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

屋內的幽香使人自然放鬆了神經。搖曳燭光映照,素白幔帳微掩,粉眠如隱約在夢境的仙子,安靜的窺視着外面的一切。

書小落撐開幔帳,看清這隱約在夢境中的仙子。她秀麗的臉上未施粉黛卻帶着一種讓人不能移開視線的吸引力,寧靜詳和的氣息起伏,似乎睡意正酣。

“已經快三更了,書公子還是去歇息下吧。”寒水衣慢慢的走到他身邊,聲音溫軟。

書小落坐到粉眠牀沿,爲她拉了拉被褥,背對着寒水衣說道:“多勞水衣姑娘費心了。你們先去歇息吧,我在這裡照看她。”

寒水衣美眸一擡,秋波盪漾:“也好。靜兒,我累了,扶我回房罷。”安靜兒立即扶過她:“小姐,回去我給你按摩按摩。你也知道,我就只有力氣大。”

寒水衣笑着,臨出門前又回頭看了書小落一眼,搖了搖頭,由安靜兒扶着離開了。

回房的路上,安靜兒忍不住問寒水衣:“小姐,你之前是怎麼知道要跟他們再見面的?”寒水衣裹緊身上的雪裘,淡淡的回答她:“直覺罷了。只是可惜書公子已經心有所屬,不能把你許配給他了。”

“小姐,你就愛拿我開玩笑。對了,我們是不是該去那毒婦家了?”

“你呀,這張嘴比她還毒。不知道她有沒有遵守約定。唉,”寒水衣重重的嘆了口氣:“約期已至,孰生孰死,聽天由命。”

蠟燭燃盡,室內漸漸明亮起來。遠遠能聽到那些農舍的雞鳴聲,還有走廊來回的腳步聲。感覺到微弱的光線折射在眼皮上,刺激着黑暗中的感官,粉眠緩緩的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視物——白色的帳面,深褐色的牀架,陌生的房間。

這是哪裡?她腦裡運轉着所有事情的始末,只知道自己中了素花宮的毒,然後帶着書小落被追殺,後來呢?發生了什麼事?

她動了動手指,意外的碰到一角刺着紋理的衣料。有人?她偏過頭一看,微弱日光下,書小落坐在牀沿邊,桃花臉上略顯疲態。她的角度不能完全看清他的神色,只能辨認在光線中,他閉瞌着的眼簾上細長睫毛的陰影,長長的黑髮散落在紅色被褥上,形成強烈的對比。

她動了動脣,發覺喉嚨裡十分乾澀,像是一團棉花堵在喉間,咽不下去,吐不出來,發不出聲。她顫巍巍的擡起纖手,拉了拉他月白色寬長的衣袖。

書小落只是在淺寐,感覺到有人在拉他衣袖,他睜開眼睛側過頭,見到粉眠直直的盯着自己,手還在拉着他的衣袖。

雖然他很想立刻盤問粉眠許多問題。但他不是那種不懂得尊重病人的人,所以他只說了一句:“感覺怎麼樣?”之所以要用到盤問,是因爲他覺得這些問題使他們被當成武林公敵,她自已本人還差點翹掉,這已經是非常嚴重的事態,不能用那種輕巧的問話了。

粉眠動了動嘴,還是什麼話也不能說。書小落替她捋了捋貼着臉的些許髮絲到鬢邊:“我給你倒杯水。”說着起身走到桌上,從盤几上拿起一個杯子,提起茶壺倒了水。

日光越來越強烈,沒開窗的室內登時也光亮起來。大概是卯時末了,所有的一切明朗清晰起來,就連那銀色獸爐也折射出道道銀光。

他轉身坐回到牀沿邊,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扶着撐起她,把杯子遞到她嘴邊:“慢點喝,小心嗆着。”

粉眠低頭喝下。水流淌過喉間,仿如久旱的土地被一場大雨滋潤,破開龜裂的表層,裡面的種子就開始追逐着破土而出。

“沒認錯的話,你是書小落吧?”粉眠終於能說話了。只是這句話實在是有些冒尖兒,讓他以爲她是不是還有些不清醒:“難道我長得像別人?”

這語氣態度確實是書小落本人無誤。她推開杯子,很自然的順勢推開他,環視了房內一週後,她繼續問道:“我中毒後發生了什麼事,是你救的我嗎?”

書小落正想回答,安靜兒推門而入。寒水衣由安靜兒攙着走進內房,見到粉眠醒來,和書小落甚是親密的坐在一起,臉色有絲不易察覺的嫣紅飛逝而過。

“這是傷月醫館的寒水衣姑娘,是她救了你。”書小落給粉眠介紹道。爲了不至尷尬,他站起身,和粉眠保持着相當一段距離。安靜兒看在眼裡,覺得她家小姐還真沒說錯,真是個情真意切的男人,讓她開始有些羨慕粉眠。

粉眠正欲下牀用江湖人的規矩答謝寒水衣的救命之恩,寒水衣卻坐了過去,伸手握住她的手:“你還不能這麼快下牀。失花魂的毒雖解,但還是餘勁未去。若要行氣走動還需臥牀兩日方可。我會給你開味去除餘勁的藥,喝過之後,就無後顧之憂了。”

“謝謝你,水衣姑娘。這個救命之恩,我要如何報答你纔好?”觸手之處,粉眠只覺得一片冰涼,像是個沒有溫度的人。對於這個發現她不動聲色的忽略,向寒水衣真切致謝。同時仔細觀察了一下她這個人,果然是清靈美麗,不可方物,猶似不識人間煙火的仙子。

安靜兒不適時的開口說:“外面天氣這麼好,你們居然不開窗。”邊說着走過去推開窗,被擠壓在陰影裡的光線一下子傾斜進來,一室透亮。照得她平平無奇的臉也甚有光彩。

窗外對着別人家的後院,再稍微靠近窗邊,就能清楚看到那後院中一草一木,連同那由遠及近的聲音一同傳入耳裡眼中。安靜兒被那後院的事物吸引,就站在窗邊看熱鬧不理他們了。

“叫我水衣就好。不用感謝我,身爲醫者這是我本分。再說,這本來就當是靜兒的賠禮,你也用不着報答我。說來,我還不知道您名字呢。”

粉眠奇怪寒水衣爲什麼用“您”字而不是“你”字。看樣子,自己不比寒水衣大多少:“我是粉眠。水衣姑……水衣,你雖這麼說,這個恩情我還是記下了。以後你有什麼難處需要我幫忙,我一定在所不惜。”

反應救人的目的登上流雲島匯合重要的同伴反應不打不相識渡海破綻暗香公主破綻導火線化險爲夷愛之深 恨之切解救前兆不能說的隱情姐妹談心命運的轉折不打不相識各自的想法約定暗香公主干將莫邪廟會玉蟾蜍的秘密調香師蘇緹竇文君笨蛋又上當干將莫邪失火解救遭遇圍攻平陽王玉蟾蜍的秘密深閨閣要面子還是要命趨勢眉目前往皇城不能碰的麻煩她們的過去(3)約定決斷渡海相認不能說的隱情玉蟾蜍的秘密決斷確定心意書小落的臆測(1)黎時教(2)她們的過去(1)定婚期不能碰的麻煩定婚期命在旦夕渡海黎時教(2)見面意外之客匯合離開平陽王調香師蘇緹求醫故事的開始重要的同伴廟會五大名將平陽王夢境與殺意求醫選擇的方式暗香公主五大名將救人的目的玉蟾蜍的秘密眉目命運的轉折黎時教(2)尋香蝶的習性調香師蘇緹醉翁之意重要的同伴結爲連理眉目深閨閣她非她渡海出逃過往重要的同伴反應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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