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當年的線索
老伯被江清月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姑娘，您怎麼了？”
“您剛纔說，這燕鳴山的山匪和襄城的趙老三有勾結？”
“是啊。”老伯點點頭，“我也是聽旁人這麼說的，但是知道也沒用，趙老三去年已經死了。”
“多謝老伯告知。”說罷，江清月鬆開老伯，直接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繡兒立刻跟在江清月身後，還好這附近人多比較擁擠， 若非如此，她怕是跟不上小姐的步子了。
“小姐，您去哪裡？”繡兒問。
“跟着囚車。”江清月直接回答。
按照盛天律例，遊街示衆的都是罪大惡極之人，在遊街示衆之後，便會被斬首。
她還有事情要問，不能讓她們被砍了。
繡兒一頭霧水，不太知道江清月跟着這囚車是什麼意思。
前邊不遠處就是法場了，人越來越多，通行都有些受阻。
“小姐，他們兩個你有什麼好問的？”
江清月腳步不停，口中卻反問；“剛纔那老伯說的趙老三是誰，你還記得嗎？”
“有點兒耳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但是想不起來了。”
“去年，我初遇華安八皇子秦澤的時候，是在一家麪館裡。當時麪館裡有幾個大漢，其中一個被八皇子給殺了。”
一說到這個，繡兒便瞬間想起來，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對對對，奴婢記起來了，那人就是趙老三！當時將軍府的李嬤嬤還說，夫人生的小公子便是交給這趙老三帶走了！”
一說到這裡，繡兒也徹徹底底明白了。
方纔那老伯說燕鳴山的山匪和趙老三勾結過，那小少爺當年的事情，燕鳴山的人說不定也知道！
十多年前的事情，那趙老三是唯一知道小公子去向的人，但是好巧不巧，他死了。現在這燕鳴山的人，是僅有可以問上一問的線索了。
不管他們知不知道，江清月必須去問過。
到了法場，那兩名婦人被壓着上了斷頭臺。
監斬官是刑部侍郎，只是這個時候是時辰還沒到。
“且慢！”江清月跑過去，對着監斬官道，“大人，我還有些問題想要問她二人，請通融一下！”
刑部侍郎一看說話的是最近風頭無二的榮安郡主，立刻從監斬臺上下來，對着江清月一揖：“原來是榮安郡主，下官這廂有禮了！郡主且去問便是，只是要儘快，別耽誤了時辰纔好。”
“多謝大人。”
說罷，江清月直接跑到了兩名婦人那裡。
兩名婦人一見到是她，立刻哀求道：“貴人，貴人，您救救我們吧，我們不想死啊！”
“是啊，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做這種事兒了，小姐，您救救我們吧，求您了，我們真的不想死啊！”
江清月冷然地看着她們兩個：“我問你們，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趙老三的人？”
“小姐，我們不想死啊……”
這二人現在，被巨大的陰影和恐懼籠罩着，哪裡還能聽得進去江清月在問什麼，只是在不停地求情。
她們怎麼都沒想過，自己最後竟然是這麼個死法。
“不想死就回答我的話！”江清月冷然一聲暴喝，這兩名婦人的哭鬧戛然而止。
“認不認識一個叫趙老三的人！”
江清月的問題被她們當做了救命的稻草，連連點頭道：“認識認識，我認識！”
“你們和他的勾結不少吧？十幾年前，他有沒有和你們說過一名從將軍府出來的男嬰？”
其中一位婦人立刻道：“有有有！”
江清月看着她這不假思索的樣子，眉頭一皺：“你便這般篤定？十幾年前的事情你記得這麼清楚？”
“清楚，清楚！”那婦人繼續點頭，“那時候我們還是從街上和村子裡搶孩子，沒打過貴人們府裡的主意。當時趙老三將一個孩子交給我，那孩子身上的襁褓都是上好的綢緞，我問他，他說這可是將軍府的小公子，只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沒有享福的命，一輩子只能吃苦了！”
那婦人說起來毫不猶豫：“那是我接觸到的第一個大官家的孩子，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而且那男孩子白白淨淨的，可漂亮了，我就把他帶回了寨子裡，當時我們債主還說，這男孩子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那之後呢？”江清月立刻追問，“之後你們把那孩子弄到哪裡去了？”
“之後……”婦人想了想，才道，“那孩子我們養到了兩歲，越養越漂亮，後來遇到一對做年輕的富商，他們沒孩子，我們便將孩子賣給他們了。他們確實也給了個好價錢，到現在，我們手裡出去的孩子都屬他最貴了！”
“那對富商是何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婦人搖了搖頭，“我們只管買賣孩子，買家是什麼來頭我們從來不問，我們只管有錢就行了。”
江清月不禁皺眉，這樣還怎麼找？
她想了想，又問：“那孩子可是有什麼特徵？你還記得嗎？”
婦人點頭：“有，他右眼下邊有三顆小痣！當時寨子裡的人還都說這也算是美人痣了，旁人的美人痣都是一顆，他有三顆，怪不得長得這麼漂亮……”
右眼角下三顆痣！
江清月腦海中瞬間閃過了一張面孔，她見過他，不止一次！
還是監斬官的聲音將江清月從回憶中拉了出來：“郡主，您可是問完了，時辰到了！”
“問完了。”江清月點頭，“您行刑吧。”
兩名婦人聞言，大驚失色：“貴人，貴人，說好的您要救我們呢，您不能不管我們啊！”
“誰和你們說好了！”江清月沒有什麼好臉色，“做了一輩子喪盡天良的事情還指望別人救你們？多少孩子的一輩子就葬送在你們手裡了，多少家庭的幸福都是被你們毀了，現在還敢喊救命？你們也配！”
話落，江清月轉身下了臺子。
那兩名婦人依舊在嘶吼：“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我們都告訴你了……”
江清月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只是乾脆的地吐出一句：“那是你們欠他的。”
接着，她聽到了劊子手將烈酒噴在刀上的聲音，聽見了重物砸在地板上的聲音，聽見了圍觀羣衆們的驚呼。
所有人的人販子，都不得好死。
繡兒見江清月下來，立刻十分擔憂地道：“小姐，您可是問出什麼了？”
“問出來了。”江清月點頭。
繡兒瞬間一喜：“太好了，太好了。”
回到郡主府之後，繡兒就見江清月直接收拾東西。
“小姐，您要出門嗎？”
“出門。”江清月道，“我要去一趟清河，去尚文侯府找人。”
(本章完)