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淑芬有些納悶怎麼?屯子裡的人開會了咋的?怎麼會送來的全是馬糞球子。
王冠雄坐在炕上有些憤怒了爆叫着:“我沒告訴你嗎都給我扔了去誰再來送糕點打開看看直接甩他臉上太不像話了整的我再也不想吃糕點了。”
郎淑芬把這些馬糞球子收拾了一下端到了,外面倒在了自家的大門口處白白的雪地上多了一堆黑黑的馬糞球子,就像一張白白淨淨的臉上長出了一堆黑麻子點一樣很是不美觀。
郎淑芬回到屋裡。
“他吃了嗎?”
王冠雄問郎淑芬兒子王靜萱吃東西了沒有,郎淑芬晃了晃頭嘆了口氣默默地在炕沿邊坐了下來眼裡冒出來了一股心酸的淚水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王冠雄厭煩的看了他一眼。“哭個鳥啊你哭我還沒死呢夠他媽的喪氣的了你還嚎喪。”
郎淑芬頓時止住了淚水擡手抹去了樑上的淚水。“你還想吃啥?我去做。”
“我還能吃下去嗎滿肚子都是臭味了。”
“那咋辦?”郎淑芬小心地問了一句。
王冠雄氣哼哼地說:“他愛吃不吃不管他再等一會兒等一會兒天黑了我們在去林子裡。”
郎淑芬惴惴不安的說:“冠雄想個辦法吧!我怕咱兒子別在和雪兒那樣我們。”
王冠雄不等郎淑芬把話說完就暴跳如雷了操起炕上的笤帚嘎達奔着郎淑芬就打去了。郎淑芬本能地跳下炕去閃開了。
又等待了一會兒郎淑芬推開門在外面轉悠了一圈見沒有人走動了。回到屋了王冠雄穿好棉軍大衣帶上貂皮棉帽、棉手帽拿上手電筒和老婆推門出來郎淑芬拿過立在門口的一把鐵鍬往肩上一扛跟在王冠雄的屁股後他們沒有走大門而是直奔房後翻過牆頭進入了林子裡面。
王靜萱聽到了父母的關門聲知道他們已經走了王靜萱豁去身上的被子起身拿過身邊白色的玻璃水杯想去外屋倒杯熱水喝這一下午沒有喝水了剛纔幹噎的幾塊糕點碴在嗓子眼處還沒有下去真是太難受了。王靜萱下地拉門來到堂屋。
今晚傍黑天的時候崔海波和楊夢兒又從縣城悄悄地回到了村子。楊夢兒和楊憐兒姐兩個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人不知鬼不覺地躲在王家的門前暗中觀察着王家的一舉一動。
躲在暗處的楊夢兒和楊憐兒看到王冠雄夫婦鬼鬼祟祟的進了林子,楊憐兒在楊夢兒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兩句楊夢兒聞聽有些害
怕。小聲說:“不行的林子裡太危險了咱不跟他們進去咱在這裡等着就行。”
“我只是跟在後面看看他們去榆樹林裡幹嘛沒事的。”
“那也不行。”
“我的大姐放心吧!我沒有事的。你不說找王靜萱說幾句話嗎你還是去找這小子吧!”
“我不想去了我和你去林子裡我擔心你的。”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相反我倒是擔心你呢?”
“擔心我什麼?”
“我擔心你在被那小子給打動了留在那裡面做點什麼?這樣的話我大姐夫該虧死了。”
“別胡說我都恨透這個混蛋了。我們之間不會有事情的。”
“不會有事情就好,你進屋見見他說幾句話馬上就回去吧!不然的話大姐夫該着急了。”
“我知道的。”
“那我就走了自己小心點。”
楊憐兒說完向榆樹林跑去楊夢兒無可奈何地晃了晃頭心裡像有十五隻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久久不能平靜。她擡起來兩條沉重雙腿來到蔣家的門前看家狗聽到了腳步聲鑽出窩來衝着楊夢兒歡喜的搖頭擺尾。楊夢兒站在門前猶豫了半晌,才伸出手來去拉開門。
王靜萱來到板櫃旁把水杯放在櫃蓋上,端過大紅色寫着金黃色毛主席語錄字體的暖壺拔下壺塞往水杯裡倒着開水就在壺裡的開水冒着熱氣嘩嘩啦啦的流淌到水杯裡的時候,他忽然聽見外屋門開了的聲音王靜萱的心猛地一驚連忙“哐當”一下把暖壺墩在了櫃蓋上胡亂的抓起壺塞扔在壺嘴上端着燙手的水杯跑到裡屋把水杯放到炕沿上,蹦到炕上拉過被子躺了下來拉被子矇住了頭。
楊夢兒一進門就會叫人知道蔣家的屋子燒得很暖和一股暖暖的氣體撲面而來但是楊夢兒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暖意她覺得這間屋裡比外面還冷股股的暖流倒比屋外的瑟瑟北風更加的寒冷刺骨。在楊夢兒看來全世界最冷的處所不是南極或北極而是這間屋子。這間屋裡一股股強烈的氣流如泰山壓頂般地向她襲來把她的手腳凍麻木了,把她的渾身血液快要凍凝固了把她的心臟也要凍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銳的刀直刺進她的心裡五臟六腑都破裂了她的兩條腿都不聽使喚了,甚至都來不及喘籲一下兩眼黑黑的木木地走進了屋裡。
王冠雄的家在永康村裡面算是屯子裡上等戶生活條件非常的優越,處處都高於百姓人家堂屋裡粉刷的四白落地不見一絲的灰塵亮的有些此人眼睛南面一鋪一間房寬的大火炕炕上鋪着新席子兩牀新被褥零散的堆在炕上。
在東牆上還貼着一張畫這畫畫的是《小荷剛露尖尖角》那花朵畫得紅裡透白極爲美麗旁邊長着碧綠的荷葉荷葉高高低低有的輕輕地浮在水面上有的高高地撐出水面荷
葉上面還有幾顆晶瑩透亮的露珠根子植在泥池裡但根莖潔白如玉真乃是荷花出污泥而不染。這張畫畫到這個程度就說明畫畫的人已經很不簡單了這張畫就是崔海波畫的畫送給王雪兒的。王雪兒拿回家裡貼在牆上。王雪兒死後王冠雄一直張羅着撕下來燒掉但是郎淑芬一直也不肯郎淑芬覺得這張畫是她的的女兒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看到這張畫也就看到雪兒了。
北面是兩口大板櫃古色古香的顏色圖案是百鳥朝鳳看着叫人喜歡羨慕。一進門的東牆處擺着一個書櫃書櫃上面滿是書和賬本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在上面顯得有些亂在書櫃的對面西牆處有一臺縫紉機縫紉機開啓着上面還有一件沒有做完的花布衣服。地面是用紅磚鋪成的一塊一塊的鋪成了方塊形狀地面,上面被踩的滿是泥土散落着菸捲屁股和紙屑、果皮、糕點包裝紙等一些垃圾一看就知道主人已經有幾日沒有打掃房間了很是邋遢。
楊夢兒的懷裡像揣着一隻小兔怦怦地跳個不停。楊夢兒“吱嘎”一聲推開個裡屋門剛邁進去了一條腿腳還沒落地就聽見炕頭上的王靜萱矇頭在被子裡大喊着:“我說了我不吃不吃還來幹啥。”
楊夢兒猛地一驚覺得心臟快要蹦到嗓子眼了。不知道從哪裡侵襲來了一陣熱浪吹拂在她的臉上她感到身體有些支持不住一種要暈眩過去的症狀從身體內部來臨了。楊夢兒把後面的一條腿拖進了門檻子回手輕輕地關上了屋門把疲軟的身子靠在門上。
被子裡的王靜萱吼完了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吭聲。他知道這一定不是自己的母親一定是別人是誰呢?王靜萱慢慢地把頭探出被子來眯着眼睛朝門口看了一眼只一眼就一眼他就看見了楊夢兒。楊夢兒也在看着他王靜萱立時異常驚訝!眼睛變的大大的。幾秒鐘之後他的驚訝又變成了一個驚喜驚喜也隨之變大增加從眼睛裡溢出來的喜悅流淌到了乾巴巴的臉上有了點滋潤的笑模樣了。
“是你夢兒……”
一時間室內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住了逃掉的一乾二淨致使王靜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整個身體也隨着有些微微的蜷縮了他的一顆心更是那麼的沉重、緊張、不安……
心裡正鬱悶憂愁的楊夢兒滿腹惆悵地望着王靜萱木木地點了下頭。
“你沒有死……”
想到楊夢兒已經是一個死人王靜萱的心一下緊縮起來好像有一條冰涼的蛇爬上了脊背。臉上露更是出了驚恐的神色整個身體似乎被燙着似的滾熱麻木起來他本能地用兩隻手使勁兒地撮合着。
她是人還是鬼?
王靜萱在部隊裡回來的時候王冠雄告訴他楊夢兒在楊憐兒的婚禮上喝了點酒受了些刺激晚間的時候在林子裡面上吊死亡的。
王靜萱驚恐萬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