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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47.晉江獨發
陸仲謙打電話過來時秦嫣剛好休息，接到他的電話有些意外。
“怎麼了？”秦嫣問,兩早上才見過面,這會兒也就才三點多,也沒到下班時間。
“還上班？”陸仲謙問,開着車，輕微的風聲隨着低沉的嗓音飄入耳中，有種輕柔的暖意。
“嗯,現HZ這邊。”秦嫣應着，一邊拿起筆面前的資料上划着，一邊隨口問道，“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了？不忙嗎？”
“想了。”陸仲謙應着,嗓音略低,語速也緩了些,低低柔柔的，聽着不似開玩笑，秦嫣卻是愣了愣，然後笑了，放下筆，“陸仲謙，今天怎麼了？”
程瑞東就坐會議桌另一頭，聽到她叫“陸仲謙”時擡頭往她望了眼。
今天負責現場把關的是程瑞東，秦嫣剛到門口便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她，只是淡漠地掃了眼，沒有打招呼，秦嫣也就沒和他打招呼，這種時候她反正也是說多錯多，主動開口了有心看着就該說她玩和他玩曖昧。
他看過來時秦嫣正好擡頭，這才記起程瑞東也，有些尷尬，只能假裝沒事般將視線移開。
“秦嫣，說點甜言蜜語就那麼不受用？”電話那頭，陸仲謙語氣中隱隱有些不滿。
秦嫣有些想笑，但程瑞東沒好太過放肆，只好憋着笑，語氣很正經：“是真的不習慣。”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一聲輕哼，陸仲謙已開口：“大概待到什麼時候？現回去路上了。”
秦嫣怕到時他回來了和程瑞東撞上了三個都尷尬，因而低聲道：“估計一會兒就回去了，先忙的吧。”
又和他嘮叨了會兒才掛了電話。
程瑞東還是盯着她這邊，素來嘻哈桀驁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垂着眼眸玩着筆，秦嫣也沒理會他，繼續翻閱手中的資料，把後續的工作處理完。
剩下的工作花不了多少時間，半個多小時就完成了，準備離開時，程瑞東終於走了過來，主動和她說話:“幹得不錯，辛苦了。”
秦嫣看他難得主動開口，也就禮貌地回以一個笑容:“謝謝。";
這笑容落程瑞東眼中時神色便帶了一絲難掩的落寞。
程傲天剛好往這邊來，將兩的神色盡收眼底，面色便有些沉。
他對秦嫣本就沒太大感覺，只是那天高爾夫球場這麼一鬧，讓衆看了笑話，再看到這些日子來程瑞東的消沉及那天晚上的醉酒，對秦嫣便很難有得起好感，怎麼瞧總覺這女孩有心機。
而且私心裡本着肥水不流外田的心理，還是想撮合程筱蔓和陸仲謙的，如今秦嫣這麼一插足進來，眼看着程筱蔓和陸仲謙的事得泡湯，更是很難對秦嫣有好感。
程瑞東這會兒也看到了程傲天，也就打了聲招呼，秦嫣轉過身，也跟着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卻沒想到程傲天連看都沒看她，轉身望向扶着他過來的程筱蔓，語氣不悅:“這都請的什麼過來？偌大個文物鑑定界就沒了嗎？”
與會的都還沒走完，聽程傲天這麼一說，視線忍不住紛紛落秦嫣身上。
那一道道或探究或好奇或幸災樂禍的視線讓秦嫣倍覺難堪，她沒想着程傲天會這麼當衆讓她下不了臺，那高高上的態度刺得她胸口火辣地燒，她長這麼大還從沒受過這樣的侮辱，仿似被當衆甩了一巴掌般。
程筱蔓也對程傲天的做法有些看不過去，出面打圓場:“爺爺，秦小姐是楊教授推薦過來的，她的能力是得到楊教授和大家認可的。”
程瑞東也有些看不過，他說話直，皺眉便道：“爺爺，您怎麼說話的呢，能不能別這麼瞧不起？”
程傲天看姐弟倆都替秦嫣說話，重重地“哼”了一聲，存心給秦嫣難堪：“有瞧不起誰嗎？一個勾三搭四的女能成什麼事，這麼嚴肅的事就該讓專家來。”
秦嫣壓下心底的竄起的怒，側眸望向程傲天：“程董事長，您可以懷疑的專業水準，但請別這麼侮辱，還是們這些所謂的豪門世家就這麼喜歡不分青紅皁白隨便給潑污水？或者這種高高上的感覺讓您很有成就感？那天的事很抱歉，但是從來就沒勾搭過您孫子，送……”
本想說送她她也不要，但看着程瑞東場，而且和程瑞東十幾年的朋友，忍了下來。
她總覺得像程傲天這種能把一個家業做到這麼大的，總還是修養極好的，卻不過做着街頭潑婦的事。
秦嫣沒再說下去，抱起桌上的文件一收，轉身便走。
程瑞東一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想要解釋。
陸仲謙剛好這時過來，看着程瑞東落秦嫣手臂上的手，黑眸不自覺地擰了擰，望向程瑞東，程瑞東悻悻收回手。
屋裡的緊繃的氣氛讓陸仲謙也察覺到一絲異樣，走向秦嫣，下意識要握住她的手，黑眸往屋裡掃了眼，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的手剛碰到秦嫣的手臂，秦嫣已經重重地甩開，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仲謙下意識地追了出去。
程傲天叫住了他：“去哪兒？一個比一個有出息了，就只會跟女屁股後打轉！”
陸仲謙眉頭擰了擰，看着秦嫣已進了電梯，也顧不得應程傲天，追了過去，卻還是慢了一步，電梯已經關上。
陸仲謙轉身向樓梯，三步並作兩步走下樓，終於停車場追上了秦嫣，下意識地想要拉住她的手，卻被秦嫣狠狠甩開。
她回過頭，狠狠盯着他，眼眶隱約有淚水打轉：“陸仲謙，受夠了，招誰惹誰了，不就和談了場戀愛而已嗎，憑什麼就得處處委屈自己，一個萬寧還不夠，還得時不時讓們家來踐踏侮辱一番，就們陸家程家是就不是了？真那麼看不起大不了們一拍兩散，們陸家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了行了嗎？這世界上又不是隻有們陸家有男也不是非找個男不可。”
衝他吼完，秦嫣已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上了車，“碰”的一聲把車門狠狠甩上，鎖上了門。
陸仲謙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從她話中也隱約猜出了些什麼來，急急地拍着她的車窗，讓她先開門，秦嫣卻仿似沒看到，腳下用力一踩，車子便從他的手掌下迅速脫離，往大門口疾馳而去。
陸仲謙暗惱地落了個空，沒敢耽擱，轉身上了自己的車，開着追了出去，但因爲這一小會兒的耽擱，再加上路上的紅燈，秦嫣車技本就和他不相上下，轉了兩個彎後已經見不到影車影。
雖然秦嫣車技一向好，但這樣的情況開車陸仲謙還是免不得擔心，掏出手機給秦嫣打電話，剛開始時還會響幾聲，但被秦嫣摁斷了，再撥過去時卻已經提示關機了。
陸仲謙着惱地重重捶了下方向盤，一路往品鑑而去，品鑑門口沒看到秦嫣的車。
陸仲謙停車進去問，林小由一臉莫名：“她不是去HZ了嗎？”
因爲不知道陸仲謙已經和秦嫣一起，但對陸仲謙的身份卻是清楚的，林小由話裡便不自覺地帶了一絲戒備：“秦嫣怎麼了？”
陸仲謙看秦嫣不，心裡着急，也無心細答，扔下一句“沒事”後便急急出了門，開車回了秦家，秦嫣卻也沒回來。
陸仲謙給秦冉打電話，秦冉一頭霧水：“她不是去上班了嗎？”
然後想到稍早前陸仲謙提起秦嫣生日的事，遲疑問道：“們吵架了？”
“沒有。”
陸仲謙應着，問她要了秦妃電話，給秦妃打了個電話，秦妃公司，也不知道秦嫣是否她那邊，給了家裡電話他，打過去保姆說沒過來，陸仲謙心裡信不過，親自去了一趟，果然沒那兒，給秦嫣打手機還是關機狀態，沒法子，給程劍打了個電話：
“有沒有空？幫排查一下，看看哪個路口有一輛銀色尚酷經過，車牌號是……”
陸仲謙報了秦嫣的車牌號，程劍聲音凝肅：“頭兒，什麼情況？需攔截嗎？”
陸仲謙想了想：“查到的話扣押下來。”
掛了電話，一時間無從查起，滿心煩躁，卻又別無他法，想到秦嫣剛纔離開時控訴的那番話，兩道劍眉擰了擰，轉身開車回了HZ，直奔程筱蔓辦公室，門也沒敲直接推門進去，手還握着門把，黑眸直勾勾望向程筱蔓：“剛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程筱蔓怕陸仲謙和程傲天起衝突，避重就輕：“也沒什麼，就是上次高爾夫球場的事，爺爺對秦嫣有些偏見，說話語氣不太好。”
“他說什麼了？”陸仲謙問。
程筱蔓皺眉：“仲謙，其實爺爺也沒說什麼，而且這事情發生都發生了，找爺爺也沒什麼用，鬧大了反倒會讓爺爺對秦嫣印象不好。”
“知道。”陸仲謙長長地吐了口氣，就如他過來時般突然，退了出來，把門關上了，去了程瑞東辦公室。
程瑞東正單手支頤坐辦公椅前，微垂着頭，不知所想。
陸仲謙直接推門進門，繞過辦公桌，一把抓着程瑞東手臂，倏地將他拎起，聲音沉沉：“程瑞東，還是個男就去向所有解釋清楚，是怎麼自以爲是地把秦嫣當成自己所有物的，別鬧得好像秦嫣有多對不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