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秦缺冷冷的掙脫。
秦缺退後一步，直視着燕如月的眼睛，似乎沒看到她眼眸中涌上來的悲傷：“如月公主，男女有別。”
燕如月面色紅的沁血，咬着銀牙，倔強的問道：“難道，你只會這樣的藉口嗎？那……那清雪殿的那個女人又算什麼？”
“她是我的王妃。”秦缺淡淡的說道。
“她認識你多久，我認識你多久，爲什麼……”燕如月還想追問什麼，但是卻被他一個清冷的眼神，硬生生的止在了咽喉之中。
秦缺冷冷的看了眼：“以前對公主如何，現在亦如何。這些年承蒙如月公主關照，多謝了。”
燕如月悽楚一笑，臉上是楚楚可憐的柔弱：“你那裡需要我的關照，這些年你在大燕是什麼樣的盛名，又豈會需要我的避諱？”
“如月公主，可以下山了。”秦缺淡淡的說道，便轉身離去。
燕如月定定的看着秦缺下山的背影，小小的背脊僵硬，渾身一股無力感瞬間淹沒。
別人都以爲是她這個如月公主保佑了這個大秦質子十多年，殊不知秦缺早已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他冷漠孤傲，殺伐果斷，小小年紀就驍勇善戰，讓周圍部落聞風喪膽，俯首稱臣。這纔是真正的秦缺，卻鮮少有人知道。
他不過是藉着自己的名字，掩藏自己的鋒芒罷了。若是能成就秦缺，她甘願一輩子被他利用。可是，她是這樣想，未必秦缺這樣想。
現在的秦缺，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能看出眼底的冷冽，這樣尊貴的霸氣，不是人人都有的。
他現在已經嶄露頭角，只怕，無人能及。
燕如月跟在後面，每一步都走的搖搖晃晃。下山的石階上，一人在下面頭也不回的走着，一個在上面美目流連的望着，這麼點的距離，卻像是永遠跨越不過去的鴻溝。
明明那樣近，怎麼就變得如此疏遠了呢？
燕如月斂了斂心神，將悲傷的情緒全部掩藏了起來，步履輕快的走到秦缺的身邊：“秦缺哥哥，我以後再也不會胡思亂想了，我父皇已經爲我找好了夫婿，一點也不比秦缺哥哥差。”
“是嗎？”秦缺的語氣緩和了一些，淡淡的說道：“你若出嫁，只怕你大哥又要憂傷難過了。”
“這次我大哥也十分滿意，秦缺哥哥，你看，我真的找到了我的如意郎君了是不是？”燕如月甜甜的笑着，一雙眼睛眯成了月牙。
“如月乃是一國公主，自然找一個與你匹配的夫君。”對於燕如月，秦缺也存了一份愧疚，畢竟這些年哪裡有秦缺的傳聞，哪裡就有燕如月。若不是燕如月，他也不可能安穩的度過這麼多年。
燕如月踩着他的影子跟在秦缺身後，模樣俏皮可愛。“他配不配有什麼打緊，我喜歡就行。”
“好，只要如月看上的都好。等回去我送你回驛館。”
“秦缺哥哥不打算帶我好好地逛一逛秦皇城嗎？”燕如月有些期盼的說道。
秦缺搖頭拒絕：“不了，你若想去，不知多少人趨之若鶩，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他雖然言語和緩，但是那語氣中淡淡的冷意，讓人沒有半分拒絕的力量。燕如月吐了一口氣，覺得心裡難受得慌，但是又十分了解秦缺，也就沒有繼續強留了。
她心裡又止不住的安慰，最起碼這麼多年來陪伴在秦缺身邊的是自己，最瞭解秦缺的也是自己，這就足夠了。
這麼多年的時間，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兩人下了山，很快趕到了城門口，沒想到剛到城門口，就遇到等候多時的顧寧。
顧寧一見這兩人前後腳而來，眼睛頓時亮晶晶的，像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一般。她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步伐輕盈有力，帶着一陣清風而來。
她快步走到秦缺面前，笑盈盈的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無比溫柔的說道：“夫君，你可回來了，人家已經等你等了好久呢？”
秦缺淡淡的掃了眼，手指下意識的按在了額角，那裡青筋又止不住的跳動起來。這丫頭，又想幹什麼？
“這位就是如月公主嗎？晉王妃顧寧見過公主。”顧寧看着一旁面色異樣的燕如月，笑的更加歡了。
燕如月面色有些僵硬，想到了初次見面的諸多不愉快，要不是因爲顧寧，也不至於第一天就丟失了顏面。
她僵硬的扯動了下嘴角，拿出公主的大度，落落大方的笑了笑：“如月見過姐姐。”
她，打心眼裡不願意承認，顧寧是秦缺的王妃。讓她屈尊降貴的聲稱一句姐姐，也算是給她幾分薄面。
顧寧嘴角揚起，然後硬生生的擠在了秦缺和燕如月中間，然後笑道：“現在已經是晌午了，不如就在這城門口找一家客棧，休息一下如何？”
秦缺掃了眼，看着顧寧臉上狡黠如狐的笑容，頓時明白這小丫頭一肚子壞水，不禁無奈的點頭，眼眸中一閃而過輕柔的寵溺。
“好，公主纔剛來，勞累了一上午，也該休息片刻。”
秦缺都發話了，燕如月自然同意，只是看着顧寧臉上那樣明媚動人的笑容，眼底跳動的眸光全部縈繞在秦缺身上，不禁有些吃味。
她恬靜一笑，公主的大方氣度展露無遺。“秦缺哥哥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秦缺哥哥？我平日裡都是叫他缺心眼哥哥的！”顧寧毫無節操的說道。
秦缺眉頭緊鎖，那悠涼如刀的寒芒淡淡的掃過顧寧的雙眸，心頭冷笑。這筆賬，姑且記下來。
燕如月面色更加難看了，淺笑幾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是嗎？只要秦缺哥哥喜歡就好。”
“夫君，喜歡嗎？”
“你猜。”秦缺很霸氣的留下一句，然後諱莫如深的看了眼，那一眼，看的顧寧心頭毛毛的。
顧寧狠狠
地嚥了咽口水，然後心虛的低下頭，有些後悔自己的花式作死了，這要是回去，自己還有命玩嗎？
顧寧悻悻的笑了笑，然後無奈的吐了吐舌頭：“瞧公主說的，這樣都信？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這麼土的稱謂，怎麼能適合秦缺哥哥呢？”
顧寧故意咬重最後面四個字，然後拋了一個媚眼過去，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秦缺。
秦缺看了眼，有些嫌棄的收回了目光。
不到一會，就來到了一家客棧，找了一個二樓雅間，也沒拘謹的坐在了一起。
菜品很快吩咐下去，不一會就送了上來。顧寧關心的問道：“也不知道如月公主吃不吃的慣這中原地帶的菜品？”
燕如月點頭笑道：“以前秦缺哥哥住在如月宮的時候，經常吃大秦風味的膳食，久而久之，我也就習慣了。”
顧寧清揚嘴角，目光灼灼的看着燕如月，笑道：“哦？是嗎，看來是我白擔心了。”
“是啊，以前和秦缺哥哥在一起用膳的時候，都喜歡安靜不語，沒想到姐姐是個熱鬧之人，這樣以後用膳可就熱鬧了。”
燕如月笑道，卻一語雙關，一是提醒顧寧她曾近和秦缺是多麼的甜蜜，而來是告訴她不知天高地厚，沒有自知之明。
顧寧全然不在意的聳聳肩，根本不介意這點口舌之爭。
吃完後，小坐片刻，烹茶焚香，不大的雅間裡，清香撲鼻，格外溫暖。
燕如月時不時說一句在大燕皇宮，兩人朝夕相處之事，恨不得告訴顧寧她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若是她識趣一點就會趕緊離開。
可偏偏顧寧是個不知趣的人，臉皮也比一般人要厚的多，就是裝傻充愣的擠在兩人中間，然後還隨聲附和燕如月兩句，讓燕如月氣不打一處來。
燕如月都開始懷疑顧寧是不是沒長心，若是平常人早就忍不住了失去了儀態，可是顧寧這個晉王妃偏偏可圈可點。
讓燕如月感覺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點快感也沒有。
任由她說遍了以前和秦缺的親密往事，顧寧都無動於衷。
顧寧臉上笑顏如花，內心默默的說道：“你說啊你說啊，我就默默的笑，笑死你！”
分道揚鑣的時候，秦缺淡淡的吩咐道：“送如月公主回驛館。”
燕如月戀戀不捨的看了眼，最終沒有說什麼轉身離去。
顧寧看着燕如月遠去的背影，笑道：“小情人走了，捨不得了？”
秦缺看都不看一眼燕如月離開的方向，反而冷冷的看向顧寧，森寒的問道：“你先前叫我什麼？”
“啊？我叫了你什麼？”顧寧一臉茫然無辜的看着秦缺，內心卻早已崩騰了無數草泥馬。我去，這個缺心眼的貨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要我幫你好好回憶一下嗎？”秦缺冷冷的揚起薄脣，淡淡的問道。
顧寧乾笑兩聲，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內心的崩潰了。“那個，我家裡的母豬下崽了，我先回去看一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