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分,萬元站在萬世瑛的門外敲門。
他敲了一聲又一聲,裡面也沒有人出來開門,萬元開口喊道:“世瑛,該用膳了,快開門!”
喊了兩聲之後,沒有聽到回答,萬元提高了音量:“世瑛,如果你聽到了,迴應我一聲,我是你哥哥!”
駱天寒路過,萬元看到他,一把捉住了駱天寒的衣領髹。
“喂,把你的手放開!”駱天寒瞪着萬元捉住他衣領的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的,不要逼我動手!”
“你以爲我想碰你?”萬元臉色很是難看,強勢的逼問駱天寒:“我問你,是不是你又對我妹妹說了什麼?”
駱天寒翻了一個白眼,硬是將自己的衣領從萬元的手裡扯了回來,手指彈了彈衣領,將皺痕扯平了才道:“不要你妹妹有一點事,就把罪名安在我的身上,我今天一天都沒看到她了,好嗎?”
“你一天沒有看到她,她怎麼會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裡不出來?”
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什麼人喊門也不應,這是萬世瑛生氣的時候,慣用的伎倆。
“這你就要問你的好妹妹自己了,我都沒看到她,怎麼可能對她說什麼?”駱天寒瞥了一眼萬世瑛的房門,手掌在上面拍了拍:“喂,萬姑娘,如果你在的話,應一聲門,免得我被人冤枉!”
然,駱天寒的聲音落下之後,裡面還是沒有半個人迴應。
正當兩人疑惑的時候,零一身狼狽的從屋頂落下,剛落在地上,身體便跌跌撞撞的站不穩,好不容易扶住了廊柱,他才站穩了。
駱天寒一眼看到了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嫌棄的嘖嘖道:“唉呀,零,你這這是不是剛從地上滾了一圈,是不是到哪跟人摔跤去了?”
零手捂着胸口,臉色略顯蒼白,表情因身體的不適有幾分扭曲。
“主……主子是不是回來了?”零沒有回答駱天寒,而是向站在雪顏門口處的豹子問去。
雪冰淡藍色的眼睛裡寫着疑惑,待駱天寒問過之後,她搖了搖頭。
“奇了怪了,你不是一直跟你主子在一起的嗎?怎麼還跑回來問人家你的主子回來沒有?”駱天寒晃到零身後,一掌拍在了零的肩膀上。
原本虛弱的零,被駱天寒那一巴掌,拍的重重跌坐在地上,並因此伏地‘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面對萬元和雪冰兩個責備的目光,駱天寒心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尷尬一笑的解釋:“我……我剛剛拍他的時候沒有用軾呀,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說罷,駱天寒急忙將地上的零扶了起來,將他放在臺階上坐下,這才仔細打量了駱天寒的臉色,手指探向零的脈搏韓娛之男神婚後日常。
“你受了很重的內傷!”駱天寒臉色倏變,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嚴肅的看向零:“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有……有人劫走了主子和萬……萬姑娘,我想去追,有人攔住了我,對方人多勢衆,我不敵,被打昏了過去。”零虛弱的解釋。
萬元聽到零的話,臉色微變,一腳踹開了萬世瑛的房門。
門被他粗魯的動作踹的倒在地上,而房內空無一人,萬世瑛並不在房間內。
他擔心的衝出門,激動的抓住了零的肩膀:“你告訴我,她們兩個是在哪裡失蹤的?”
“你先不要激動!”駱天寒輕拍了一下萬元的肩膀提醒他。
萬元少有衝動的回頭怒喝駱天寒:“雪顏和我妹妹都被抓了,我怎麼能不激動?”
駱天寒被萬元吼的語結。
這件事本來是與他無關的,要是,他的心裡莫名升起一絲擔心來。
想來,是因爲他們是尋定國珠的八人團隊,缺少一個人都不行。
對,就是這樣!
雪顏和萬世瑛能被人抓到哪裡去呢?
房內的秦夙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
“石平,王明,立刻帶人去找顏兒,有什麼消息,立馬派人知孤王。”
“是!”
※
雪顏和萬世瑛兩個失蹤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嚴家堡,嚴非得知之後,立即派出了堡兵在西城內外搜索。
時間已晚,準備就寢的嚴鳳,被外面堡兵們的聲音擾的無法入睡,所以出了自己的小樓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出來,便看到一衆匆忙路過的衛兵。
她心裡疑惑,在另一隊衛兵經過的時候,嚴鳳讓手下抓住了一名衛兵。
被抓住的衛兵,恭敬的向嚴鳳作輯:“小姐,不知您有何吩咐?”
嚴鳳下巴向匆忙離開的衛兵努了一下:“你們這麼急急忙忙的,是在做什麼?還有,怎麼會突然多了這麼多巡邏衛?”
“回小姐!”衛兵恭敬的低頭:“因爲貴客中的雪閣主和萬姑娘都失蹤了,爲免貴客的客房那邊再有差池,堡主多加了巡邏衛,以確堡閣中安全!”
“你剛纔說誰失蹤了?”嚴鳳驚訝的問。
“是雪閣主雪顏和萬世瑛姑娘!”衛兵回答道。
聽到這兩個人失蹤了,嚴鳳怔了一下。
不一會兒後,衛兵沒聽到嚴鳳再問,尷尬的拱手:“小姐,您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嚴鳳扯着嘴角笑了一聲,揮了揮手:“好了,沒有了,你下去吧重生之嫡子心術!”
“是!”
衛兵趕緊跑到了他原本的隊列後,等他們走開之後,又是一列巡邏衛經過,嚴鳳的雙眼卻瞅着巡邏衛手中的火把和兵器呆了好一會兒。
“小姐,堡裡今天晚上有點不太平,咱們還是回房吧!”嚴鳳身後的丫鬟提醒嚴鳳。
嚴鳳若有所思的轉身,緩步踱向小樓的臺階,腳還未踏上臺階,突然她又把腳收了回去。
“小姐,您怎麼了?”丫鬟疑惑的又問。
“我暫時還不想回房,你們陪我四處轉轉吧。”嚴鳳笑着說。
“是。”
嚴鳳走在前頭,眼看着四處巡邏衛來來往往。
不一會兒,嚴鳳走到了嚴家堡祠堂附近,嚴家堡的祠堂裡,供奉的都是嚴家的祖先,向來是嚴家堡的禁地,一般人是不能靠近那裡的。
嚴鳳走到了祠堂附近的時候,發現祠堂內外突然多了許多守衛,看到這一幕,她心裡有些疑惑。
她下意識的往祠堂裡走去,剛走到祠堂外,祠堂的守衛卻持戟將她攔了下來。
嚴鳳怒的橫眼過去。
“大膽,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連我的路,你們也敢攔!”
守衛有禮但卻強硬的看着她說:“小姐,城主的命令,誰也不準進祠堂。”
“怎麼?”嚴鳳冷冷一笑:“我想進去弔唁一下我母親,還不行嗎?本小姐現在就要你們讓開,否則,本小姐就要拿你們問罪!”
“請小姐不要爲難我們,我們是奉了城主的命令,除非您有城主的親筆通行令,否則……我們放了您過去,就是違抗了城主的命令。”守衛依然不肯放行。
“怎麼,你們怕違抗爹的命令,就不怕得罪我嗎?”嚴鳳咄咄逼人。
守衛恭敬的朝嚴鳳低頭行禮:“還請小姐回去。”
“小姐,既然這是城主的命令,咱們還是回去吧!”嚴鳳身後的丫鬟一人拉住了嚴鳳的一條胳膊勸她。
嚴鳳知道,她今天想硬闖進去看看裡面是什麼名堂,是不可能的了。
她的心裡隱約猜到些什麼,但是,她的心裡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她的爹……是不可能做那種事的。
最終,嚴鳳放棄再與守衛對峙。
“好了,我不再過去就是了。”
守衛這才鬆了口氣。
嚴鳳在回自己居住小樓的途中,想着今天的事情,越想越不對勁,然後,她便想到兩年前曾經看到的一幕,驀然折身轉了方向。
“小姐,我們不是要回房嗎?您要去哪裡?”
丫鬟要抓住嚴鳳的手臂,但是,嚴鳳走的極快,丫鬟跟不上,只能跑着追在嚴鳳的身後穿越之彪悍人生。
嚴鳳一路跑到了嚴家堡的議事樓。
議事樓一樓的議事廳裡,嚴非正與嚴家堡名下的幾個產業的主事說話,嚴鳳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的議事。
嚴鳳剛停下來,她身後的丫鬟們也氣喘吁吁的趕到。
“這是怎麼回事?”嚴非對嚴鳳突然的到來很是震怒,嚴厲的朝嚴鳳身後跟來的丫鬟喝斥:“你們是怎麼看着小姐的?”
兩名丫鬟慌忙抓住了嚴鳳的手臂。
“城主息怒,奴婢們這就帶小姐離開!”
嚴鳳卻用力甩開了抓住她手臂的兩名丫鬟:“你們不要碰我,爹,我今天過來,是有件事要問你!”
嚴非生氣的一掌拍在扶手上,臉色陰沉中透着怒意:“鳳兒,你看看你現在,哪裡還像嚴家堡的小姐?在我議事的時候,突然闖進來,你的禮節全部都白學了。”
嚴鳳有禮的福了福身子,微笑的向衆位主事道:“各位叔叔伯伯,鳳兒今天唐突了,但是,鳳兒有事要與爹商議,還請各位叔叔伯伯改日再來找爹商議事情。”
有話說的好,清官難斷家務事。
那些主事們,眼見嚴非和嚴鳳二人對峙,恐遭二人池魚之殃,當下,一個也不敢逗留,紛紛向嚴非道別離開了議事廳。
主事們,一個個從議事廳裡離開,不一會兒,最後一個人也離開了,只剩下嚴非、嚴鳳和嚴鳳的兩名丫鬟及議事廳內的幾名下人。
嚴鳳掃了四周的人一眼,大聲喝道:“你們也全部都下去吧。”
屋內的下人們,猶豫的看了嚴鳳一眼,嚴非臉色鐵青的以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些下人,下人們在嚴非的示意下,終於還是離開了。
最後,議事廳裡,就只有嚴非和嚴鳳二人。
嚴非寒着臉從主座上沿着臺階走下,雙手負在身後,慢慢的踱步向嚴鳳,眼睛裡的嚴厲,讓嚴鳳從心底裡畏懼。
“鳳兒,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闖進我的議事廳,打斷議事?”
面對嚴非的質問,嚴鳳的心似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撞了一下,但是,心底裡的疑惑佔據了大半,將怯弱的一面壓下。
“爹,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嚴鳳大着膽子擡頭與嚴非的眼睛對視。
嚴非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緩緩的踱到她身後,半側過頭,淡淡的一聲:“哦?你打斷了我的議事,要問的是什麼?”
嚴鳳轉過身,雙眼直直的望向嚴非的臉,一雙眼睛眯緊:“爹,是不是我問你的話,你都會回答我?”
“那要看你問的是什麼了。”
嚴鳳咬緊牙關,還是決定問出了口:“是關於雪姐姐、萬姐姐的事城市土豪。”
嚴非從鼻中嗤氣:“雪姐姐、萬姐姐~~你是什麼時候跟她們那麼熟的?”
“我想問的,就是,雪姐姐和萬姐姐兩個人的失蹤,與爹有沒有關係?”嚴鳳直接開口向嚴非質問。
嚴非黑着臉轉過身來,嚴厲的眸中迸射出怒氣和失望:“鳳兒,這就是你與爹說話的態度?是誰教你的?要你這樣來質問我?”
“不是任何人教的!”嚴鳳緊咬着原本的話再一次質問:“我只問爹,雪姐姐和萬姐姐兩個人的失蹤,與爹您到底有沒有關係,爹您只要回答有或沒有就可以了!”
嚴非從鼻子裡哼出聲,目光冰冷的盯住嚴鳳:“鳳兒,你讓爹太失望了,因爲兩個外人,你就可以不分青紅皁白的跑來質問爹,你的眼裡,根本就沒有我這個爹。”
“我的眼裡當然有爹!”嚴鳳大聲喊着,激動的聲音在顫抖:“爹從小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從來不會傷害任何人,可是,現在的爹讓我感覺到陌生,你不是以前的那個爹了!”
嚴非的嘴角因怒抽搐着,雙眼怒的血紅一片。
“你好大的膽子,就因爲你懷疑我,現在開始指責起爹來了,你真是爹養的好女兒!”
嚴鳳眼裡含着淚的看着他:“爹您變了,您知不知道,娘就是因爲您性情大變,所以纔會自殺的,您不配做我爹,爹,我恨您!”
嚴非臉色猙獰了起來。
“恨我?”嚴非表情更猙獰了幾分,忽然擡手,‘啪’的一聲響,嚴非一巴掌打在了嚴鳳的臉上,伴隨着嚴非震怒的聲音:“這一巴掌,是告訴你,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女兒。”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嚴鳳心痛的無以復加,她手捂着臉頰,滾燙的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滑落,流在臉上,穿過她的指縫,滾燙着她的手背。
“您……您打我!”嚴鳳不敢置信的擡頭看向嚴非。
“是!我是打你了。”嚴非指着嚴鳳的鼻子一字一頓的令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嚴鳳含淚的看向門外,舉步向門外走去:“爹,你還是我爹嗎?我要去告訴駱公子他們,是您抓了雪姐姐和萬姐姐!”
嚴非皺眉看着嚴鳳奔向門外的身影,眸中閃爍着戾氣,突然朝門外大聲喝道:“來人哪,將小姐攔下。”
嚴鳳剛剛出了門,門外果然兩名家丁走上來,一人攫住她的一條手臂,任她怎樣甩都甩不掉。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嚴鳳大聲喝道:“爹,你不能抓我,我要告訴所有人,是你……”
“小姐得了失心瘋,點住她的穴道,不許她胡言亂語!”
嚴鳳的話還未說完,已經有人點住了嚴鳳頸間的穴道,而嚴鳳瞠大了雙眼,被家丁一路往她的小樓拖去。
路上,被兩人拖住的嚴鳳,偶然遇見了駱天寒,但是,匆忙路過的駱天寒並未發現嚴鳳的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