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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章。謝謝大寒尖、錯花心、門前買菜的老奶奶贈送的平安符。
青桑聽到這,再也忍不住,抱着王氏痛哭起來。
母女二人哭了一會,王氏忽然止住哭,給青桑擦乾淚道:“不哭了不哭了,菱兒你是不能哭得。”
青桑深吸口氣,接過王氏手中的帕子,又擦了擦眼淚,說道:“孃親還是趕緊離開皇宮這個是非之地吧。”
王氏聞言,警覺道:“女兒在宮中可受到那梅皇后的脅迫?”
青桑低頭怔忪,沒有立刻回答。
但知女莫若母,青桑骨子裡雖已不是王氏的親生女兒,但王氏從小將青桑帶大,有些事她自然清楚。
青桑不說了,說明梅皇后真得是脅迫她了。
“那老妖精要女兒你爲她做什麼?”王氏沉聲問道。
青桑擡起頭,看着王氏滿臉嫌惡以及緊張的表情,忽然覺得母愛的偉大。自己這世的母親不見得就是個聰明人,當年還上了梅皇后這樣一個大當,但是這會子事情落到自己女兒身上,她似乎就變靈光了,能夠猜測到梅太后是想脅迫自己爲她做些事。
青桑說道:“孃親不必擔心,女兒會自己保護好自己的,還是孃親,不要再攪進這灘渾水中了。”
王氏嘆氣道:“我殺了人,殺人償命,早在那一年就該正法的,逃過這些年,還能看到我兒尋了個好歸宿,又有了後,也該心滿意足了。”
青桑一聽,心往下一沉,王氏這話這話說得怎跟要訣別似的。
當年的錯事被紕漏,母親不會是想自尋短見了吧。
“不,孃親。您聽孩兒說,您還得想想擎宇,他還沒娶親呢,他還需要你。”青桑有些着急。
“呵呵,傻孩子。擎宇現在有你父親的地位和你的地位作爲支撐。他的前程會更好。若爲娘是殺人犯的事曝光出來,只會給你們帶來更大的影響。”王氏說到這,自裁之心已是昭昭。
“孃親。你可千萬不能幹傻事,您要是幹了傻事,女兒也不會活着,若不是女兒今日嘴快,說了此事,孃親怎會想不通,所以若是孃親有個三長兩短,女兒也會尾隨而去。”青桑盯着王氏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
今日之事。若她不說,王氏也就這樣自欺欺人地活下去了,正因爲她說了,反而讓王氏無法坦然面對,事情是因他而起。她自然不能獨善其身。
王氏嚇得抓着青桑的手,惶惶說道:“女兒你可千萬不可做傻事。”
青桑道:“那要看母親如何做了。”
王氏長嘆口氣道:“爲娘也是怕影響你和擎宇還有你爹爹的前程。”
“孃親。你太傻,難道你認爲你這樣做了。我和擎宇還有爹爹的前程就不會受影響了嗎?”青桑痛心說道。王氏此事已經是做下了,不管怎樣都是要大家一起承受了。雖說殺人償命,但青桑要她看着自己母親死卻是萬萬不能的。
王氏知道青桑說得是事實,此事。就是她死了,也不一定就能息事寧人,恐怕她一死,反而招來更多的閒言碎語。
王氏又羞又急地低下頭。
“還有一事,女兒希望孃親能實言相告。”青桑問道。
王氏擡頭,看着青桑道:“女兒問便是。”
青桑道:“二孃香雲可是受過孃親更大的恩惠,否則,女兒想不通她爲何最終會替您隱瞞此事,哪怕是懷着對大娘的愧疚,寧可撞棺而亡,也不願檢舉您?”
王氏嘆氣道:“此事爲娘答應她永遠替她守着這個秘密的,可是既然今日在女兒面前已經毫無秘密可言了,爲娘也就告訴你吧,何況爲娘這幾年因爲對香雲愧疚,也正在幫着尋找她的兒子。”
“兒子?”青桑大驚。
“正是。”王氏這才說起了香雲的一段往事。原來香雲當年曾在一次陪柳氏上香中偶遇了一名公子,心生愛慕。但苦於當年她已經被柳氏列爲蒲繼年二房人選,所以爲了報恩,香雲最終沒能與那人在一起。只是後來,香雲經不住思念和誘惑,還是和那人藕斷絲連,暗中私會。那時,蒲繼年正準備迎娶王氏,便沒注意到這些,王氏進門後,無意中撞破了兩人的姦情,香雲苦苦哀求,王氏出於同情,便將此事瞞下了。後來,香雲懷了孩子,王氏還幫助她尋了個理由到庵廟小住了大半年,待孩子生下後,又將孩子寄養到了鄉下。這孩子原先還能打聽到,後來也就隨着寄養的那家人去了他處,再也沒尋見了。
青桑聽得很是震驚,沒想到一向老實的二孃香雲還有這樣一段往事。
“爲何她不把孩子生在府裡,父親未必會懷疑。”青桑不解。
王氏看了青桑一眼,道:“香雲其實是個老實人,她對老爺有愧,說不能再用這個孩子來埋汰老爺了。所以她說不管是兒是女,都要我送人。”
青桑聽了一陣唏噓。香雲私通雖然不對,但是她對父親和大娘卻是那樣尊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影響到整個蒲家,更不希望這個孩子讓父親臉上蒙羞,所以纔會忍痛拋棄了孩子。
其實,她可以選擇帶着孩子離開。青桑心想,但轉念想想像香雲這樣的,能夠爲了自家小姐委屈嫁給不喜歡的人,自然是不會逃走讓自家小姐難過的。
香雲,是個重感情的人,所以她最終沒有揭發王氏,用死表明了她對柳氏的忠心,也報答了王氏當年的幫助。
剩下的,只有感嘆了。王氏憶及往事,也是難受,忍不住唉聲嘆氣起來。
青桑拍了拍母親的肩,安慰着她。
而這一切卻被在外想要見夫人的翠嵐都聽了去。
翠嵐曾聽到青桑與陳太后的對話,現又聽到了青桑與夫人的對話。這一連貫,翠嵐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三小姐想要爲大小姐報仇,可是卻因爲夫人曾經殺害大夫人的事而被制肘。現在梅太后又利用這事要讓三小姐就範。
翠嵐也是個實心的姑娘,當年伺候青玉,一門心思就只有青玉。現如今青桑救她於水火,她自是對青桑感恩戴德,雖然夫人殺害大夫人的事讓她震驚,但當年這事發生時,她還在宮裡頭水深火熱中。感觸不深。所以心裡頭更多的還是對梅太后的恨。是她害死了大小姐,逼着三夫人害死了大夫人,又送走了二小姐。現如今又想害三小姐。翠嵐恨得捏緊了拳,指甲深深刺進了肉裡。
青桑又勸了王氏幾句,便讓她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了。
第二日,青桑還在頭疼於怎樣與梅太后周旋,拿回那所謂的認罪書時,梅太后竟然莫名其妙地上門來了。
進了裡屋,梅太后僅僅是客套地瞧了小皇子一眼,便大模大樣地坐在青桑身邊,說是有話要說。
青桑還沒想好應變之策。就見梅太后上門來了,此時,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本宮聽聞,昨個你母親進宮來了?”梅太后待身邊的人一走,便徑直開口問道。
青桑點點頭,說道:“臣妾想念母親。故而向皇上求了這個恩典。”
“嘿嘿,你的面子可真夠大的。這倒是,你生下皇子,地位自是不可與平日同語。現如今你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娘娘了。本宮自是拿你沒辦法,但是若你母親當年毒害正室謀取妻位之事被揭發,你也算是德行有虧,你父親的地位聲名也會受損,所以,本宮今日來就是來提醒你,當日所說之事你可別以爲你生了孩子就過去了。該怎麼辦,你還得怎麼辦!”梅太后陰沉沉地說道。
青桑看着她胸有成竹、肆無忌憚的樣子,真心覺得眼前這人的陰險可惡。當日她害自己早產之事就足以讓皇上對她介懷,她卻毫不畏懼,可見她對控制青桑已有了把握。
青桑在心裡頭冷笑,她可不會再成爲第二個王氏,受她擺佈,殺人害人。
“臣妾明白。只是太后娘娘對瑤琴之事就如此沒自信嗎?也許她並沒有掌握什麼確實的證據呢?不然,爲何陳太后還不動手呢?”青桑道。
梅太后斜了青桑一眼,冷冷說道:“做事怎能留下任何隱患,當年,本宮就是心不夠狠,沒能將這些人等除去,纔會留下這麼大的後患!陳太后那隻老狐狸自然不會輕舉妄動,不管瑤琴手中是不是有證據,在本宮根基還在時,陳太后怎會動作,要是再等下去,本宮可就危險了。”
青桑心中暗罵,心狠手辣,面上卻還是淡淡地笑着。
梅太后又說道:“還有二十餘天你就出月子了,到時候,尋機你就給本宮解決了符瑤琴那個小賤人。你放心,你母親的事本宮會爛在肚裡,而符家現如今也沒有昔日的地位了,你不必擔心他們會對你蒲家不利。”
青桑聞言,想起符熙,看來符熙沒了後,符家確實不如當初了。思及此,再想瑤琴的處境,心中越發鬱結。
梅太后見青桑沒有應聲,便當她答應了,起身便要離開,轉身時卻見翠嵐端着茶水進屋來,說是要請太后喝茶。
“沒有任何人的旨意,誰讓你進來的!貴妃,你現在身份不同了,手下的奴才也要好好教教,怎一個比一個沒規矩!”梅太后先是怒斥了翠嵐,隨即又挖苦了青桑一番。
青桑瞥了梅太后一眼,心想着幸好我的手下沒規矩,當初草香要是講規矩,恐怕我和孩兒都活不成了。
梅太后斥責完,就要開口喚春枝,卻被翠嵐一杯茶淋了個滿懷。
梅太后大怒,正要破口大罵,忽然捂住胸口,雙目圓睜,死死地盯着翠嵐,口中說道:“你,你……”話未說完,整個人便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