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最後的最後（最終章）
天幕扭曲，無垠星空降臨。
當溯風仰望天幕之際，藍染正如神明一般俯視大地。
其周圍的空間轉變成了萬花筒一般的鏡面世界，散發着扭曲認知的可怖氣息。
此時此刻的藍染，其實和溯風的狀態極爲相似。
超越卍解，人刀合一。
其存在的跡象，即可扭曲萬物對其的認知。
目光所及之處，就連世界的存在都產生了波動。
對此。
溯風頗有感慨，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弒神的凡人。
鎏金顏色於其瞳孔之中不斷地泛起，抵禦着藍染力量的侵蝕，也同時不斷地提升着溯風力量的上限。
其靈壓的激增爆發，讓這方扭曲的世界產生了劇烈的波動。
溯風的身軀之上不斷地涌現着瑰麗的紋路，實質化的靈壓以幾何倍數地不斷增長着，彷彿沒有上限一般。
望着天穹之上的身影，他嘴角微揚，自信且張揚的笑容浮現在面容之上。
既然藍染選擇了這一戰，那就以最強的姿態賜予其最輝煌的失敗。
此時此刻，結果如何，已經不甚重要了。
重要的，是一戰的過程！
溯風右臂後仰，靈壓激盪，紋路越發得璀璨絢爛，彷彿一輪真正的耀日於黑暗之中冉冉升起一般。
其腳下的黑暗，崩裂出一道細微到難以分辨的痕跡。
單是力量的餘波，就已經泯滅了藍染所創造出來的扭曲世界，扭曲的萬象。
生命歸還，發動！
完現術，發動！
地獄意志，發動！
瞬哄·巽雷終滅，發動！
極致的光熱於溯風的身軀之上爆發，無窮盡的雷鳴和風嘯激盪在漆黑的世界之中，化作一輪又一輪的耀日，徹底地將黑暗驅散！
望着天穹之上的身影，溯風的拳骨轟然爆發，無數力量以螺旋之態自扭曲之間洶涌掠過！
下一刻。
漆黑世界驟然破碎，垂落的天幕破碎不休，化作無數細微的氣流席捲掠過無垠荒漠。
這一剎那，大虛的咆哮、風勢的呼嘯、塵沙的滾動、生者的呼吸，目光的注視，甚至是時間的流逝，彷彿都徹底地停滯了。
彷彿被這道裹挾世間的力量悉數凍結了一般。
天穹之上，藍染的身影也是驀然僵硬，好似被停止了時間，但隨着裂紋的出現，其身形被驟然撕裂開來！
就好像是一隻破布娃娃一般，被人以蠻橫的力量徹底撕碎！
待到餘波消退的剎那，無盡的深淵溝壑直抵視線的盡頭，彷彿和天空的弦月接壤，化作一張無形的巨口，吞噬着虛圈的天穹。
藍染的身影徹底消失，弦月之下只剩下了一枚散發着深紫色光芒的崩玉。
可還未等溯風有所動作，崩玉之上陡然光芒綻放，血肉、骨骼、神經席捲而出，瞬間構建出熟悉的身影。
“看樣子，融合了崩玉的我，真的很難死去……”
藍染面色蒼白，靈壓微弱，氣勢上只能堪比上一任的九番隊隊長了。
“跟這個無關。”
溯風淡然回道，“如果你死了的話，三界和地獄之間的平衡會被徹底打破的。”
“到時候，我怕不是要親自前往地獄維持個幾百上千年的平衡。”
“那未免有些太過於折磨人了……”
空氣突然安靜，藍染表情微僵，片刻的沉默後，笑容方纔重新浮現於臉上。
“這樣嗎……”
“果然失敗了啊……”
…………
藍染的落敗，宣告虛夜宮的全面告破。
準確點說，在藍染離開虛夜宮去和溯風一戰的時候，十刃就已經喪失了所有的鬥志。
因爲見過，所以恐懼。
哪怕是上一任的虛圈之王拜勒崗，在見識過溯風和友哈巴赫的戰鬥後，也是毫無鬥志可言。
更別說其他人了。
至此，虛圈的戰爭暫時告一段落。
因爲相性問題，破面大虛以及滅卻師們並沒有隨同返回屍魂界，而是被留在了虛圈之中。
至於隨後的整合，還需要屍魂界一方休整結束後，方纔能夠開始。
倒是溯風並沒有休息太長時間。
和藍染結束戰鬥後，轉頭便是敲開了地獄的大門，徑直闖入了其中。
如他所想的那般，荒蕪的地獄甚至還不如虛圈具有生氣。
目光於一些熟悉面孔和獄卒身上掠過，溯風衝他們點頭微笑示意後，便是循着地獄意志的痕跡——
一路向下！
似乎是在刻意躲避一般，無論是地獄意志還是友哈巴赫，其存在的痕跡都有着被抹去的跡象。
但因爲地獄意志無法離開地獄，而友哈巴赫又因爲死亡的原因，也無法打開地獄的大門。
因此無論是誰，都無法逃離出去。
這波屬於是關門打狗了。
當溯風抵達地獄最深處時，也是再一次地見到了友哈巴赫。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地獄意志的氣息徹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模樣古怪的友哈巴赫。
他的頭部被若干眼睛覆蓋，眼睛深處呈現出鎏金顏色，重疊着多個以上的瞳孔，純黑的靈壓中充斥着地獄的氣息，就好像是一位——
真正的死者！
“徹底地墜入地獄了嗎？”
溯風恍然，“和原本的地獄意志融爲一體，從而成爲地獄中類‘靈王’的存在。”
“從此以後，再也感受不到死亡的恐懼和絕望，甚至就連自己的生命也得以長久地保存下去。”
“我該恭喜你呢，還是恭喜你呢？”
友哈巴赫正欲開口，卻是發現溯風話語中的問題，當即語塞宕機，表情微滯。
“綱彌代溯風，伱還真是狂妄啊！”
他沉吟片刻後，發出瞭如同大虛般的聲音。
此時此刻的友哈巴赫，已經完全變成了怪物，比起藍染【無畏境界】的姿態，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現在你我俱是擁有着地獄意志，爲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吧！”
友哈巴赫單手一招，厚重深邃的瘴氣中頓時涌現出無數道鎖鏈，於空中進行糾纏交織，直至化作一把漆黑的刀刃落在其掌心之中。
“你會爲自己的行爲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我會讓你親自見證三界的毀滅，見證你熟悉的存在被盡數剝奪生命，墜入地獄的最深處。”
他的聲音震耳欲聾，迴盪在整個地獄之中。
融合了地獄意志的友哈巴赫，化作地獄的神明，一言一行俱是充斥着地獄的力量。
“虛張聲勢，只會更加顯示出你的軟弱。”
溯風從始至終，表情從容淡然，沒有絲毫情緒上的波動。
“友哈巴赫，你現在的模樣真的十分醜陋。”
因爲，在他的眼中，友哈巴赫不過是一把趁手的工具，一隻維護三界穩定的備用楔子。
哪怕融合了地獄意志又如何？
在將藍染徹底擊敗之後，系統的面板上也是彈出了最後的獎勵。
雖然只是寥寥數行字，但也成了溯風孤身面對地獄意志和友哈巴赫的底氣。
【自律日常任務完成！】
【地獄意志獲得提升，當前爲完全掌控！】
如果說三界屬於靈王的，那麼地獄就屬於溯風的！
自踏入地獄的那一刻，友哈巴赫和前地獄意志的命運結果就已經註定。
沉重的氣勢轟然落下，友哈巴赫眼中的殺氣濃郁到了極點，當其揚起刀刃朝着前方落下。
可下一秒，刀刃凝滯，靈壓凝固，友哈巴赫的身影徹底僵硬在了原地。
“如果你沒有將地獄意志徹底吞噬的話。”
溯風平靜的聲音於其厚重的磷氣之海上響起，“或許還可以掙扎一番。”“可你的愚蠢行徑，斷送了最後的希望。”
在友哈巴赫驚駭的目光下，溯風五指張開，毫無徵兆地按在了他那張生滿詭異眼睛的面孔上。
熟悉的感覺襲來，友哈巴赫的表情當即扭曲到了極致。
他拼盡一切靈壓，試圖與之抗衡，但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有一絲的改變。
友哈巴赫感覺自己就好像在——
反抗整個地獄！
“不……”
無數瞳孔收縮，友哈巴赫欲要再說些什麼，然而卻是無論如何都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隨着溯風崩斷了他手中的刀刃，無數道黑色的鎖鏈從其中爆開，然後以反噬的姿態瞬間將友哈巴赫封禁成了巨大的圓球。
嘩啦啦的扯動聲音於下方的磷氣之海中響起。
黑色的鎖鏈重新復原到原本的位置中，封禁友哈巴赫的巨大圓球也是被一同拖入了地獄的最深處！
友哈巴赫的靈壓徹底消失，再無丁點痕跡！
望着重歸平靜的磷氣之海，溯風輕嘆一聲，眼底泛起些許悵然：
“結束了……”
失去了地獄意志的地獄，只會以更加完整的狀態運轉。
溯風僅是對其進行了簡單的巡視後，便順道打開了地獄之門，重新迴歸了三界。
他現在還是生者，犯不着去幹涉死者的世界。
但因爲全權掌握了地獄意志的原因，溯風在地獄中的權柄，甚至要高於靈王在三界內。
…………
迴歸屍魂界，三個月後。
山本元柳齋重國於溯風迴歸後的第三天召開了隊首會議，正兒八經地宣佈卸任護廷十三隊隊長一職，並且將京樂春水的任職書當衆宣讀。
自此，護廷十三隊的總隊長成了京樂春水。
雖然他對此叫苦不迭，但還是扛不住山本的恐怖眼神，乖乖地接下了本就屬於他的職責。
然後便開始了一系列的改革。
削減真央四十六室的權力，削減貴族對平民的影響，儘可能地讓對立的雙方處於一個平衡的狀態。
因爲京樂家是上級貴族的原因，所以京樂春水對其中的度把握得很好。
更重要的是。
京樂春水相對開明的態度，讓屍魂界也是重新煥發了生機。
無論是死神隊士，還是貴族成員，亦或者是流魂街的平民，俱是充滿了蓬勃的生氣。
見到屍魂界不斷蓬勃發展的山本重國，也是頗爲滿意自己的決定。
好在不是交給逆徒溯風去打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會變成怎樣的一番烏煙瘴氣。
至於虛圈，也是重回平靜，虛夜宮被虛之國度吞併，十刃高層根據其罪行的多寡進行身份的重新分配。
其中最慘的是亞羅尼洛，因爲其本身吞噬進化的特性，被涅繭利安排到了技術開發局的垃圾處理廠，專門處理廢棄的活體材料。
不過亞羅尼洛似乎很滿意這個工作，每天都樂在其中，本就醜陋的巨大本體，也是一天一個模樣。
在赫麗貝爾和妮莉艾露以及蓀蓀等三人的強烈要求下，屍魂界和虛圈開闢出了永久穿界門。
無論是死神還是破面，俱是可以通過這扇門前往對方的世界。
彼此雙方的關係倒是緩和了許多。
當然，這僅限於具備足夠智慧的亞丘卡斯及瓦史託德。
基力安依舊屬於是耗材的一部分。
至於無形帝國一方，是這次損失最爲慘重的勢力。
只是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有死在敵人的手裡，反倒是被他們的陛下一發聖別，收走了靈魂和生命。
就算僥倖活下來，也是失去了完聖體和部分力量。
對於這麼一批人，溯風本打算是將其安排在虛之國度的。
但後來考慮到其人類身份的設定，隨即直接放到了現世之中。
對此，哈斯沃德十分感激。
在友哈巴赫對他們聖別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徹底對這位陛下失望。
作爲心繫滅卻師一族的無形帝國二把手，哈斯沃德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後續的建設中，並和京樂春水簽訂了互不侵犯的永久性條約。
現在的哈斯沃德，只想讓滅卻師一族不斷地壯大，重現千年前的輝煌。
至於友哈巴赫？
抱歉，不熟！
最後的關鍵人物，便是藍染了。
因爲三界和地獄之間靈壓均衡的緣故，藍染的存在還是很有必要的。
友哈巴赫墜入地獄，能夠維持平衡的，只剩下他和藍染，以及零番隊的幾人了。
在沒有其他超越者出現之前，藍染的地位無可替代。
同時，爲了貫徹做錯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這一理念，藍染以及和其一同叛出屍魂界的市丸銀和東仙要。
被分別關入了真央地下大監獄的無間地獄以及大焦熱地獄。
當然，刑期上就要短許多了。
畢竟現在的真央四十六室也不再如最初那般囂張跋扈，不會因爲幾句譏諷的話語，就直接加上一萬年的刑期。
現在的真央四十六室，更像是一個類似於現世法院的機構。
掌控權利，卻又不會被權力左右。
將一切交給其他人去處理後，溯風也是當了一波甩手掌櫃，然後趁着給自己放假的時間，去了一趟靈王宮。
靈王大內裡中，他第一次見到了靈王，也是和其尚存的意志進行了一番溝通。
對方似乎對眼下的狀態頗爲厭惡，並委託溯風幫其選出新的楔子，用以維繫三界的穩定。
至於靈王本人，則是更想體驗一番不同的生活。
對此，溯風大手一揮，直接把任務交給了浦原喜助和涅繭利，以及山田清之介。
藉以葛雷密的本體大腦，輔佐以多個靈王碎片的核心，製造出純粹的穩定三界的楔子，從而將靈王替換了下來。
對此，無論是靈王還是兵主部一兵衛，都十分滿意。
沒有任何意見，也不敢有什麼意見。
然後——
藉此提出相應的報酬請求，溯風選擇了將修多羅千手丸直接擄走。
…………
九番隊隊舍，東邊的禁區地帶。
假山環繞，鳥語花香，巨大的露天溫泉之上蒸汽繚繞。
交代給山田花太郎的工作，被其圓滿完成，這一溫泉的規格可以說是屍魂界之最。
倒不是因爲溯風多喜歡泡溫泉，實在是在某些特定的場景之下，沒有比溫泉更爲合適的場所了。
裹着浴巾的溯風出現在溫泉邊的岩石上，望着下方被繚繞水霧遮掩的嬌憨面容，頗爲滿意地點了點頭。
碎蜂、夜一、卯之花烈、虎徹勇音、松本亂菊、伊勢七緒、黑崎真希、露琪亞、赫麗貝爾、妮莉艾露、道羽根阿烏拉、修多羅千手丸……
數十道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或是羞怯、或是傲嬌、或是期待，複雜的目光對應着不同的存在。
在溯風強勢且霸道的壓制下，衆人被齊聚於此。
感受片刻的目光聚集後，溯風解開浴巾，發出爽朗的笑容，於嬌呼聲中縱身一躍跳入了溫泉之中。
巨大的水花濺起，遮掩了其中的美好景色。
“做人嘛，自然是享受第一咯！”
九番隊隊長，綱彌代二十三代家主，三界的拯救者，地獄之主，綱彌代溯風如是說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