什麼惡運啊!”方葉這時很是氣憤地衝允文嚷着。

“唔,我隨口說說啊,有那麼嚴重嗎。”蘇允文頓時被方葉數落得啞口無言。

“這是能隨口說的話嗎。”方葉繼續不滿地反駁着。

“好了啊,允文,你這話說得確實不是時候。”這時遠飛不由得開口說着蘇允文。

“哎呀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啊。”妙可這時也實在看不下去地勸着。

“哎呀,我只是那麼一說了,真的沒有別的意思,瑩瑩這麼死了誰都會覺得可惜和難過了啊。”蘇允文這時雖覺得自己的話不妥,但也覺得自己很是委屈地辯解着。

“好了,你們也別爭了啊”素嫺也很是佩服這兩人的說到“這樣吧,你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我再去問問江哥哥。回去我們大家再討論了啊”素嫺邊說着邊拿出手機向一邊走去。

“唉,好了,我們這下去哪裡呢啊?”遠飛很是迷茫地問着。

“要不回學校吧。”方葉這時提議着。

“恩恩,只能先這樣了啊。”遠飛贊同。

“哦,不是吧,又要回那個學校啊。”蘇允文一臉不滿地慘叫着。

“行了吧,大少爺您要不想去就隨便了啊。”妙可這時打斷了蘇允文的抱怨,隨即跟着方葉和遠飛就先是走開了。

“哎哎,等等我,我沒說不去啊。那個簡顏,我們先回學校了啊,你和陵江一會別忘了回來啊。”蘇允文最後再對走遠的簡顏和齊陵江喊着,簡顏揮揮手錶示知道了。

齊陵江一個人沿着街道走了很久很久,簡顏靜靜地跟在齊陵江身後一直也沒有說話,齊陵江又走了很久之後,終於在一個街口的小店門口停了下來。

“想進去坐坐嗎?”簡顏望着那扇店門詢問着,那是一家不太起眼的很小的茶社。

“進去吧。”齊陵江點了點頭,先走了進去,簡顏隨即也跟着進了門,這間茶社內的裝飾很有異域風情,雖然狹小但別具一格,這時一位差不多剛剛30歲的,打扮時尚前衛的女性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

“喲,帥哥,今天又心情不好啊,唔,帶女朋友來了啊?”那老闆娘笑着跟齊陵江問着好,看上去就是很熟的樣子,隨即還瞥了一眼身後的簡顏。簡顏只是很尷尬的笑了笑。

“呵,老闆,我想……”

“要壺龍井吧,哈哈,去那邊坐吧,你的老位子給你留着了。”還未等齊陵江開口,那老闆就搶先說着。隨即齊陵江就帶着簡顏走到一邊一出處靠窗且比較安靜的位置上坐下了。

“看來你經常來這裡啊。”簡顏坐下後環顧下四周很好奇地問着。

“嗯,偶爾心情不好的時候會來這裡坐坐了,這家店跟別的不一樣,比較安靜了。”齊陵江回答着。

“恩恩,那倒是啊,一般人很少會注意到這家不起眼的小店了啊。好了,說說吧,你到底怎麼了?”簡顏這時直入主題地問着。

“什麼?”齊陵江擡起臉不解地望着簡顏。

“你是因爲瑩瑩嗎?因爲你最晚跟她說了什麼。”簡顏繼續一臉平靜地問着。齊陵江聽到這話只是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這時老闆拿來了茶水和一些小點心,一一擺在了桌子上。

“謝謝。”簡顏禮貌性地笑笑對老闆說着。

“沒事,不用謝啊。話說他可從來沒有帶過任何人來這裡啊,你是第一個。”老闆繼續有所內涵地笑着對簡顏說到。

“哈,原來我在齊陵江心裡的地位這麼不一樣啊。”待老闆走後,簡顏開玩笑地說着,齊陵江聽到這話無奈地又被簡顏逗得繼續苦笑着。

“好了,跟我說說吧,總憋在心裡也不是什麼事,或許是你從晶晶那裡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告訴了瑩瑩。”簡顏這時試探性地問問,齊陵江很是震驚地擡頭望着簡顏。

“落靜昨晚來找過我們。”簡顏解釋着。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落靜真的是我想象中的那麼聰明。”齊陵江聽到這話,一臉意料之中的神情點了點頭說着。

“你的意思是說,你,真的有那種特異功能,你可以看到過去?”儘管此時簡顏已經很相信自己的推測了,但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麼神奇的事情。

“有了又怎麼樣呢?我不是就是因爲這樣,害了瑩瑩嗎。”齊陵江此時心裡的內疚感上升到極致的地步。

“瑩瑩的死時意外,誰都不願意這樣,所以你不用太過責怪自己了。”簡顏這時嘆口氣安慰着齊陵江。

“其實,瑩瑩可能很早就想死了。”齊陵江這時開口說。

“什麼?”簡顏有些驚訝又有些疑惑地望着齊陵江,不明白他的意思。

“瑩瑩知道,不管怎麼樣,姐姐回不來了,媽媽,爸爸也都回不來了,但是舅媽依舊會如願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她今後可能會生活的更艱難,所以就想了結自己的生命。”齊陵江的回答讓簡顏很詫異,但仿似又好像早就有了這樣的預感。

“所以她的傷是自己弄得,她知道她舅媽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不會動手打瑩瑩,也不會趕她出家門,但是她會每日的用最惡毒的話語詛咒她,辱罵她。而這些,外人都不會明白,只會說瑩瑩的舅媽是個還不錯的人,因爲畢竟還那麼照顧着瑩瑩。”齊陵江繼續說着。

“所以,瑩瑩的傷和離家出走都是故意想造成一種是被她舅媽弄成的假象嗎?”簡顏這時猜測着問到。

“我想瑩瑩知道你是個漫畫家,她想讓我們覺得她舅媽是個惡人,你可以幫助她宣傳出去,這樣人們就會重新懷疑孫晶晶的死其實也不是純粹的意外。”齊陵江苦笑着繼續說到。

“可是瑩瑩不知道的是,其實我們早就在懷疑她的舅媽了,她更不知道的是,外面的人也沒有幾個人會認爲她舅媽是個好人。”簡顏這時很是惋惜地接着齊陵江的話說着。

“到底是個孩子啊,想法畢竟簡單,以爲大家說她舅媽好就是真的好,實則是大人們之間常用的客套話而已。況且警察的調查不是根據她舅媽的人好人壞來斷定的,但瑩瑩還不太懂這些。”齊陵江搖了搖頭。

“所以瑩瑩是想用她的死來再次引起大家的注意嗎?”簡顏想想問。

“不,我想如果沒有我昨晚的問話,或許她不會這麼極端。”齊陵江說到此,再度的內心糾結難過起來。

“你到底說了什麼?”簡顏問。

“其實晶晶會癡呆的原因是瑩瑩造成的。”齊陵江說。

“什麼?”簡顏聽到這話吃驚又不理解。

“你能理解一個孩子從小到大見着周圍的孩子們都吃着各種各樣好吃的零食時的開心表情,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吃的那種痛苦感覺嗎?”齊陵江沒有回答只是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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